木生烧毁的不仅是一本半年多的心血,而是烧死了自己一颗勃勃生机热情之心。木生大病一场,被死了一回还痛苦,人生的美好和希望几乎破灭!
木生无脸再呆在学校,老师和同学都知道他在写小说,许多老师和同学都叫木生“文学家、大作家”,可以说讽刺的意味十足,一些关系要好的同学多次讨要木生写的小说,希望当首批读者,可以说在班级以至学校,对木生写小说的事议论传播,弄得沸沸扬扬,现在自己什么结果都没有,有何面目见“山东父老”,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无奈之下,木生回到了家中。
回家后木生得知自己生产队发生了一件大事。本队的“独眼龙”副队长和另外两名社员被公安局逮捕了,副队长独眼龙被枪毙,社员判了七年刑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晚上,副队长领着两个社员看护生产队的棉花和庄稼,晚上另一个村上的几个妇女来偷棉花,结果被抓住了。这在当时来说是不得了的事情,轻则挂牌游行批判,重则劳动教养或者判刑。当时吓得那几个妇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痛哭流涕要求放了她们。独眼龙副队长是一个革命激进派,岂能心慈手软,何况又不是本村本队的,加之这又是一次自己与众不同表现的机会,说不定因此自己还能当上队长,或者大队革委会副主任!于是他对两个社员说:“先把她们捆起来,明天送大队处理,或者交给公社”。
这几个女人听说要把她们捆绑起来,且晚上回不了家,明天还要送到公社处理,一个个放声大哭起来。她们的哭声撕心裂肺般揪人心肠,在寂静空旷的夜晚,让人毛骨悚然,使两个社员动了恻隐之心,小声对副队长求情,不要等天明送大队和公社,把棉花没收,让其中一个人回家报信,其余人留下来在队上义务干10活。副队长不但不答应,反面批评两个社员没有觉悟,丧失了无产阶级立场,和坏分子打成一片,吓得那两个社员什么话也再不敢说了。这时一个年龄稍大的妇女要单独和副队长说话,她对独眼龙说:“我们来偷棉花也是没有办法,生产队一人分不到一斤棉花,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偷点棉花冬天就没有办法让一家人过冬,现在我们被你抓住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但觉得不要把事做绝了,咱们毕竟是邻村,连畔种地,如果真的把我们送到公社关起来,我们的家人肯定会和你结下永世的仇,再说就是送到公社,也只能说明你们这儿看护的不严,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偷,偏偏在你们队,如果你放了我们,你想要什么,我们答应什么,保证让你们满意”。最后那个妇女还说了一句,“你到目前还没找上媳妇,还没有碰过女人吧?”
妇女的一番话,让独眼龙细细琢磨起来,“需要什么,就答应什么,保证满意。”独眼龙似乎好象明白了什么,难道说她们要我“碰女人”,他突然觉得自己某个部位非常激动,非常活跃,有一种十分想干什么的需要,且让他不能自制,他一把将那个刚才和他说话的女人拉到一边,喘着气急切地说,“说话算数,我们需要什么,你们答应什么”。
那个女人干脆地说,“当然,绝不失言”。
“我要睡你们”。
“行,但那个没结婚的女娃不行,剩下我们三个,你们一人一个”。
“好”!
独眼龙把两个社员叫到一边叽咕了一阵。
几个偷棉花的妇人也在那儿小声说着什么,一个女人好象又哭了,被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妇人小声骂了几句,再不敢作声了。
接下来在那个黑夜,在棉花地里,发生了肮脏的交易
就在这四个偷棉花妇人当中,其中有一个男人是当兵的,她回家后觉得无脸见自己的男人,无脸再活到人世上,服毒自杀了。
这件事让木生十分后怕,如果自己不回学校仍然在家护着庄稼,说不定也会被卷进去,现在也进了牢房。但木生又为自己开脱,自己主要是白天看护,那事发生在晚上,自己肯定沾不上边。可话说回来,说不定白天也有妇女偷棉花,如果被自己抓住,也许会和独眼龙他们一样干那种事情。木生想自己肯定经不住诱惑,肯定会“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