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第115节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游天山、游天龙来到宿舍后,不见外不生分,很快同几个人打成了一片,男的一律叫叔叔,女的叫阿姨,这边房里跑到那边房里,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毫无顾忌。几个人也一下子喜欢上了两个孩子,尽挑些俏皮话逗乐。午饭后,有活干的去了工地,无事做的在睡午觉。许银花悄无声息的陪他俩斗地主。何龙、司马坡抹着双眼来到客厅,惊呼道:“妈的,你们一点点大也会玩这个,我来上阵”许银花只好离坐,进到套间。游天龙也让了位置。
何龙、司马坡在沙发上盘膝而坐,牌抓到手上,两人心心相印神魂共通,一致要求带点彩,“有钱吗光玩着没有一点意思。”
游天山:“一块两块可以,多了没有钱。”
何龙:“有多少嘛至少也要五元十元,不然有什么刺激。”
游天山偷看了下口袋里钱,又审视手中的牌,觉得这盘满有把握会赢,于是答应下来,“好吧,五元就五元。”
抢来抢去,游天山当了地主,三分钟见分晓,司马坡、何龙两眼瞪四眼,将所输四十元递了过去。游天山倍增信心,将牌洗得呱呱叫。何龙歪着头看,“我靠,你上学不是在读书,而是专门练习打牌哟”
重开一局,司马坡抓大王小王,何龙三条二,却被游天山打了春天。游天山一口一个,“来米呀,来米呀。”两个成年人互相指责了一通,何龙给了钱捋袖揎拳,嗷嗷地叫,“岂有此理妈的,不行不行,司马坡,这把我俩一定要战胜他”
游天山收了钱往卫生间跑,口里忙不迭地喊:“老二,快把牌洗好,我马上就来”
何龙骂骂咧咧,“我操,搞什么东东,赢了钱就跑人。也好,把你那狗屎运拉出来,让我们大显身手。”
司马坡一眼不眨地看着游天龙,“你怎么叫老二呢应该叫老三才对呀。”
游天龙不知其意,赶紧解释,“我第二大,当然叫老二。”
司马坡满腹锦绣,不露声色,“你爸爸年纪最大,自然是老大,上卫生间的也就是老二了,顺序排列你当然是老三啦”
何龙悟出了司马坡的阴毒,笑得出不了声。游天龙一时被奇怪的逻辑混淆思维,慢慢分析出这不是好话,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反击,只管一心一意洗牌。他洗牌的技术也不马虎,时而将牌拱起,时而涮涮涮地对插,噼噼啪啪,三两下扑克整整齐齐放在了茶几上。
司马坡怪声异气地问:“你喝茶吧”
“不喝。”游天龙恺切地回道,瞳仁如同艳阳下的玻璃珠子,令人眩晕。
何龙找到了噱头,歪着脑袋问:“你抽烟吧”
游天龙知道他们别有用心,接着摇头晃脑,“不抽。”
司马坡更加来了情趣,“你要小姐吧”
许银花正在找梳子,睃过一眼,拿了就走。游天龙羞得满脸通红,连忙用手指挡住两只眼睛,构筑起一道木马病毒防火墙。
何龙喷出一口烟,故作镇定,“男人找女人怕什么丑呢你老爸吃喝嫖赌,文武双全,你要子承父业,好好地学习哩。”
两人痴痴笑时,手机响了。何龙看罢来电显示,严肃起来,“老大,有什么指示”庄工在那头结结巴巴,“老板,今天礼拜六、六,出来活动一下么,憋、憋在宿舍里有什么意思”何龙皱起了眉头,“怎么玩,你说呀,是洗脚,还是打麻将;是唱歌,还是桑拿”庄工好不容易又开了口,“打、打牌吧,你那里太吵闹了,我和沈工在幺、幺妹洗脚城、城,等等,你同司、司马坡来么。”
司马坡义愤填膺,“狗日养的这帮人才舒服,休了小礼拜休大礼拜,哪里像我们一个月两个月也没有假,太不公平了”
“生气有屌用,命不相同,人家高高在上,有什么办法”何龙起身催道:“走啊,结巴子指名道姓要你陪他打麻将。”
司马坡目光粘住他,“打牌拿钱来呀,他们能打小牌,我贴得起”何龙进房里拿了挎包出来,从厚厚的一叠百元大抄中,数出一千给他。司马坡白了一眼,嘀咕道:“一千元,我才没有底气,到时候输光了出洋相你们一个个像黑老大,越输钱越觉得有风度,越输钱越觉得有气派。我可没这个家底,按道理我陪他们打牌应该加工资的。”
何龙又点出一千元,骂道:“妈的,你也是牛逼,拿两千元去,输了是我的,赢了是你的。”两人换了皮鞋。游天龙看到茶几上剩下几张五元十元的票子,连忙喊道:“你们还有钱在这里。”何龙楞了下,“小钱不要了,晚上再找你老二算账”
两兄弟正在洋洋得意地清点钱数,小兰进来了,问明情况后数落道:“不怕事大,五块十块斗地主能输几百上千,输了呢他们不剐你的皮跟你们讲清楚,再不许摸牌的边,分了心读书还读得进你爸爸都从来不打牌”
一对小男人像冬天的牛皮草,从上到下整个都蔫了,双手垂得工工整整。游天山低下头,两只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怯懦呐呐,“我要是接连输两盘就不会来了么。”
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过份地说就不恰当了。小兰换了口气,“赢了多少”
游天龙如实相告,“赢的加他们给的,有一百六十五。”
“好意思,晚上把这些钱还给他们,要人家的钱干吗”小兰催道:“你爸爸取钱出来了,快去街上逛半下午,顺便买几件衣服。”
两个孩子偷着乐。
小兰做了两个星期炊事员,慢慢摸索出些名堂,时不时把乡下的小菜弄一两份,那是她的拿手好戏,成本低,方便採买。城里人吃惯了美味佳肴大路菜,对时常翻新的私房菜偶尔吃吃,竟感到鲜美无比,赞不绝口,隔两天馋得要一份这,要一份那。夏师傅、甄夑都是诚实人,做什么菜吃什么菜,从不挑三拣四谈七论八。何龙、司马坡除了小菜之外每晚各写一道主菜,或蒸肉、或煎鱼、或炖鸡、或炸鸭,小兰照单採购,十多天相安无事。
到了第三个星期,小兰在集贸市场搜出纸条看罢傻了眼,司马坡写的“雪里红”,何龙“画”的“浆肘子”。小兰知道他俩都是爱吃荤的人,那就问一问市场上的菜贩子吧,接连询问了三人,不是摇头就是答不出。她虽然读书不多,“雪里红”还是认得出,至于这道菜怎么做就不知道了,莫非前面的“雪”是个错字,猪血炖胡萝卜不就血里透红小兰对自己的理解颇为满意,可是“浆肘子”三个字怎么看中间的字也认不出,给这帮人做饭真麻烦,买菜还要翻字典才好。肉贩子的水平也不高,看了纸条摸着后脑勺说:“中间的一个字我见过,也学过,就是没记住不认识,上学时老师讲带月的字都与肉有关,猪脚猪肚随便买就是。”小兰没了耐心,“那就卤猪肚给他们吃。”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