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看着沈纤在阳光下的侧脸微微发怔。
该死……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妖精。
“傅先生,看来这次很成功,希望下一次能有更大的进步,那我就先走了,咱们再联系。”
沈纤温柔的笑了笑,看了眼腕表,抬腿便要离开。
刚迈出步子,沈纤便只觉得手腕一凉,被桎梏住,她心下一紧,慌忙回过头。
“傅,傅先生……”沈纤咽了咽口水。
她耳根微红,动了动胳膊表示抗议。
沈纤只觉得一阵心跳加速,说不出的紧张。
长这么大她没谈过恋爱,和男生也没什么交集,大部分时间都是泡在医院里研究患者病情。
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一个大龄剩女了,此时自然有些不适。
傅慎自然也察觉过来自己失了礼,赶忙松了手。
“抱歉。”他声音沙哑,只简单的回应了一句。
虽是道歉的话却听不出半点诚意,沈纤无奈的撇撇嘴。
“我请你吃饭吧。”傅慎突然又出声说道,没什么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沈纤回过头略有惊讶的看着他,“请我……吃饭?”
傅慎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微微蹙眉,有些正经的重新说道:“别误会,如果你偏要什么理由的话,就当是对你工作的称赞。”
……
王府井酒店,是金陵市最高端的五星级酒店。
沈纤从没有来过这里,她只是个心理医生,她的薪水不足以供她在这里消费。
看了看面前慢条斯理切着牛排的傅慎,心里更加感叹她这种普通人这辈子都比不上这位资本家,光是坐在这享受豪华晚宴也能日进斗金。
想起刚刚被硬塞进车里的一幕,沈纤还是面露不满。
傅慎抬眼看了看她,不易察觉的勾起唇角。
这小女人,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他本也为那粗鲁的举动感到恼火,听到她说拒绝的话居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沉不住气,强硬的将她拉上了车。
傅慎清了清嗓子,神色如常,“要喝点酒吗?”
两人沉默着用餐,全程没有一句交流。
傅慎在商场蛮横惯了,整个人气场都是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能冻死人,因此他们这桌的气氛诡异得要命。
沈纤听到傅慎的话抬起头,忙摇摇头,“不用了,我喝不了酒的傅先生。”
她们家里传统,父亲再三说过不要在外面喝酒,并且……她确实不胜酒力。
“对了傅先生,有关……您童年的回忆,我还是希望您能和我谈谈。”
“我们的治疗已经有进展了,所以我希望您能相信我,如果您对我一直有所隐瞒的话,我们的进展恐怕会很慢。”
沈纤总算是挑开了两人的僵局,找了一个有营养的话题。
傅慎却又陷入了沉默专心肢解着盘子里的食物,虽未发一声但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
“傅先生,你在听吗?”沈纤又唤了他一声。
傅慎终于抬起了头,儒雅清癯的面孔上没什么表情,“你很想听?”
“这关乎您后续的治疗,我希望您能重视一点。”沈纤柳眉微蹙,表情严肃。
他本是紧张的,却在看到沈纤的表情后,嘴角勾起抹笑来,沈纤看着他的笑颜,想着春风拂面也不过如此吧。
“我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我父亲离世后她就这样了。”
“傅家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不允许有丑闻,祖母还在的时候就将我母亲送到了傅家别的公馆里静养,没有走漏消息。”
“我常偷偷去探望母亲,她从前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知书达礼,光是坐在那里便是一处风景。”
傅慎说着拿起高脚杯饮了口酒,继续道,“母亲病情严重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她重新回到傅公馆,带走了我,也没有回她的住所。”
“我不知道她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是哪里,窗帘紧闭,只能从泄露进来的阳光分辨白天黑夜,这是我母亲所主导的囚禁游戏。”
“我甚至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被我爷爷救出来以后,我便有了这个隐疾。”
沈纤听着傅慎平稳的叙述,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纵使傅慎说的轻描淡写,可任谁也该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是旁人想不到的。
“都过去了傅先生。”她轻声说道。
沈纤的声音仿佛有治愈能力,她在安抚他的情绪,傅慎明白,并且事实如此,她的确能抚平他的焦躁。
“傅先生,我和您说说我的故事吧。”沈纤温柔的笑了笑,“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当心理医生吗?”
傅慎顿了顿,难得的调侃道,“我想美丽的女人通常不会从事这样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