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窗口灌入,烟雾从百里峻的指尖散开。
从离开千璇住的地方后,两人坐在车内,都没开口说话,任凭沈默把他们的气息淹没。
千夜看着昏黄的路灯。
坐在心爱的人身旁,她却觉得非常寂寞,因为他冷漠的态度让她受伤。只因为她承认爱他,就要忍受这些不平等的待遇吗?
当人真是寂寞啊!
明明深爱的人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却因为世俗的规范,而无法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一定要寻遍所有的理由与藉口,爱情才有安息的地方?
她怎么走得这么坎坷?看大家都春风得意,唯独她如此辛苦,他到底能不能明了她爱他?他知道她为他所受的苦、流的泪,都是为了与他相守吗?
他会珍惜吗?
「为什么要收那张支票?我给你的钱不够用?」开着车子在市区晃了一个晚上,百里峻终于把车子开上山头。
开了车顶,让清凉的夜风流进紧闭的空间。
百里峻需要清楚的思考逻辑,避免情绪失去控制,虽然他知道胸中的怒火正在燃烧,但他极力压抑。
「够用!但我想要那笔钱……」千夜紧握着裙角,睁大明亮的双瞳凝视她的养父、她的*。
纵使她了解这样的回答会激怒他!
纵使她明白这样会让自己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纵使她知道他想要她说什么样的答案,她也不会乖乖照办,因为她的心正如飞蛾般向光明的尽头扑去,明知结局可能是灰烬,她也会走去。
因为她的禁忌爱情已让她走向不归路,她只要求看着他,陪伴在他的身边,至于他怎么待她,她都不介意。
「为什么要那笔钱?」百里峻不可置信,她居然为了五百万扬弃自己?
「我想替妹妹买栋房子。」
「你……」
「钟小姐刚刚好给我实现梦想的机会,我就收了!反正……」她嘴角露出一如往昔的笑容,只是眼底有抹不为人知的沧桑,「我在也是碍着你和钟
小姐;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身份证上……我们还是父女……」
「住口!既然你知道名义上是我的女儿,就该听我的话!我准你走了吗?」百里峻的青筋因生气而暴露。
「我是为大家好……」
「你小小年纪,居然敢自作主张?我让你受教育、教导你礼仪,就是让你学来忤逆我吗?」
「千夜不敢!」看百里峻脸色铁青,千夜立刻低下头忏悔。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跟他说话,虽然满心颤抖,她还是要说,因为她只剩这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跟他在一起!
只要他强制命令,她绝对不会离开他。
「你不敢那最好!我不准你离开,你就别想走。」百里峻一把搂住千夜,「我不会让你走的!」
「那钟小姐……」千夜扬起心虚的笑容,「她说我在你身旁会碍事……」
「所以五百万你不收白不收?」
「我……」
虽然前妻以代理人自居,让百里峻觉得十分不畅快;但查知千夜的想法,更让他不满。原来他对她的用心只值五百万?她之前愿意把命给他的承诺,只值这个价码……
为什么事情的发生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能掌控她的去留吗?
噬心的背叛让百里峻血脉沸腾,他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一把搂住她的手腕,冷冽的气息直冲千夜的脸颊。
「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撒谎!」他紧盯她清澈的双瞳,手中紧使的力道大得可以捏碎她的手骨,「你进百里家前的承诺呢?」
「我……」痛楚几乎让千夜的眼泪扑簌直下。
「给我其他的理由!给我一个能够原谅你的理由。」他痛恨背叛,被扬弃的感觉再度袭上百里峻心头。
百里峻想起似曾相识的疼痛,钟宛儿十年前在*跟其他男人恣意翻滚的画面在脑海中倒带重映……
那心痛如绞的记忆……
所有的背叛都来自他接受并共同生活的人,为什么刻骨铭心的疼痛都来自相仿的脸孔?
他的爱情投掷向一张相仿的脸,但都不得善终……
「百里先生……」千夜担心的眼神看着脸色惨白的男人,她再也不愿意呼喊他「爸爸」了,即使是生疏的称谓,也比他们亲昵的世俗关系更令她心安,她的命是他的,这是承诺。
但是她有自己履行承诺的方式!
「该死!」听到这个陌生的称谓,百里峻胸中的怒火燃烧得更为炽烈,她居然马上就跟他划清界限?
真是太过分了!他对她这么好,他是这么在乎她,她居然如此回报自己?这笔痛彻心肺的帐,他要跟谁算啊?果然天底下的女人都是同等货色,知道男人在乎她后,立即献上「背叛」!这就是她们对爱情的回报?
不!绝对不是爱情!他怎么可能爱上这个小女孩?她只是一个任他予取予求的玩物而已,他不准她走,她就不能走!
百里峻没有松手,不断加重的力道让千夜紧咬的双唇泛着血色,但她没有求饶,只是痛得瘫在座位上。
「哼!」甩开大手,他看着手心泛起的红艳,再看看千夜狼狈的模样,他的眼底闪着混乱、甚至自己也不明白的思绪。
没想到他们竟然走到这一步?他必须靠男人的力气去压制她……
「您还好吧?」听着百里峻急促的呼气声,千夜根本忘记自己的痛是他所给予的,反倒认真且诚挚地看着他,「您不要为我生气……我……」她承诺相守一世的话又差点脱口而出。
但一想到管家夫妇排斥的眼神,话又立即吞了回去。
「你这个该死的丫头!」百里峻头一次被女人气到说不出话,当他看到千夜泛着暗紫色的唇和皙白的肌肤相映时,他以为自己看到一团美艳的火焰独自在黑夜里燃烧。
狠狠燃烧他晦暗的情绪,融化他三千多个日子以来的冷酷。
火舌燎原!
*以排山倒海的姿态燃尽他所有的理智;不再理会空气里荡漾的冷冽情愫,百里峻突然一把搂住千夜的腰身,双唇没有理由地贴上她柔软的唇,用力**她口里的**。
「啊!」脑中一片混乱,她凹凸有致的曲线紧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即使过往有数不尽的欢愉,在这个时刻,她残存的理智仍然为他霸道不留余地的热吻击碎……
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颈项,她热烈回应他的热吻。
离经叛道的感觉刺激着千夜的神经,即使世俗难容,她对他的爱情已经在罪恶感的浸泡中发酵……
她无路可退。
即使背负勾引他的罪名,她都甘之如饴,因为她的身体被他充实,她的灵魂被他占据,她沉溺在将到来的甜腻当中,无可自拔。
她将用全部的生命爱这个男人!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吧?」百里峻的言语中带着轻蔑的笑意,他知道所有的女人到这一刻都是一样的。他的一双大手停留在她丰盈的胸脯上,缓慢而*地*,却不急着要进入。
「嗯……」
这个男人从她十岁起就占据她的视线,千夜的思绪深深沉溺在他低哑的嗓音里,不由自主地朝他的魅力奔去。
「你喜欢就好。」解开佳人的钮扣,轻轻抚弄她的**,让她敏感的身体倏而起了一阵轻颤。
丰盈的**随着百里峻的拨弄变得*。
「会被人看到啊……」夜风缓缓从身边流窜,千夜感受着空气中的冰凉,但男人火热的唇含住她的**,用力地**,让她控制不住地喘息,在黝黑的夜空中逸出。
「有关系吗?」淡淡询问,男人的另一手持续捏揉她的**,不断挤压、把玩。
千夜已经完全陷落在他的调情当中。
「啊……」
那一瞬间,千夜尝到男欢女爱的蚀骨滋味,她的情绪在失控中忘形嘶喊,她的身体因为这种莫名的*而颤抖,背像是无法承受*地弓起,熟稔的麻酥让她全身发烫而无力。
「你真是激动啊!」轻声微笑,百里峻将**发疼的*贴在她腿上厮磨。
「不要在这里……」
千夜压低嗓音抗议,双手紧抓着男人的肩胛,口中不断发出低吟,她已被他*得快发狂了。
「不要在这里,要在哪里?」
「啊……」
「你再叫大声一点!这样大家才知道你有多么需要我。」不理会她的抗议,百里峻把千夜拉起,两人站在驾驶座上,让她双手扶着车顶,在星夜中亲吻她细嫩的肌肤,留下点点**的痕迹。
冬天快到了,晚风呼啸吹着,天上点点星辰闪着微光……
他们的*却好似被狂乱冰凉的夜风助长,慢慢燎原,「啊啊啊……」千夜动人的*倒映在车窗上,完美的曲线引人遐思。
「你真是太诱人了,小夜,我把你*得这么敏感,怎么可能会把你留给别的男人享用?」
「我没有……」
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百里峻不等伊人抗辩,托起她的臀部,两根手指进入她狭窄炽热的**,来回摩挲,直到她密汁四溢。
「呃……」千夜一只手扶者车顶,另一手捂住嘴巴阻止自己放荡的**,娇弱地说:「外边的人真的会看到……」
「他们不怕长针眼,你又何必介意有人看?反正你这么需要我,我停下来,你受得了吗?」轻蔑的言语不断污辱他怀中的女人,恨她的薄情,诅咒她的背叛。
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不要这样说……」难过的泪水不断滑落,她无力招架他认定的一切。
「你何必装得这么可怜?你以为难过的人只有你一个吗?」百里峻抬起千夜的下颚,他的吻强行滑落在她皙白的脖子上,另一手再度托高她的臀部,将自己*而壮硕的*之源,冲进她狭窄炽热的体内,来回穿梭。
「啊……」
千夜的神情痛苦而混乱,梦寐以求的爱人正进入她的体内,完全地占有她。
在男人激烈的律动下,她没有办法思考了……
「跟我回去!跟我回去!」百里峻的要求全化成热量,*,深深烙印在她的体内深处。
沉浸在深秋黝黑的天色中,男人狂烈的占有行动引起她前所未有的恐惧。
千夜不明白自己伤害他多深……
但她愿意用一生无尽的深情来偿还这次的背叛!只要他原谅她,让她在百里家能有一个栖息之地。
「好……」
千夜的意志被激烈的肢体纠缠炸散,完全无法正常思考,只能放纵本能回应,并随着他的*不断摆动。她阖上眼,害怕的涟漪不断在心中扩散……害怕有人看到她这副放荡的模样。
从小,书本跟老师教导的礼仪都没有人提到可以跟男人放荡成这样,更何况这男人是她的「父亲」啊!
但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所以更令她害怕的是——她的沉溺。
「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了?」百里峻停下*的*,邪肆的笑意浮现在阴晴不定的俊脸上。「你是希望我更疼爱你吧?」
他立刻做出准备抽离的动作。
「不要!」她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惊声呼喊。
「你这么需要我,有什么资格收下那张支票?真是自不量力哪……」抬高伊人修长的腿,他一鼓作气做更深的冲刺……
「啊!」
汗水一滴滴从额头落下,男人*的*不断在她体内来回律动,她身不由己地发出一声声无可抑止的叫声,**的**阵阵回荡在夜空之下。
她不管了!就让所有忘情的欢爱声传送到*者的耳中吧!
「命……还给我吗?」*中,百里峻不忘追讨她许下的承诺。
「当然!百里先生……我会陪你到底……」
「我要你叫我『爸爸』!」拒绝陌生的称谓,他要她里里外外都服从,即使世俗不容。
「爸爸……」千夜艰困地回覆。
好吧!她全依他了……
「如果你从头到尾都这么乖,我岂会亏待你?」百里峻不断*她的**,让身下的女子尝到背德的彻底欢愉。
千夜全身的感官在他的放纵与恣情中盘旋,他带给她的冲击、痛苦与羞辱……全部都化为浑然忘我的甘甜。
如果没有百里峻眼底的愤恨,他们此刻彼此拥有的,该是完美的幸福。
由于太过投入,他们都没发现真的有双锐利的瞳孔,从一开始就注视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并且沉默着录下野外男女放纵的模样。
「宝贝,还要吗?」
「要……」
「你这么小声,应该是不用了吧?」
「不!我永远要不够啊……」千夜放掉所有的*心,向她的男人哀哀乞求,即使名为父女,她还是想要被他充满身体。
「你是爱我的吧?小夜?」
「对!我爱你。」再也遮掩不住内心澎湃的情感,千夜终于松口说出对养父的爱慕。
坐在草丛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对父女……
怎么会这样?天地都疯狂了吗?老天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理直气壮拥抱?为什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啊——
山下的灯海辉煌,而在这片无尽的穹苍下,彷佛只剩秋虫的鸣唱,夹杂他们爱的咏叹。
所有的禁忌都被喘息淹没、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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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你确定还要嫁给百里峻?」
钟宛儿的弟弟——钟宛擎手上拿着牛皮纸袋,走进钟宛儿的设计室,两眼通红地瞪着姊姊。
「怎么了?你之前不也说他好吗?」抬起头,钟宛儿诧异地看着弟弟。
「那是之前!」
钟宛擎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闭上疲倦的眼皮。看了一个晚上的妖精打架,他很累,早知道就不要答应姊姊侦察百里峻的私生活了。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放下手中的笔,钟宛儿窝到弟弟身旁,以淘气的眼神看他。
「你的口气倒像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了快十年的私家侦探,钟宛擎的直觉可不是假的。
「哪有什么事?」
「你少来!」看姊姊一副撇清的模样,钟宛擎撑住快爆开的大脑,暴躁地指责,「你知不知道我看了整个晚上的缠绵画面?而且还在山上?你如果早点说,我起码还可以带棉被去跟踪。」
「我哪知道他们跑到山上去?」不等弟弟回话,钟宛儿伸出手。「你录的带子呢?」
钟宛擎没好气地把牛皮纸袋交给她,苦口婆心劝诫,「天底下男人多的是,你不见得就要这一个吧?」
「是不见得!」
「那……」钟宛擎看着钟宛儿肯定的表情,更不了解她要自己去跟踪百里峻的用意了。
「我需要峻无条件的帮助,否则工作室快撑不下去了。」钟宛儿轻松地指指外边。
钟宛擎看着办公室外来来往往的设计师与泡茶小妹,然后再看回姊姊办公桌上寥寥无几的文件,他突然明白了。「何必要硬撑?事业对你又不重要!爸爸也要你再嫁……」
「对我是不重要没错!但是,峻可以帮我。」
「你……」
「如果没有那个小丫头,他还是会像十年前一样爱我,所以我只要把那个自不量力的小女孩赶走就可以了。」钟宛儿露出自信的微笑,「峻原本就是我的,那个女孩子不过是我的替身,我要回自己的男人,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他……」
「你放心好了,那个女孩只是他的养女,没什么的……你不要想太多!」钟宛儿微笑着说。她原本就不觉得一张支票就可以赶走情敌,反正她有人证,如果小女孩被他带回来,百里峻还是会把钱还她。
所以这出戏,她不算赔!
但是经过这样的事件,百里峻应该不会认为千夜「爱」他,对她打击小情敌在*心中的形象也算有帮助。
钟宛儿相信峻会回到她身边;这回,她不会再轻易伤他的心了……他们必定能天长地久。
「姊姊……」看着钟宛儿眼中的决心,钟宛擎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如果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但他可不认为事隔十年,百里峻还会像当年一样爱着他姊姊。
人——总是会变的!
守了他们两人一晚,他确定他们都没有发现他在跟拍,在野外做那件事,竟然可以如此浑然忘我?他们的注意力应该都很集中吧?这是不是也表示他们很重视对方?如果这是逆伦感情的真相,那姊姊还能如此信心满满吗?她是否只记得十年前百里峻对她专情的模样?
钟宛擎眼神复杂地看着姊姊,不再多话。
就让时间去澄清何谓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