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9 大结局1
v009
“杨小芸,下车。”云逸扬拍打着车门,却见杨小芸温柔的依到孙宇军的怀抱里。以他为人的冷静,经过车祸这一折腾,脑子开始清醒了点。
“小芸,你生我的气可以,但没必要因为赌气而便宜孙宇军。”
他这话说得很中肯,杨小芸被孙宇军抱着,本也是一身别扭,被他戳穿顿时觉得更无趣。孙宇军察觉到她的挣扎,圈她细腰的手掌更加紧,巴不得这一抱,便是天荒地老。
杨小芸撞了一下,本来就头晕晕的,感觉到孙宇军的气息在颈边呵来,顿时一阵头晕欲吐,伸手捂住嘴,把车门推开,冲到旁边的大树下,挨着树干,翻天覆地的来一番狂吐。
云逸扬飞跑过去,拍她的背脊帮她顺气,矮着头,闻到她呕吐物的腥臭味,他心里来气,冲着她嚷道:“没见过女人这样的,又喝酒又”
“又什么”她呕得胆汁都出来了,嘴巴又苦又腥,还得被他吼,伸手就是一掌,云逸扬退后一步,却又走近。
她又再推:“云逸扬, 我又什么你说啊,我除了喝酒,又怎么了”
他睥着她,很不习惯她对自己剑拔弩张的样子:“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拉小提琴,不准再上台表演,像什么”
“像什么啊”她呕吐后,胃部顶着的那道气反而顺了,她不怒反笑:“像妓.女是吧,云逸扬,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是吧”
“我没这样说。”
“呵呵,没这样说,但这样想了吧。”
“不想别人想歪了,就学会自爱。”
“我就不知自爱,怎么了是啊,我不自爱,哈哈,将来有一天,我还会和别人做.爱,你又能怎么了云逸扬,你有什么身份来教训我你凭什么”丢下这句话,她直接小跑向孙宇军。
从车子里出来的孙宇军本也一直守在她的周围,她只一扑,便与孙宇军抱成一团。她也不客气,直接挨着孙宇军,伏在他的肩膊上贴着。孙宇军玉人在抱,得意的向着云逸扬单了单眼,抱着她上了路旁一辆出租车就要离去。
云逸扬呆了一呆,本能的向前追赶。但出租车开得飞快,他跑不够10步,便失去了出租车的踪迹。而他的车子早就躺在车祸现场,变作残骸。
他重重的踢了一脚侧边的路基,却长久的伫足,定定的站着呆望出租车远去的方向。
他想追赶,想不顾一切去拆了孙宇军的屋子,把杨小芸从他的身边抢回来。他想要长久的把她抱在怀里,一刻都不松开。他想要让她锦衣华服,富贵终生,而不需要为了区区一间“华云酒店”而纡尊降贵。
但是,他不能
“云逸扬,你凭什么”
是啊,他凭什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管她
他早就决定要放手,如老大所说,既然有一天必定给她酿成更深的痛,那么,不如现在就来一个决绝。
他一直说服自己:他是为她好。他爱她,因此只能离开
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他没有资格陪她走过危路险峰,但却能看着她活出无限风光。
他以为自己很伟大:他能放手,能成全。
他以为他能做到以上的一切:默默的看她快乐、看她悲伤、看她富贵,祝愿她闲庭信步,一世无忧。
他以为,他能
但是原来有一种失去,让人欲罢不能
陈胜在凌晨时分,在隔离带的草丛里,才找到颓然安坐的云逸扬。他呆坐在那里,隔离带边上的花圃差点遮掩住了他的肩,他损坏的豪车残破的躺在离他远远的侧角。
枯坐的云逸扬,弯曲着腰,双手撑着额头,头发被凌晨的薄雾打得湿润。他脆弱成这样,恍似这夏日里随便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陈胜走近他,黑皮鞋在路边轻轻的擦着地板,发出轻哑的沙沙声,让这个静寂的黑夜染了一层破碎的音色:“我们的人,发现杨小芸和孙宇军的出租车在市区兜了一阵,2小时后,回到了杨小芸的出租屋。”
陈胜抬了抬手看表:“这个时候,她应该睡得很甜了。”
“嗯。”云逸扬还是以手掌撑着额头,看不清他的脸色:“老二,谢谢”
“废话”陈胜瞪他一眼,在他的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上:“做兄弟这么多年,你的女人,我们能不帮忙照看着”
“可是,她已经不是我的女人了。”
“老三”陈胜惊讶的望向云逸扬。以陈胜和易昭刚对老三的了解,他为人看似平和,实则却最为偏执。
他当年与曲馨儿那短短半年的孽情,最终落得差点生死两茫。4年后,失忆的老三居然还是情陷曲馨儿,他爱得太深且狂,他和老大担心得都吃不下饭,生怕他会因此重蹈4年前的覆辙。
事实也证明,旧事还是重现了。老三的车子还是被撞得半碎。但他在个露天草坪里,居然难得的看清楚了
“她已经不是我的女人了。”这个事实清楚而简单,但老三能如此坦然的说出,其中到底经历过多少心路曲折
“我得正视一个事实,我放手,就意味着失去资格。”云逸扬半仰着脸, 眼神像盯着前面的草丛,又像什么都没有看,淡淡的烟圈喷出,他凝着的眸子更让人看不分明:“总会有这一天,她不再需要我的爱护,我的珍惜。她也许还会像今天一样任性或清贫,甚至可能还爱着我。但是,不管她将来会如何,她总会有一个男人,会有一个男人陪着她。而这个男人,不是孙宇军,不是杨劲华,也可能是另一个男人。”
“老三,别想太多。”陈胜拍拍他的肩膊,云逸扬却在风中突乞的笑了笑,这个笑轻得很,像自嘲、像自怜:“老二,我做不到”
“什么”
“我昨晚在这儿坐了一晚,我想了无数的可能。但是最后,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可以做到,但当我想到会有一个男人陪她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睡觉,老二,我真的做不到。”他的胸膛剧烈的抽动着,以手捧着自己的脸。湿湿的东西无声无息的从他的指缝间渗出:“老三,只要我想到,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睡在她的旁边,甚至,压在她的身上,老二,我做不到”
“老三,别这样”陈胜听得心酸。放开自己深爱女人的小手,看她或欢欣或悲苦的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比剜心更烈的凌迟之痛。
“老三,造化弄人,一场冤孽,你,就放过她,也放了自己”
“放我为什么要放”云逸扬猛的站起,直冲向前,踢向前方草坪上一块石块,石块被他高高踢起,向着对侧马路的一楼窗边直飞而去,石块踢到玻璃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彻这早到的黎明。
“啊”云逸扬抓住双手拳头,仰着头对着天空扯开嗓子就长长的嚎,所有积郁于心底的疑惑和悲痛,都迎风散去,那块横亘在他心头的石块,随着刚才那块平地而起的石头飞了出去。
“老二,我不管什么造化弄人,冤缘孽障,我只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睡我的女人。杨小芸,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老三,老三”陈胜追着云逸扬跑,嘴里在唤,心里却不由得拍掌而起。此时的老三,在前面把双手插在衣兜,满怀自信的向着走的老三,才是他熟悉的云逸扬。
自信、张扬、傲慢,管他狗屁的命运,管他狗屁的冤缘。他只知道,他爱她,他要这个女人。
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爱她,除非你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
他和她曾经错过了那么多的时间,甚至差点错开了一条命,他不能因为未知的困境而放弃爱她的脚步。
风雨要来,便引颈面对。有一天,头断了,气折了,那也等那一天到来再说。
他要偷要抢,要夺回属于他和她的时光,即使只余一分钟,那也是无尽光明。
如像他对陈胜说的:既然真相大白,便是地狱,那么,他就让这真相永远埋葬,如果地狱必将抵达,那他也在地狱的边缘死死的抱紧她。
“我不要她原谅,我要骗她,骗她一辈子”
即使不是她的一辈子,也是他的一辈子
杨小芸宿醉后醒来,习惯性的拉开窗帘,趴在窗口吸一口新鲜空气,这空气却差点把她活活呛死。
窗外,豪车边站着的男人,同样的俊朗而从容。孙宇军以一种完美情人的姿态站在窗口等待她,经历昨晚的刻意奉迎,他会燃起追逐曲馨儿的旧心,这很正常,她能理解。
只是不能理解,在侧边站得更直,同样的站姿却能把孙宇军高大的身影打击得暗淡无光的男人,云逸扬,他也站在她的窗口,似乎宿夜未归,这到底又是为什么
杨小芸把自己突出窗边的身子慢慢的往后缩。躲开男人凝视的眸光,她才敢自由的让脸颊飞起红霞,才敢让心灵欢快的剧烈舞动。
云逸扬昨夜疯狂的表现,清晰的再现脑际,如此失态而疯狂的想要从孙宇军的身边把她抢回去的男人,散发着最原始的男人魅力。那强烈得像暴风一样的男性荷尔蒙,更深的撼动她的心。
只是这个男人,如此飘忽,如此善变,她如何还敢去捕捉
杨稚华站在门边,交叉着腿侧倚着门:“都站了一早上了,要不要请他们上来吃早餐”
“你请吧”
“好。”杨小芸只是说笑,但杨稚华却极认真的拉开窗帘子,向着窗外嚷道:“喂,上来吃早餐啦,喂狗时间到”
“稚华”杨小芸吓得把稚华从窗口扯回来,杨稚华很坦然的表情:“要来的始终要来,不如及早解决。”
“稚华,我”她咬着唇,杨稚华瞪死了她:“想要孙宇军”
“不想要。”
“想要云逸扬”
“不敢要”
是的,一个不想要,一个想要但不敢要。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吧,情深缘浅,心已灰,力已竭,只怕有一天,泪也没法流
她还在纠结,门铃声却清铃铃的响起。杨稚华跑出去,一分钟后在厅里嚷:“小芸,打扮得漂亮点出来迎客。”
迎客
杨小芸崩溃的把头埋在被堆里。
但她不可能一直当驼鸟,稚华说得好,事情总得解决。既来之则安之,感情越拖拉,病情只会越来越重。
她把篷松的头发理了理,出到客厅。只见两个男人坐在厅中的餐桌上,稚华竟然像模像样的在他们的面前各盛了一碗白粥。
“小芸,谁吃得快,你今天就和谁约会,好不好”
她还没点头,孙宇军却已低头喝粥,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粥,看出来极烫,孙宇军却毫无惧色的一喝而光。
杨稚华本来只是随便嚷嚷,却没想到孙宇军竟然“傻呆”到这个程度。刚出炉才10分钟的满满的一碗白粥啊。
她不禁赞叹:“好样的。”转眼望着巍然不动的云逸扬,有点嫌弃地:“云总不上道啊,你看孙总披荆斩棘的决心,你的哼”
自从云逸扬无情的抛弃杨小芸以来,杨稚华便对这人深有想法。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深情时绝对,绝情时狠辣的男人,她真心觉得小芸嫁猪嫁狗都比跟着姓云的好。
她拼命揶揄。云逸扬眼尾都没瞄她,安坐泰然,一直不吭声,像块木头一样。云大总裁任得她欺负,稚华便欺负上了瘾,向杨小芸招了招手:“小芸,过来,给孙总盛多一碗粥。”
杨小芸傻傻的上前,脑子空空的,眼前的粥锅冒着热气,照着云逸扬氤氲的脸色,她有点怕,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一直很怕他。
是本能的惧怕,不由自主的去猜测他的想法,研究他的表情。她从没细究过,只因为在乎,才会猜度,才会惧怕。
她步近餐桌,孙宇军的眼睛越来越亮,始终低垂着头的云逸扬,却突然眸色一黯,突然抬脸以眼神锁定她,她吓得停了一停,手便这样被他抓在手里。
指间的温度升温,她嘴里刚呼出一声“啊”,身子已被他扯向侧边,只两步,便被他整个拖进房间。开门,关门,锁死推她向墙,按住,俯头,咬住她的唇
狂风骤雨般的深.吻,单薄的背脊顶着冰凉的门板,门外杨稚华和孙宇军抓狂的吼叫拍门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猝不及防之间,她的脑子还来不及转换,他便以这种方式侵袭了她看似坚强的反抗。
外间孙宇军心碎的吼:“放开她,云逸扬,你这个禽兽,开门,开门”
门外如何天摇地动,似乎都不能动摇他的决心。他深深的亲她,直到那两片唇瓣被他吮到失了血色,没了温度,他捧着她的脸,不明白自己吻着的女人,为什么她的身体会从炽热,渐渐的冷结成冰。
他以额头顶着她的额,鼻尖触到她冰凉的鼻尖,他闭着眼睛,喘气:“别生气了,嗯,宝贝儿。”
她再听到他唤自己作“宝贝儿”,但不知为什么却只有害怕。害怕得全身都在颤抖,颤抖的扬开嗓子笑:“云逸扬,你这个神经病”
“嗯,我神经。”他仍旧固执的以手捧紧她的脸,让她想转一下头都不能,他微闭的眼睛张开,凝视她冷漠的眸子:“你是应该生气,好好的生气。”
“我不是生气,云逸扬,我是绝望。”她瞪着他,他的脸近在咫尺,他呼出的气体热热的呵着她的脸,这一幕从前经历过无数次,曾经让她沉迷,幸福若死。
可是他所谓的爱,总是来得艰难,走得容易。她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他,他却轻描淡写的说:你是谁
她厚着脸皮固执的追逐多时,他才貌似情深的呵她:宝贝儿你是我的宝贝儿
可是,那些千辛万苦、厚颜无耻,到头来,他只一句便狠狠的抛弃:我玩腻了
她真的无法再放任自己像从前一样,随便的原谅他的荒唐,任性的臆想他的假情。她不能再让自己,毫无原则的掉进他看似深情的陷阱。
“云逸扬,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游戏。但是,我郑重的告诉你,不管你想玩什么,我都不玩了。”
“傻瓜,你怎么会”他亲她的唇,丝毫不以为意。她怎么可能会不再爱他怎么可能会不想继续和他玩。
但有时候,游戏不是你想玩就能玩。比如,会断电,会卡机,游戏系统总有一天会关闭。
“云先生,我也玩腻了”伴着她这一句话,她突然曲起膝盖,重重的撞向他持枪的腿间。云逸扬情急之下向后退一步,却还是被撞得疼痛,捂着那地儿舒气,她却已打开门,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扬长而去。
“华云酒店”最近真是人逢喜事,酒店迎新生。借着大名鼎鼎的云大总裁的帮助,“华云酒店”最近名声大躁,短短半月一跃而成为最受女性旅游者欢迎的度假酒店。
皆因不管你站在酒店的任何一个临街的角落,都可以看到云逸扬那帅得离谱的身影。如果你有幸租住酒店的其中一间客房,那就意味着你有机会全天候的观赏这个绝世美男为情痴狂的俊样子
即使是杨小芸,也无法理解云逸扬这着了魔的劲头。
他开始时,只是站在“华云酒店”的门外,等她下班,再抢上前去拖一拖她的小手,她着恼的甩开他,话都不说一句就走。
她冷漠冷淡的样子却大大的点燃了他的斗心。到了第三天以后,他挑选了一个好地方,开始了长期作战的方式。
他在“云中酒店”的门口侧角处,摆了一张桌子,把电脑、文件等东西一并摆在案头,坐在桌子上“露天”办公。
他办公时看上去专注,但杨小芸不管以何种形式出现在自家酒店的大堂,或者窗口,他都能恰而其份的看到,给她一个甜笑的表情。
开始时,她还忍不住冲出来,站在他的桌子边上嚷,甚至拍着桌子痛骂“神经病”,但他只那样深情的望着她,邀请她坐下喝一杯咖啡。
她多次无功而返,便懒得理他。本以为,他玩不多久就会腻,结果,他却越玩越尽兴,第7天,居然在桌子侧缘拉了个大横幅:
“亲爱的,等你回家做饭”
这横幅一打出来,稚华直接在窗口喷了一口饭,还不小心被自己喷出的饭滑倒,腰酸背痛之余,搞了一天的卫生。
云中酒店的员工,被风光无限的大老板丢尽了脸面。她们走出“云中酒店”时恨不得把自家老板打晕了拖回去。但是不能,人家再疯,始终是发你薪水的老板。云中酒店的员工们恨铁不成钢,但也无能为力。
至于“华云酒店”,虽然感激云老板帮忙带给了大量生意,但也不免害羞,感觉自己酒店纯粹就是靠美色挣钱的。
虽然两家酒店都有人想扑上来把云逸扬殴打一番,再拖他回去好好暖.床,但问题是,云大总裁,人家眼睛虽然是看着“华云酒店”的老板娘的,但人家却着实坐的是自家云中酒店的地盘,华云酒店的员工们再义愤填膺,也只有睁眼瞧热闹的份。
本来,他在自己地盘上做什么都和别人无关。但令杨小芸又气又恼的是,只要她一走出“华云酒店”的门,侧边便有几个大汉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她退无可退的左闪右避,最后便总能被逼着来到云逸扬的桌子边缘。
坐在桌子旁边“埋头”办公的男人,都会含笑淡淡的瞅着她:“亲爱的,吃了么”
“”
如此三番四次,她被气死了,被气得吃不下了。
杨稚华看着杨小芸整天盯着楼下气得咬牙切齿,她恨其不争,对杨小芸下猛药:“你不想理,直接就不出酒店门口就行了。反正,酒店里什么都有,吃喝拉撒一并搞定,你完全可以无视他。”
但杨小芸认为,挂“免战牌”这是懦夫的行为。凭什么,他一意孤行的做这些令她出丑的事,她就得为此付出“小门不出、大门不迈”的代价
而且,她真的想看看,他到底能玩到什么程度,玩到什么时候。
所以,她每天也一如既往的出门,一次又一次的被逼到他的桌子旁,看他微抬着脸,亮着眸子问她:“亲爱的,吃了么”
云大总裁这一痴情形象迅速被传媒和旁观者神化,招来无数路人围观。由于他身份尊贵,更由于他天生俊朗,令所有围观者,包括包.房看帅哥的女人都直言,值回票价。
似乎是为了回报世人对他的伫足,云逸扬还每天都以新鲜的行头来装扮自己。等了半月,被女人冷了半月的男人,一天比一天更精神抖擞,身上的衣裳越见光鲜,名贵衬衣、休闲衣穿上身,形象每一天都让人尖叫、疯狂,甚至有粉丝恨不得从“华云酒店“的房间里跳下来、扑上去,抱死他。
但女主角,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如既往的黑着一张脸,被逼无奈的走近他的桌旁,狠狠的咬牙,再用力的踢他桌子下那条长腿。
被踢一脚的男主角却笑得更甜,像腊月冰原里本不应该绽放的一朵极艳极丽的罂.粟花。
害死人的笑容,却只得到杨小芸噘嘴怒骂和白眼。这让围观者忍不住纷纷指责女主角的无情,然后开始对杨小芸充满了好奇。
在把云逸扬当猴子般看了几天之后,大家的关注点开始转向女主角:华云酒店的老板娘杨小芸。
听说,这女人从前不过是“云中酒店”的一个小小职员,不但狠心和云逸扬提出分手,还狠狠的刮了一笔“青春损失费”就是现在的“华云酒店”,她还每天都会在“华云酒店”的顶楼拉小提琴,风.骚入骨而又风情万种。听说,在云大老板痴缠她的时刻,她还和“蓝宇集团”的孙宇军暗地里眉目传情。
但不管她如何拜金傲慢,甚至水.性杨花,人家云逸扬同.志就是认定了她。
唉,这魅力让死去的女人都恨不得活过来,吐她一口唾沫。
在云逸扬摆摊18天之后,杨小芸终于主动走到云逸扬的桌边,开口对他说第一句话:“云逸扬,我问你,华云酒店是你买下来的”
云逸扬托着咖啡的手指微抖,看不清他对她多日来的首次开腔有多么的激动,他坦然的笑了笑:“你认为,华云酒店只值区区30万”
她滞了滞,顺了顺气又问:“你私下里承诺,给我的员工每人每月补贴2000块”
“嗯,她们嫌少吗如果有人有意见,让她给我打申请。”
“云逸扬”她跺脚了:“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没什么和我分开,我怕你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负,所以送一间酒店给你。”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呸”她向他的脚边吐口水,气得仪态全无,被逼疯了似的跺脚:“你到底在玩什么”
“我在追求你,小馨。”他看着好,没像从前一样无赖的过来牵她的手。他的表情很认真,话儿更认真:“4年前,我忘记了,但人人都说,是你追求的我。我不记得你怎么向我表白,不记得自己为何要狠心的拒绝了你两次。4年后,你勇敢的再次走近我,我失忆了,你那么艰难才让我记起,我有多爱你,小馨今天,让我来追求你,直到你接受为止。”
“你,你,你不是东西。”她语无伦次,不知道是因为气恼还是因为别的情绪。
“嗯,我不是个东西。我对不起你。”他以手指去擦拭她因激动而渗出的汗珠,那张红红的脸蛋儿娇俏迷人,是他多少年的茫然里,执着无悔的追寻。
“小馨,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你,本来就应该由我来主动,来追求,来疼惜。”他笑了,恍似这段日子以来,他坐在这里成为人间笑话,是他主动导演的一场喜剧:“我们来纠错,你好好的生气,好好的记恨,让我来追求你,感动你。”
“有病”她无奈的跺脚,又一脚踢向他的脚踝,他漠视那被她无数次踢到的脚,只那样凝视着她,抿着性.感的唇:“爱你是病,我喜欢”
“噢,救命”她掩面而去,奔回酒店大堂,才敢用力的呼吸。天空洒下来的阳光都不像是真实的,呼吸着的空气都恍惚飘浮着与从前不一样味道。
他说:她只管恨他,气他就好了。他还让她恨他久一点,让他追求得更艰难一点。
他是犯病吗作践自己,来让她的心起波澜。
她不是矫情的故意和他怄气,不是因为被他抛弃而要让他尝一次这被拒绝的苦,她只是害怕,只是感觉不真实。
而且,他现在把戏演到这个份上,她倒也很渴望陪他一起演下去,看他能把这戏演到哪一层。
坐在窗边,细细的看他坐在富丽堂皇的“云中酒店”的门侧,看他旁若无人的埋头办公的俊影,看他那每天保持如新的“亲爱的,等你回家做饭”的横幅。有一种幸福点点滴滴的渗入她的心灵。
她爱的男人,曾经为她做到这个程度,即使明日太阳不再升起,她也能了无遗憾。
杨稚华过来捂着她的眼:“别看了,再看就泥足深陷。”
稚华真是不了解她,她早在4年前就已陷进泥沼。再陷多一分,陷深一寸,又有何妨
“没救了,玩完了,杨小芸你死定了。”杨稚华叹气又叹气:“杨小芸啊,你败在这个男人的手上,认命吧”
“嗯,我命很好吧嘻嘻”
“那你下去把他推倒,直接上.床啊,受不了你。”
“我不,我就爱这样,这样看着他”她甜甜的笑着,撑着腮颊的手掌左摇右摆的。
“看多了会变妖怪。”杨稚华气得咬牙。
“才不呢,越看越帅。”
杨稚华一巴掌拍向她,把她的脸打趴下,自己贴着窗口看向云逸扬。她突然张口结舌的,拍着杨小芸的肩膊一下又一下的,结巴着:“小芸,看,看,看他,他不在,他在。”
杨小芸趴到窗边向下看,云逸扬果然不在桌子旁坐着。她藐藐嘴不以为然地:“上洗手间去了啊。他喝了两杯咖啡,吃了一块苹果,一块香橙,2小时没上洗手间。现在当然是上厕所了啊,大惊小怪。”
“不是啊,是他,是他”杨稚华指着窗口,连吼了几声“是他,是他,是他”便一溜烟的向下跑。
杨稚华突然失心疯似的大叫大嚷,飞跑到酒店一楼。杨小芸来不及反应,只能跟在她的后面向前奔,隔着一条街,她只看见,杨稚华扑到横幅的下面,一手揪起“他”,极力的摇着那人的胸脯,脸红耳赤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杨小芸跑近,云逸扬刚好从酒店里面走出,一眼便看见杨小芸急匆匆的往自己这边跑,他喜不自胜的一伸手把她揽住:“亲爱的,吃了么”
“你能不能换一句台词”她吼他,指着稚华。
稚华正扯着一个男人的衣领,一叠声儿的:“你,你,你,你”
又结巴了,杨稚华,你啊你
“这是我家老二,他欠你钱”云逸扬眨眨眼睛,站在陈胜的侧边,冷眼瞟他。
陈胜微张着嘴巴,装作望天。被杨小芸扯着,恢复微弱意识的杨稚华把嗓了压得哑哑的,在杨小芸的耳边嗫嚅道:“是他,就是他,那个,那个睡了我。”
“啊50万先生”
杨小芸激叫出声。对于杨稚华这个50万2晚的嫖.客,杨小芸甚至比杨稚华更想要揪他出来。
杨稚华虽然口头装作潇洒,说什么:只当是卖.肉赚了50万,是上天给一个机会给她们两个悲惨女人发家致富、开宗创业,但私下里,要说杨稚华对这个男人没有思念、没有遗憾,那真是太天真了。
哪一个女人能轻易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何况看样子,这男人还把第一次课程上得相当的好。
本来,这些事情过了也许就过了,上了不代表就能爱上。但偏偏杨稚华却一直找不到这个人,连吃自己的人是谁,是何方神圣她都不知道,这能没遗憾
杨稚华的格言:不求死得轰烈,但求死得明白。
但是这个男人,居然是云逸扬家的老二,陈胜
杨小芸思潮起伏,拍着伏在自己的肩头难得的情思百结的杨稚华,她笑眯眯地望着云逸扬:“逸扬,我们请老二吃顿饭吧”
“我们吃饭” 云逸扬眯着眼睛笑得要翻了,终于等得女人一起吃饭,出卖老二什么的,小菜一碟啊:“嗯,应该的。老二,老二”
18天啊,天天蹲点守候,像个猴子一样任万人争看,虽然说这是他有意为之,想要以一种热烈的、逆天的追求来赢回她的心,但是这一日又一日的,终于有捱到头的时候,他当然也是快.慰到不行的。
如果早就知道打破这个僵局,只需要老二出场露一露脸,他当初早就应该让老二陪着他一起在“云中酒店”的门外一起坐班啊。
陈胜僵着一张脸,似哭似笑的睥着云逸扬:“你有点骨气好吗有了女人,就出卖兄弟”
“吃饭吧,兄弟。”云逸扬掐一下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得意洋洋的说悄悄话:“你从美国一飞回来,就来看我,真就为了看我出丑这么简单”
陈胜看似被气到了,却还是很配合的和云逸扬一起进了“华中酒店”的餐厅。
为什么要进“华云酒店”而不是“云中酒店”呢,只因为,“华云酒店”并没有餐饮部。虽然有一间音乐清吧提供玩乐和小食,但要到晚上才开门。
一行四人进了云中酒店,站在熟悉的大堂,杨小芸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短短2个月的时间,她从这里心碎离开,多少人曾偷偷的在背后耻笑她曾经的荒唐情梦。
但云逸扬以18天的蹲点死守,向世人昭示他对她的情深。如今,被他拖着小手走进酒店,那投在自己身上一道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还是让她感觉到极虚荣的满足。
这个男人,明明有很多方法来赢回她的心。却故意选择这样一种剧烈张狂的方式,让他对她的宠爱和珍惜,成为旁人无法轻视的尊重。
“我爱她,云逸扬爱杨小芸。”
他要大声的讲给全世界听。即使有一天,世情改变,她冷了心,凝了恨,她也会记得,他以这种方式追求过她,珍惜过她。
从前,他留给她那么多的遗憾,带给她那么多的彷徨,如今,他要把这一切不快乐的记忆通通清零,如同他曾经那一场无助的失忆。
在明亮的灯光下,他护着她走过青花瓷里供着的鲜花,揽着她步近精美雕刻旁的墙壁,侧边长廊里,他突然像被棍子重重的敲打,不由自主的身心俱抖。
杨小芸极轻的嗓子却叫得极尖,极失控的挣脱他的怀抱,向着长廊的尽头扑去:“是你,不要走,不要走”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