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历史不过是大部分历史学家的意*和推断,谎言漏洞密布,无法自圆其说的东西而已。”
听了赵匀的话,远坂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装什么哲学家,你这色狼英灵,竟然对其他master下手。”
“中国有句话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saber如此的优秀,犹如月亮一样光芒四射,我喜欢她这样的美女也正常。”
赵匀反而有些坦然了,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远坂凛哼了一声道:“哼。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SERVANT,我召唤你来是为了圣杯的,可不是为了你乱七八糟的东西。”
赵匀听了一振,忽然想到什么道:“凛,你不会是妒忌了吧?”
“妒忌?笨蛋,笨蛋,你这个色狼自恋狂……”
远坂凛忽然有些手足无措的,脸色通红的骂了几句,赵匀连忙道:“小声点,会吵醒樱和士郎的,你想让他们看热闹吗?”
远坂凛脸色通红道:“要你管,哼。”
虽然如此说,但是语气却不由的小了起来道:“这次saber元气大伤,只怕难以再战了,而有些敌人实在难以战胜,看来我们得重新布局了。好了,明天开始我们就晚上巡逻,知道了吗?”
远坂凛板着脸,走开了,在赵匀看来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不由一笑,凛也有这么可爱害羞的一面啊。
赵匀回到自己的房间,大脑一片混乱,他想起了生化危机世界中吉尔,瑞贝卡,雪莉,想起了娜塔莎,想起了孤胆枪手中的妮娜,有想起了蕾吉娜和妹妹林雪,最后浮现的是saber,这个金发的,被称之为王的少女。不知觉间,他慢慢沉睡了……
染上淡墨色的天空,与被亡骸覆盖的赤红山丘。
沉重的云雾已经消散,宣告了战争的结束。
这是Saber经历过的战场之一。
是对常胜不败的她来说,已经理所当然的战争遗迹。
在这之后,她会回到城里,接受庆贺胜利人们的喝采,然后准备下一次战争吧。
这是日常了。
只不过是她驰骋过的十二场大战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她也没有陶醉在胜利中,只是淡然地接受结果吧。
―――这并不是梦。
只不过是,已经无法改变的冰冷过去。
从拔起石中剑那时起,她就不是人了。
因为代替父亲成为领主后,她就是领导众多骑士的王了。
然后她就被称作亚瑟王或阿尔托莉雅,原本以骑士为目标的少女,她的人生被彻底改变了。
―――不。
该说是,被终结了,比较正确。
因为在那瞬间,还存着稚气的少女就消失了,只有身为骑士之王,是唯一被容许的存在。
她表现得像是王的儿子一般。
因为治理广大的领土、统率骑士们的人,必须是个男人。
知道王其实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亲及魔术师。
她如字面般地以钢铁包裹身体,一生都封印着这个事实。
……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这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呢。
受到最多注目的人,却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分。旁人根本无法了解其中有多少苦恼。
……时间持续地流动。
这是在她以王的身分奋战时的记忆吧。
其中,只有一件事是共通的。
不管在玉座之上,还是在绝境之中,或是在战场上,都没有人向她说过话,就连骑士们讲述各自战绩的华丽圆桌,在王出现的瞬间就都转为沉默。
就是这么一回事,她只是,被当成偶像罢了。
大部分的骑士根本就不愿意对少年模样的阿尔托莉雅卑躬屈膝,以自己的剑效力。
可是既然他拔出了自己拔不出的圣剑,那至少在形式上就必须服从他。
他们只不过是把这当成暂时的屈辱去接受而已。
就算拔出了圣剑,毕竟是个小孩。
就算有默林的辅佐,也一定会马上出丑。
然后只要把圣剑拿走,再进行一次王的选定就好―――大部分的骑士,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结果不是如此,才刚成年的骑士,是个毫无缺点的王。
团结了原本互相争战的领主,很快地就击退了来犯的异族。
当然,这不是圣剑的力量。
圣剑只是守护王之物,而守护国家的,就只是依赖王的力量而已。
就这样,从结果上来说,她限制了骑士们的活动。
圣剑只是对敌人时的保护,无法协助她治理人心。
她如字面一般,鞠躬尽瘁地持续作着所有人理想中的王。
这样一来,骑士们也只有打从心底服从她了。
因为王的完美,他们也只有压下对还是少年的王的不满。
她的目标是理想的王,他们支持的条件也是理想的王。
―――其间,没有人类身分的阿尔托利雅存在的余地。
命定为王的少女,从拔出圣剑后就不再老化,在十二场大战中获得胜利的伟大骑士。
越完美就越是被疏远,在位再久也只是被孤立着的王。
―――这就是,她的真实身分。
但是她还是做得很好。
不,是做得太好了。
她有效率地歼灭敌军,将会在战争中牺牲的人民压至最少。
不管形式为何,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
所以她认为,应该在事前就付出牺牲以整顿军备,毫不浪费地讨伐敌军。
在战争之前就压榨一座村庄以整顿军备,在领土被异族破坏前将其讨伐,守护了十座村庄。
这是身为王的她所做出的结论,事实上,也是最适合当时的政策。
可是骑士也会不满吧。
对他们来说,只有异族是该死的,要战斗的话应该要不牺牲地胜利才是常理。
没有必要在战争前就自己舍弃领土,因为己方会胜利所以不会有牺牲。
他们认为不会有牺牲,所以觉得王是太多虑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白日梦。
只要战争一开始,骑士们根本不会理会小小的村庄。因为那是理所当然要被蹂躏,不被列入守护对象的事物。
骑士们一边说着村庄当然该被敌人所灭,却又称由己方下手是大罪。
当然,她也知道这种事。
但是王不能存有这样的私情。
她克制私情做出决策,他们也压抑私情地服从。
就这样付出了牺牲,持续的胜仗带来了国内的安定。
代价就是对王的反感。
“亚瑟王啊,不了解人类的感情。”
一名骑士留下这句话,离开了王城。
……真可笑。
明明就没有人期待她是人类,却又因为她没有人类的情感而起了反感。
战乱的时代持续着。
同时,对王早有不满的骑士,因为那位骑士的离去,更加强了反感。
他们把诸多外敌及国内的问题,全当成她的责任而*迫着她。
露出破绽了,如果不解决重重难题的话就只有死。
不过就算解决了所有问题,将来也是一样的吧。
可是,这对王来说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就算被疏远、被恐惧、被背叛,她的心都不会变。
……因为,这是早就注定好的吧。
从决心要拔起那把剑时开始,她就舍弃了自己的感情。
―――已经是数年前的景象了。
国内的骑士聚集起来,试着要拔出刺入岩石中的剑。
可是没有人拔得出来,于是骑士们就因为要以马上竞技最优秀的人。
为王而喧闹着。
……这就跟,从远处眺望祭典的感觉类似。
骑兵勇猛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远离骑士们的喧哗,岩石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站在那岩石之前,少女在想些什么呢?
回过神来,注意到后面站着一位没见过的魔术师。
“在要拔起那把剑之前,确实地想一下会比较好。”
他说了,我不会骗你的,别那么做。
“拔起那把剑之后,你就不再是人类了喔。”
他还说,只要得到那把剑就会被人们憎恨,走向凄惨的死亡。
她不可能不害怕。
毕竟,魔术师确实地让她看到了。
看到拔出那把剑后,她会走向怎么样的一个末日。
“―――不”
可是,这让少女下了决心。
就算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魔术师问了,这样好吗?
“―――有许多人在笑着。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她的手搭在剑上。
魔术师似乎很困扰地背过脸去。
“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的,应该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留下了像是预言般的话语。
没错。
少女只是,想要守护大家而已。
可是,为了实现这目标,她必须舍弃“想要守护人们”的想法。
……因为如果有着人的心,就没办法以王的身分守护国家。
少女了解这道理,才拔起了剑。
了解这道理,才发誓要以王的身分活下去。
所以不管被疏远、被恐惧、被背叛多少次,她的心都不会变。
她已舍弃了人的心。
因为幼小的少女以人心为交换,期望能守护大家。
如此崇高的誓言,有谁知道呢。
―――――决定要战斗。
不管遇到什么,就算在将来。
―――――即使如此,还是决定战斗。
有着无法逃避的,孤独的破灭在等着也一样。
结果,就是这个。
卡姆兰之役,在亚瑟王出发去远征之后,一名骑士篡夺了王位,使她的国家分成两部互相残杀。
传说中,在这场战争中,不管是骑士或骑士道,全都灰飞烟灭了。
她一个个地打倒曾跟随过自己的骑士,攻进了自己曾守护过的土地,勉强跟随自己的骑士已经四散,自己的身体,也受了伤而动弹不得。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跟过去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心中有的只是身为王的荣耀。
她早已知道这个结果。
正因为她仍然相信会有所报偿,才能不留下一丝污点地贯彻至今。
所以不后悔。
要说有所遗憾的话,就是国家这副荒芜的景象吧。
突然抬起视线,从这山丘上,说不定可以看到远方的城堡。
可是,她只看到战场的遗迹和广大的森林,以及应该回归的湖泊。
―――没错。
本来一驰即过的山丘,现在变成了无法超越的障碍。
肩膀失去了力量,然后,少女第一次在自己的意志下,放开了圣剑。
―――然后就结束了。
这场梦在这里结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她的记忆中,已经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所以,这是一场无可改变的结束。
不停不停地努力、被憎恨、被背叛。
即使爱人民胜于国家却不被人所知,一直被当成无情的国王。
没有报偿,也不被了解。
在被赤色浸染的剑丘上,不断被孤立、背叛的她正迎接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