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情死 > 第二十九章:烫伤的记忆
    天色渐深,愁绪满怀,黯然伤神。

    白昼的时间总是有限的,黑夜却广阔无边,我喜欢黑夜。

    萍的眼神布满深情,有融化冰的力量。如此美丽,直指人心。

    我无耻地说,萍,今晚我要碰你,你要做好准备。

    我早已做好了准备。萍的回答脆生生的无奈,像在嚼一根新鲜的黄瓜。

    我掀开了萍的,冰凉的手碰地到她滚热的肚皮时,犹豫了。她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丝阴鸷仇恨之气。我的心软和了下来,退却了。

    一阵莫名的欲念涌上心头,趁萍不备,我把她压在按摩床上,强行吻了她。要知道,自从那次表白之后,她再也不让我吻她,拥抱她,搂在怀里。她也不再搂着我的脖子,坐在我的上,和我卿卿我我。

    萍不住地颤抖,我感觉到她的柔弱无助。我不在胡闹了,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唇印。

    萍如果我们这辈子互不相识也许会更好。

    我只要我看到你的眼睛睁在那里,我就无法合上我的眼睛。

    萍你认识我们是金钱的阴谋,金钱本身所固有的阴谋。

    我你们身上有太多的不可思议,让我迷惑不解。而你现在给我的印象是冷,像金属般冷,并且坚硬。

    萍熟悉的一切,让我有迷失感。我喜欢真实且充满正义的人。

    我我喜欢低调奢华,有别于纸醉金迷的夸张,那是皓月光下的絮语。

    萍姿容瑰逸,绝色倾城,是枚蜜桃,我想给这枚蜜桃调弦定谱。我的欲念在自我膨胀,从背后把她抱坐在我的上,我的命根子直顶着她略嫌肥美的。想起了萍那次对我说我的略嫌肥了,我的个子不算太高,可我的腿长,上身稍短些,比列略欠失,所以从远处看起来,我很高似的,那是错觉。而这时,萍正在极力地挣脱我的紧紧搂抱。我退却了,孤俏地坐着。

    不妨说下,这条街东侧的这一溜排店面,现在只剩下萍和莉等两三家店呢。莉是萍的同乡好友,年方二十。莉翘,翘。她、都翘得可爱的暖昧,荒唐中想象的可爱的暖昧,发泄的想象。

    我轻轻地抚摸莉的,隔着柔软的t恤,它们是那么。我的手钻进了t恤里,好温热而肥美的。或许是我手冰冷的缘故,她急速地吸了一口气,在薄薄的贴身底下颤抖了一下。我想是抗议我肮脏而冰冷的手的使坏。这下子我或许可以断绝了对萍的想法,而这是我事先的预谋。

    不知怎地,每回当我的手一触摸到她们的时,见她们毫无反应,好像这不是她们的,而是别人的。我的沮丧悲哀,还有罪恶感,便随之而来。当她们的手紧握我的命根子或抚摸我时,也是如此。这或许注定是命运的劫数。可我不明白那些进出发廊的龌龊之流,怎么会从中得到乐趣,感到快乐

    从莉那里出来后,我感到不踏实,好像只有再到萍那里,把我在莉那里的所作所为给萍说一番,我才会踏实起来。

    萍你摸莉的,很舒服吧

    我这下子,我可不能再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地喜欢你了。

    萍你和莉说起过我吗

    我说了,不过是莉问起的,可主要还是说关于蝶的事。

    萍那就好,不然,就麻烦了。

    翌日,天气很好,可镜中的自己却很憔悴。街面上若无其事的人来人往。城市压倒一切的噪音,让一些人兴奋,让另一些人沉默。面对我的只有生命流逝的声音,在日复一日的洗手洗脸中,生命在我手指间悄然流失。

    萍你给莉说了是我告诉你蝶家的具体地址吧现在大家都以为是我说的。

    我绯闻是剂治疗寂寞症的良药。

    萍我凭什么来证实你的真话

    我我一向是敢做敢为敢说敢承认的一个人。

    时间到时,我没有要求加钟。

    萍今天措辞激烈,如同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藐视既往,目空一切。

    己没有回家过年,便直奔她那。我给己说了,自己与萍的事。

    己感情有点像炖肉,火候大了会绵,火候小了又不烂。我觉着,最重要的是排骨,肉要新鲜,那样的汤才好喝。恋爱失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肉买错了,火候急了吗咱吸取经验,重新再来,争取下一次,炖出一锅喷香喷香的大肉汤。

    我我不曾一次如自己所愿的被爱过。

    城市的夜色越发妖娆,我望着黑色无穷深邃的天幕,感到夜色愈重,有种可以主宰时空的兴奋,然后是一种沁入骨髓的悲哀的疏离感。夜色就是这样的玩弄人,特别是城市的夜色。街灯、霓虹、咖啡馆、高脚杯以及缠缠绵绵的音乐,像是一种暗暗的发酵,这些细节恰恰是一座城市肆意成长的表现。

    萍己给我发短信说,诗人男,叫我做说客,请你相信他,理解他。

    我这简直是面对秋风自艾自怜不忍心弃别的野花。

    萍过段时间,我的一个好朋友就要来了。

    我我认识她吗

    萍你见过她的大头贴,她的店就在我隔壁。

    我从萍那里出来,路过莉店门口被她叫住。

    莉你和萍说了些什么害得我们不和。

    我我给你说了什么就给萍说了什么。

    莉没事呢,我不会怪你的。

    我对于这件事,真的,很抱歉。

    不多日,怀她们都来了,姚公又开始了新的沸腾,新的故事。

    怀放荡、贪婪、浅薄、粗野,也很有风情。

    怀人生在世,名最惹人,利最动人,乐最娱人。获取此三者,无须问方式,白猫黑猫抓得耗子就是好猫。得名莫问名出处,得利莫问利来源,得乐莫问乐什么。臭名镦名,博取是好名;红利黑利,赚得是喜利;邪乐正乐,享受是快乐。

    我人做事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否则后果你无法承受。

    怀生活就是这样,要想得到的话就得有所付出。

    我中国正处在急遽变革时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怀青春美貌就是我的优势,女人的美貌就是上天的恩赐,我为什么不充分利用人只要成功了,为了这成功所做的,不论好事坏事不可见光的事都不妨。

    我要充分地调动一个人的积极性,或者要充分地发挥一个人的创造力,就要不断地增强他的危机感和忧患意识。

    怀我现在每天上午都去学电脑,感觉很充实。

    我那就好,我以前还以为你说着玩的。

    怀过段时间,我还要买电脑啦

    我任何业绩都是人创造的。

    怀我要拼命地多揽客人,这样就可早日不做这个,我也就不在被人玩弄。然后,我做正儿八经的生意,再然后我就去恋爱结婚,但我不会盲目地去结婚。当然,老公不是指可以跳舞吃茶的男人,而是指可以托终身的男人。

    我人在社会上生存是要靠实力的,尤其是女人千万别靠着男人的尊宠过日子,摆出多少潇洒来也是花架子。

    怀现在吃苦不算苦,等人老了无依无靠那才叫苦。

    我我刚才见外面的那人坐在椅子上,还以为你今年不来了。

    怀那是我朋友。

    后来,才知道那人是怀的嫂子。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像十五里河的河水一样平静而安逸,无风无浪无波纹。月色中陪伴我的仍然是悬挂在天空中的朦胧而滚圆的月亮,生厌得很。

    我既不为自己生长的世界所接受,又不为自己投身进去的新的世界所接受,陷入痛苦的深渊,为捉摸不到生活的意义而苦闷。

    我踏入了泥沼,它是翩然来临的,我必须学会治愈自己爱自己,学会认为自己值得别人来爱,因为把持不住自己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必然的宿命。

    我被自己混乱的生活捆缚住手脚,无法定性,无法走出这一切的沮丧悲哀什么的,从而流露出一种迷惘和苦闷的情调。所以这段时间,我在做个与袭来的悲哀捣乱的卫道士。悲哀露出狰狞的面孔,圆睁着两只血红的眼睛,仿佛要把我吞掉似的嚎叫起来。悲哀亵渎了我,我对这种亵渎既不会忘却,也不会宽恕。

    我渴望赤着脚与萍在雪地里拥抱亲热,那种感觉一定很好。

    我喜欢看雪花在风里袅袅飞扬,闻空气里雪花清冷的味道。

    我正冒雪穿夜往大学里的电影院赶,而雪的声音清越而温柔。

    我似乎闻到了金桂飘香,看到墙壁上的爬山虎泛起了黄意啊

    影片中的接吻场面,令我感到不安的莫名。这种不安是心甘情愿而毫无怨言的悲哀,充满着一切可能,甚至阴谋。我感到莫名的烦躁,落魄而茫然地退场。

    外面是纯白的世界,雪仍旧茫茫。茫茫大雪被风儿吹成斜面,在灯光的照射下,这微妙的重量感非常清晰,天空厚厚沉沉。满地被大雪压枝的树杈,叶子青翠,生命力以某种夭折的姿态,得心凝固。树枝突兀的伤口,似仍散发着汁液辛辣的气味。整个城市陷入一种寂静微弱的梦魇般的氛围中。我沉醉于柔媚芳馨的雪的情味中,踏着厚厚积雪,碎步踯躅而行,频频发出一种清脆悦耳的声音。有时,路旁树枝上的雪,倏地掉了下来,着在我的身上。可谓“玉堕冰河,沾衣生湿”的情景。我似乎在风景如画的贝加尔湖畔垂钓。我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漉漉的雪花,浑身一抖,纷纷扑落。在这茫茫大雪里,潦倒的滋味尝尽了。

    我想离开这里到墨西哥去,在沙漠中盖一幢白色小屋,与仙人掌为邻,谈情说爱。我追求的就是个人的自由与幸福。不时,我的想法动摇了。缘于年轻,貌美,动人。她是谁她是穿着黑色高跟凉鞋的长发女子,有着果核般的身体轮廓。想象她裸足穿着高跟凉鞋,陷入厚厚积雪里的场景,觉得有一种诡异的美感,似有一种脱离现实的激奋。我不明白怎么一直好像有种光跟住她似的。她是否是地球上的生物不然怎么会像个天使,不乏妖冶。

    我被萍眼睛背后的眼睛深深迷惑,深情地唱着,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在她面前,我完全被她征服了,使我不能离开她。而今夜萍清秀中带一丝阴冷,见此我心中涌起一阵难言而酸楚的情愫。我们都来自外乡,在这座城市里幻想、相爱、猜忌、和解,甚至背弃。我们的爱情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未有答案,一切都让人留恋的深陷。

    萍你犹疑时,就像一个多心的女子。你的一张脸带有一种郁气的美,眉毛浓浓,鼻子挺挺,嘴唇红润。可以说,你的俊美不是那种毫无性格、面目凝的俊美,你的俊美富有极强的个性。

    我像你这样的标致是每个女子的梦想。

    我说完,萍抿着嘴嫣然一笑,颇有点沉鱼落雁的味道。

    半晌,她微微一笑,神情妩媚说,我心仪的男人的眉毛要浓得秀气,鼻子要挺直,身段要瘦高,头发最好有点鬈,嘴唇要薄,说话的声音要富有低沉的磁性。

    我外面雪花漫天撒下,隔着窗户,犹如两个世界,有种令人不置信的快乐。

    我说完,屏息看着萍那明星似的眼睛,在黑暗中宝光流动,我贪婪地呼吸着一缕窄小的爱情气息,眼光变得湿润而闪烁不定。于是,我心里产生的是一份巨大的悲悯和苍凉。她也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萍我每天过的都是刻板生活,没有睡眠调剂下怎么可以。明天不晓得是个什么天啊得过且过吧。

    我每个人就是一个世界,自己的世界。

    萍我有个堂哥,他想看看雪景,可惜我没有相机,枉费了这么美的雪景。

    我你春节时问我有没有相机就是为了这个吗

    萍是啊,只可惜你没有相机。

    我生活总是违拗着人们的意愿发展着演进着。

    萍说,你该走了,不能再加钟了见她一双如苍穹般明亮而神秘的眼睛,深情地看着自己,那里面似乎有一丝心疼和责备。我退却了,不在坚持什么了。

    每次从萍那里出来后,心里都空落落的,充满被人遗忘和丢弃的失落。无论把脚放在什么地方,我都无法得到平衡。我被无穷的痛苦包围,又无法认识这些痛苦,只得受愈压抑愈强烈的爱情驱使在痛苦中挣扎,寝食不安,度日如年。

    我常常沉浸在忧郁的心境中,常常为莫名其妙的小事而哭泣,常常因落花流水而黯然失色。我痛恨这样的自己。

    我要逃往别地,去寻找别样的生活。总有一天我会的。

    雪仍旧茫茫,得去接妹妹下班。妹妹是元宵节那天来的,有半个月了。

    妹妹我有个宠爱我的哥哥有哥哥的人是幸福的。

    我我是你哥哥,理所当然应该宠爱着你。

    妹妹哥哥做事有时不计后果,爱冲动。

    我新鲜生活需要你够猛的思想,够狠的词汇。

    妹妹真色入髓,人生也就没有不可能的。

    我的故事是血与火的记忆,不乏温馨浪漫的片段,不乏关于心与时间的边缘、不可测量以及无可追寻的情感,不乏沉默对峙、清醒探索。我的故事说的只是人,是单独的个体,个体的死亡,成千上万人的死亡。个体是自我的投影。在故事中我找到了自我,找到了可供倾诉的自我对象的平台,我成了完整的人。

    春天终于来了,雪融化尽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百灵鸟开始表现它善于歌唱的天赋,百灵鸟的鸣啭使我怦然心动。啊呀春回大地,鸟鸣不已,鸟在想些什么啊

    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的眼神那么深邃,那些故事是否写在你的眼里啊得到的却是同样的话。

    我希望自己能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我除了青春,一无所有,最担心无家可归。

    我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将来擅长什么。

    不应举江湖状元,不思凡风月神仙。

    流转江湖,寄情诗酒,落拓不羁。

    客来便共饮,去不问,醉便颓寝。

    诗酒飘零,生活困顿,落魄而死。

    缘生缘灭还自在,最终还了自在。

    奈何桥,不奈何,此生只一回。

    我是我,你是你。

    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