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露五渊赶紧闭紧嘴巴,对狗顺眨眨眼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情况不明暂不宜说话。
狗顺会意地点点头。两人再交换了一个眼色后,不约而同地将身子弓曲下来,蹑手蹑脚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没走多远,已经可以感受到了,两人在靠近河岸边的密林边缘处一丛繁茂的灌木后边隐伏起来,透过枝条和叶子的缝隙,定睛往侧前方看去,也就看到了那一场面,当看到那一场面后,两人面面相觑,张口结舌,口不能言,状若痴呆。
只见前方密林中偏有一块林木稀疏的百米方圆的空地,空地上有七八条大汉,都穿着古装电视剧里边经常见到的那种官府捕快的官服,色略灰蓝,带子束腰,下摆如裙,头戴方冒,脚蹬金履,个个方眉大耳的,手执刀剑,正在围攻一个白衣女子。旁边还站着一个头目模样的大汉在观战。
那女子却生得十分美貌,也就三八妙龄,眉似点漆,凤目丹唇,脸呈鹅卵形,肌肤光滑莹润,身条娇媚,在一身如雪白衣里婀娜呈现,多姿多彩,美不胜收,简直可以和此时露五渊怀里的林妹妹不遑相让了。尤其她此时正在舞动手中一把碧光闪耀的青剑,但见妙影腾挪、剑影婆娑,白衣翻飞之下,剑芒吞吐,一人独抗七条大汉,只闻铿铿锵锵金铁交鸣不断,不闻她有丝毫气喘。这份飒爽英姿,却是此时躺在露五渊怀里的林妹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又打斗了一会,白衣女子依然不落丝毫下风,粉面含霜,口里清叱连声,手里剑指东打西,毫不含糊。
这时,那个站着观战的大汉却大喝一声道:“夫人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交出“福贡地图”,我们断然不会与你为难的”
露五渊听着这地图名字好熟,却一时发蒙之下,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却听那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道:“哼,就凭你们这几个脓包,也想向本夫人索要地图,你们就到阎王殿里去要吧”
话完,白衣女子的身影突然连晃数下,手中剑气如虹盛起,剑影密度骤增,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剑幕,把七条大汉齐齐迫退数步。
围观大汉脸色骤变,腰刀铿然一声出鞘,揉身一纵,钢刀舞出一片刀影,加入了战团。这头目确实有几分功夫,钢刀一加入,形势立刻逆转,白衣女子的剑幕顿时受压,剑光流转的速度顿然变缓,剑气威逼的范围也缩小了一层。
但白衣女子也确实了得,对方增加一名高手,仍然能苦苦抵住,维持着战况。
露五渊看了这许久,脑瓜子慢慢复苏过来,转了好几转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去看旁边的狗顺,狗顺这厮看人打斗就来劲,哪还管得了怎么会有这种打斗法一开始还为眼前的古怪情形惊惧,这会正看得津津有味。
露五渊碰碰狗顺的胳膊,悄声说:“狗子,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狗顺扭头回来摇了摇,满脸的迷惑不解。
露五渊肃声道:“狗子,你听了别吃惊,我刚才把我们这一路来碰到的情形串联着想了想,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我们可能来到了一个影视基地,你看那白衣女侠有点象高圆圆,那火海
我的树世界
是拍电影时布置的布景,这里正在拍一出古装武打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很不幸,我们还是在中国”
狗顺“啊”地低呼一声,又赶紧掩住嘴,惊惶地看向打斗现场,生怕露出行踪。
好在那双方都在拼得火热,无暇顾及这边的埋伏,没有泄露四人的影踪。
狗顺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扭头对露五渊说:“肯定不是拍戏,要是拍戏的话,周围怎么会没有端着摄象机的人”
露五渊四周扫视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天,排除了航拍的可能,心想,若不是拍电影,这怎么解释呢难道有人在闹着玩不过玩又哪有玩这么大的莫非那摄象机是藏在密林里看不见
他们在这里浮想联翩的时候,战团里形势再变,钢刀大汉刀法骤然凛冽,爆起一团寒芒向白衣女子当头罩下。白衣女子剑幕一缩再缩,顿处岌岌可危的境地。
狗顺大惊,回头对露五渊说:“要不要出手相助”
露五渊苦笑道:“人家有武功,咱们怎么相助”
狗顺拍拍腰部不屑道:“武功算什么,一梭子过去,他就武不起来了”
露五渊正要答话。
却听场面里白衣女子蓦地一声冷笑道:“哼,这可是你们逼我出手的,到了阴曹地府可不要怪我着”
几乎在话落的同时,露五渊但觉前方白影一闪,瞬息间形势骤变,但闻汀哩哐啷一片锐器交击声连番响过之后,半空中白影如同惊虹横空,紧接着“啊”“啊”七声惨厉的哀号夹杂着一声闷哼陡然破空而来。
露五渊虽然当作是在拍电影,仍然是听得心惊肉跳,瞪圆了眼珠再看时,却见眼前场景已然大变,七条大汉抛跌做各个方向,一动不动,显然已是不活了,而那个头目则钢刀坠地,右手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胳膊,不可思议地瞪视着眼前卓然而立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冷哼了一声道:“留你一条贱命,回去告诉那杨莆老贼,异日本夫人再去要他那条狗命”
大汉已然从大骇中回过味来,仍心有余悸颤声道:“你,你什么时候学了这等古怪剑法”
白衣女子撇了撇嘴不屑道:“本夫人厉害的地方多着呢,就你们这等周家鹰犬少见多怪”
大汉愤恨地扫了一眼属下的尸体,面露悲绝之色,肃声道:“柳若萍你不如将我杀了,如果今天放我回去,来日铁寒宫必向你讨还公道”
白衣女子满面含霜的俏脸竟突然绽放,不怒反笑道:“哈,就你们这等舔周家屁股的跳梁小丑,也够资格向本夫人讨什么公道你们还有脸皮提公道这两个字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讨法”
大汉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白衣女子的讥诮,艰难转过身去,蹒跚而行,显是受了重伤。
白衣女子面容复冷,满不在乎地看着大汉徐徐离开。
狗顺一直看得目瞪口呆,这时才回肘撞了撞露五渊低呼道:“好家伙,他娘的冲锋枪都没这么厉害,二狗子你注意到了没有,刚才那婆娘腾空的身形有点象那条怪物在空中飞掠的姿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