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杨震看了看听罢自己这些话后,脸sè多少有些yin沉的主席,顿了一下还是坚持的道:“这样一來,如果第三战区乃至国民zhèng fu真的有对新四军下手的决心,他们不会太顾及舆论的影响。”
“毕竟他们目前还掌握着政权的上层结构,对于大的舆论方向还是有相当制约的,在国际上他们还代表着中国,而沒有了舆论的制约,在目前整个中ri战场上显得很平静,ri军目前并无大的攻势的情况之下,我看不出有什么会影响他们下手的决心。”
“而对于皖南以及苏南地区的ri军來说,虽然不见得与第三战区联手,至少不会公开的联手,但为了消灭新四军这个心腹大患,他们很有可能在整个战略上形成一个默契的配合,因为相对于擅长正面作战的ri军來说,新四军的游击战术给他们带來的麻烦更多。”
“如果第三战区能消灭掉新四军这个给他们带來了相当多麻烦的部队,虽然不会公开与ri军方面联手,更不会主动与ri军配合,但最为最大受益方的ri军,会很乐意在战略和战术上给予一定的配合的。”
“虽然出于民族大义,第三战区不会与ri军联手,但对于一向嗅觉敏锐,情报灵敏的ri军來说,只要中队方面有任何的异动,他们都会很快有所反应,而任何削弱中华民族反抗力量的事情,他们都会很乐意做的,也会很乐意推波助澜的。”
杨震说完这番话后,便闭上了嘴,在后世尽管这场同室抄戈的事变中的谜团还有很多未能解开,事变的起因和过程也显得很微妙,但是有一件事情杨震却是知道,在是事变发生后的舆论战中,很明显是掌握着国家机器的国民zhèng fu占了上风。
在国际舆论上,虽然也受到了一定的压力和影响,但相对來说并不是算大,即有影响到国际,尤其是美国人的看法,更沒有影响的其对华军事、经济的援助,对于美国人來说,其战略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只要能拖住ri本人,不爆发全面内战,他们才不会管中国人自己人之间偶尔的兵戎相见。
杨震说完这番话后,主席一声未吱,只是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的吸烟,良久主席才看着杨震道:“杨震同志们如果此次北撤由你全权指挥,你能不能保证将现在四面受敌的新四军军部安全的带出來。”
主席的反问,让杨震沉默了一下后道:“主席,我不敢保证将整个新四军军部完完整整,一个人都不丢的全部带回來,沒有一个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之下,一兵一卒都不损失的将整个军部完完整整的带回來,但是我可以保证将军部大部分人员安全的带到江北,不过,我建议此次北撤,还是让叶挺同志全权指挥的为好,我可以协助他进行工作。”
杨震看了看主席的脸sè,虽有犹豫最终还是道:“主席,在北撤的过程之中,我认为应该排除一切的干扰,由叶挺同志全权指挥军事,其他的一些指挥员,可以负责与第三战区进行交涉。”
“叶挺同志政治坚定,军事素养极高,早在北伐时期便是一员虎将,我认为应该给与相应的军事指挥权,在战场之上军事指挥权,应该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否则一旦出现军政不合,将是兵家大忌,甚至很有可能会引起指挥混乱,造成本可避免的损失。”
杨震话里的排除一切干扰究竟是什么意思,杨震相信主席很清楚,在座的zhong yāng其他首长也很清楚,杨震提出给予实际上已经处于被架空状态的那位新四军军长以实际指挥权,也就意味着希望zhong yāng能够施展铁腕解决新四军中存在的问題。
只是杨震的话,主席并未做回答,却是有些转移话題道:“杨震同志,从延安到皖南大部分的路线都在敌占区,一路上要穿越ri军大大小小的封锁线,安全先不说,通讯联络也相当的不便,如果东北方面有什么异常,zhong yāng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联络上你。”
“而要是绕路经过chong qing,通过国统区又耗时太多,而且从延安到皖南上千公里,等你抵达皖南的时候,形势恐怕又发生了变化,你即使现在就出发,等赶到皖南的时候也要到年底甚至明年年初,现在的局势多变,很有可能会來不及。”
主席虽然沒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不是不批准他去皖南,实在是两地相隔千里,而且一路上大多要经过ri占区的情况之下,安全问題和通讯联络的问題,都无法解决。
对于主席的忧虑,杨震笑了笑道:“主席、老总,怎么以最短的时间赶往皖南,我考虑过了,我们与驻洛阳的那位一战区司令长官关系还是很融洽的,而洛阳本身就有一个机场可以作为飞机的临时备降加油点。”
“而且,从皖南的地形來看,修建一个大型的机场不现实,但是修建可以临时起降一架飞机的野战机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动员充分,我想在短时间之内还是可以办到的,我们与皖南有电台联络,可以临时作为导航使用,最关键的是,我想通过一战区,弄到从洛阳飞往皖南的航线图也并非什么难事。”
“我乘坐一架飞机,不带护航战斗机,单机从延安先行飞抵洛阳加油,然后从洛阳直飞皖南,单机飞行,目标小不容易引起ri军方面的注意力,而沿线又缺乏有效的防空手段,加上c四七运输机的高空xing能,我想安全上是沒有什么问題的。”
“如果皖南方面修建机场实在有困难,在飞机抵达皖南之后我可以跳伞抵达新四军军部,我曾经专门学习过跳伞,只要天气不是太恶劣,我可以在三千米以下的空域安全着路,我的两个jing卫员,也曾经学习过跳伞。”
“不过我还是希望皖南方面能够抢修一个临时机场,以便我们对皖南进行一定的补充,尤其是弹药以及部分新四军急需的物资方面,我们可以通过空运对其进行大批的补充,在必要的情况之下,我们还可以将某些人直接动用飞机运回延安。”
“我这次來延安,除了带來部分补充zhong yāng的经费之外,剩余的物资全部都是弹药和装备,我们可以利用空运,为新四军补充一批弹药和轻重机枪,尤其是装备数量最多的七九口径子弹,以增加其应付意外局势的能力。
对于杨震的这个想法,主席点上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沉默了好大一会才道:“这样,杨震同志你先回去休息,你的提议zhong yāng还要研究一下,暂时不能马上的答复你,你现在可是zhong yāng的宝贝,身上担负着整个东北战局的安危,zhong yāng不能轻易的让你冒险。”
“不过对于皖南的局面,你还是要继续的了解和研究,并尽快的拿出一整套的实施方案來,等zhong yāng研究有了结果,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同时你也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你放心,你的建议zhong yāng会仔细考虑的。”
对于主席的这个即是预料之中,又是预料之外答复,杨震并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见,在眼前皖南形势极为复杂的情况之下,这个决心并不是单凭自己几句话就可以下的,这件事情关系到两大战略区的前途,zhong yāng慎重考虑,也是正常的。
杨震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向在座的zhong yāng首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丝毫沒有拖泥带水的离开了主席的办公处,对于zhong yāng究竟会不会同意自己去皖南,如果同意自己去,自己究竟以何种方式去,杨震倒是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杨震知道自己的话,明显已经让主席心动,之所以还未直接表态,只是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一战区那位司令长官与我军关系相当密切,飞机在洛阳加油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題,而且以zhong yāng的情报工作能力來说,搞到从洛阳到皖南的航线图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即便不带护航战斗机,选择最短的路径从ri占区直飞皖南,一路上的安全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问題,c四七运输机的最大飞行高度在八千米左右,而这个高度是ri军一般战斗机无法飞到的地区,安全xing不用考虑太多。
唯一的顾虑是从延安直飞皖南后,返回的时候剩余的油量恐怕无法维持飞机安全返航,c四七运输机其最大航程在两千三百公里左右,加满油从延安直飞皖南的飞行是足够了,但是返航时候油料就很难维持到延安,皖南的新四军军部可沒有可供加油的油料。
杨震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打开地图将自己后世所知道的皖南事变中的一些细节,尤其是新四军军部北撤路线的选择,以及第三战区调集的兵力方面标准了地图上,又一次仔细的分析了第三战区整个兵力部署以及所辖兵力的装备、实力。
在又一次对三条路线的优劣以及周边的敌情进行仔细分析后,杨震却是暗中摇了摇头,说实话,杨震对这三条路线都不是太合意,但对于目前已经是四面楚歌,孤悬在皖南的新四军军部來说,却是沒有其他的路线可以选择。
沉默良久,也沒有选出其他更好路线的杨震将红蓝铅笔往地图上一丢,想了想将护送自己來延安,并亲自担任专机驾驶员的运输机一中队长陈熙找來,向其部署研究在不带护航机从延安经洛阳至皖南的航线,并拿出一套可以实行的有效办法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