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寒正坐在桌案边批阅奏折,一听到有人进来,本来无心抬头去看,却用余光发现是花想容时,他顿时抬起眼淡淡的看着她。
“呃……”花想容也怵的停住脚步,站在距离他与他面前的桌案有三四米的地方,扯了扯嘴,却是笑得极为难看和尴尬。
懒萧越寒挑眉,看着她手里的参茶,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红笔,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有一些发酸的手腕。
“怎么忽然这么自觉,知道朕渴了还知道送茶过来?”萧越寒声音不轻不淡的,让人听不出来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过从他有些疲惫的神色看来,南方的水患好像是真的很严重,他连做战打仗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疲惫的模样,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压力似乎是很大……花想容抿了抿嘴,端着茶杯走上前,一双眼睛满是真诚的举起杯:“皇上,请喝茶!”萧越寒微微一滞,似乎是想到她有一天会在他面前这么乖巧的模样,黑翟石般的星目静静的扫进她满是真诚的眼里,他忽然邪肆的一笑,接过杯子:“何时竟然这么懂得礼节了?”
“喝了这杯茶,就代表你原谅我曾经总是说谎话欺骗你的事情,也代表我们可以从新开始,您老人家也可以不计前嫌……呃……”花想容想了想,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萧越寒微微蹙起眉的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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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喝呀!”花想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又真诚又无辜又那啥那啥的表情,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扯出一脸的甜笑:“喝吧喝吧!”
“只是一杯茶……”萧越寒忽然放下茶杯,仿佛是在犹豫。花想容一见他放下杯子,连忙伸手上前欲再举起来。
萧越寒忽然按住她的手,目光有些深沉,依然让人看不懂。自从她这次回来后,他常常会笑,但是他的眼神还是让她看不懂。
三年的时间,仿佛是经历了一个轮回。从最初她的陌生他的厌恶利用,到她的爱情他的假意伤害,再到她的逃亡他的追逐,到她的冷漠他的隐藏的真心,到她的逃避和他的绝然,再到平淡与重逢,直到现在……她总以为自己很聪明,总以为自己看得懂一切,总是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看破红尘,其实,她连最简单的人心都没有看懂。
这个萧越寒,她真的一直都没看懂。
“只是一杯茶而己,你让朕怎么平衡?”萧越寒笑了笑,却是重新抬起杯浅浅饮了一口,看似不以为意,却让花想容惊喜万分。
“暂时别高兴的太早,朕不过是渴了罢了,与你说的条件无关。”萧越寒意有指意的瞟了瞟她。
“呃……什么意思?”花想容将小脸皱成一团:“那您老人家不会让我对您磕头认错吧?天天那么多人跪你,你看着好玩吗?”萧越寒不语,倒是笑了笑,示意她走过来,花想容喏喏的磨蹭着脚步走到他旁边:“干吗?”
“帮朕磨墨。”说罢,萧越寒提起笔重新批阅奏折,似乎前边与她说的话一下子就遗忘了过去。
花想容咬牙,看着他旁边的那红色墨汁,那是皇帝专用的墨汁,暗红色,专门批阅奏折用的。
“干吗非要磨墨?”花想容很不爽的抬起手将墨盘挪了过来,抬起里边的红通通的小方块就开始磨呀磨。
萧越寒嘴边忽然勾起一抹邪气的微笑弧度,看了几封折子后,抬手就要沾些墨汁,却看花想容一脸不爽的手下用力的磨着里边的红墨。
“美人如玉,红袖添香。”他忽然低喃,随即笑了笑,沾了些墨后继续批阅那堆成了山的黄皮本子!
直到N久之后,花想容的一双小手都抖的仿佛羊颠疯似的控制不住的抖啊抖,时间也将近子时,花想容受不了了,正要扔掉手中的东西,却听到某笑的一脸和善商量的腹黑男温柔笑道:“继续。”我靠!
花想容咬牙,一个不爽,抖的惊人的手忽然加重了几分力道。顿时,红色的墨汁从墨盘中飞了出去,直接溅较通堂堂东寻国皇帝陛下的脸上……
“呀!”花想容故意的惊叫一声,连忙如愿的扔掉手中的东西,从腰间抽出宫女必备的道具——丝帕,一下子蹿到萧越寒面前,无视他沉冷的非常不愉快的脸色,一脸笑眯眯又颤抖滴像是那啥似的擦了擦脸上的红墨汁:“对不起啊皇上,奴婢是不小心的!你看,奴婢的手都抖成这样子了……万一再磨下去,可能会连您这么好看的龙袍都被我毁了……所以……”
“回偏殿休息吧。”萧越寒忽然无奈的长叹一声,鼻间流窜着花想容身上独特的异香,让人有些心神紊乱,守身如玉那么久的萧越寒一时间嗓音有些变化,微微推开花想容:“回去休息,明天记得按时到玉阑殿做早课,免得再被罚。”花想容微微一愣,手下看着他巧妙的推开自己的大手,呆愣了许久,虽然为可以回偏殿洗澡睡觉而开心……可心头却是闪过一道苦涩。
为什么……萧越寒似乎是不喜欢她的靠近?他现在于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发现花想容紧盯着自己,一脸的紧张,萧越寒顿时挑眉看向她:“不想回去?那继续为朕磨墨……”
“啊?啊,我当然去休息啦……嘿嘿……”花想容连忙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转身快步向外跑,却在转身之时,不由得紧了紧眉心。
萧越寒,你果然无法继续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