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关怀,被人爱……是每一个人的愿望。人的感情如果需要投资的话,那么人所期待的,也应该是她的回报。然而,我对于风所做的这一切,却没有这种奢望。我从看守所回来后,我就无心工作。我把的许多的业务,都交给最近新提的副经理去做。王伟留在比勒陀利亚以后。公司的这个位置一直空着。
我在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后,接到小雪的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她听出是我的声音以后就哭了。她说,我让她找的好苦。说是童汐风出事了。我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我问她是怎么找到我的。她说,她是在电话薄上,找到我公司号码的。她在电话里哭泣着央求我,一定想办法救她的风姐。
我对小雪说:我已经尽我所能了。我最后决定请她吃饭。也想从她那里知道一些情况。晚上,我下班以后去了和她约好的一家咖啡厅。这里离“明月楼”酒店不很远。我主要是照顾小雪少让她走些路。我到咖啡厅的时候,小雪已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她穿的衣服是一身淡咖啡色的套群。也许是她的年龄还小。看上去她很艳丽、漂亮。我在她的对面坐下,她主动的跟我打着招呼。我问她想吃些什么,她说,没胃口随便。我就也随意要了,两杯咖啡和几盘甜点心。
我问她说:“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雪思索着说:“那天,我和风姐吃过晚饭,我们和往日一样,在舞厅的待客室里等着上台。有客人要她上台。她就去了,她刚去就又折了回来。她对我说,这些日子怎么这样晦气。我问,是不是又碰见熟人了?我刚问完,她还没有回答我呢。我就见一个男人冲了进来。那个男人满身酒气。他拉着风姐就要往外走。风姐不跟他去。那人就闹了起来。服务生来劝他,他蛮不讲理的嚷叫说,他跟这里的老板是哥们。后来她就跟着他去了。大概去了有一个多小时。那时我也上了台。我们包厢有人去卫生间,回来说别的包厢出事了。说有人被急救车上的担架抬走了。我当时就怕是风姐那有事。果真,风姐在前台那哭,人也有点失魂落魄。她说不愿她。我过去想带走风姐。可是老板说,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人走了他承担不起责任。后来,就来了一个女人带来几个刑警队的,把风姐带走了。我们这里都传着说,那个女人放出话来,就是花上几万快钱,也要让风姐在监狱里住上几年。我想,这下风姐可惨了。我们这些姐妹们谁也没有办法。”
看来,这次风真是遭了劫难。现在变成了权力和金钱之间的较量。如果我输了,童汐风的下场一定很惨。我又有了一些担心。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快乐、幸福和开心?我不好肯定这个答案。因为,这个结论中不包括,像她这样的人。
曲律师那里好像没有了,什么令我激动的消息。我几次打电话给他,他都说好一切进展顺利。我甚至把从小雪那儿听到的消息,也告诉了他。他在电话里,无所谓的笑笑说,这也很正常。他说,白志东老婆也在四处活动。他早就知道。最后,他还让我放心,他从看守所里取回她的口供,对她很有利。不过,我还是沉不气。拿着另外的四万块钱,提前给曲律师送了过去。我对他说,该打点的及早的先打点了。至于,曲律师如何具体的去办。他没有说,我也不好再问。
他妈的白志东,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在这几天在胡玉家里常挂在嘴边的话。尽管,胡玉也一再的劝我。可是我总觉得出不来这口气。如果一个男人曾经和一个女人同居过。现在,在这个要紧的关头,总要出来说句人话吧。他妈的,这个缩头乌龟,只住了一天的医院。他就没有事了。由着老婆不依不饶的玩命毁人。
胡玉见我着急上火的样子,她也给许静不断的打电话。许静说,她一直催着呢。说有一天,她在医院里还遇见了黄队长。黄队长说,童汐风的案子,快有眉目了。
尽管这样,我还是在半个月以后。在公司里接到了曲律师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很清楚的告诉我,童汐风的案子结束了。明天她就可以从看守所里出来。他还对我说,童汐风曾向他交代过,希望她的女友小雪去接她。我问曲律师说:“她没提让我去接她吗?”曲律师说:“没有。不过你还是去的好。明天,我刚好去看守所还有别的事情。我们九点在看守所见。”
第二天的上午不是看守所探视的日子。看守所的大门前,显得很冷清。不像我那天来,这里像赶庙会似的人来人往。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昨天晚上我还特别的看了天气预报,生怕今天有雨。好在,天公作美。虽然天很阴沉,刮着凉风。满地飘落着树叶。
昨夜,胡玉见我有些激动。还跟我开玩笑说:“明天,用不用让我跟你一起去接风?”我说:“谢了,她还没让我去呢。也多亏了你的帮助。我还没谢你呢。”胡玉说:“那你要怎样谢我呢?”我说:“你想要什么?”胡玉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她压在我的身上说:“我想要你。”
这时,我才听见音箱里传出了《蓝色的多瑙河》的乐曲。在这之前,我很少知道感动。胡玉就是时时令感动的女人。我们彼此拥有着。在我和她情感交融的刹那。我看见了她眼角边挂着泪痕。
我和曲律师把汽车几乎同时停在了,看守所一侧的便道上。我们下车打过招呼。就站在那里等着风从看守所的大门里走出来。这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身边,小雪从车里出来。小雪高兴的望着我说:“你好。”我说:“你也好。”我说时就把曲律师介绍给她说:“这是曲律师。”曲律师握住小雪伸出纤细质白的说:“你就是小雪吧,”
看守所的大门打开了。童汐风从门里慢慢的走出来,她朝着我们这边望着。我们走了过去。她还是穿着,我那天见她穿的那身衣服。
她的长发在风中有些凌乱。小雪激动的哭着上前抱住了她。在小雪的拥抱中,我看见她苍白而憔悴的脸。她放开小雪走到曲律师的跟前,她向曲律师深深的弯下腰。她无以为报的,给他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曲律师连忙扶住她。忙说:“这我可承受不起。”
我上前想去安慰她几句,可一时我又不知说什么好。就在我犹豫时,我听见她对我说:“谢谢你。”我说:“别客气。”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忧郁、无奈与哀伤。她说完转身对小雪说:“我们走。”她和小雪钻进出租车里。出租车开了。小雪还在跟我们招着手。
可童汐风一直没有回头。我驾驶汽车,想追上那辆出租车。我透过车窗后面的玻璃,我看见了她的背影。可是,我始终没敢超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