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我心虚到随时会有心理支撑不住倒下去的可能。
他这样一个为了私利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如果我真惹恼了他,他是会毫不留情面地将我给碾成齑粉的!
不是已经死了一个乔兵了吗?就算不是他杀的伯仁,而伯仁却是因他而死了
我们之间隔了一条人命的天堑,本来就因重重关碍难以跨越的鸿沟,此时更是不可能有任何其他逾越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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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地看着我,突然转身就走,只在齿缝里留下一句话,“乔宝宝,你给我等着!”
呵呵,不用他威胁我,我一直都在做着随时会被他们打击报复的心理准备。
无论我跟他们以后的结果会如何受伤更严重的,肯定是我乔宝宝。
他们的起点都比我高很多倍,我跟他们的对峙一直都是蚍蜉撼大树般的不对等。
可悲的是,明知道不会有好下场,我却无法自控地愚蠢地爱上了他们。
如果不曾心动,那么以后无论面对什么境况便都不会心疼,。那么我只要在他们手中博取到想要的利益然后巧妙地全身而退就好,可是,就因为不可自恕地动了心,我与他们的周旋便完全陷入了被动和混乱的局面
看着林家老大转身而去,我当着林家老二的面,抱着脸蹲在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林乔走到我身后,伸手拍了拍我肩头,“这么难过?你俩怎么搞的?关系怎么搞的这么剑拔弩张的?今天我真不该和他一起见你了,早知道这样,开始我就找借口把他给催走了”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他在我身边蹲下来,试着想抱我的头,我却固执地将脸紧贴在自己的膝头,将自己缩成了一只竖起所有外强中干的刺的小刺猬,拒绝他的靠近和爱一抚。
这位处级干部极有耐心,不理会我的排斥,执意将我从地上拖抱了起来。
我被他抱到了腿上,拿手帮我抹着脸上狼籍的泪痕,说,“遇到什么事了?不是要找我谈什么的吗?难道是跟我哥有关的?我嫂子又找你麻烦了?”
我渐渐停止了哭泣,从他腿上下去,走到窗前。
正是午后,院子里的梧桐树高大阴凉,上面有蝉声亮烈地聒噪着。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中午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肚子饿了,大脑都有供血不足的症状了,因为话不知该从何对他说起了。
林乔又走到我身后,点了一棵烟,极有耐心地等着我酝酿情绪。
我不能无聊地耽误这位处级干部的时间,于是疲惫地跟他简单说了一下科技大学那边的事,问他的意见是什么?
林乔把烟摁灭了,手搭在我肩头,把我转过去面对着他,目光不定地说,“小乔,你的确够大胆的,竟然在他们二人之间私下里玩这些游戏。且不说许书记知道后会如何反应,就说我嫂子那边吧,她已经出手了你的确还不够能力应对。”
我看着他,“您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单单是意外?她在杀鸡给猴看?”
林乔点点头,“你没接触过她,不了解她那个人,那才是真的美女皮囊、蛇蝎心肠的狠角儿,呵呵,不然她怎么能和我哥联合到一起?也不可能国内国外独自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你也许比她更秀外慧中,但是你比她少了一份恶毒”
我的心变的更凉,“那您说,下一步该怎么办?毕竟那是条人命。”
他沉吟了一会儿,“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和你的朋友们,想要什么?我出面给协调一下。”
身体和心都累到几近虚脱,我软软地靠在窗前,说,“正象您说的,目前,我们的确没办法与之抗衡,所以,尽可能多的为乔兵的父母多争取一笔赔偿金吧,还有,那片房子的收益者毕竟是一群人,我们的初衷也是想多争取一些安置款的,如果真想在人命这件事上息事宁人,那这方面唐晚堇是不是也会顾虑一下?”
林乔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她在乎的倒不是额外补偿一笔资金,而是在警告你,跟我哥的关系可能该就此结束了”
我的全身都在凉,自嘲地笑笑,“我懂。我也早就累了,呵呵。只是,您也该警告一下您家的林总,不要经常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小乔的眼前,”
说完这番话,心里倒突然轻松了,就象一片轻盈的雪花,在没有重量般的落下,落下漫无边际地悠荡着,不知道要落到哪里去,哪里才是温暖的去处?而对于一片本身遇热即化的雪花来说,也许惟有酷寒之地才是她该去的所在
林乔听不到我内心沉重的低落,只听到我语气里的嘲弄,于是调侃说,“乔宝宝,你兜了一个圈子,又从我哥身边离开了,要不,再回我这儿?呵呵。”
我冲着他小狐狸一样地笑,“呵呵,您弟兄俩还真是臭味相投哎,竟然都不介意乔宝宝同时还周旋在其他男人身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