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机版后宫无弹窗 克莱尔离开了屋顶,穿过地上满是玻璃碎片的走廊,然后来到一个警官的尸体旁,同时心中对于这个警署的安全问题所产生的疑问越来越强烈。她急忙跨过尸体继续前行,有一些紧张。冷风从走廊中破碎的窗户外面吹进来,让人感到仿佛黑暗正在不断滋生。在地板上的一道道血痕中,有几根闪耀着黑色光芒的羽毛。由于克莱尔每次看到影子时身体都会反射性地僵硬,所以对这些如同舞蹈般柔和摇曳的东西也产生了反应。
虽然有一扇门好像通往建筑外墙的楼梯,但她还是继续前进,接着右转朝着建筑物的中央部分走去。直升机在屋顶坠毁的情形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一想到年代久远的警察署总部燃烧起熊熊大火的样子就会觉得难受。
如果只是这样,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了……
如果现尸体和墙上的那些血手印的话,在警察署里四处巡视就变得不那么令人高兴了。当然,在火灾中死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在找到里昂之前,有必要了解一下情况会恶化到什么程度而已。
在走廊尽头有一扇门,克莱尔试着碰了一下,感觉很凉。她在心里暗自祈祷着推开了门――接着,在迎面扑来的刺鼻的气味中又后退了一步。燃烧过后的金属和木材的气味弥漫在整个空间里。她弯下腰再次慢慢地向前走去,凝视着那条向右侧延伸的走廊。走廊在大概三十英尺的地方再次朝右侧拐去,虽然无法清晰地看到火焰。但是炽烈的火光还是映射在拐角处灰色的墙壁上。看不见的火焰所出的“哗哔啵啵”声在狭窄的走廊中被放大,那种声音听上去和在中庭的丧尸们所出的呻吟声一模一样。
唉,可恶。这次又该怎么办?
在克莱尔目前所站立位置的斜对面两三步远的地方有一扇门,于是她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朝着那边开始移动。她尽量伏低身体,一边走一边寻找灭火器――看来如果不将坠落的直升机所引的大火熄灭的话,自己是无法通过这里的。
门的后面是一间等候室,屋里只有两把塑料长椅和一张带有弧度的柜子,在房间的另一侧还有一道门。这个小房间没有遭到破坏,却有着与预想中完全相反的令人不安的寂静――这和今晚自己所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在头顶荧光灯所散出来的柔和灯光的照耀下。没有任何东西潜伏在这里,也没有腐烂的臭味和丧尸们的异臭。
也没有灭火器……
总之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将身后的门关上后来到了那个柜子前,接着用枪身挑开了柜子正面的盖子。角落里放着一台古老的手动式打字机,旁边还有一部电话。克莱尔心中抱着微弱的希望拿起听筒,可是里面只有静止的空气声。叹了一口气后,她将电话放回原位,然后弯下腰查看柜子下面的架子。有几本电话簿和厚厚的文件,另外在最下面有一个熟悉的红色圆筒被一个女式手提袋遮住了一半,上面还落满了灰尘。
“有了!”克莱尔小声说道,慢慢地将枪插进马甲里,然后确认了一下那个沉甸甸的圆筒的重量。还没有被使用过,这一点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保险插销还插在金属的手柄上。黑色的橡胶软管挂在一旁。虽然长度只有两英尺左右,但是重量却有大概四十到五十磅,看来里面是满的。
找到灭火器后,克莱尔回到门前,然后开始短促地深呼吸。这样做可以让肺部充分地吸进空气,从而避免在将火势熄灭之前吸人大量的烟雾而导致窒息。
在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一把将门打开。走廊里的温度明显比刚才要高,她弯着腰向前走去,烟雾变得更加浓烈,从天花板不断降下可以令人窒息的烟雾,此时已经堆积了大概四英尺左右。
弯下腰,慢慢呼吸,还要注意脚下……
转过拐角,燃烧着的残骸出现在克莱尔的眼前,安心与悲哀的情感也同时浮现在她心里。她稍傲转过头将嘴巴和鼻子靠近马甲的布料,然后轻轻地吸了口气。皮肤被火焰烤得通红,稍微有些刺痛。这不是十分骇人的大火,烟雾比火焰多,火势也没有达到让人无法靠近的程度,橙黄色火焰好像被门上的厚木材所阻挡而无法扩散,只能像温柔的手指一样抚摸着墙壁。
吸引克莱尔注意力的是直升机头部前端的部分,正在冒着烟的座舱骨架――已经被烧成焦炭的飞行员仍然被安全带固定在驾驶席上,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看来在死前还曾出呼救。现在已经无法判别飞行员的性别,因为这个人的身体早已被烧得不成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被熔化了脂肪一样。
克莱尔拔掉手柄上的保险插销,将橡胶管对准了正在燃烧的地板,按下控制开关后,雪白的喷雾剂一下子喷出,如同云彩一般覆盖在地板上。她挥动着橡胶软管将氧气隔离剂喷洒在残骸上,将火源扑灭。不一会儿,灭火器中的药剂就被喷洒一空。
当喷洒出最后一点儿泡沫时,克莱尔放下了灭火器。她轻轻吸了口气,接着开始在冒烟的残骸中确认是否有遗漏的地方。虽然已经看不到明火了,但是在直升机座舱旁边有一扇木门还在冒着黑烟。走近一看,在炭化的表面之下还有些许火星。虽然燃烧的木板周围已经被烧光了,但是克莱尔却无法对这种潜在的危险置之不理,于是她抬起脚对准残留的火星踢去。
燃烧的部分被她的皮鞋踢中,门猛地被踢开,门板上被烧焦的板材带着火花四处飞溅。虽然克菜尔裸露的腿被几个火星击中,可她并没有在意,而是迅地拔出手枪,因为比起腿上可能被烫出的伤痕,可能出现在门对面的东西更加可怕一些。
对面是一条距离很短的走廊,带着火星的木材散落在走廊的地上,随即升起一团烟雾。左侧有一扇门,克莱尔随即朝那扇门走去,她不仅仅要确认那扇门通往什么地方,同时还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在火灾的威胁已经消失的现在,应该开始寻找里昂――而且还需要思考一下为了存活下去所必备的东西。如果能够在途中调查几个房间的话,也许会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能够通话的电话、汽车的钥匙……可恶,如果能有几把机枪和一台火焰喷射器的话就好了,不然的话至少也要有能够使用的东西吧。
走廊中的那扇简朴的门并没有上锁,克莱尔一边在心里祈祷着最好有能用的东西一边推开了门……
接着,她停下了脚步。这间豪华的房间里所弥漫着的奇怪气氛让他感到稍微有些吃惊。这间有着愚蠢而又奢侈装饰的无比宽阔的办公室,看上去好像是模仿五十年代男子俱乐部的风格。一套厚重的红木书架和桌子摆放在墙边,旁边好像是一个休息区域,那里放着一张带有弹簧靠垫的皮椅和一张大理石的茶几,地上铺着看上去很豪华的东洋手工编织的地毯。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巧夺天工的枝形吊灯,鲜明而柔和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亮。虽然房间里放有镶在画框中的绘画作品和精美的陶瓷器具,可是这种古典的设计风格却被堆积如山的动物头部标本以及静止不动的鸟类标本所压倒。这些标本都汇集在房间另一侧的那张大桌子周围……
啊,怎么回事!
就像是在哥特恐怖电影中出现的人物一样,一个穿着洁白洋装的美丽年轻女子此刻正躺在桌子上,她的内脏破裂,身上沾满了鲜血。那具尸体就像是摆放在餐桌中央的装饰品,干燥而落满灰尘的动物们正在用玻璃眼珠盯着她――鹰与秃鹫之类的鸟展开了翅膀,仿佛正在飞翔,两个梅花鹿的头被挂在墙上,旁边还有覆盖着绒毛的驼鹿。那种效果有点儿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有那么一瞬间,克莱尔甚至觉得这些都是幻觉而无法呼吸。
这时,桌子对面的一把高背椅子突然转了过来。克莱尔还以为是暗黑的死神狞笑着降临人世间,所以差一点儿就惊声尖叫起来。可是,出现的只不过是个男人――个拿着枪的男人,而且枪口已经瞄准了自己。
一晚上连续碰到两次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相当高的几率呢。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动。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放下了武器,肥胖的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笑容。
“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那个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堕落的政治家所擅长的辞令,“我还以为是丧尸呢。”
他说话时用粗胖的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嘴角浓密的胡须。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人,克莱尔还是随即就意识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因为哥哥克里斯曾经无数次地说过这个人的斑斑劣迹。
肥胖、有胡须,像骗子推销员一样的伶牙俐齿――这个人应该是警察署长艾隆斯。
艾隆斯的状态好像不太好。脸色很红,像猪一样的眼睛周围堆满了白花花的肉,他的视线不停地在房间里扫视。感觉有些像重度妄想狂的症状。实际上看上去,他的精神好像也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你是艾隆斯署长吗?”克莱尔靠近桌子,尽量用尊敬的语气说道。
“是,正是我。”对方回答道,“那么,你是谁?”
还没等克莱尔回答,艾隆斯又接着往下说,而克莱尔脑海中的疑问全都在他接下来所说的话中得到了答案。。
艾隆斯用痛苦的声音说道:“不,不用回答我。即便知道了你的名字也没用,你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完蛋的……”
声音很小,他紧紧地盯着桌子上那具女性的尸体,眼神中含有一种克莱尔所无法理解的感情。虽然哥哥克里斯曾经说过署长腐化的人性以及作为领导的种种不合格的地方。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看上去很可怜。署长所目击到的恐怖以及他为了活下去而做的事情,恐怕只有上帝知道吧。
即便他面对目前的现实变得精神不太正常也不难理解。里昂和我所进入的只不过是这场恐怖节目的尾声,而艾隆斯则是从预告片开始看起,大概他还目击到了朋友们被杀害的场面。
克莱尔俯视着桌子上那名年轻女子的尸体,而艾隆斯则继续说着,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悲伤,但是听上去却有些装腔作势。
“这个是市长的女儿,虽然我说过要照顾她,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克莱尔想要对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你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之类的话。而在内心里寻找安慰的话。可是由于艾隆斯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所以这些话终究没能说出口,而且对他的同情也一并消失了。
“你看她,可真是个美人啊,皮肤上没有一丝伤痕,完美无瑕。但是,不久之后她也会腐烂……一个小时之后,她也会变成那些家伙们的伙伴。和其他人一样。”
虽然克莱尔并不想轻易地做出结论,但是艾隆斯声音中所包含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以及烁烁放光、无比饥渴的眼神都让她感到不寒而栗。那双看着女尸的眼睛……
又在胡思乱想了。这个人是警察署长,不是什么变态大叔。而且这是自己遇上的第一个可能掌握情报的人。可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
“应该还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生……”克莱尔沉稳地说道。
“当然有,用枪轰烂她的头……或者直接用刀砍下来。”
虽然艾隆斯的视线从尸体上移开,但是却并没有看克莱尔一眼,而是将视线投向桌子旁边的那些动物标本。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用喜悦的腔调说道:“我现在考虑的,是我的兴趣――制作标本。事到如今……
克莱尔的脑海中随即便响起了嘈杂的警报声。制作标本?这和躺在桌子上的女性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