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贵姓”黄忠对老人问道。
“小老儿姓周,大老爷您可是将军”
“老人家好眼力从哪看出来的”黄忠看着刘浩轩,见他盯着马崽,两眼中放着青光,心中想道:我何不将马买下送与浩轩
“老爷手法一看就是高人,犬子自幼习武,拜过名师,今已有十几年,比起将军却远远不如又见老爷一身贵气,必然已经发达,定是位将军,才敢这么说。”老人家道
黄忠一笑,又道:“老人家,你这马崽卖什么价钱”
“这”老人家稍稍一迟疑,不是他不想卖,自己现在欠了一个人情,哪好开口还价,若是平时送了也就送了,但现在儿子要习武,老娘要治病,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这一迟疑,黄忠便看出其中之意,笑道:“老人家,不会少给你钱,你就说个价吧”
老人憨厚一笑,道:“将军和公子都是好人,就给二十两吧”
“爹这马二十两怎能卖。”正在这时一少年上前来,刘浩轩也看着这少年,约十八岁左右,一身横肉,说不出的健壮,刘浩轩怎么看也不像对父子,老子瘦骨如材,儿子健壮如虎。
“幼平,快来拜见恩人,若不是这公子,只怕这马已经被人抢了去。”老人感激的看着刘浩轩,刘浩轩也惊讶的看着这少年,莫非他就是那碧眼儿孙权手下的名将周泰,表字幼平,九江人氏,这人叫幼平,又是九江人,不是周泰又是谁
“爹,卖这马是为了以后的药钱,怎能”周泰驳道。
“老人家,这是二十金,你且收下。”黄忠从怀中取出一小袋,递给周父,少年也愣在当场,周父所说是二十两银,这马虽值钱,但年岁尚幼,却不值二十金。
“大老爷这钱小老儿不能收,你拿回去吧”周父又将钱递给黄忠。
“师傅,这马既然不卖,我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老人家,你这儿子可有公职”刘浩轩又说道,黄忠也没想到刘浩轩居然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匹罕见的宝马,周泰见刘浩轩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不由一阵恶寒。
“犬子尚在家中以打鱼为生,公子这是为何”周父道。
“老人家,你这马就别卖了,小子看得出这是匹宝马,他日能卖个好价钱,吾正欲往长沙任职,我看周大哥为人忠实,重孝道,又有一身武艺,在家中确实可惜,想代恩师请周大哥往长沙任职,这金子便是他日后的工钱,不知老人家可愿意”
刘浩轩说罢,从黄忠手上接过金袋,取出五两递给老人家,黑溜溜的大眼睛,又往周泰身上瞅,宝马配将军,终究不过是将军的陪衬,而周泰便是名将,相比之下,周泰比赤兔更为值钱。
周泰也没想到刘浩轩是一番好意,他纵然有些硬功夫,可是在衙门处事,都要有关系介绍,一但为官家人,能吃官粮,不用纳粮,平民梦中都想的好事,刘浩轩居然重金请他,不由生出宝马遇伯乐的感觉,心中一阵激动,一想奶奶病重,只得道:“公子,泰谢过公子好意,非吾不从公子好意,只是奶奶病重,荆州有名医,吾岂能不往”
黄忠微微一笑,显然周泰已经通过他的认可。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荆州,这金子是我送与你的路费,待你与老人家看完病,再来上任也不迟,若是不便,也可请老人家一起去长沙,也好有个照应,恩师说是与不是”黄忠也表赞同,他看这少年一身肌肉,如盘根交错,结实无比,自然有一身武艺。
“这周泰谢过公子,公子信得过周泰,周泰若再推托,便显得周泰娇气了,待奶奶病愈,就来长沙寻公子,公子知遇之恩,泰当以性命相报。”周泰哪不明白刘浩轩的意思,当下表示道。
其实这个时代,士为知己者死,能得到他人的认同,周泰也有些激动,虽然他还是个孩子,却没有那些贵家公子的嚣张跋扈,来日必非池中之物。
“浩轩,我们走吧”黄忠见周泰一身忠义,便知刘浩轩收对了人,心中也很满意。
“公子请慢走”周父突然将黄忠二人拦下道。
“老人家还有事”刘浩轩惊讶的问道。
周父道:“公子知遇大恩,小老儿代犬子谢过,又遇公子赠金,老母治病有望,这马崽就送与公子”
刘浩轩心中惊讶,赤兔是什么马三国时代的国宝之一,这周老头说送就送,他又怎么好意思收呢急忙道:“老人家不可如此,还是牵回去吧这马还年幼,他日定能卖个好价钱。”不是刘浩轩不想要,如果收了这马,他赠给周泰的金子,等于清了,两比之下,他更想要忠将周泰。
“公子,您就收下吧您是好人,这马崽跟着公子,也是它的造化,若它跟着我们,反引权贵贪心,泰随父亲看完病,就回去接老母,去长沙寻公子。”周泰劝道。
刘浩轩推托了几句,只得收下,心中高兴不已,收周泰,外赠宝马一匹,值
“公子何不为这马崽取个名字”周父见刘浩轩高兴的收下马,立即说道。
刘浩轩也看着宝马,心中激动,道:“不如就叫赤兔吧”
“赤兔,好名字,公子真是才气过人。”周父道。
“老人家过讲了,何不进来与我等共饮一杯。”刘浩轩收中高兴,也想见识一下,周泰是不是传说中武功高强的忠勇名将。
刘浩轩盛情之下周泰父子难以推却,进了酒店,与刘浩轩共饮,一聊之下,周父心中更加确定,刘浩轩虽然只有七岁,却是见识不凡,他日必成大器,周泰也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敬意,黄忠更是多了几分喜爱。
两人回到房间天已经黑了下来,黄忠看着刘浩轩练了几趟刀法,才回到房间睡下。
第二日,黄忠给周泰家人安排了马车,谁料赤兔怎么也不肯离开母马。且说赤兔不肯与母马分别,刘浩轩心中突生一计,让小二用蔗糖调了些水汁,将赤兔引入院中,然后好汁、好玩的招待赤兔,赤兔毕竟是马崽,经不起糖衣炮弹的诱惑,独自享用着,真应了那句古话,娶媳妇忘了娘。
待它喝饱了,吃足了,肚子也撑圆了,已经正午,方才腆着大肚子,悠哉悠哉的回到马棚,此时周泰已经去了半天,哪还找得到母马,又寻了半天,愣是找不到,只得跟着刘浩轩往长沙去了。
刘浩轩和黄忠一人一骑,顺着湘江直上,一路上刘浩轩总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赤兔,给他调蜜糖,买马奶。它的小日子倒也过得快活,将它的寻母大计,忘了个干净,一心一意跟着刘浩轩。
“前面就是长沙了”黄忠道。
长沙名始于西周,秦统一中国后,全国设三十六郡,长沙郡便是其中之一,汉代长沙为诸侯国的都城。长沙不但山青水秀、气候宜人,有风景独秀“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岳麓山,还有水洲相拥“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湘江。
黄忠二人到了长沙,没有直接去报到,而是在长沙城中住下,打算明日一早再去。且说驻长沙水军约有三万余人,戌巳校尉韩玄是原荆州刺史丁原的小舅哥,深受丁原重用,此人平生性急,轻于杀戮,手中又握有兵权,在长沙城内横行霸道,为非做歹,就连太守刘磐也不敢动他。
第二天,黄忠二人来军营拜官,里面有两人,正是长沙太守刘磐和戌巳校尉韩玄,刘磐看到黄忠道:“黄将军你怎么来这里了,快快请坐。”
“谢谢太守大人,这次是州牧大人派我前来辅佐浩轩学习一下整治政事的,浩轩快来拜见兄长。”黄忠坐下后,却见刘浩轩还站在那里。
刘浩轩这才愣了过来,这不正是刘表的侄子刘磐么,年纪也太大了些,难怪自己认不出了,立即下跪行礼。
“你是”刘磐愣道,他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刘琦了,更不知道浩轩是刘琦的表字。
“兄长,我刘琦啊”刘浩轩也听刘表说过,两人很久没见过了,不认得很正常,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假货,真怕露馅
“原来是琦儿快快起来,你都长这么大了哈哈”刘磐说完,哈哈一笑。
三人说话间,冷落了韩玄,韩玄心中气闷,道:“原来是黄将军,玄早就听属下说过将军大名,听说将军文武兼备,不但刀法如神,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能开二石之弓,百发百中,不知是否”
黄忠听着他的口气,夹杂着一些不信的味道,心中不快,缓缓道;“正是”
韩玄立即道:“今日吾便要见识将军的神勇,来人命杨龄速来校场见我”
刘磐见亲兵出去寻杨龄,心知不好,暗自为黄忠担心,立即陪上笑脸,道:“韩兄,我看不必了吧黄将军初来长沙,以后有的是时间切磋武艺”
“太守大人切误担心,玄自叫杨龄小心应付,不让伤着将军便是”韩玄说着便出了大厅,黄忠本还是壮年,在刘表手下数次平乱,乱军中难寻一合之敌,军功无数,又听韩玄口气托大,不等刘磐劝阻,取了大刀,便跟着韩玄去了
几人来到校场,果然有一军司马持枪站在校场中,一副傲然之色,扫过众人。“谁是黄忠”
“某家正是”黄忠冷声道。
“你便是黄忠吾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杨龄说罢,挺枪便刺,显然是得到韩玄的通知,要给黄忠一个下马威,可惜他非但找错人,还是踢到铁板了。
刘浩轩暗自一笑,别人不知道杨龄,他岂能不知,关二哥打长沙时,杨龄不自量力,独挑关二哥,在关二哥刀下未走三合,便被关二哥的青龙偃月刀削了脑瓜,而那时的黄忠已经六十老头,早过壮年,却与关二哥大战几百回合,不分上下,黄忠现在正值壮年,胜负还用猜么。
“哼”黄忠看他枪法平平,弃刀而退,待他一招力尽时,抓住枪杆,杨龄只觉一股巨力从枪传来,双手一痛,虎口撕裂,枪便离手而去,愣在那里。
韩玄愣在那里,暗道:“杨龄武艺在军中算是一等一的好手,却被黄忠一合击败,姐夫丁原让我结纳高手,此人如此神勇,何不将他收在帐下”
韩玄想到这里站起身,道:“好一招徒手夺长枪,黄将军果然好功夫,快快坐下来人,快与黄将军准备酒席,本校尉要与他接风洗尘。”
刘浩轩惊讶的看着韩玄,这人变脸怎么跟翻书一样一页一页的,心中如此想,却不做声,乖乖坐在黄忠身边。
第二天黄忠就带着刘浩轩去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