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可是,钰茗那一大段话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让她克制不住的微颤了一下。
她承认……她也曾经以为过萧越寒是个绝对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人……可是,她不是傻子,她这个缺点多多的贪婪任性的女人却偏偏中了头彩……
好吧,其实钰茗的这翻话,真是让她挺感动的……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花想容抿着嘴,淡淡的看着钰茗:“继续让我误会下去,拆散我和他,然后你继续独享后宫的一切,不好吗?”
钰茗却是苍白着脸苦苦一笑:“我自然也这般幻想过,可是,幻想也终究只是幻想。你知道两年前坤水宫那一夜的大火烧了有多久吗?你知道当时皇上站在那根本无法靠近的坤水宫旁,以为你的尸体化为灰烬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有多恐怖吗?”
花想容不语,说多了,也无法弥补任何的歉意。
没错,她确实不知道,确实从来没有真正的去想过萧越寒的感受,更从未觉得他其实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在意自己。
“我猜得到……”花想容声音微哑:“我知道……”
“你不知道。”钰茗忽然冷冷一笑,看着花想容的表情:“我知道你不是花想容,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曾经的那个单纯的花想容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可是不知道你究竟是何时出现的,当三年前大年初一的夜晚,你从那个满是花瓣的神秘木箱里飞出来的那一刻,我就道你不是花想容。”
“你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个狡猾的又无情的女人打败了所有人,连他都被你打败了!你让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事物的男人彻底爱上了你!”
“花想容,你知道他们姓萧的皇家祖训是什么吗?”钰茗淡淡的看着她。
花想容蹙眉:“什么祖训?”
钰茗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淡漠的眼中闪过的那抹奇异让人害怕,花想容皱了皱眉:“你说的是什么祖训?”
“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钰茗眼中透出一丝古怪:“你根本就从没有去了解过他,那你为什么回来?你连这些与他息息相关的事情都不清楚,那你对他是有情还是无情?你为么要回来?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花想容愣住:“我……”
是啊,她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
她是一彻头彻尾的可笑的傻瓜呢……
从慧仁宫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晚霞漫天。
花想容站在慧仁宫外,转眼看了看这萧瑟的地方,想着在里边与钰茗说过的一切一切的话。
钰茗放弃了,她还能保全自己留在宫中,是因为她父亲对萧越寒来说还有用,但是钰茗已经不打算再争取些什么。
其实她也挺可怜,与曾经的花想容一样可怜,同是权利上的一枚棋子,连有感情的权利都没有。
或许吧,如果她也早先一步的对萧越寒无法自拔了,恐怕现在她就是和钰茗一样落得这样悲惨的绝望的境地。
虽然憎恨自己曾经对他的冰冷无情,憎恨自己对他的误会,可是她从未怨过曾经与他做对,毕竟,若是她那么软弱的轻易的回了头,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死在了哪里都不知道。
不过钰茗有句话说的很对……
萧越寒在意她,对她是特别的,一个所有人都以为不会有爱的男人,偏偏那么在意她这个异世飘来的……常常反将他伤害的臭女人。
“你根本就从没有去了解过他,那你为什么回来?”钰茗不敢置信的问话还在她耳边回荡。
花想容的脚下控制不住的向着乾天宫的方向走去。
钰茗一直没有告诉她萧家祖训的内容,她也一时间遗忘没去及时探索,只有满心的压抑之感挥之不去。
现在已是傍晚,不管萧越寒是上早朝还是下午见哪个国的使者要么是讨论军机要事,这个时间,他怎么也已经回乾天宫了吧。
乾天宫门外,几个有些眼熟的朝中重要官员在外边讨论着什么,东寻国最近似乎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几个靠近南方的州府的大臣最近频繁的出现在宫里,而且常常与萧越寒商谈许久。
就在花想容躲在角落里向着乾天宫门前看去时,有几个人从里边走了出来,手中拿着萧越寒批好的折子和密函,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然后没多久又有几个人进去,直到大概不到半个时辰,这些人才终于完全的走光了。
花想容这才小心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见不远处宁儿捧着一杯参茶要进去,她连忙冲上前:“宁儿,把这茶给我,我给皇上送进去!”
宁儿惊异的看着她,憋了半天才终于有些别扭的唤了声:“无忧,这茶很烫,还是我来吧,免得烫伤你。”
“给我吧给我吧……”花想容一脸笑嘻嘻的抢过茶杯,却是见宁儿一脸的孤疑,这才小声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这两天南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发现这两天驻扎南边城镇的州府官员进宫这么频繁?有什么大事发生?”
“你回宫之前没有看到吗?从南边而来的水患灾民那么多。宁儿也只是一个宫女,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也能估计到是与南边水灾有关,听说琼林海忽然涨大水,东寻国在与之相等的平地上,水直接冲到了南边的几座城池,很多百姓被水冲走了,有些逃出来的人都逃向东边,直接进了皇都,现在南边水患严重,所以最近皇上要操心的事情很多。”
……
问完宁儿后,花想容从宁儿手里还是把参茶抢了过去,然后笑嘻嘻的让宁儿去忙其他的,这才小心的捧着茶碗走进乾天宫正殿。
好吧,她承认自己很无赖……
萧越寒正坐在桌案边批阅奏折,一听到有人进来,本来无心抬头去看,却用余光发现是花想容时,他顿时抬起眼淡淡的看着她。
“呃……”花想容也怵的停住脚步,站在距离他与他面前的桌案有三四米的地方,扯了扯嘴,却是笑得极为难看和尴尬。
萧越寒挑眉,看着她手里的参茶,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红笔,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有一些发酸的手腕。
“怎么忽然这么自觉,知道朕渴了还知道送茶过来?”萧越寒声音不轻不淡的,让人听不出来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过从他有些疲惫的神色看来,南方的水患好像是真的很严重,他连做战打仗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疲惫的模样,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压力似乎是很大……
花想容抿了抿嘴,端着茶杯走上前,一双眼睛满是真诚的举起杯:“皇上,请喝茶!”
萧越寒微微一滞,似乎是想到她有一天会在他面前这么乖巧的模样,黑翟石般的星目静静的扫进她满是真诚的眼里,他忽然邪肆的一笑,接过杯子:“何时竟然这么懂得礼节了?”
“喝了这杯茶,就代表你原谅我曾经总是说谎话欺骗你的事情,也代表我们可以从新开始,您老人家也可以不计前嫌……呃……”花想容想了想,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萧越寒微微蹙起眉的瞪着她。
“呃……喝呀!”花想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又真诚又无辜又那啥那啥的表情,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扯出一脸的甜笑:“喝吧喝吧!”
“只是一杯茶……”萧越寒忽然放下茶杯,仿佛是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