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第47节 第四十七章 横蛮妇声名狼藉
第四十七章 横蛮妇声名狼藉
唐贵彻底阳痿了,眼泪也随之流干,那颗饱受沧桑的心更为冷酷。许银花倒也识趣,听他的干脆各睡一头,守着咸鱼吃淡饭。今非昔比,撒娇发嗲过份亲昵只会令他反感,那枪是灾难的阀门更不能摸。虽然是夫妻,许银花和唐贵的苦略有差异,但是从天堂走向地狱的感觉几近相同。许银花睡在另一头,不时抚摸唐贵受伤的脚跟,这是对他的精神慰藉,更是夫妻间的肢体语言,情感沟通,心灵交流。
唐贵在床上不能履行丈夫的义务和职责已经很愧疚,左脚残疾后唐勇和另一个男人对许银花更加朝思暮想,虎视眈眈,这使他越发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唐贵想不出一点好办法,最多只能戳她几眼,许银花一般都会避开视线,偶尔也迎着看过去,碰撞的瞬间他的眼神立马会变,慢慢地没有一点力道,稀里哗啦剩下的只有无辜、哀悯和凄凉。唐贵覃思倘使她耐不住寂寞,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自己真只有死的份了。种的田不好只一季,遇的人不好误一世,三十岁的混沌人生过去,唐贵后悔当初应该找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做老婆,不显摆,不惹事,无心计,无手腕,没人送秋波,没人打主意,丢在家里宽心,凉在外面放心,多省事多安逸
唐贵受的外伤,许银花却患的暗病,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莫名其妙被剥夺性爱,岂止是断臂少腿的痛苦那种遥遥无期的日子,如同一个被判无期徒刑的囚徒,心灵的煎熬远比吃一粒枪子还要难以忍受。有句老话叫寡妇门前是非多,许银花守着个活老公,流言蜚语同样铺天盖地,一举一动引人注目。自从唐贵被唐勇打伤后,消息就像无孔不入的风,那些长舌妇们口口相传,添油加醋,活灵活现传出多个版本,有人看见她跟着唐勇去旅社开房,有人发现他们在黄麻地里偷情。许银花变成潘金莲,被钉在了勾引男人的耻辱柱上,十传百,百传千,街谈巷议,沸沸扬扬,婊子、臊狐狸,天生的扫帚星,所有狗屎全往她头上堆,言之凿凿,许银花百喙难辩。如果说唐贵成了唐庄村一千多人的笑柄,人们对他的非议多少还有几分同情、叹息,因为他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好丈夫;而对许银花则是一片谩骂、攻击、诽谤。
是草就有根,是话就有因,以讹传讹,风言风语终于被唐勇的老婆知晓。冤家路窄,十字路口她忍无可忍地堵住许银花,指手划脚,唾沫四溅把阳世间最阴毒,最难听的脏话全骂了出来。两人如同王八瞧绿豆,半斤对八两,旗鼓相当。唐勇的老婆年近四十,皮肤棕色,像挤出来的皮鞋油,既没有造型,也没有一点款式,嘴巴在村里却是数一数二。许银花比“铁嘴”稍逊色,但凭个体大的优势扭打时占了上风。她抓住她的头发,她掐住她的脖子,你进我退,我退你进,像老鹰同鸽子打架,鈎爪连环难解难分。唐志的老婆向来话不多,声音小得像夜蚊子,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时指头往里弯了,劝架时死死地抱住许银花,唐勇的老婆趁机反扑,两人撕打得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如同皮影戏里的鬼魂在舞动。“你们都给我记住”许银花声嘶力竭,说了这话再不骂也不闹,抹了把嘴角的血,气喘咻咻仿佛一辆装满炸药的列车,轰隆轰隆地开走了。
只有不要脸的人才干出不要脸的事,这嗜头正合了众人的味口。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光头汉子、花季少女、袒腰老者,他们有的袖手旁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漠然无视,像一窝蝼蚁,吵架的走了还围在那里交头接耳,说长道短,不离不散。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唐志的霉运似乎还没有尽头,削官为民才几个月,六亩鱼池一夜之间死鱼遍布,浮尸水面,四头肥猪也被毒死。派出所来人调查,只因他横行霸道以势压人,仇家太多积怨太深,一直没有线索。唐志刚从劳教所里出来,心中却有一本帐,想到许银花太阳穴就发胀,一心想狠狠整治她,但再报复就是死人发火的程度了。两个患严重风湿,眼圈溃烂的老妇,和两个眼斜鼻歪,长年流口水的老头旁敲侧击,息事宁人:那是个缠不清,理不顺的刁蛮婆娘,唐贵那里制得住,看李元霸治得了啵她小事不要脸,大事不要命,只要有一点道理能跟你结到海底摸螃蟹唐志找不出确凿证据,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毕竟自己犯在前头。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