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无弹窗 韩一鸣简直为此话震呆在当地呆呆望着他。陈蔚芋道:“一鸣我与你一般并不认为白龙有何过错。你几位师尊的看法也与我一般无二。但事已至此你又能如何?”韩一鸣怔了半晌道:“再没别的法子么?”
陈蔚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一鸣何故厚此薄彼?难道这里许多人的性命便不算是性命么?”韩一鸣哪里答得上来陈蔚芋道:“一鸣你可知你二师伯为何要闭关?”韩一鸣叹了口气道:“因为刘师姐。”陈蔚芋微微摇头:“欣竹只是一个诱因而绝非起因。你又可知你二师伯从前的诨号叫什么?”韩一鸣乍然想起“镜面阎王”四个字来却是素来尊敬二师伯叫不出来。
陈蔚芋道:“嗯你是知道了。只不过你可知这个诨号自何处而来?”韩一鸣摇了摇头陈蔚芋道:“这个诨号乃是祖师给你二师伯取的!”韩一鸣大是意外看着四师叔。陈蔚芋道:“你二师伯在入灵山派之前乃是一个真正的江洋大盗!”韩一鸣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二师伯飘逸然身上已无半点尘世之味谦冲和蔼给平波道人欺负成了那样连自己都看不下去在不知不觉之中与平波道人作对了他都没有一丝火气哪里有丝毫江洋大盗的样子?
他的私心中甚而认为二师伯懦弱得过了头了对平波道人处处忍让。明明自身修为比平波道人高出许多却总是被他压在头上每每激得自己都要跳起来跟那恶道人针锋相对了二师伯还是不出声自己也只得强压着将那口气强咽下去。陈蔚芋道:“一鸣技强不一定要势强。修为高低多寡也不在面上修为越高往往是越谦和的。”韩一鸣点了点头陈蔚芋却道:“只是你二师伯的谦和却是过了头的我们都认为他是过犹不及。而你师姐的死其中原因诸多我不便一一细述。但我说你二师伯早年的故事与你听听过之后你或许便会明白何为过犹不及了。”
韩一鸣侧身站定陈蔚芋道:“你二师伯从前的确是个厉害非常之人。心黑手狠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是一点都不假。灵山这许多弟子都经历七情六欲唯独你二师伯没有过骨肉亲情!他原名叫做狗儿四岁那年大病高热不退全身起泡一抓便破。总也不好父母村人都疑是天花看了几个弊脚的游方郎中也说是天花便被远远地送到村外的一个山洞之中去独活。虽说父母也时不时送些吃食来却从不走近只是放在一边也不等他看见便走开了。实则就是从此遗弃他了。”韩一鸣大惊遗弃可天花是何等可怕他虽没见过却也听说过些略知一二。陈蔚芋道:“可你二师伯得的却不是天花乃是痘疹。过些时候便好了可怜他才四岁说不清楚家人也不敢走近他细看因而都不知道。过了不久有盗贼路过见他一个孩子便起了歹意将他拐进了一伙盗贼之中。因而你二师伯自小算是在盗贼之中长大。盗伙之中哪有温情他小的时候平白挨过无数打骂与责难。早早便学会了以眼对眼以拳还拳。打得过了自己得意一阵打不过了那就下回再打!总之要将对方打服为止!别人这样对他他也这样对别人!后来大了身强力壮心地冷硬倒没人敢打他了他也还是丝毫不改!至于杀人越货那是连眼皮都不瞬的连朝夕相对的人都全无情谊那素不相识的就更没情谊了!”
韩一鸣不禁想起二师伯和蔼可亲的样子来怎样也不能将“心地冷硬”四个字加诸于二师伯。四师叔说的是二叔伯吗?与自己知道的二师伯全然两样!想要叹息却连叹息都叹息不出来只是站在一边默默无语。陈蔚芋道:“你二师伯成为名震一方的强盗之后骑一匹黑马乃是一匹名马通体如墨只有四个蹄脚雪一般白这种马称为乌云盖雪。因了这匹黑马当时人称你二师伯为黑马阎王。这匹黑马乃是在一次劫掠中得来身高腿长毛色光亮如缎。强盗之中有一个强盗头子他们称之为盗头对这匹马极是喜爱要亲自驯服。”
“乌云盖雪奔走如风却是性烈暴躁、野性难驯那盗头每每接近乌云盖雪不是人立起来踩踏便是张嘴乱咬。若是鞭打便是被打得浑身是血都不容人近身。有两回盗头叫人断了食水连饿了它几天乌云盖雪奄奄一息盗头便趁机骑上背去。乌云盖雪起身是起不来但立刻便就地翻身打滚是宁死也不屈服!盗头又爱又恨但奈何不驯服不了只得罢了。越是喜欢越不愿让别人得了这匹好马可盗头骑不上马背去也不肯放它自去叫了几个人按倒乌云盖雪将马蹄捆绑起来断了食水要饿死渴死它。”
陈蔚芋停了一停又道:“你二师伯向来心硬毫不动情。见了乌云盖雪倔强无比已是饿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都不屈服不由触动自己年幼时的遭遇。陡生不忍之心想来也自然他对别人全无心肝那是因别人对他自也是全无心肝自己不得不刚硬。见了乌云盖雪的绝不屈服不由得有些惺惺相惜。每日里都趁夜深人静无人在意之时送些草料去。”
“起始几日乌云盖雪并不理睬你二师伯也是放下便走。天天如此过了十来日乌云盖雪已饿得趴在了地上身上瘦得皮包骨头你二师伯看着它是不行了知道它要活活饿死自己了却也是全无办法。正好那日他们短少粮草倾巢出动将邻近的平安镇洗劫一空也抢回来不少白米就煮白米饭来吃。师兄就拿了白米饭来送到乌云盖雪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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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是黄静玄的故事。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