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新闻!
光榆学院特大新闻!
自称是风涧澈同学未婚妻的古飞樱同学,于前日正式办理了退学手续!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古飞樱同学与风涧澈同学的“婚约”也正式解除了!
“姐妹,我开始崇拜你了哦!”
小泉笑嘻嘻地同明晓溪一并向校门外走去。
“为什么?”明晓溪不明白。
“装傻,”小泉白她一眼,“当然是古飞樱啦,喂,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她‘干掉’的?凭我的直觉,那个古大小姐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啊,看你好像也没做什么动作嘛,那么轻松就把她打发了,你真能干!”
“她真的退学了?”
“千真万确,信誉保证。”
明晓溪眨眨眼睛:“她为什么要退学呢?”
“哈,你问我?”小泉哭笑不得,“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吧。”
“我不知道啊。”
“你会……”
身边闪过一个少女的身影,明晓溪飞快喊出声:
“小雪!”
少女回过头,惊喜地同她点头行礼:“明学姐,学姐好!”哇!最神秘、最让人崇拜的明学姐同她打招呼呢,明天她一定会被大家给羡慕死!
不是东浩雪……
明晓溪看着少女兴高采烈消失的背影,失望地垂下脑袋。
小泉看出蹊跷:“对呀,好像很长时间没见到小雪了,她不找你了吗?以前缠你缠得那么紧。”
明晓溪苦笑着,说不出话。
小泉想一想,若有所悟:“哦,我知道了,那小丫头在吃你的醋,对不对?”她拍拍明晓溪的肩膀,安慰她说,“放心啦,小雪很快就会看开的,说不定过几天她自己就来找你了。”
“希望会那样。”
“相信我啦,我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小泉忽然眼睛一亮,笑得诡异,“我现在又有个预感哦……”
“什么?”
小泉对她抛个媚眼:“会有个超级宇宙无敌大帅哥来接你啊!”
******
白色的莲花跑车中,风涧澈宁静地对她微笑。
明晓溪钻进车里,脸红红地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今天下午没有课呀。
“等你。”
“有事吗?”她坐直了身子。
“没事。”
“那……”
“只是有点想你。”
“扑通”一声,明晓溪的心猛跳起来!
他望着她笑:“对不起,我撒谎了,我不是有点想你……”
她睁大眼睛看他。
风涧澈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到他优美的唇边:“我是非常非常想你,想得怎么也等不及,所以跑到这里来接你。”
他温暖的唇啄吻着她的手背,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意。
明晓溪心跳得快蹦出来,脸一直红到脚指头,她咬住嘴唇不想笑,但笑意却盈满了全身上下每个细胞。
“澈,没想到你也会哄女孩子开心。”
风涧澈失笑:“原来这就叫做哄人开心,那这又叫什么呢?”
一大把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裹着紫色的纱绢,出现在她眼前。
风涧澈握着那捧玫瑰花,他的手指如白雪般、剔透得秀气:
“晓溪,可以收下它吗?”
望着他,她的心柔软得化成了微风,她伸手想去接那花,他却没有松开。
“收下这束花,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嗖”地一声——
明晓溪一把将花抢过来,羞红着脸,嘟囔着:
“知道啦,啰嗦!”
风涧澈拍拍她的脑袋:“臭丫头,你有点凶啊。”
“才知道啊,晚了吧,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不可以后悔哦!”她得意洋洋,举着玫瑰花对他晃来晃去。
风涧澈轻笑着发动了车子。
“我们要去哪里呢?”明晓溪看着前方,再扭过头好奇地问他。
“我们出去晚餐好不好?”
“为什么要出去吃饭呢?”
“不喜欢吗?”
她想一想:“还好啦,只是,哎呀,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比你做的饭还好吃啦!”
“那往后我每天都做给你吃。”
“真的?”她惊喜地睁大眼,可是马上又垂头丧气,“不可能啦,往后我们不一定能天天在一起呀。”
“我骗过你吗,晓溪。”他依然微笑。
“这个……没有。”她挠挠头,跳过这个话题,“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今天要出去吃饭呢?”
莲花跑车的速度慢下来。
风涧澈凝视着她,眼底似有春风。
“因为……”
“……?”
“……我想和你约会。”
风涧澈的手指拂上优雅的额头,神情忽然有些狼狈,他闭上眼睛,脸颊有些绯红:
“晓溪,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她握住他修长的手掌,笑容灿烂:“那我们就去约会吧!”
风涧澈紧紧反握住她,像揣了一只花苞在他手心。
明晓溪看看车窗外:“可是,天还很早啊,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吗?”
“先去药店。”
“药店?”明晓溪睁大眼睛。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手背上的那四道抓痕:“你的伤口需要涂点药膏。”
明晓溪一惊,猛地将手抽出来,藏到身后。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她还以为已经逃过了他的眼睛。
“是小雪做的,对吗?”
她大惊,眼睛都忘记眨动:“澈……”
风涧澈一手开着车,一手轻轻摸摸她的头顶:“不要因为小雪的事情烦恼,放心,一切很快都会变好的。”
明晓溪停了会儿,终于眨了眨眼:“可是,小雪会谅解我吗?我……”
他微笑:“相信我。”
她望他半晌,然后,沮丧地垂下脑袋:“为什么我有种很笨的感觉,澈,你这样保护我,我会变得白痴的。”
笑意点亮了他的脸庞:“放心,晓溪,就算你变成个白痴我也不会离开你。”
明晓溪的脸扭成一团:“啊!你在取笑我!你在挖苦我!”
“听出来了?”风涧澈含笑点点头,“看来还不算很笨。”
一个粉拳击向他的下巴!
力道却很轻,被他轻轻接住。
她“恶狠狠”地瞪他:
“不要欺负我哦,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明晓溪!”
下午。
喷泉射出欢快的水流在阳光下折出七彩的光线。
快乐的喷泉旁,一群快乐的小孩子们在唱着快乐的歌。
这群小孩子的年龄大约都在七八岁,天真烂漫活泼,歌声不是很整齐,但看得出他们都很认真。
一首歌唱完,明晓溪大力鼓掌,拍手拍得手心都红了:
“真棒!真棒!唱得真好!!”
小孩子们红苹果般的小脸儿齐齐望向她,因为她的喝彩而高兴。
一个白衬衣蓝裤子的少女满头大汗地走过来,对明晓溪友善地笑着:
“谢谢你听他们唱歌,他们都快没劲儿了呢。”
明晓溪摇摇手,笑容灿烂:“他们唱得很用功很努力啊!”
少女的眼中却染上些沮丧:“他们都是附近社区的孩子,我们一起练这些歌练了很久,原来想今天出来多募集些善款的,谁知道没有人愿意来听。”
“你是社工吗?”明晓溪睁大眼睛,她在家乡也是社工呢,“是因为什么事要募集善款呢?”
“我是儿童白血病基金会的一个义工,现在基金会里资金短缺得厉害,我们就商量着办一些活动,让大家不要忘记那些患了白血病的可怜的孩子们,原本准备得都很好,谁知道,”少女抓抓头发,“音响出了问题,音乐根本放不出来,孩子们的歌声就显得太小了,没有办法把大家吸引过来。”
少女苦着脸:“看来,今天的活动是泡汤了。”
“这样啊……是音响坏了吗?我看看!”明晓溪二话不说向音响跑去。
完蛋了。
明晓溪两手黑黑,双眼无神,终于耷拉着脑袋对一脸期待的少女说:“对不起,我修不好。”
少女失望地勉强笑笑:“没关系,我刚才也没修好。”
孩子们早已疯跑成一片,打闹着,嬉笑着,好像再也想不起唱歌的事情了。
明晓溪皱皱眉头:“那怎么办?”
少女四下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啊,想起来了,我带出来一架手风琴,原来是要给高沙用的,但是她没有来,你——?”
“你会拉吗?”
“你会拉吗?”
两个少女满怀期望地异口同声问出!
“我不会。”
“我不会。”
两个少女满怀失望地面面相觑。
音乐广场上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就这样让孩子回家,实在太可惜了!
明晓溪敲敲脑袋,一定要想出办法来,一定会有办法的。但是,办法在哪里呢?
正想着,她忽然发现对面少女的眼睛骤得变亮,嘴巴越张越大。
音乐广场上静悄悄,似乎所有的人都望着明晓溪的身后,好像她的身后正走过来一个引人注目的发光体。
明晓溪正准备转身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揉上了她的头顶。
明晓溪一下子笑开了:
“澈!”
******
音乐广场上热闹非凡。
喷泉溅出的水珠映亮了每个人的笑颜。
动听的琴声随风飘扬。
走过的路人脚步慢起来,改变了方向;来往的车子慢慢停下来,车上的人们慢慢走下来。
喷泉旁,在人群的簇拥包围中,一群孩子们在放声歌唱,歌声纯真而嘹亮。
一个气质清雅的少年为孩子们拉着手风琴,他的笑容温柔得像春水,他的琴声美妙得像春风。
少年的眼底始终跳跃着闪闪的温柔光芒,追逐凝视着广场上那个怀抱个大纸箱微笑着四处劝人募捐的少女……
******
一个消息震撼全国——
天才钢琴少年风涧澈伤愈复出!!
兹定于本月二十六日,风涧澈将在皇家音乐厅举办一场名为“礼物”的钢琴独奏音乐会,音乐会的门票收入将全部捐献给儿童白血病基金会。
各大电视台纷纷推出专题报道!
各大报纸头版头条整版文字!!
据报道,天才钢琴少年风涧澈曾于半年前为救某少女而右臂中弹,伤势甚重,众名医皆束手无策,更被断定此生再也无法弹钢琴。当时,国内外的专家和乐迷们一片扼腕,哀叹无缘再聆听和欣赏风涧澈那出神入化的演奏和优雅迷人的风范。然而,传言中的神医修斯神秘现身,据说只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就使风涧澈的右臂奇迹般恢复。
风涧澈现在的演奏水平如何,是否可以恢复以往的水准,成了本年度最大的一个悬念。
只三天的时间,钢琴演奏会的门票就已销售一空,黑市的票价已经炒到了天上,可惜仍是有价无市。
“胡说八道!”小泉气呼呼地摔下手中的报纸,“什么破报道,纯粹乱写一通,跟光榆校报根本没得比!这些报纸和电视台都怎么了,分明是晓溪你的针灸创造了奇迹,却好像是约好了一样根本就没人提!变成了一个什么某少女!大家口风出奇得一致,一定有问题,有人在搞鬼,白白便宜了那个修斯!”
明晓溪笑呵呵,不以为然:“不好吗?难道非要我的名字尽人皆知,上街都要化装戴墨镜,被无数记者围攻,生活再没有隐私,那样才过瘾吗?”
小泉猛地打个响指:“对呀!那样才好!等你出名了,我就可以出本书,名字叫做‘我所知道的明晓溪’或者‘脱下神秘外纱的明晓溪’或者‘我和明晓溪不得不说的故事’,哎呀,销路一定不错!啊!好痛!”
明晓溪一拳k上她的脑袋:“我先写一本书,名字叫做‘小泉的悲惨下场’!”
两人打闹着笑做一团。
小泉揉揉脑袋,想了想问:“澈学长的手真的好了吗?可以弹钢琴了吗?”
“我也不清楚,”明晓溪很苦恼,“你知道,我对音乐一窍不通。不过,前几天我见他拉过手风琴,应该差不太多了吧。”
“能拉手风琴未必就能弹钢琴吧,听说弹钢琴需要的技巧是很高的,对手指灵活性的要求特别严格。”
“是那样吗?”
“好像是。哎呀,其实我也不太懂,不过澈学长决定举办音乐会,肯定是有把握的。”
明晓溪笑了:“那倒是,澈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咦,音乐会的名字为什么叫‘礼物’呢?”
小泉又冒出个问题。
明晓溪眨眨眼睛:“这个,我想……我想这是送给儿童白血病基金会的礼物吧,澈真是个既好心又善良的人。”
“笨!”小泉白她一眼,“你真是个白痴,不解风情,不懂温柔,澈学长喜欢上你真是辛苦!”
明晓溪一头雾水:“好端端你为什么又骂我,我说的不对吗,你又不知道标准答案。”
小泉再白她一眼:“提示你一下,音乐会的日期为什么定在二十六号?”
“为什么?”明晓溪左思右想,终于放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喜欢哪一天就是哪一天啦!”
小泉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吼道:“那一天是你的生日!你真是笨到无可救药!”她猛捶胸膛,跺足大呼,“我吐血呀!!后悔呀!!痛苦呀!!”
明晓溪愣愣地吞下口水,看着发神经的小泉:“是这样吗?就算是这样,你告诉我就好了,为什么要让我猜,猜不中你又生气。”
小泉狂呼:“我想看看你究竟有多笨!没想到你笨到让我震撼!笨到让我惊悚!”
明晓溪忍无可忍,终于使出杀手锏——
捂住小泉如长江黄河般滔滔不绝的嘴!
“就算我真是个白痴,也不能容忍你这个超级白痴侮辱我!”
******
晚饭做好了。
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摆满一桌,逗得明晓溪口水直流,终于忍不住偷了根肉丝飞快塞进嘴里。
嗯……
好吃!真好吃!好吃到让人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
风涧澈解下身上的围裙,手中拿着筷子,走到餐桌旁,坐在明晓溪对面。
他分一双筷子出来给她:“怎么可以用手抓菜吃呢,手指不会油腻吗?”
明晓溪吐吐舌头:“你看见了呀,呵呵,”她笑得很不好意思,“这不能怨我,谁叫你做的菜那么好吃?”
风涧澈笑了:“哪有那么夸张,这样赞美我,我会骄傲的。”
“那就骄傲啊!”明晓溪边吃边说,“你是这世界上惟一可以骄傲的人!”
“为什么?”
她眨眨眼睛,笑得很开心:“因为你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出色的人!”
“我不见得是最好的人,你却一定是世界上最会拍马屁的人。”
明晓溪咬着筷子,想一想:“嗯,也不错啦,怎么也算世界之最,谢啦!”
说不过她,风涧澈哭笑不得。嘴角含着笑意,他举起筷子准备夹菜,却不禁一怔——
四个菜都只剩下一半了!
“呵呵,”明晓溪急忙咽下嘴里的鱿鱼,挤出谄媚的笑容,“你做的实在太好吃了!太好吃了!不过,我也不是很过分哦,每个菜都给你留下一半了呢!”
风涧澈叹息:“你吃饭的速度也是世界之最。”
明晓溪支起腮帮子,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正在静静进餐的风涧澈。
风涧澈注意到她的凝视,放下筷子,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明晓溪冥思苦想,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小泉问她的问题,“你可以弹钢琴了吗?”
风涧澈沉默一下,看着她:“音乐会的事情你知道了。”
“那当然,现在全国上下最关注的事件就是你即将举办的钢琴演奏会了。”明晓溪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一直没对我提起过呢,要看报纸我才晓得。澈,报纸上的消息不会是假的吧!”
风涧澈苦笑:“是真的。”
明晓溪歪着头看他:“不对呀,你为什么不开心呢?难道……”
她拧紧眉头:“难道是有人逼你开音乐会,但是你的手还没有完全好?”她越说越愤慨,胸膛气鼓鼓,“你是不是不想去呀,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没有人可以勉强澈,我不会让人欺负澈!”
一抹温暖,一抹感动淌过风涧澈寂静的心。
“不是。”
明晓溪楞楞看向他:“不是?不是什么?”
“没有人强迫我,是我自己想要一场钢琴独奏音乐会,音乐会的名字是我起的,日期也是我选的,”风涧澈的声音很静很轻,“可是,我原本不想让你这么早知道。只是我估计错了,音乐会的筹办方毕竟是想要赚钱的,所以这件事的宣传竟然做得铺天盖地,终于还是让你知道了。”
她越听越糊涂:“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呢?”
他修长的手指拂上额头,遮住明澈的眼睛,唇角的笑容有些无奈,有些羞涩,有些可爱。
“因为,它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个礼物……”
明晓溪惊住。
“……原本想在你生日那天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他的笑容有些失落,“可是现在提早曝光了,惊喜的感觉不会再有。”
风吹动餐厅的窗帘,轻轻卷起来,柔和地扬起。
明晓溪的心静静地跳动。
她来到了风涧澈身边,像只小猫一样半跪在白色的地毯上,双臂和脑袋趴在他的膝盖上。
夜,越来越深。
明晓溪趴在风涧澈的膝上,沉沉地快要睡去。
风涧澈轻柔地抚摩着她的脑袋。
“我的音乐会,你会来吗?”
明晓溪揉揉眼睛,惊奇地说:“我当然会去,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不是吗?”
风涧澈微笑着:“说定了啊,我等你。”
明晓溪仰起脸,脸颊笑盈盈:“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喜欢收礼物了。礼物总是会有亮闪闪的包装和美美的蝴蝶结,抱着它们,我总爱猜呀猜,想呀想,里面究竟是什么呢?”
他笑了:“可惜,音乐会没办法裹上包装纸,扎上蝴蝶结。”
“没关系啦,”她大方地摆摆手,“澈的音乐会一定比什么礼物都精彩。”
说着,明晓溪忽然想到一件事,哎呀,她一定要抓紧时间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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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有没有天理啊!
她看中的那件白色小礼服居然已经卖出去了?!
明晓溪气得快要吐血,眼看明天就是风涧澈的钢琴音乐会了,她却找不到自己想了好久的要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那件礼服。
哎呀,她也知道该早点去买,可是,谁晓得那件礼服会如此昂贵呢,刚刚才凑足了那么多钱,却不料,礼服居然已经被人买走了!
明晓溪欲哭无泪,看来,她只好再另挑一件礼服了。
只是,不甘心啊不甘心!
她仰天长叹。
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心情本来已经差得可以了,却偏偏——
有人挡道!
明晓溪危险地眯起眼睛,她现在可是很暴力哦,最好不要惹她,否则——
只是一秒钟。
明晓溪的表情由郁闷变为惊喜,一把抱住眼前挡道的那个人,大呼:
“小雪!”
被她抱住的那个少女一脸别扭,噘着小嘴,可不正是东浩雪。
明晓溪高兴极了:“小雪,你怎么在这里,你在等我吗?”
东浩雪挣开她的怀抱,板着小脸,从身后变出一个超大的纸盒子,闷声说:
“给你!”
“这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
明晓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纸盒里装的是一分钟前她还在痛心的以为已经属于别人的那件白色小礼服!
她瞪大眼睛望着东浩雪:“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它?”
东浩雪翘着下巴。
明晓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礼服是你买走的,对不对?”
东浩雪鼻孔朝天。
明晓溪再想一想:“是澈告诉你的,对不对?你才没有那么聪明,会猜中我的心事。”
东浩雪白她一眼。
明晓溪笑着看她:“喂,你是来跟我讲和的,对不对?”
东浩雪冷哼一声。
明晓溪叹息一声,做状要走:“既然你不肯跟我说话,还拽得很,那我可要走了。”
完了。
东浩雪的小脸一下子垮下,急忙拉住明晓溪的胳膊,跺足连呼:
“不要嘛,明姐姐,人家那么可怜,还千里迢迢主动跑过来跟你讲和,你就让人家好好过一下瘾,会怎样嘛!”
明晓溪笑了:“你很可怜吗?那天弄得我那么难过。”
“我才难过呢!”东浩雪不依地抗议,“人家喜欢澈哥哥那么长时间,澈哥哥却喜欢上你,人家心里比你难过得多几百几千几万倍!”她困惑地挠挠头,“我不漂亮吗,不可爱吗,为什么澈哥哥就不会喜欢上我呢?”
“你会遇到喜欢你的人。”
“会吗?那个人会比澈哥哥还好吗?”
“会的,会比澈还好。”
“骗人,世上怎么会有比澈哥哥更好的人?”
“只要你真心喜欢他,你就会觉得他正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哦,那我明白了,明姐姐一定是喜欢澈哥哥好久了,”东浩雪得意地笑,“因为你总是说,澈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是那样吗?明晓溪苦笑,还冒充什么恋爱专家,自己已经把很多事情都搞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了。
东浩雪捅捅她:“明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明晓溪回过神来,笑一笑:“我以为你要再过些日子才会想开,怎么这么快就雨过天晴了?”
东浩雪叹口气:“唉,我哪有那么大方,都是澈哥哥啦。前几天,他来找过我,同我谈了很多,他说……算了,反正是澈哥哥让我想通了,我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也没有,但我不想因为这场梦而失去明姐姐你。我怕你会不原谅我,很是担心,澈哥哥就拿这件礼服给我,让我送给你,他说你见到一定会开心的,果然如此,澈哥哥好厉害哦!”
“又是澈啊……”
一抹微笑轻柔地在明晓溪的唇边绽开。
窗外下着蒙蒙的雨。
雨丝很细,在风中被轻轻吹起,像一片烟雾。
雨中,树叶儿绿得澄净,空气清新而宁静。
明晓溪望着窗外,不知怎么,有些心神不宁。
小泉好奇地趴到她脸下,小声问:“晓溪,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明晓溪叹口气:“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心里觉得紧张。”
小泉打趣地笑:“那当然了,澈学长的音乐会今晚8点就要开始,你是最重要的嘉宾,紧张一点也很正常嘛!”
“好像又不是,”明晓溪困惑地眨眨眼,“反正,我突然觉得很慌,像有东西在抓在挠一样,我怕……”
“哗!”
二年丙班忽然一阵惊然,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口的一点。
正在上课的高老师,看到门口那个人,也不禁屏住呼吸,手指一颤,粉笔“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门口来人,一身黑衣,身高将近两米,瘦削而有力,右脸净是刀疤,眼睛沉黯无底,浑身上下一股煞气,让见者窒息。
他的目光冷冷一扫,看到了一脸诧异的明晓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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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外。
明晓溪打量着那个眼中透出一股敌意的刀疤少年。
她皱紧眉头,压抑住自心底冒上的凉意,试探着开口:
“鬼堂,你找我有事吗?”
鬼堂站在雨中,冰冷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全身。
他却不肯站在走廊下,仿佛冰冷和潮湿才是属于他的。
他幽暗地凝视明晓溪,一丝愤恨的火光燃烧在他眼底。
他的声音清冷如雨:
“你见过牧大人吗?”
明晓溪一惊,凉意让她打了个寒颤:
“没有啊,牧流冰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牧大人失踪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