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木生特别想念六班那个女同学,一个星期天,他借了一辆自行车,专程到那个女同学所在的村子村外转悠,希望能见上一面,但直到天黑,也没有见到心上人的影子,他只好失望地回到家里。
有一点让木生欣喜的是,惠芝嫂子从堂哥那儿回来了,并给他带了一包糖和一合黄金叶纸烟,这在当时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恩惠和礼物,木生心里乐开了花,而礼物的兴奋只是因素之一,且是很小的因素之一。
回家后木生只能和妇女一起干活,争“八分劳”,因为他还不到十八岁,不能和成年男人一起争一天“十分劳”。
这一天,木生和妇女们一起摘棉花,木生紧挨着惠芝嫂子,他俩又说又笑,好不开心,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和别的妇女拉开了距离。
惠芝嫂子看上去十分幸福,她给木生讲她堂哥哪儿的许多奇闻趣事,她说:“有一天晚上,我和你哥正在弄那事,刚弄到好处,突然有人喊地震了,你哥想从我身上翻身下去跑,我死死抱住他不放手。”
“弄啥事正弄到好处?”木生似疑惑非疑惑地望了一下惠芝。
惠芝停住摘棉花的手,愣了一下,突然脸红了。她嗔怪地瞅了一眼木生问,“你真不知道,还是有意笑话我?有道是书房、戏房,瞎娃的地方,你敢说你还不知道男女之事!”
木生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如果那天晚上真的地震了,把我和你哥压死在床上,人们发现我们俩重叠在一起,是‘好死’的,哪还不把人羞死了”,惠芝含羞中明显带着兴奋与幸福。
木生浮想联翩。
过了一会儿,惠芝又给木生讲她在堂哥哪儿看了那些小说,并说:“看了三国变奸诈,看了水浒学打架,看了红楼梦,牛得三天硬。”
木生看了一眼惠芝嫂子,见她表情自然,仍是一脸幸福与兴奋,心里怪怪的。他想女人一旦把自己交给了男人,一旦完成了男女最原始、最神秘的事情,女孩子的含羞和薄面便一扫而光。难道说女人神秘在成婚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木生觉得不可思议。
惠芝一阵一阵地说着总与男女有关的事情,让木生心神动荡,心思飘浮,他觉得有一个地方有点异样和难受,就在他强力克制的时候,惠芝嫂子突然问他看没有看过《红楼梦》?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她问木生看到,“宝玉和袭人‘初试海棠血红’时你有什么感觉?”
这个女人,木生真让她弄得神魂颠倒。木生觉得自己特别想,并且身子打了个冷颤,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某个地方溢了出来,他急忙从身上取下棉花袍袱,钻进玉米地,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子,准备大一番,但用了一阵劲,却只挤出几滴和几点粘糊糊的东西
木生在玉米地里站了一会儿,他要平静不静,他不能让惠芝嫂子笑自己没有出息。就在这时,木生发现不远处有一块白花花的东西特别耀眼,他揉揉眼睛,心跳突然加快了。
一个女人光着,弯着腰,和两腿交汇处那片“黑乎乎”的东西几乎让木生晕了过去,木生几乎把眼睛睁到了极限,想把那个东西看得再清楚自细一点,但玉米叶子障碍着,他想进前一步,但没有敢动,怕惊动了女人,而让她提起裤子跑了,他想多看一会儿,那东西太诱惑人了同时木生看见那个女人在向裤衩里边装棉花
木生心情继而变坏了,悲哀,天大的悲哀!女人为了弄点棉花,可以让男人占有自己,为了弄点棉花,甚至用自己那个部位作掩护,因为生产队在妇女交完棉花后,都要让女人队长搜身检查,那个部位一般不会当众让脱裤子的,“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哪儿去了!这难道不是对“社会主义好”极大的讽刺吗?
木生无精打采地回到原处。
“撒个还跑那么远,怕谁看见了你那个小玩意!”惠芝嫂子不屑一顾或者有点轻蔑的表情。
“看把你能的,你当然见过男人的那个东西,有本事敢当着男人的面撒?”木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