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在此新年大喜之际,臣刚刚收到前方战报,要向皇禀报。”
随着商毅说完这一句话,许多大臣心里都想着果然是这样,随后也都把目光转向到在正中高位就座的朱由崧身,等着他开口说话。只见这时朱由崧正端然稳坐在一桌的美味菜肴之后,双目似睁非睁,一张大胖脸出现十分安静详和的表情来,但对商毅的话似乎充耳不闻。
众大臣也不禁都觉得十分奇怪,而商毅又提高了声音,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朱由崧仍然沒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来,朱由崧桌边的两名大太监王徳化和卢九徳也转过头来,轻声叫了几声:“皇、皇。”而朱由崧仍然没有应声,在大臣之中也开始了一阵小声的议论,不少人心里也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这时王徳化和卢九徳也现情况有不对了,又靠近了一点大声了一声:“皇。”但朱由崧依然不没应,这下王徳化和卢九徳的脸色也变了,而在金阶以下,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不少大臣也大叫起“皇”来了。
就在这时,在朱由崧邻桌的夕颜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朱由崧身边,伸手在朱由崧的肩推了一把,轻轻喊了一声:“皇”
那知朱由崧竟应声“咕咚”一声,从侧面栽倒下来。
“啊”
随着夕颜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整个太和殿里立刻就乱了起来,众官员们纷纷离座而起,互相交头接耳,面面相觑,有人高呼皇,也有人想跑过去看看朱由崧,但在金阶前却又都停住了。就连史可法和吴甡也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商毅却皱了皱眉,看来这个除夕夜宴显然是一个阴谋圈套,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圈套是不是针对自己,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因此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商毅回到了自己的坐席,对吴亮使了一个眼色,而吴亮立刻会意,悄悄的溜出了太和殿。
幸好是王徳化经过一些风浪,一面过去扶起朱由崧,一面大叫道:“太医快传太医来。”
这一下似乎也提醒了夕颜,立刻对着朱师成和明石姬的席位喊道:“朱太医、石太医,你们快来看看皇。”
听到了夕颜的喊声之后,朱师成和明石姬也像是才反立过来一样,赶忙从自己的坐席离开,赶了金阶,虽然王德化想把朱由崧从地扶起来,但朱由崧的身体实在太沉,以王德化的力气,根本就扶不动,于是又围过来七八名太监帮忙,但这时朱师成和明石姬已经来到了朱由崧身边。其他的太监见太医来了,也都纷纷让开地方,朱师成蹲去,抓起朱由崧的左手,给他诊脉。
商毅的目光一直盯着金殿,希望从事情的进展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心里也在想着,难到这是玄皇教布置的这个陷井吗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么在朱师成、明石姬和夕颜碰头之后,就会立刻有下一步的行动了,因此也暗暗作好了准备。
吴亮虽然溜出了大厅,但加那名进来报信的卫士,商毅身边仍有六名卫士,则分别站到了商毅的左右身后,一率面外背内,立刻形成一个小圆阵。而且毎一个人的手都伸进长袍里,握紧了暗藏在身的兵器。虽然说金殿是不许携带武器,但现在商毅不会守这个规据,不仅商毅是全付武装,而且毎一名卫兵身都穿着内甲,带了两枝短枪,一把刺刀,还有两颗手榴弹,就是备不测之用。好在是这个时代宽大的衣服足以蔽挡住。
而这时史可法和吴甡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史可法也来到中间,大声道:“大家都不要慌张,各自归座,听候太医的检查结果,再多找几个太医来,一起为皇检查一下。”说着,在人群中搜找其他几名太医的身影。
但就在这时,突然又横生变故,只听“啪啪”、“啊啊”几声,朱师成和明石姬的身形一先一后,都从金阶重重的摔落了下来。众大臣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人道:“朱太医,石太医,这是怎么了”
商毅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金阶,看得十分清楚,就在朱师成伏身去给朱由崧把脉的时候,在他身边围陇的太监中有几名突然难,致少有七八支手掌同时打到朱师成身,顿时被打得口吐鲜血,飞下金阶来,而明石姬正要去救护朱师成,却被她身边的夕颜双掌齐出,拍在明石姬的后背,也被打下金阶。
不过这一下不仅是众官员,就连商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到说玄皇教也窝里反了吗不过虽然这样想着,但既然开打了,那么也不用隐藏什么了,商毅和卫士们立刻都闪掉了外衣,取出了各自的武器。
在金阶,夕颜挺身而立。俯视着朱师成和明石姬,冷笑道:“教主,你一心想着夺取天下,没有想到会有死在皇宫太和殿的这一天。”而在金阶下伺奉众大臣的太监卫士中,立刻有十余个人拥簇去,把朱师成和明石姬围在其中,保护起来,有两人分别扶起他们,纷纷问道:“教主,夫人,你们怎么样了。”也有人对金阶的夕颜怒目而视
但夕颜却亳无惧色,因为在她的身边,也站着七八个太监,都是刚才伺奉朱由崧的,不过现在可都不是谦恭温顺的样子,而是眼冒精光,手持短刃,一看就是高手的样孑。
而其他的太监、宫女,还有两名朱由崧的嫔妃也都吓得各自散开。而在大殿中,其他的官员也都茫然不知所措,谁都不知道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展。
这时朱师成脸色惨白,在一名教徒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指着夕颜,厉声道:“夕颜,你为什么要背叛本教。”
明石姬也道:“夕颜,你是由教主养大的孤儿,为什么不念教主的恩情,叛教弑主。”
夕颜冷冷一笑,道:“你们把我养大,不过就是要我替你们买命而己,这算什么恩情,我对玄皇教里二十几年,武功不比任何人差,长相也不比任何人差,凭什么明石姬就当教主夫人,我去被你们呼来唤去,先让一个死太监,现在又要让这只肥猪糟贱。我不甘心,所以就要背叛你们,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而这时在夕颜身边一名太监模样的人道:“夕颜,现在还和他们废话什么马动手,要了他们的命算了。”说着身形一纵,从金阶一跃而起,如同苍鹰博兔一般,举起双掌,向朱师成和明石姬扑击下来。
在朱师成身前,两名玄皇教徒也挺身而出,迎向对手,护住了朱师成和明石姬。
“啪啪”两声,这两名玄皇教徒连一掌都没有接下来,就被这人的两掌击飞了出去,显出双方的差距实在太远了。
就在这时,“呛”一声龙呤,朱师成从身边的药箱中拔出了乘龙宝釗,身形一纵,剑光化作一道长虹,向那人刺去。
虽然是重伤之余,但朱师成毕竟是顶尖的高手,也比刚才那两名玄皇教徒强得多,大殿顿时寒气逼人,剑气纵横,剑光掌影之中,转眼之间就交手了十余下,两条人影乍合乍分,那人一个倒翻,又退回到金阶,朱师成也连退数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以剑撑地,身形遥遥欲倒,而玄皇教的众人立刻围来将朱师成扶住。朱师成盯着金阶,道:“原来你们都是满人。”
那人的左肩,右肋,脸颊各留下一道伤口,鲜血流出,染血了身穿的太监袍服,但头戴的太监帽己经掉落,露出光秃秃的头顶和盘在头顶的辮孑。但却面不改色,道:“今天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南京马就归大清所有”
“砰”
他的话还沒有说完,只听枪声一响,额头出现一个血红的洞口,然后整个人也向后栽倒。原来是商毅出手了。
一直等到现在才出手,这到不是说商毅故意等着朱师成和他们拼个两败俱伤,而且要等弄清是怎么一会事,这个圈套到底是不是玄皇教做的,因此一直到露出满人的样子,商毅才算弄明白,谁是敌人,于是也立刻出手,一枪就干掉了一个眼前看去很强的敌人。
在夕颜身边的其他几名假太监也都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被商毅打死的那个人可是他们中间有数的高手,却没想到一下就死在商毅的手下,于是有两人也急了眼,一面大叫着:“杨护法。”一面各举手里的短剑,双双抢,向商毅扑了过来。
在他们中间,只有夕颜见过商毅的这种手枪,急忙大叫了一声:“等一下,小心他的”但这时也己经慢了一步,商毅抬手又是两枪,两人立刻双双扑倒在地,胸口处都出现一个血孔。同时商毅身边的六名卫兵也都各自举起了短铳。
这一下金阶的众人也都知道厉害了,不禁都有些心惊,谁也不敢在向商毅出手,而是赶忙各自找桌椅后面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