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监视那噶了。听着打电动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看着小慧房间的灯转暗了,我也就摘下了耳麦,驱动车,望着幽深的街道,有些疲惫的驶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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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城的夏越发的炎热,而转眼也快过去了一周。大学里的工作我勉强对付过去了,老板略有不满,但我的心思全在小慧这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周来,小慧的生活一直很规律,白天都应该是去V大学工作,学习,或练舞,而似乎是为了躲避那噶,她大约都是在外面用过晚餐才回来,而回家之后,除了淋浴外,她又都很少踏出自己的房门。
而那噶每天都要睡到下午,然后出去一阵,晚上就在房间中听摇滚,或打电动,而且每次小慧出房门时他都会跑下阁楼,借机和小慧攀谈几句,要么装得彬彬有礼,要么就淫言秽语的挑逗,也不知道这个东南亚小男生是不是天生脸皮厚,每每信誓旦旦的对小慧说“放心,我绝没有别的意思”,而在被拒绝后,他又什么“小嫩逼,小淫娃”乱叫。
那噶每天几乎都是如此反复,睁着眼说瞎话,他也不知道羞耻。
不过除此之外,他倒也没有对小慧用强,也没有再打什么可疑的电话,让我多少也安了些心。
而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我反而更担心起那些FBI欺诈调查员了——他们什么时候会再访问小慧家呢?他们会不会也监视着小慧呢?要是他们发现了我,会不会引起别的麻烦呢?
想到这些,我有些害怕弄巧成拙,看着那噶除了嘴上占些便宜,也做不了什么,我打算再盯梢个几日,就不再来了,免得被人发现,闹得东窗事发。
这天入夜后,我又坐在漆黑的车中,小心的环视着四下,监视着小慧家中的一举一动。而和平常一样,小慧就一直呆在屋中,而那噶的房间也一直都是吵闹的摇滚乐。
大约十点,耳麦中又传来了“唦唦”的淋浴声,大约半个小时,水幕声停止了——只是有些意外,今天并没有听到那噶的声音。
我望向那小楼,那噶的车就停在前院,他应该没有离开,难道是他终于放弃了痴心妄想,不再骚扰小慧了么?
耳麦中勉强能听到脚步声,可很快就又只剩下了“咔咔”的噪音,我望向不远处那二层小楼,有些狐疑的看到客厅的灯突然被打开了,而两个人影晃动,只是看不真切。
我心里立时升起了不安,这个时间一般小慧和那噶都各自在屋中,两人怎么会去一层的客厅呢?
我想不通,也更是放不心,有些紧张的摘下耳麦,谨慎的看了看四下空无一人的街道,然后匆匆下了车,在漆黑和死寂的夜色中三两步朝那二层下楼走去。
担心着小慧,我也就加快了步伐,在夜幕的掩蔽下,我驾轻就熟的闪入了小慧家的后院,贴着墙根,向客厅的窗户小心的走去。
由于天气炎热,推拉窗就打开着,让我就清晰的听到了里面那噶的坏笑,“…嘿…这个春药可真不错…没白花钱…嘿…瞧你这嫩逼,都湿成这个样子了…嘿…”
什么!?
听着那噶的话,我一下慌了神!
难道他那天打电话买的是春药!?
小慧怎么样了!?
我心中大骇!心脏狂跳的一下就冲到了窗前,隔着百叶窗向屋中望去——客厅的地板上就是小慧那丝质的粉色睡裙,而小慧就背对着窗户,趴跪了那噶面前的沙发上,而她那雪白的身子就已经是一丝不挂了!!
她膝头着地,丰腴的屁股撅得高高的,而那噶就站在她身后,嘟囔着什么,然后那噶一只大手就毫不客气的抓上了小慧臀瓣,把那柔软的美肉揉得是不住变形,而同时他也就一把拉下了自己的大短裤,而他跨下那根极粗的紫红鸡巴就硬挺的一下弹了出来!
我脑中“嗡”的一声!怎么会这样!?我一直都在楼外呀,之前两人没有任何对话,他又是怎么给小慧下的春药呢!?我忙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是白费心机了么!?
我心里是又惊又怒,可眼前也不容我想个究竟了,因为屋中的那噶就吐了些口水蹭在他自己挺硬的鸡巴上,一手扶住了小慧嫩白翘挺的丰臀,正要把粗鸡巴朝小慧的腿心顶去!
“嘿,今天可要把这个亚裔妞操个够!”那噶得意的声音传出。
混蛋!
我仿佛瞬间失去了理智——狂怒中我已经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冲进了屋子,一把揪住了那噶的衣领,一拳狠狠把他打翻在地,看着他仓惶的向门口逃窜,我揪心的回过头望向小慧——看到却是一张小眼大嘴的丑陋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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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桩似的傻在了客厅中,眼见着一旁那个丑陋的女孩慌张抓起了地上的睡衣,口中骂着不知道哪国的语言,然后一起和那噶逃出了大门。
而门外,就正传来那噶的叫骂,“Fuck Yoo!Shit!你等着,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Fuck Yue!Fuck Yue!”
“怎么了?…可反!?…”
我循声望去,小慧裹着白色浴袍的倩影出现了楼梯上,她美艳绝伦的俏脸上满是惊慌,她大大的美眸就正关切的凝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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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呆的坐在沙发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那个丑陋的女孩也许是那噶之前就带回家的,可阴差阳错的我却没有发现,而在他正准备和那女孩大干一场的时候,我由于慌乱,竟然把那个女孩错认成了小慧!
那噶叫嚷着要说出一切,眼下我和小慧该怎么办?
小慧裹着睡袍,就蜷在我一旁,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也是六神无主,目光散乱,声音都有些发颤,“可反…你怎么会来的?…现在怎么办?那噶会不会和那些FBI说呢?唔…我们…我们要不要给陈律师打电话,让他帮忙…说刚刚…都是误会?”
“…我…我不知道,”我结舌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我只是,想你…所以过了看看,没想到…嗯…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可反,你打了他…唔…要是他真的去FBI那,人家可怎么办…”小慧美眸忧伤而带着埋怨的瞟着我,小声抽泣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我以为那个女孩是你呢…”我难受的解释着。
小慧无助而懊恼垂着秀目,继续呜咽着,“唔…你就那么不相信人家吗…唔…你觉得人家那次被欺负后…唔唔…就会随便和他那样么…唔…都是你,现在要是他告发了…唔…人家一定会被遣送回国的!…”
我心慌的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轻搂着她,安慰着,“小慧…你…你不要太担心呀…他要是说了”假结婚“的事情,他也会坐牢呀…他应该不敢的…”
“…唔…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也许他可以交钱而保释呢?…可是人家会被遣送的…唔…人家不能回国的…唔唔…可反!…唔…都怪你!…你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人家呀…唔唔…现在怎么会这样!…”小慧哭得更是心碎,已经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就仿佛最后一根稻草,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终于压碎了小慧最近强忍的顽强,就我面前,她就梨花带雨的一下痛哭了起来。
听着小慧的抽泣和埋怨,我心里更是堵的难受,可气苦得又无处发泄,只能懊恼的解释着,“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小慧的美眸无助而凄怨瞟着我,晶莹的泪花不断涌出,她情绪愈发的激动,哭嚎着一下扑在了我的身上,捶打起来,“唔…可反!…唔唔!…人家恨你!…啊唔…怎会弄成这样…唔…他要是真去找FBI怎么办!?…都怪你…唔唔!…你为什么不能帮人家!…唔唔!…”
我感觉脸上身上被小慧抓挠捶打的发疼,可心里却更是疼,我牺牲了自己的尊严,时间,和金钱,都是为了她好,可如今,她却把一切错都怪在了我头上——我心里委屈的难受,同时又剜心似的自责,因为她怪的也没有错,当初的确是我没有阻止她,又没能帮她呀!
勉强迎着小慧的捶打,望着她伤心欲绝的俏脸,我心中涌起无数爱怜的同时,又混着那纠缠不清的恨,我恨小慧为什么一开始那么轻信陈律师,恨她之前把身体交给了那噶,我更是恨我自己,恨我没有能力帮她,恨我最开始没有清醒的阻止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迎着她的哭闹,竭力把她搂入怀中,欲哭无泪的抱着她,任由她娇骂着,哭嚎着,拍打撕咬着。
就在怀中的小慧哭闹之际,“咚!!咚!!咚!!”一阵异常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我望了眼怀中抽泣失神的的小慧,犹豫着,可那敲门声就越发大声,我只好轻轻扶开小慧的身子,高声用英文喊道,“等一下!”
我担心的回望着眼睛哭得有些红肿的小慧蜷在沙发上,脑中满是前前后后各种思绪,轻摸了脸上被小慧抓出的几道血痕,缓缓打开了门——眼前的人影让我的心脏骤然狂跳起来!
就在我眼前,是一个一身黑蓝色制服,人高马大的U国白种警察,他腰间一边是闪亮的警徽,另一侧就乌黑的佩枪,他一只大手蛮横的推开门,另一手就举着手电,神色异常严肃到朝屋中张望。
“怎么了?…”我慌乱而狐疑的问着,而同时目光就扫到了那警察身后,正站着一个瘦高的东南亚人——那熟悉的丑脸正是那噶,而他嘴角正带着一股狐假虎威的佞笑!
似乎那警察看到了衣衫不整正在沙发上哭泣的小慧,更是扫到了我脸上的血痕,而还没等我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嘭”的一声,一股大力就一下把我猛按到了墙面上,瞬间,我脸的一侧就被撞得生疼,耳畔也是一阵嗡鸣!
“啊!”我本能的低喘着,而同时,两只铁钳似的手拧住了我的胳膊,剧痛之下,冰冷的手铐就一下铐在了我的双手上!
“喂!女士!?你没受伤吧!?”身后那警察大声向小慧寻问着。
小慧似乎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她似乎没有吱声,只是犹豫的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那噶也冲入了屋中,几步迈到了沙发前,一把抱住了小慧,装腔作势的喊道,“宝贝儿?你还好吧?他没为难你吧?”
“等一下…”我挣扎的想要解释。
可还没等我说什么,身后那警察就大声吼着“Shut up!!”,而猛地又是一股大力把我再次撞向了墙面!
我只感觉头被撞得有些昏沉沉的,口中也是一股血腥,只感觉另一个警员也走入了屋中,寻问的用英文说着,“…女士,这是你的丈夫么?”
“…那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混乱中,我听不到也看不到小慧的回答,我脑中一片混乱,只记得在红蓝闪亮的灯光中被按入警车的后座,就被铐着带离了小慧的出租屋。
身后,只依稀听到那警员又对那噶说道,“那人就是袭击你的人么?…Okay…这样吧,今晚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请你和你太太来警局一下记录一下口供…”
天呀!事情怎么会这样!?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我已经无法思考,无法呼吸,仿佛所有声音都离我很远,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猛跳,我觉得眼前发黑,身体异常的无力,似乎如果不是身后的警察,我就已经昏倒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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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U国几年了,我一直都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平时在学校中小心做人,谨小慎微的遵守U国的法律,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带着手铐被带入警局——而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是因为我在盛怒下,打了一个曾经欺负过我女友的男人。
而这个那噶,并没有和他的狂言一样去找FBI,而是阴险的找到了警察。
在警局,我被带到一个白色墙壁的小房间——四面全是围墙没有任何窗户,只有天花板一角上面有个小摄像头,正紧紧的对着我。
眼前是一张白色桌子,恍惚间,对面的警察就开始寻问我姓名,住址,电话,工作,学校等等各种信息,然后又给我进行了酒精和毒品的测试。
我感觉心里发凉,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们摆布,警察似乎又问了我很多问题,问我和那噶是什么关系,和小慧是什么关系,问我为什么会在他们“夫妻”家,为什么打了那噶,有没有“性侵犯”小慧。
我不能提“假结婚”的事情,也不能说偷听的事情,也不清楚该不该说那噶和那个丑陋女孩的事情——我只能硬着头皮,说“一切都记不清了”。
折腾了很久,面前的警察到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最后,他就说要暂时把我送我去拘留所。
我惶恐的全身发冷,可是我身边既没有律师,我心里又装着小慧的事情,也不知道能怎么办——我只能发呆的任由警员摆布,行尸走肉似的被押上了车,在夜色中带离了警局。
想着小慧,想着我在学校的生活,想着明天会怎样,我只觉心里越来越冷。不知过了多久,我就被带到一栋白色的楼宇前,虽然表面似乎和写字楼没有太大区别,可看着周围一圈的铁丝网,就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天!这就是我在U国留学的结束么?还说什么保护小慧,说什么和小慧的未来,我在U国的未来也就这样结局了吧?我真是太失败,监视了那噶那么久,竟然由于一时冲动,反而把自己害进了警局。
失魂落魄中,我又在警察的指挥下照相,打指纹,检查衣物,等等,而最终,警察把一个带姓名和照片的塑料环套在了我的手腕上,就把我带到了一个大约十几平方米的小监牢,而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不三不四的人了。
那个牢房三面都是粗糙的灰色水泥墙,没有没有任何的窗户,一面是黑色的铁栅栏,而里面有几张简陋的床,角落是一个没有任何遮掩的便池。警察把一个棕色的破毯子塞给我,解开我的手铐,就把我推入了那牢房中。
刺眼的白色灯光下能看到身边几个人大多也都是有色人种,不但衣着褴褛,也都长得是奇形怪状,不是带着显眼的纹身,就是留着古怪的发型。牢房的墙上有个电话,似乎可以拨打几个有限的号码,只是我心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独自坐在床上,感觉水泥地面格外的冷,四下的几人也没有任何交流,我只觉得心里发空,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进了监牢。
一整夜,我都是神智恍惚,在刺眼的灯光下根本不能入睡,脑中混着恐惧,后悔,担忧,耳旁又是走廊和各个牢房中传来的交头接耳声,呼噜声,走动声,大小便的声音,一切本来都应该离我的学生生活很远,可现在却是那么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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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天空,也没有钟表,我不清楚到了什么时间,只是在半睡半醒中似乎听到了吵杂声,而张开眼睛,才看到一个警察推着辆灰色的手推车,正把一包包小塑胶袋从栅栏中丢入牢房。
我坐起身,感觉被撞的那边脸依旧生疼,脑中也还是昏沉沉的。
我呆滞的望着地上那一次性塑料袋,而看着其他几人分别去拿了一个,我才明白,这大约就是早餐了。
我无力的也拿了一包,扯开那白色带着蓝字的塑胶袋,里面是一小纸盒牛奶,一个苹果,两片苏打饼干,还有一个干巴巴的三明治,而所有食物都冷得如同刚从冰窖里拿出似的。
我咬了口三明治,喝了口牛奶,就再也没有什么食欲了,不单单是食物难以下咽,更是因为我心里堵的难受,就仿佛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一般的绝望——无论我被判的罪是轻是重,我在U国的生活就将这样结束了,我很可能再也看不到小慧了,就因为打那噶的那一拳。
那一拳也仅仅是一个错误,也根本没有帮到我的女友。
我心里暗骂着,可除了悔恨的怒火,更多的是一种说不的灰暗和沉重。
脑海中涌出小慧那天真可人的笑脸,回忆着我们一次次嬉笑相拥的度过一个个节日,想到我们一起在校园中经历的平淡而温馨每一天,感觉到这一幕幕都将和我永远擦肩而过,我眼角忍不住涌出了痛心的泪。
而我,被遣送回国之后,身边的人也会知道,我是女友跟人跑了,又和人打了架,才被送了回来——一切,都将是灰色的。
似乎到了中午,一个警察就又扔了几个塑胶袋到了牢房中,而里面也不过是一模一样的食物——而晚上,也是一样。
这样日子就重复了两天,也没人任何理睬我,我只感觉到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绝望。
第三天的中午,在狱警点名后,我和身边那七八人都被戴上了手铐,然后被铁链把手铐连在一起,被推上了一辆大的押解车,一同被带离了拘留所。整个过程中我只觉脑中全是空白,恐慌中呼吸不畅,全身无力,也记不清是怎样听说的,只知道我们会被带去法庭,然后准备出庭。
整个路上我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而到了地区法庭,我也就和身边的七八个人一样,沉默着,任由持枪荷弹的警员摆布,一个个准备上庭。
就如同曾经在电影中看到的一样,在法庭上面对着一身黑袍的法官——只不过,自己真的站在了那空旷的中央,才明白了那种无声的重压。
我就听着警员的指挥,在战战兢兢中回答了法官我的名字,然后一旁一个西服革履的U国白人就开始陈述我的指控——非法闯入,人身伤害,还什么我根本也没有听清。
失魂落魄中法官问我是否认罪,我混乱的不知如何回答。
认罪,会发生什么?如果不认罪,我又怎么辩解?说出真相么?
无论怎样,我也不能把小慧牵连进来,可是,倘若我现在直接认罪,那不就任何机会也没有了么!?
在法官厉声再次追问下,我才慌乱的回答道,“不”——我本能的奢望,能拖延一阵,就拖延一阵吧。
法官告诉我有权利请律师,有权利保释,保释金是十万U元。
那是我眼下支付不了的数目,我思考着该去求助谁,可我根本记不清我是怎么回答的了,而法官却根本没有时间和我多费唇舌。
就在我搞不清状况之际,法官似乎就认为我放弃了保释,我根本没有机会解释就被带离了法庭,就又被推上了车,过了更久的时间,我被带到了一所更大的拘留所。
一切手续都和之前一样,照相,印指纹,被戴上编号的手环——只不过,这一次甚至被带入了更衣室,换上了橙色的制服。
当我被推入一个更大的牢房,看着眼前二三十一样穿着制服,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黑人,拉丁裔人时,我心里蓦地一沉——天,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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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三天,转眼似乎都过了一周了,而我也根本记不清时间了。
牢房中四处都是冰冷的,食物是冰冷的,床铺是冰冷的,而有时候晚上甚至没有床铺。我一天天的熬着,心里唯一想的就是能出去,能见到阳光,能再见到小慧。
我也想过打电话找朋友来保释我,可是没有手机后,我慌张的发现我竟然记不清任何人的电话!我想打电话却不知道号码。
我就等待着再次上庭的日子,在这个异国的监狱中煎熬着,仿佛早被世界遗忘——又过了不知道几天,一天的傍晚,一个警员出现在了铁栅栏门口,蹩脚的用英文叫起了我的名字。
“”可反“?”周“?出来!”
我连忙惴惴的凑到了门口,担心的用英文问道,“怎么了?是…是要再上庭么?”
那高大的白种警员冷冷的望着我,打开门,又给我戴上了手铐,就生硬的说着,“Shut up!”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也不敢再做声,而被带着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过一道道铁门,我就被带到了前台。
那警员解开我的手铐,又依旧是冰冷的说道,“你知道么,申诉人决定放弃指控了,你现在可以自由的走了!你私人的东西到那边窗口去领。喂,废物!记住!以后管住你自己!”
我惊诧而茫然的站在有些空旷的大厅中,看着警员离去的身影,心脏猛跳,全身无力而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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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衣物,走出了大铁门,而四下出奇的宁静。这么多天之后,站在夕阳的阳光下,回望身后,感觉是死里逃生一般——我离人生的毁灭是那么的近,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作为一个有犯罪记录的人被遣送回国了,而我也本来已经绝望了。
走出那拘留所,发现四下荒凉而僻静,眼前只有一条破旧的公路。
就在我不知道该朝那个方向走的时候,一辆宾士轿车突然停在了我的身边,窗户降下之后,出现的竟然是陈律师那微胖的方脸。
我有些惊讶,陈律师就摆手说道,“上来吧,Kevin~”
我看了看漆黑的四下,稍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上了车。
刚刚离开了冰冷的看守所,我依旧惊魂未定,坐在车上,看着夜色外路灯呼呼的闪过,一直沉默着,无言着。
半晌,陈律师在一旁平静的说道,“Kevin呀,你还算幸运,要不是我费尽唇舌,那噶也不会放弃指控的…年轻人,以后别那么冲动了。”
“哦?…嗯…多谢了…”我默然的回答着,脑中仍然有些茫然。
又沉默了一阵,我恍然问道,“我在里面…多少天了?…那个…慧臻…我女友她,怎么样了?”
“哦,大约十五天吧,Willa的事你不用担心,事情很顺利,她身份的文件应该是今天寄到她家了,婚姻申请也作废了——简单说,我们的合同也完美结束了,”陈律师有些得意的说着。
“嗯…那就好…”这么多天,我第一次有了一丝安慰的感觉。
不论发生了什么,现在一切烦恼都应该终结了吧,也就是说,我和小慧以后终于又能想以前一样平静的生活了么?
我有些不放心,又追问道,“那…一切都办妥了?我和女友…都没有任何事情了?”
“嗯,是,你放心吧,”陈律师沉声说着。
大约一小时,夜色中车就驶入了市区,很快也就进入了我熟悉的区域,望着窗外霓虹交错,恍若隔世。
“哦,对了,”陈律师打破了沉默,又扔给我一张表格,说道,“按照我们的合同,这是剩下的款项,你签个字,金额会从你的账户转账的。”
既然事情终于可以结束,不论之前发生了什么,就都这样过去吧。
“嗯,”我接过那表格,扫了眼,签好了又递给了陈律师。
又过了半小时的样子,天早已全黑了,一路上我和陈律师又一搭无一搭的又说了几句话,他也就把我送到了我出租屋的门口。
“Okay,那很高兴为你工作了,”离开前陈律师机械的用英文说着。
“哦,好…”我站在漆黑的路边,茫然的敷衍着,而他轿车的尾灯也转眼就远去了,回过头,看着眼前那住了一年多的出租屋,心里有股莫名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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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家门,室友似乎在房中打着游戏,想到自己这两周的生活,我只感到后怕和不敢相信,就仿佛做了一场真实的噩梦。
我好好冲了个热水澡,刮了下凌乱的胡子,随便吃了几口屋中剩下的零食,然后给手机充上电,就拨响了小慧的电话——只是一直没有人接听,半分钟之后,电话就转入了留言。
看了看时间,大概是夜里十点多了,小慧已经睡了么?
我心急的立刻又打了两通,而终于,电话被接通了,只是,里面却传出吵杂的音乐和人声,就仿佛是夜店一般。
我只感觉心里一冷,小慧在和朋友庆祝么?庆祝她身份解决了?她就这样把我这个男朋友,这个为了她进了监狱的男友忘了么?
电话中没有声音,我心里异常不是滋味,沉默了半晌,我喃喃道,“小慧?”
“…嗯…可反…唔…我在外面…”音乐和嬉笑声中小慧的声音传出。
隔了这么久,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我心里蓦地一酸,眼泪默默涌出了眼眶。
“小慧…你…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嗯…对不起…人家有些忙…唔…明天好么…”人群和音乐的喧嚣中传出小慧带着歉意的娇声。
我是那么的想念她,可是我刚刚出狱,她却外面疯玩?难道我们已经就这样结束了么?难道她早把我忘了么?
我又慌又气,又难过,抓着电话,全身不住发抖,哽咽的说不话来。
“唔…真对不起…嗯…明天再说吧…”半晌,电话中又传出小慧着急的声音。
“嗯…好…”我强忍着无数冲撞的情感,勉强说道。
而另一端,“嘟——”的一声,电话就被这样挂断了。
我只感觉全身发冷,心里空空的。
我乏力的躺倒在床上,虽然身体异常疲惫,可是心中有太多的事情,怎么可能睡的着。
我本想去买些酒,可突然才发现车并不在后院,恍然间才想起那时被警察带走,车就停在了小慧家外。
我心情烦乱,索性就打电话约了辆计程车,把我载到之前停车的那个路口。
而这么一折腾,就已经是午夜了,我站在街上,望着四下一片漆黑,可让我格外惊讶的是——不远处小慧的出租屋中就光影闪烁,而正传出节奏感十足的电子舞曲!
什么!?难道她就是在家里开的Party么!?
我气恼而难受,而心里更多却是酸涩的失落,我也不知道如果面对小慧我会说什么,——她就这样把我抛在一旁,我能指责她么?毕竟很多的错都是在我。我能表达我心里的爱意么?她如果就这样不在乎我,我的爱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不出答案,可我却不能控制自己,大步的就向眼前喧闹的二层小楼走了过去。
屋子大门根本没有锁,而开门走进屋去,我几乎认不出这是小慧的出租屋了。
屋中光线很暗,在角落里却放着几个放出变化色彩的射灯,仿佛有种廉价KTV的感觉。进屋后是扑鼻的烟味和酒精味,混着一些食物的味道,让人感觉格外不适。
空气异常闷热,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已经坏了,而窗户却依然紧闭着,不流通的空气让人有股缺氧的感觉。
小慧的出租屋本算是宽敞,可眼前各种桌椅杂物和二十几人挤到一起,就显得是拥挤不堪了——几人倒在又黑又乱的厨房,似乎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电视被搬到了地上,一旁墙上靠着东倒西歪的三四个人;客厅和沙发上也是凌乱不堪,中间又围着一群衣衫不整,留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