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跟我说着又在沙发上坐下沉着气抽了一棵烟摁了一下电话。
我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假装自己是跟杜伟通话后现从s市赶过来的。
我问要不要告诉干妈许芳?
许良说我刚给她打电话了她也关机了。靠百年修得共枕眠又能怎样?呵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了各自飞。他们夫妻的这缘分啊尽了。我姐这些日子不知道忙什么婚离了以后人变的比以前水灵开心了不少丝毫没把老徐当回事她可真是又见夕阳红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许芳现在巴不得脱离开婚姻的束缚追求她自己的鲜活二次青春~~
跟老徐离了婚财产全部归了她她又收获了崭新的爱情当然会水灵开心不少了
许良皱着眉说“小楚那混蛋估计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可能这么反常半年都没回来了我得安排人把他给逮回来了他老子病床跟前总得有个人吧靠。”
许良熬到点儿后离开去了w市人民医院看望“猝然倒地中风”的徐书记去了我自己蜷缩在床上梳理着杂乱的思维脉络。
我没有给周民打电话告诉他这快意恩仇的消息。
w市这么小徐书记是头号人物次日所有机关人员都会得到消息的
我有些累
越长大越害怕
因为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总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就是不要轻易并随意地授人以柄。
因为人性是最经不得考验和容易变幻的东西。
2002年6月8号阴历四月二十八周六天气多云。
我打了车去了乔锴的陵墓。
他已经离开我一百一十天了。
时间过的那么快又那么慢。
初夏的陵园里非常安静一个祭奠扫墓的人都没有。
浓荫匝地清风拂面青冢寂寂。
我坐在他墓碑后面的阴影里抱着石碑就好象抱着他依然挺拔魁梧的腰脸贴在石碑上笑笑的跟他东拉西扯地说着话。
真的守在他的墓前我感觉他真的就跟我一起坐在松树下的阴影里宠爱地听着我象任牲而爱娇的女儿一样絮语着。
我对自己的爸爸几乎没什么印象我只记得他是个寡言少语的人除了闷头干活几乎不懂得什么生活情趣都是妈妈没事时逗他两句他便跟着淡淡地笑笑
现在我真的想不明白妈妈当年为什么就死心塌地看上了我父亲那样一个无趣的男人?而且会因为他的出轨而结束掉俩人的生命。
我想她就是赌输了那口气吧?
她把自己的青春和爱情交付给了一个并不怎么优秀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竟然还会背叛她、践踏了她的尊严、喜欢上了肖小凤那样任人可骑的女人刚烈性情的妈妈一定没有办法面对自己一文不值的人生了所以才会心灰意冷地亲手结束掉俩人毫无意义可言的婚姻和生活
乔锴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对他的依恋和感情是真正的父亲与情人合一的感觉不象我与林峰和许良他们是被动的、是为了取悦他们而那样叫他们的。
我把自己内心的无一耻龌龊都说给他听问他乔爸爸宝宝这样做对吗?值得吗?要不宝宝也一夕老去算了直接睡到您的# WWw..COM身边把姥姥和妈妈还有您都搬到一起住宝宝在你们身边任性耍赖好不好?
我唱歌给他听象个小傻瓜。
他喜欢唱嘹亮的军歌他总是故意嗤笑我说我最会唱靡靡之音了可是他就是没有出息地喜欢上了我唱的靡一靡之音。
我唱黄舒骏的歌。
她说远方的世界有着一位姑娘和美好前程等着你
可爱的男孩吉普赛的我不值得你为我停留倾心
喔不要哭泣
喔我马不停蹄的忧伤
马不停蹄向远方奔去
她说我知道我只能活在你最寂寞孤独的日子里
可爱的男孩吉普赛的你我只是你一个小小的回忆
很快你就忘记
喔我马不停蹄的忧伤
马不停蹄向远方奔去
唱着的时候我是笑着的笑着看着陵园上空的蓝天一个人忘乎所以地唱啊唱。
唱到后来声音渐渐低迷我垂下头去看着眼泪吧嗒吧嗒吧嗒的无声的颗颗砸进脚下的泥土里。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可是眼泪它们不听我的使唤。
我知道哭是最软弱的表现最童真的表现于现实生活它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可不可以让我在某个人的跟前或坟前毫无作为地哭一次再哭一次因为惟有这样一个人无声地哭泣着是我体贴自己的唯一方式。
泪眼迷蒙中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脚。
一个熟悉又带一点陌生的男声响起来“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