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只是静静地窝在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
无论爱或不爱过,无论是不是全部都是虚情假意,我都不希望许良象乔镇长那样与我阴阳两隔。
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生死更是。有很长时间了,乔锴不曾再到我的梦里来。
不知道是我开始试着淡忘了他?还是他象他梦里告诉我的那样,决意要彻底离开我的生活,不再与我有任何瓜葛,,,
2002年11月6号,小志给我打电话,心神不定地嗫嚅着,“姐,我刚才好象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不安,想跟您说说。”
小志是个腼腆的男生,平时的风头都被他哥石大志给抢了去,他就象个跟在哥哥后面跟着冲锋陷阵助威的小喽罗。但是蔫劲里却也不乏一股狠劲,只要需要,他绝对不会胆小怕事。
因为一直被哥哥的风头压着,再加上年纪小、没有自己主过事历练过,所以单独遇事的话难免有些稳不住阵脚。
他告诉我,刚才文化监察的人来了,因为刚接手经营网吧,他什么也不懂,所以心里难免慌乱,小玫瑰和大志哥都联系不上,他只好自己先一个人应付着。
其中有个姓梅的女人特漂亮,小志说自己认识她,知道她曾经在市接待办干过,蛮出名过的,于是就一时脑子短路,跟这姓梅的讨近乎说,他认识也在接待办工作过的乔宝宝,是比较熟的朋友……
他这话说出来后,那个姓梅的就特别感兴趣,细细打问了小志不少情况,还把网吧的证件、设施等等又重点审查了好长时间。
虽然没查出什么来,但是他们走后,小志越想越认为不应该画蛇添足地说出认识我这件事来,于是就赶紧给我打电话汇报了一下。
听了小志自责的话,我安抚了他几句,说网吧那边手续齐全,而且我也没有参与网吧的实际经营,应该没什么问题,以后别再说这类不靠谱的话就行了。
我跟梅茹已经不在一个部门工作,应该没什么利益冲突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她是个心理阴暗的女人,就算我不招她惹她,她也会没事找事地给我制造一些麻烦的。
希望这都是我小人之心的揣测。
但是若她真要给我制造什么事端或谣言,我也不会对她善罢甘休的。
7号,立冬,s市有立冬吃饺子的习俗,许良让我去云胡等他,说最近口中寡淡,想云胡的什锦馅饺子了。
云胡这天非常清净,好象没有什么客人。
我又听到白一凡的萧声,曲子听起来意境清远,孤凉,好象是初冬的漠野中,头顶一轮冷月照亮大地,寒风肃杀,漠野中只有一个白衣的人在踽踽独行着。
我循着萧声,在九曲十八弯般的中式走廊里穿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白一凡所处的位置。
走到那处通透的玻璃花房时,我惊呆了。
白一凡正站在一处圆形的蓝色玻璃花房内,内部面积大约有六十多个平米,穹隆房顶也是蓝色的玻璃,虽然玻璃幕墙很厚,颜色很深,但是依然能看出,整个玻璃房内的四周都生长着一株株正在吐蕊绽放的桃花!清淡的花香萦回在空气里,沁人心脾。
时值初冬,北方的气温已经到了# WWw..COM零下,而这玻璃房里竟然盛开着这么多娇艳的桃花,实在不能不让我目瞪口呆,而对于这个习惯白衣飘然的白一凡,更是不能不激起我强烈的探究欲。
此时,我的手机响起来,刚刚沉醉在萧声里的白一凡正好放下了唇边的竹萧,铃声乍响,他倏然回过了身来。
我们的四目隔着玻璃花房相接,他的目光里掩藏着诡魅的幽泽,看的我心不禁莫名地跳荡了一下。
我的睫毛不由地扑闪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我和白一凡之间好象有些什么关联,解释不清的感觉。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我接听,是许良打来的,告诉我临时有事,不能过来了,让我告诉云胡一声,大约十点的时候把饺子煮好了,由我带回去。
我很好奇云胡的什锦馅饺子有多么的好吃,于是就冲着玻璃房里面的白一凡笑了笑,刚想张嘴问问他,可不可以先给小乔煮一份饺子吃?就听到身后走廊上方突然出了低微的吱呀声。
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本来是曲径通幽着的走廊,被一扇古朴的雕花木门给封闭了起来,现在,除了我立身的这一米见方的空间,我和面前的整个玻璃花房都被密封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一般。
我的背开始冷,但是从脚底却升腾起一股奇妙的热流,沿着我的腿攀沿而上,贯穿到了头顶梢。
玻璃花房在我面前洞开了一扇门,我梦游一样走了进去,玻璃门重新闭合,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