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腊梅解开衣服欲脱下,不想身上被狼咬伤的地方血已凝固,粘在身上,由于负疼,不由得“哎呦”一声轻叫,此时,狼群都盯准山腊梅,绿光发亮的眼睛像鬼火阴森可怕,更让人担心的是,狼群已经做好了随时扑上来的准备,只等头狼发出进攻的命令了。
列清泉见事情有点不妙,心里大急,顾不得对老婆做什么解释,便一手握棍一一指着狼群大声骂叫,用以分散狼群的注意力,一边伸手扯掉老婆身上的褂子,疼得山腊梅咬牙切齿,但心里更恼怒的是,想不到男人竟这样迫不得已拿自己的体去引诱狼群自己好趁机逃脱;人见了血会分外眼红,难道狼群见了血肉就会无动于衷山腊梅却大怒,骂道:“你列清泉狗日的连畜生狼群都不如。狼群还顾着同伴呢,你他妈的就急着让自己的老婆喂狼群好好,不用你清泉动手,我自个走过去喂狼群,让你狗日的好逃命。”说完竟向狼群走去。
列清泉知道老婆误会了自己,但看到狼群已经逼上来了,顾不得说话,对老婆骂了声:“站住你他妈的就是蠢脑袋。”将老婆的褂子胡乱揉成一团抛向狼群。
“哎呦”由于山腊梅身上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列清泉一拽,疼得她直叫。
一只狼正要猛扑过来,见列清泉抛来的褂子,一下子跳起来接住拖到一边,其它几只狼立即围了过去,紧接着,几只狼变将山腊梅的褂子撕成一片一片的。
头狼也放松神情慢慢走过去。
列清泉不敢怠慢,趁此机会让老婆往树上爬,山腊梅见自己的褂子暂时引开狼群的注意力,身子一转往树上爬,列清泉一手握棍一手托住老婆的屁股帮忙,三五下子就爬上了大树,竟忘记了身上的伤疼。
爬上了树,山腊梅忙叫男人快上来,只要两人上了树,就是狮子豹子也不能奈何他们了。这时,却忽听到女儿列喜鹊的喊叫声。山腊梅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耳听听,果然又听到列喜鹊的喊叫:“爸妈”
山腊梅心里一惊,骂道:“这个狗日的妮子这么这个时候来了清泉,怎么办啊狼群会不会去攻击喜鹊”
列清泉正要往树上爬,也到女儿列喜鹊的第二次喊声,心里也是一愣,老婆已经被狼群咬得遍体鳞伤了,看她还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因为精力高度集中在狼群上的缘故,这个时候她连疼痛也难真正感觉到的,一旦情况过去,才会瘫了一般,甚至于昏过去的。若狼群真的掉头对喜鹊进行攻击,将会凶多吉少。而且七只狼可以分开对老婆和喜鹊进行进攻,那时即使狼群不对自己下口,自己也很难照顾到她们两人。
狼群也听到了列喜鹊的声音,都抛下山腊梅被撕得片片的褂子,都竖起两耳昂头听。头狼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嗷叫,带着狼群窜进树林,其中一只狼却梦地回过来衔起一块布条跑走了。
一种天生的母爱从山腊梅心里油然而生,她从树上滑下来,没等男人问她做什么,她已经从列清泉手里夺过木棍欲奔出去,被列清泉一把拉回来,说:“你急什么急你简直就是猪头脑袋。狼群就像饿狼一样,就是我和你都去也赶不走狼群,弯月已经要落了,在黑暗里我们更没法招架了。”
列清泉心里清楚,一个健壮的年轻人空手赤拳对付一个真正的饿狼有点难,从刚才狼群进攻的凶猛情况看不亚于一群饿狼,况且老婆已经浑身是伤了,加上女儿喜鹊,硬拼也不见得是狼群的对手,因此阻止了老婆。
列清泉听过一个真实的故事,是自己的曾祖父辈:有一年冬天,村里一个叫列草的年轻人在山上下了套子,去收取的时候发现套住了一只公狼,便将狼栓在山洞里用一块大石头堵上洞口后去收其它套子。当时天气阴沉混沌,要下大雪的样子。
取完套子,天果然下起了雪,稀稀疏疏槐树叶一般的雪片纷纷落下;列草怕雪下大迷路,顾不上山洞里的狼那只匆匆回家了,把狼给忘了。
不是大荒年窝窝村里的人很少吃狼肉的,也很少打杀狼,狼肉实在难吃,味道像火燎的毛皮;打死的狼只要毛皮做大衣或做褥被。
七天后,列草在山上捡拾被雪压断的干树枝烧火,忽想到山洞里那只狼,以为饿死了,就去看看,谁知一打开石头,狼就梦地扑上来。
于是,人狼大战一场。
公狼当然是饿到极点了,否则不会去攻击一个健壮的人的。结果,列草被狼咬得血肉模糊,好歹他年轻强壮,寻个机会挽勒住了狼的脖子,才将它窒息而死,但列草身上的伤却养了二十几天才好。
现在,也许是救女儿心切,山腊梅想到刚才扒自己的衣服的情景,心里耿耿于怀,狠狠地骂道:“你列清泉连他妈的畜生都不如。你别以为我就是傻子一个,可你为了自己逃命就让我脱掉身上的衣服,用我身上的血腥去引诱狼群,但是我认了,不和你计较,现在女儿寻找我们来了,正掉进狼群口里,还不是凶多吉少你狗日的却无动于衷,你他妈的连个畜生都不如。你不去救女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