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妹妹?"关智一问。
"不是。"雷渠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姊妹。"妳是谁?"
雷渠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个双脚缠在劲腰上,双手缠着他的颈项,小脸蛋几乎贴在他脸上的小女孩。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认识如此邋遢的小女孩。
"我是喵喵呀!"
雷渠将遮掩住小脸蛋的凌乱发丝拨开,瞧见又圆又亮的可爱眼眸眨巴眨巴着,粉红色的小嘴微嘟。
"妳是罗叔叔的女儿?"雷渠记起来了。
"对。"罗苗儿开心地咧开嘴,甜美的笑靥令人心动。
"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雷渠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我爸说过你在这里念书,还教我以后也要考上这里。"不过那是天方夜谭。"我一路问好多大哥哥和大姊姊,他们告诉我你在这里。"
"妳找我做什么?"
"我要你领养我啊!我不要再跟大伯父他们住在一起了。"说罢,她撒娇地将小小的头埋入他的颈项之间。
渠哥哥身上的气味好好闻,清清爽爽的,不像刚才那只拎她上来的大熊有股汗臭味,让人不由得掩鼻。
关智一闻言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她是你女儿,你几岁造的孽——"
话还没说完,他就莫名其妙地趴在地上了。
"他摔倒了。"罗苗儿吃惊地望着地上的"尸体"。她刚刚好象有看到渠哥哥暗中踼了他的后膝盖一脚,不过速度太快了,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别理他。"雷渠拉开纠缠于颈后的手。"先下来,很热。"
"不要!"罗苗儿将他缠得更紧。"你答应领养我,我才下来。"
"我说过了,我不能领养妳。"他连投票的权利都没有。
"不然我跟你住在一起。"只要可以跟渠哥哥在一起,不要跟讨厌的大伯父一家人同住,不管怎样的方式都行。
"妳有自己的亲戚。"
"可是他们都欺负我!"罗苗儿俏眸一眨,眼泪顿时像坏掉的水龙头般扑簌簌地流下。"他们抢我的房间、抢我的床,把我爸爸给我的钱都抢走,还诬赖我偷钱,呜呜"她
哭得好伤心,圆眸哭得红通通的。
"别哭,这样我听不清楚。"他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时,赫然发现她白里透红的俏丽险蛋上隐约可见淡红的巴掌印。
"妳被打了?"雷渠感觉到口的怒火扬起。
谁舍得掴打年纪这么小又楚楚可怜的她?
罗苗儿瘪着嘴,很委屈地点头。"还把我关起来。"
雷渠立刻转身,面无表情地整理书包。
"雷渠?"关智一惊愕于他的举动。"你要走了?会还没开耶!"
"你主持就好。"
此时,几名谈笑走入的女孩们险些和怒步而出的雷渠撞在一块。
"雷渠?"会计李宁诧异地看着他身上抱着某样物品快步雕开。"你要去哪?不是要开会?"
雷渠没有搭理她,迅速消失在转角处。
一头雾水的女孩们转头望着同样一头雾水的关智一。
"还要开会吗?"
"要啊!"关智一用力点头。"我刚刚想到一个完美的计画,这次的校庆不要再办什么古筝、朗读那种无聊发表会,应该来办一些穿短裙的拉拉队表演"
电铃声如催魂般急促地在屋内回荡,刚放学回来的阿凤连制服都还来不及换,就被母亲差遣去开门。
大门一开,就看到一名长得好帅气的人男孩伫立在门口。
一颗心跳得慌乱的阿凤红着脸,音调扬高了好几个Key,企图让破锣嗓变得娇美好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上还挂着一生"无尾熊"。"请问你找谁?"
"是她打妳的?"雷渠瞪着阿凤,问罗苗儿。
"不是,她抢我的房间。"罗苗儿瘪着嘴说。"打我的是大伯母。"
"苗儿?"阿凤瞪大眼。"妳怎么怎么抱着男生?"
已步入青春期的阿凤对男女之事较为敏,瞧见罗苗儿肆无忌惮地攀在一个男生身上,质问中有些许不予苟同或者该说有些嫉妒。
罗苗儿和雷渠都不理她,直接跨进屋子里。
"是谁来了?"大伯母从厨房走小来,一看到雷渠和罗苗儿,不由得愣住了。"你是谁?"
"妳是大伯母?"雷渠问。
"是,我是苗儿的大伯母。"
雷渠突然扬手一挥,猝不及防地的大伯母吓得连忙闭上眼。等了好一会见,巴掌并末落下,她悄悄地睁开一只眼,见到雷渠的掌心在脸庞前停住。
"会怕吗?"雷渠严厉地问。
"会。"大伯母的心头莫名地感到惊恐。
"请记住这种感觉,不要再随便出手打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明白自己不会被打的大伯母困惑地以眼神询问一旁的阿凤,阿凤则耸肩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带我去妳的房间。"雷渠跟罗苗儿说话时,语气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温柔得仿佛会滴出水来。
在看过罗苗儿被侵夺的房间之后,他心中立刻有了决定。
回到客厅,他在沙发上一股坐下,状似等人。
"苗儿,他是谁?"看着面带肃杀之气的雷渠,大伯母心有忌惮,只敢质问罗苗儿。
"爸爸老板的儿子。"
大伯母一改不悦的神态,眉眼之间立刻露出一抹谄媚。
"原来是雷少爷啊!"大伯母赶忙走进厨房,端了茶过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闭嘴!"雷渠毫不客气地斥了一声。
大伯母终于忍无可忍地喊,"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在我的眼里只分值不值得尊敬,无长辈后辈之分。"一直不曾正眼看过大伯母的雷渠冷声道。
好狂妄的小子!大伯母气得浑身颤抖。
要不是看在雷家固定给予的生活费跟教育费上,她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苗儿。"大伯母憋着气,问着坐在雷渠身边,拉着雷渠的手指头玩,好象刚刚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的罗苗儿。"他是来做什么的?"
罗苗儿扬起浓密的长睫,懒懒地瞥了大伯母一眼。"不知道。"
人是她带来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大伯母才不信。
"随便你们。"问不出所以然的大伯母只好转身回厨房张罗晚餐。
一旁的阿凤也莫名其妙地搔搔头,也跟着窝回房间。
半个小时后,大伯父回来了,看到雷渠,不禁一脸惊讶。
"雷少爷,有什么事吗?"不会是亲自送钱来的吧?
"听说你昨天有笔钱被偷?"雷渠开门见山地问。
"呃"大伯父表情微僵,眼角偷觑着仍在玩手指的罗苗儿。
一定是这个死丫头跑去告状,只是他没料到她竟然跟雷家人的感情这么好,雷少爷在第一时间就赶来帮她出头。
"喔!那个啊"大伯父衡量着该说实话还是硬拗下去对他的"钱"途比较有利,最后决定——"我想可能是苗儿太小,不懂事,我已经原谅她了。"
"你的意思是这笔钱真是苗儿偷的?"雷渠的眼神彷佛要看进大伯父的脑子里似的犀利。
"也不能说偷啦!也许是她刚好捡到,是我没查清楚。"大伯父说得心虚,但仍硬拗着。
"我没有偷你的钱,我没有!"罗苗儿弄懂大伯父的意思,立刻哇哇大叫。
"是妳捡到的对吧?"大伯父很努力让嗓音听起来温柔。"我没有查清楚就骂妳,对不起喔!"
"那钱是怎么来的?"雷渠问。
"呃"大伯父一顿。
"你一个月薪水不到三万块,支付家里的开销都不够了,那十万块是哪冒出来的?"
"是"大伯父冷汗直流。
"是黄婶给我们的会钱啦!"大伯母用手肘推推丈夫,帮他解围。
"对,是会钱。"大伯父点头如捣蒜。
一群垃圾!若在这种环境生活下去,罗苗儿将来长大后,人格必定会出现问题。
他决定将罗苗儿带在身边。
"既然你坚持钱是你的,那我也无话可说。"
闻言,大伯父一家终于松了口气,但罗苗儿却不服。
雷渠抢在她开口抗议之前,捂住她的嘴,以眼神制止她开口。
"我看这间房子有点小,住你们一家四口也才刚刚好,我决定让喵喵到雷家住。"
咦?那意思是生活费跟教育费他们都拿不到了?
大伯父心慌地开口,"苗儿跟你们没有关系,这样不好。"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地住在这里,这房子是喵喵借给你们住的,直到她收回来为止,另一个就是离开这里。"他已经很慈悲了,龌龊的垃圾最好懂分寸。
"你没有权利替苗儿决定。"大伯母气得大嚷。
"如果妳坚持妳才有权利,我会让妳什么都得不到!"雷渠不屑地道。
罗苗儿的亲戚皆健在,他们都有心染指她的遗产,若不用点手段,在法律上,他根本保护下了她。
"不要跟他吵。"大伯父拉了妻子一下。
雷家的家族企业规模庞大,只要动一根小指,就可以让他们明天没有饭吃,他们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个乖张、难以管教的小女孩跟雷家撕破脸。
如果处理得好,让雷少爷高兴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因此谋得好职位。
"既然雷家想亲自照顾苗儿,我们当然乐见其成。"大伯父面带微笑地说。
在两方均达到共识之下,雷渠带着罗苗儿走了。
五年后
"将这个公式代入,就可以知道X等于三。接下来将X带入造条算式"雷渠长指一转,手中的原子笔立刻被转了个方向,落到一旁不住点头的女孩头上。
力道太轻,打瞌睡的罗苗儿仍紧闭眼眸,浓密长睫在眼下落下两枚新月状的影。
雷渠又好气又好笑地轻叹口气。
罗苗儿的数学差到了极点,这次的考试竟然拿了个位数成绩回来,使他惊觉再不帮这女孩补习,她恐怕一辈子也毕不了业。
他用心为她制作讲义,从高一范围从头学习,而她却是一看到那些XY、αβ、三角函数与密密麻麻的公式,就立刻陷入昏迷状态。
"喵喵。"低沉好听的嗓音在罗苗儿耳旁轻喊。
"唔"罗苗儿张开迷蒙的双眼,不停地眨呀眨的,不明所以地望着雷渠。
她刚睡醒的样子好可爱,害得雷渠口不由得一阵悸动,好想吻上她长长的眼睫。
雷渠,你可别成为大色狼了,人家可是将你当哥哥看待啊!
雷渠将手中原子笔的尖端没入掌心,克制原始的冲动。
"渠哥哥"罗苗儿揉揉眼皮,微张小嘴打了个呵欠。"我睡着了?"
"!"
"数学好难喔!"美眸一瞥见那密密麻麻的算式,周公立刻又展现他的魔力,使她再次昏昏睡。
"数学不虽,用点心就会了。"雷渠柔声劝道。
"我用了很多心也学不会啊!"她嘟着嘴抱怨。"干嘛要学这种东西?日常生活又用不到。"
"它可以培养妳的逻辑推演能力。"
"人家又不要当侦探。"她弯身趴在他的口上。"可不可以不要学了?人家好想睡觉。"
"妳下次想抱个鸭蛋回来吗?"
雷渠才将她拉正,她立刻又黏了上来。
"鸭蛋好吃,多抱几颗回来也没关系。"渠哥哥的口又厚实又宽大,靠起来好舒服。罗苗儿移动脸颊,寻找舒服的姿势。
自从来到雷家后,罗苗儿就偏爱黏在雷渠身上,老是要他抱她、背她。以前他可以当作是小女孩撒娇,可是她现在已经十七岁了,小娇娃已转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每次她贴在他身上时,小巧圆的也挤压着他,让他心难耐。
他喜欢她,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了,但他可不想在她尚对爱情懵懂无知的时候要了她。
对他心爱的小喵喵,他一向是捧在掌中细细呵护,就怕她摔了、疼了,所以他绝对无法忍受见到她流下后悔的眼泪。
"抱鸭蛋就得留级了。"雷渠将拇指与食指弯起,轻弹罗苗儿的粉颊。
这女娃儿怎么对功课这么漫不经心的?雷渠不由得皱眉。
罗苗儿能进去罗勒高中,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她的国中成绩在他一路护航之下表现不俗,虽然尚未达到罗勒高中的录取标准,可是在优良毕业校友雷渠的拍腑保证下,校长
以为罗苗儿大有可为,便将她收了进来,谁知道罗苗儿一进去就泄底了。
罗勒高中的素质比一般高中来得高,甚至超越第一志愿,再加上高一的时候,正值大三的雷渠又接下毕生会长的职务,每天忙得要命,无暇顾及她的功课,于是她的成绩就像
滑铁卢一样,惨不忍睹。
"那人家明天再学。"她真的好困了,渠哥哥的怀抱又好舒服,她不想再去想那些无聊的功课。
"明天不可以再打瞌睡啰!"
"!"罗苗儿举起四根手指。"我发誓。"
"发誓是要举五根手指。还有,"他拉起她藏在腰后,偷偷打×的右手。"妳这生手在干嘛?"
"呵"罗苗儿耍赖地坐到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
"喵喵!"她这个姿势会让他冲动起来的,
"哇!你有胡子耶!"罗苗儿惊奇地瞪大眼,专注地研究他脸上冒出的胡碴。
"男人都有胡子。"他抓下让他的脸发的调皮手指。
"我也有胡子。"罗苗儿笑着比着自己的人中处。
人中的下方就是红艳的双唇,雷渠暗吞口口水,克制想吻上她的冲动。
她再不下来,谁都无法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喵瞄,妳回妳的椅子上坐。"雷渠稍稍板起了脸。
"你这边的胡子摸起来跟我的不太一样。"她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指尖画着他的上唇。
他想也不想,张唇含住她的手指。
罗苗儿不禁愣住了,雷渠也呆住了。
"渠哥哥"
"妳再不乖,我就咬下去啰!"雷渠一脸严肃地将她的手指拉出来。
"渠哥哥"
"想睡就睡吧!"他站起身,一并把她抱起来。"明天早点起来,看点书。"
他将她放在床上,拉过床单把她全身盖得密密实实的。
"人家刚刚——"》
"睡觉!"雷渠打断她,口气不容置喙。
罗苗儿瘪着嘴,乖乖地闭上眼。
"我关灯了。"
离开房间的雷渠靠在墙上,呼出一大口气。感到背上一片濡湿,他这才发觉,适才竟冒了一身汗。
唉等等又得去洗冷水澡了。雷渠无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