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骨打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他大吼一声:“以沈傲那汉的身份,为何会自带兵去临璜只有一种可能”完颜阿骨打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西夏铁兵出祁连山,与宋军兵在临璜会合”
一语惊醒梦中人,帐中的金国将军霎时脸骤变,西夏兵的厉害,他们并不是没有领教过,虽然真铁仍是天下第一,可若是对方有十万人,而突然奇袭临璜,临璜自然岌岌可危。
临璜对于完颜阿骨打,对于整个金国着什么再愚蠢的人都知道,一旦陷落,金军就算拿下了祁津也变得毫无意义,那里才是真人的根本,只要宋军拿下祁津,再分兵入辽东黄龙,完颜阿骨打手里的十五万真铁,立即会陷入有不能归的尴尬境地,而且那十万配军也必然反戈,十五万入关的金军将陷入西夏、大宋、契丹的合围之中,直至被彻底消耗掉最后一点力量。
“大王,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若是临璜有失,我们就要做丧之了。”
“大王,勇士们的眷都在临璜,一旦有失,必然军心动摇,到了那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还是立即回师,与沈傲决一死战。”
“宋军拿下了临璜,必然会西进攻取辽东,黄龙若是有失,我们大金的国本就彻底葬送了x。”
“随我们来的配军都是大漠各族调来的,一旦让宋军出现在关外,配军还肯为我们效力吗”
将军们的意见出奇的一致,大的眷都在关外,现在宋军与西夏铁出关,在这种情况之下,谁还有心思去攻夺祁津祁津对大金国来说,不过是一块。也只是一块而已,若是让他们拿着身命,放任自己的老巢而去吃下这块,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得不偿失。
完颜阿骨打的脸晴不定,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说的对,临璜绝不容有失,本王的母,本王的妻子、儿都在那里,我们大金国的基业也在那里。”不过让完颜阿骨打痛下决心,显然还有些不容易,他沉了片刻,如秃鹰一般的眼眸微微闪烁,终于,他抬起眸来,正道:“传本王的命令,将这个消息立即散布出去,告诉我们的勇士,明日夜间,拔营向大定进发”
“喳。”将军们纷纷应命。
打发走了这些将军,完颜阿骨打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去,将斡离不叫来。”
斡离不也就是完颜宗望,乃是完颜阿骨打的次子,作战最是骁勇,统帅着真铁的锐之一拐子马军,金国铁横扫八荒,其中以铁浮图军和拐子马军最为锐,铁浮图军披重甲,而拐子马军善,每每旷野对阵时,金军用铁浮图重甲军正面冲击,拐子马军配置在两翼。当吹响真军队特有的羊角军号声后,铁浮图军就会发疯似地冲向敌阵,犹如一面铁墙铺天盖地而至,给敌人以的震撼力。此时,拐子马军在两翼奔驰杀,所遇敌军大多闻风丧胆,一触皆溃。
这拐子马军以速度著称,反应极快,或,或近身格斗,骁勇无比,战彪炳。
过了一会儿,矮却很是悍的完颜宗望踏入帐中,朝完颜阿骨打行了个礼,道:“父王。”
完颜阿骨打双目阖起,淡淡道:“今日夜里,带着你的拐子马军出动,在祁津五十里外埋伏,若遇到辽军,力求歼灭。”
完颜宗望一脸狐疑,想说什么。完颜阿骨打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冷道:“去吧。”
完颜宗望还是忍不住道:“父王,辽军只怕不敢出城追击。”
完颜阿骨打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道:“耶律大石会的。”
宋军奇袭临璜的消息已经传开,整个金营已是炸开了锅,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当日夜里,便有不少金军打点形装,到了第二日清晨,金军拔营而起,浩浩地撤离祁津。
城中的辽军见真人突然撤离,一时之间也是满腹疑,不得已派出斥候出去打探,才得知了消息,整个祁津亦是一片劫后余生的欢呼。
到了晌午的时候,辽军三万兵齐出,开始追击。在辽人看来,这一次宋军直捣临璜,金军必然大,仓皇北返,趁着这个时候,追击一下,总能捡一点便宜。其实之所以如此冒险,也是没有办的事,耶律大石也算是一个枭雄,篡了皇位之后一直以坚韧不拔的姿态君临大辽,而遇到了金人却是处处挨打,声望早已跌落到了谷底,甚至在辽军军中,对这篡位的皇帝也颇为不忿,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岂能错失若是能大败金军一次,多少能挽回一点颓势。
三万辽军日夜兼程,可是到了祁津向北五十里处,前方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马,一万余拐子马兵列一字蛇等候多时,辽军虽有三万,可是当看到拐子马军时,霎时大,甚至已经有不少军返身便逃,喝止不住。
一万余拐子马军放xx骋,地动山摇,宛若一柄柄尖刀,迅速将辽军分割,不断驱杀,辽军大败,流河,拐子马军一直追逐到祁津城下,那数千辽军溃兵想要入城,可是辽军守将却不敢开城,于是在这祁津城墙下,一场惊心动魄的屠杀就这样在守军眼睁睁的情况下进行,这一日,天空仿佛都染了一层,朔风中隐隐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
汴京连续下了几日的雨,气温也开始急转直下,一份急报传来送至下省,看了奏报的书令史不由拍案而起,喜气洋洋地道:“好”
所有人侧目过来,便是坐在上首的杨真也出了不快之,杨真的京察虽然暂时停止,可毕竟这位老顽固的余威还在,尤其是在下省,平素便是头接耳都是禁忌,大各忙其事,各司其职,都是在默默中进行。
那书令史居然一点都没有出歉意,立即拿了奏报离座,径直到杨真这边,喜气洋洋地道:“大人请看,平西王殿下送来的报捷奏疏,师破锦州,一路西进,拿下了大定,歼真铁五万人之多,旗开得胜,真是可喜可贺。”
杨真听得心里砰砰跳,这消息来得太仓促,令他始料不及,从师出发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的光景,两个月对一场役来说可谓短促得很,依着兵部和枢密院的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这场战争也不会见分晓,一年半载还算是少的,便是打个两三年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这捷报突如其来,杨真失态也是正常的。
杨真也是个急子,立即抢过这捷报,放在案上仔细端详着看了几遍,等他抬起眼时,才发现整个下省的书令史、录事都没有了办公的心思,眼睛纷纷朝他身上看过来,不少人已经出了狂喜之,这一战与越国之战不同,越国之战和朝中的衮衮诸公一点儿都没有,是胜是败对他们都没有影响,甚至有一些心理暗的,倒是巴不得平西王大败一场,打消一下他的嚣张气焰。可是真之战就不同了,这着整个汴京所有人的身命,一旦师大败,真人拿下祁津,汴京就完全暴在金国铁之下,连不可一世的辽人都是一败涂地,祁津都被金人攻破,汴京能坚持多久也只有天知道。
所以捷报传来,所有人的心情都轻松起来,这紧张兮兮的汴京,胆战心惊的文武们总算能松一口气,日子照旧还能继续下去,总而言之,歌可以照唱,舞可以照跳,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连神都愉快起来。
杨真见所有人什了脖子,不禁笑起来,道:“没有错,确实是大捷,我大宋师一日陷锦州,杀贼三千余,随即平西王率一万师兵西进,奇袭大定,枭首三千二百级,此后又与真五万铁在大定战,真铁全军覆没,流漂杵。”
听到杨真的确认,下省难得传出一阵欢呼,一个满面红光的录事道:“这捷报会不会作假”
下省里又安静下来,假传捷报是大宋的潜规则,边军那边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么做了,对这些武夫,大心里跟明镜似的,说是歼贼五万,那大致能歼贼一万就算是了不起了,说是溃敌,还不知道谁溃了呢,所以这录事提出这个担心,倒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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