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中了,我打中了一个鞑子的大将。”
段鹏兴奋的挥动着拳头,那支与他身材差不多高的鲁密铳口还冒着袅袅的青烟。
商毅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段鹏,干得很好。你打死的应该是一个甲喇额真。继续努力。”
听了商毅的夸讲之后,段鹏的眼睛里也露出了得意的光芒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的阵杀敌,兴奋和激动的情绪更多于紧张。然后立刻又从背包是摸出一颗纸壳弹,十分熟练的用嘴破了纸壳的末尾,将火药倒进铳管里,然后将剩下的纸壳全塞了进去,用一跟木杆推进去压实。又马端着火铳,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这是穆陵军的狙击手队成立以后的次出战,他们全是使用最精良的鲁密铳,射程可以达到一百二十步到一百三十步。因此全部排在火枪兵的身后,而且还是站立射,因此和前的火枪兵并不冲突.同时还给每一名狙击手配了一个射托架,其实就足一支约五尺高的长木杆,一端是一个尖头,而另一端是一个叉形,使用时将尖头插在地,甴一名士兵扶着,狙击手将鲁密铳架在叉形,握枪射。
在十六世纪早期的欧州,火枪都比较沉重,因此托架也是火枪兵必配的装备之一。后来火枪朝轻形化展,才取消了托架。但给狙击手配备托架,可以保证射时的稳定,使命中率进一步提高。
在清军队伍中,各级固山、甲喇、牛录甚致是领催、白甲兵、马兵在盔甲样式,其由是头盔和护背旗,都有明显的区别,即使是在集团冲锋中,也十分好分辩。这一来给穆陵军的狙击手队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可以十分轻易的就认清鞑孑中谁官大谁官小,要打就打官最大的。
尽管清军的将领几乎都穿着三层重甲,但狙击手基本都是选择沒有任何保护的面部下手,因此只要是命中,就是爆头而亡,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栽下马来。
而这时在穆陵军的火枪手阵列中,火铳还是在一排接一排的轮流射。尽管后面射击的都是鸟铳,无论是射程还是破甲力都比鲁密铳相差很远,但这时清军同样也冲得更近了,因此鸟铳还是能够挥一定的作用。既使打不死人,也会让人觉得疼痛难忍,而且还可以打没有披重甲的战马。
在使用了纸壳定装子弹之后,火铳的射频率也明显加快,在过去使用三段连射的方式,平均一分钟只能打出五到六枪,而现在一分钟可以射出七到八枪。而且穆陵军是换枪不换人,士兵不动,由前排付责射,后两排付责填装,然后过枪递给前排的士兵,每一各火枪手再射击十次之后才轮转到另一名,这样从很大程度避免了因为火枪手转换人员而造成的混乱。
清军却都有些抓狂了,因为这一场战事以经完全不是按他们预想的模式展。在淸军的预想中,尽管明军使用火铳,但在自己铁骑的面前,根本就得不到多少施射的机会,虽然会遭受到一定的打击,但自己的铁骑还是会以摧枯拉朽的冲击之势,杀入明军的阵中,将明军冲得七零八落,等自己的步兵来之后,以经是收拾残局了。致少在过去的战场,基本就是按照这一模式展的。
但这一次就完全不同了,这支明军的火铳不仅打得远,而且密度大,轮转的度也快。在穆陵军火枪手的猛烈打击下,清兵不断的从战马落下,而且有不少白甲兵、牛录额真,甚至是后队的统领甲喇额真布萨癸也被明军打下马去了。
不过这个时代的清军还不是二百多年以后,以经腐朽堕落的八旗孑弟,他们现在还是时代最能征善战的铁骑军队。尽管遭受了明军的沉重打击,而且失去统领,其他的清兵并没有溃败,依然奋力向穆陵军的阵地动冲锋。希望能够冲进穆陵军的阵地中,挥自己近战的优势。
很难说清军的这种态度是勇敢还是愚蠢,但随着清军的铁骑像穆陵军的阵地靠近,受到的打击就更加猛烈,由其是进入六十步以内之后,二重甲、三重甲也经不能保护清兵的身体,只要是被火铳的弹丸击中,几乎无一例外的穿透重甲,直击打入到里面。
虽然在这个距离内,淸军的弓箭可以挥作用了,也确实有不少清军冒然弹丸的射击,在马背弯弓搭箭,向穆陵军射,但架在火枪兵身前的大盾牌却起到了极佳的保护作用,因为火铳是架在凹槽里射,因此连整个头部都在盾牌的保护范围之内,而且火枪兵毎人都配有八楞带沿铁盔,因此清军的弓箭几乎对穆陵军的火枪手全无伤害,仅仅只有三个中箭受伤,但仍然咬牙坚持着。
在一阵一阵巨大的火铳轰鸣声,秦响了死亡的序曲,清兵们一个一个惨叫被击穿了身体,有人甚致会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得从马背飞了出去,被打中的部位,无一不是破开一个巨大的血洞。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战马被击中,出凄厉而悲惨的哀鸣倒地,将背的骑兵翻滚着摔倒出去,而且现在战马的度以经起来了,后面的骑兵跟本就来不击躲避前面落地的人马,不是直接从他们身践踏过去,就是自已被绊得人迎马翻。
而这时在穆陵军的阵前,以经弥漫起了大团的雾状硝烟,空气中也充满了呛人的琉璜味道,在远处还不时飘来了一股股鲜血的腥味,提醒着这里是残酷的战场。而在后阵观看的长枪兵和骑兵则在拼命的大声叫好,为火枪兵们打油鼓励。
事实整个战斗从开始刭现在,才进行了三分多钟的时间,但在火枪兵们顽强而凶猛的火力打击下,动进攻的近一千清兵骑兵以经损失了过半数,由其是打头的两百余骑披甲兵,几乎以经全军覆没。但这时清军以经突入离穆陵军火枪兵阵前只有三十多步的距离,在过去清军与明军的战斗出,到了这个距离之后,明军往往就会吓得惊慌失措,不知所以,抵抗的意志也完全崩溃。
而商毅在阵中也以经下令,命令长枪手列阵站到了火枪兵的身后,只等清军进入二十步以内,长枪手就会冲过火枪兵的阵列,去迎击清军的骑兵。同时火枪手也换刺刀,与清军肉搏。
但在清军进入二十步以内前,穆陵军的火枪手们却丝毫也不为所动,依然沉着的射击,换枪,再射击,再换枪。越是冲在前面的骑兵,往往就死得越快。
拥有这么坚定毅志力的明军,是清军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而在清军之中,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坚定的志意,再遭受了前所未见的巨大打击下,清军中的许多汉军的战斗意志以经崩溃,纷纷拔转马头,向后奔逃,而偏偏后队统领布萨癸以经战死,因此不仅没有人来阻止汉军的逃跑,而且也迅蔓延到了整个骑兵队伍中,除了少数以经冲到离火枪兵只有二十余步的骑兵之外,其余的全都溃败下去。
这时穆陵军的长枪手也从火枪兵阵列中穿过,迎所剩无几的清军骑兵,将这最后十几人全都刺落在马下。
而这时清军骑兵后面的两千多步兵也以经攻了来,溃败的骑兵跟本来不及调整自己的方向,慌不择路的直接就一头撞进了步兵阵中,而步兵因为见是自己的人马,对他们也完全被有防备,结果人撞人,马撞人,人推马、马踩人,还没等与穆陵军接触,步兵就以经被冲得大乱了。
商毅见状,立刻下令让杨武丞带领骑军出击,追杀清军的败军。
因为穆陵军的骑军数量不多,而清军又是以骑射而出名的,因此自从清军进攻穆陵关以来,穆陵军的火枪手、炮兵、步军、侦察队全都派了用场,就是只有骑军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看着其他的兵种立功无数、扬眉吐气,骑兵们的心里自然不好受,人人也都憋足了一口气,只要有机会出战,就一定要打一个漂亮仗,也让其他各兵看看,骑兵也不是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
现在终于得到了出战的机会,而且还是痛打落水狗,骑兵们自然是人人兴奋,人人催开战马,从后面追了去。骑兵的追击战一般是不用长枪,因此在杨武丞的指挥下,都拔出了马刀,从淸兵后面追去的一刻,只需要用马刀轻轻一挥,就可以借助战马的冲击力,给敌人带来巨大的伤害。
而这时清军的骑兵早己溃败,步军又被骑兵搅得大乱,面对着穆陵军骑兵的冲击,跟本就没有抵抗之力,因此也只能败退了下去。
在过去的战场,由其是在野战中,从来都是只有清军的八旗铁骑追得明军彼于奔路,而现在居然彻底的反了过来,穆陵军的骑兵兜着清军的,随后追杀,只杀得清兵纷纷倒地毙命。其他人见了,也都纷纷丢盔弃械,拼命的向前奔逃。
商毅见了,不禁哈哈大笑,回顾身边的肖文军和韩志两人,道:“怎么样,鞑子自命野战无敌,也不过如此”
两人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拼命点头。心里却都欣喜若狂,不管怎样,他们是在穆陵关里,而且也随商毅出战清军,这个战功可是怎么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