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勃勃大王五年巨献:南北英雄志无弹窗 刘和低头踌躇,心内不忍。
刘和的弟弟刘聪有智略,特别具有匈奴人的隐忍,他忽然高声喊道:“楚王殿下,你看,外面有人来拿你!”
司马玮大惊,不自觉地从坐榻上跳起身来。
未待司马玮站稳,刘聪猛踢他的右腿下端。喀嚓一声,楚王的腿骨登时裂开,一个趔趄,他歪身栽倒在地。
平时每见自己都长跪敬拜的匈奴子弟,现在如此对待自己,大出楚王司马玮的预料。此时,愤怒过了惊恐,他倒在地上,低声吼道:
“尔等是何居心?尔等鼠辈,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刘聪这一举动,把刘和也吓了一大跳。他慌忙凑近,把楚王司马玮搀扶起来。
“楚王殿下,莫怪我等无礼,您如今处境,非死不可!如果是旁人,犯了国法,我们可以安排他到匈奴群落藏身……您贵为亲王,杀害宰辅,我们确实不敢藏匿您。犯下如此大罪,朝廷定全力缉拿,即使您浑身是胆,也插翅难飞!”刘聪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躬身对司马玮说。
然后,刘聪俯身,他从楚王腰间的剑鞘中抽出宝剑,非常惋惜地说道:“我们兄弟在京城,本来就是大晋的质子。作为人质,我们哪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朝廷对抗……千不该,万不该,殿下,您不该到我们这里躲藏。京城那么多司马宗王,您躲到哪里,都比躲到我们这里安全些……”
看到刘和依旧一脸的惊惶失措,王弥在旁边劝说:“玄泰,你不要害怕,也不要不忍心。玄明做得对!楚王杀了卫?,朝廷尚可饶他;但他杀了汝南王,宗室杀宗室,必不可恕!”
说着话,王弥走到司马玮身边,非常放肆地说:“楚王殿下,也怪您自己,真不该到他们匈奴刘家的宅邸。朝廷大臣中,比如江统等人,不少人正等着找碴挑他们这些匈奴人的错处,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如果他们抓住玄泰、玄明隐藏您这个大把柄,肯定饶他们不得!其实啊,您当初就应该就近在京城里面跑到武帝一系您的哪个兄弟王爷的王府。念骨肉亲情,据我估计,他们中肯定有人倒可以隐藏您一阵子……呵呵,您不认识我是吧,我乃东莱王弥,一直在京都等地当游侠……”
落魄凤凰鸡不如。看着狼狈不堪、腿骨折断的楚王,王弥以数落的口气教训着他。
刘聪仔细欣赏着手中刚刚从司马玮身上抽出宝剑剑锋上面的暗纹,略带嘲讽地说:“殿下,您手中有三十六营牙门军,该决断的时候不能决断,没有及时冲入宫内,可惜,可惜啊……如果您有大智略,我们兄弟可能会拼却家族性命,横下心豁出去,带领府内数百家丁跟随您谋逆造反!可惜,可惜,殿下您妇人之仁,志大才疏!”
刘和比较厚道,在旁边一直沉吟。
“兄长,切记今日,可把楚王当成失败的范例。做大事,切毋落于人后!”刘聪对刘和说。
刘和一脸悯恻,作了亏心事一般,依旧默不作声。
“本以为你们匈奴人能激以大义,能暂时掩藏我,孰料,豺狼本性,卖友求荣!”司马玮脸色煞白,愤愤言道。
刘聪鹰目直视,不屑地一笑,说:“楚王殿下,我们匈奴人,乃昔日天之骄子!自汉末丧乱,骨肉分离,使得汉人乘间,迁徙我们部族,灭耗我们种落……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远离故土草原大漠,寄人篱下,形同晋人编户百氓……如果我们今天施小人,怀小惠,掩藏殿下,肯定被朝廷找到借口。到时候,不仅仅我们刘氏匈奴贵种会灰飞烟灭,恐怕并州的匈奴部落,会被你们晋人全部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