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外海的船队浩浩,却总是不见入港,如此耗了三天,埋伏在营州附近的完颜宗翰已经不耐烦了。
他曾叫人探查过,外海的舰船足有数百之多,应当是宋军师主力无疑,要嘛就是先头船队,总而言之,只要他们上了岸,完颜宗翰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举将他们尽歼于营州郊外。
宋人擅舟船,真人善马,在上,或许是宋人的天下,可是一旦落了地,就是真人的天下。完颜宗翰有这个自信,早已磨刀霍霍,按耐不住心中的动。
可是现在看宋人的动作,却是无论如何也不登岸,面对那近在咫尺的船队,完颜宗翰居然无奈了,整个人又急又是无奈,既不敢暴,却又没有等待的耐心。
宋人在想什么,为何现在还不登岸,莫非早已有了察觉不对,完颜宗翰毕竟是沙场老将,很快否决了这个想,若是对方察觉到伏兵,也绝不可能在外海停驻,那么,是为什么呢
到了第五天,完颜宗翰的耐终于消磨了个净,他决定冒险,命令一支数百人兵冲入营州去,让外海的大宋师造一种错觉,仿佛是要告诉师,快上岸吧,我们只有几百人,本文字由贴吧友情提供,首发,文字仅供学习流使用,请勿用于商业用途,如有需要,请于购买正版。
不过
完颜宗翰愤怒了,他没有理由不愤怒,在他的逻辑里,打就是打,不打就是不打,躲在里龟缩不出,实在比那些辽人更加可恶。可是愤怒的同时,完颜宗翰也发现,自己居然对上的宋人无可奈何,虽然大宋师只停泊在外海数千丈远,可偏偏只是这遥遥相望的距离,对于他的铁来说,不啻是天堑一样。
在确定大宋师不会登岸之后,完颜宗翰只好选择派出使者,向完颜阿骨打报告这个情况。
完颜阿骨打在大帐中一边听着使者的传报,一边焦灼不安的在帐中踱步,他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会是什么,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完颜阿骨打不禁喃喃念:“营州营州地图,拿地图来。”
羊皮的地图再次铺在完颜阿骨打面前,完颜阿骨打皱着眉,冷冷的盯住地图,突然,他的虎目大张,迸出一丝雷电般的光泽,他道:“去,把那刘文静叫来。”
两个金兵押着刘文静进了帐子,刘文静如今近来颇受礼遇,连伤口都好转了不少,踏进帐来,笑的朝完颜阿骨打行礼,完颜阿骨打却是沉着脸走到他的身边,反手的一巴掌摔在他的脸上。
刘文静惊呼一声,道:“陛下”
完颜阿骨打眼睛快要火来,朝刘文静龇牙冷笑:“师的目标不是营州,而是锦州,沈傲一定去了那里,营州的师,不过是故布疑阵,是猎人的饵,锦州锦州”
难怪完颜阿骨打紧张起来,锦州东临海滨,西接大定,北通辽东,大定曾是辽国人中京,与祁津、临璜同样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而又因为大定横在祁津和临璜之间,金军南下,所有从关外运输入关的粮秣都囤积在大定,那里既是数十万大军的给养基地,更是数十万金军的退路。甚至,只要拿下了锦州和大定,宋军就可以驱直入,大举辽东和北上临璜。辽东是大金的龙兴之地,自然不容有失,大定是粮草屯驻之所,事关着几十万入关金军的存亡,而临璜如今已是大金国的国都,清贵无数,一旦陷落,就是天大的事。
完颜阿骨打当然不相信,凭着一群师就敢北上取辽东和临璜,可是他们在锦州登陆,再拿下大定,也足够打完颜阿骨打的全盘部署。完颜阿骨打已经有了这个预感,双眼赤红,盯着刘文静:“我们上当了”
刘文静被打的七荤八素,其实他又何尝不冤枉的很,之前只说师会在祁津附近登陆,是他完颜阿骨打自己猜测出师的意图,现在出了纰漏,却又拿自己出气。不过虽然挨了打,刘文静除了一声痛呼,却不敢说什么,连忙跪伏于地,道:“那沈傲诡计多端”
“住口”完颜阿骨打手指着他,恶的道:“本王要问你,师若是全力开赴,从蓬莱到锦州需要多少时间。”对师的速度,完颜阿骨打还没有具体的概念,这也是将刘文静找来的原因。
刘文静略略一算,道:“通常船比马快,若是全力开赴,多则十日,少则七八日就可纵横千里。”
完颜阿骨打倒吸口凉气,额道:“师从蓬莱是在十天前出发的那么他们已经到了锦州了”
刘文静吓得不敢接茬,不附体,身如筛糠。
完颜阿骨打恶的道:“传令下去,让完颜宗翰不必理会营州的师,让他立即带着勇士,去大定,一定要赶在从锦州登岸的宋军拿下大定之前,抵达大定,要快,一路之上,不许耽误”
大定在辽国时期,就是中京道的中心,是关内与关外的桥梁,这一次金军南下,完颜阿骨打只当那里是大后方,因此虽然屯驻了大量的辎重,却没有派出太多的力量防守。谁会想到,在大宋师面前,整个关内至关外只要靠海的地方都没有大后方可言,宋军只要高兴,就可以随时出现在哪里。完颜阿骨打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几十年尸山海中的经验告诉他,他遇到了一个强劲的敌人,这个敌人早有预谋,或者说,早在十天甚至是一个月之前,就已经部署好了这个xx,而这个刘文静
完颜阿骨打森森然的想,这个刘文静莫非也是这个xx中的一部分,那么那份所谓xx的书信
刘文静被完颜阿骨打看的背脊生出寒意,他立即明白了,自己受到了怀疑,连忙哀告道:“大王,学生与沈傲不同戴天,绝不敢欺瞒大王”他不禁涕泪直流,的给完颜阿骨打磕头,不断道:“请大王明察”
完颜阿骨打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生生提起来,恶的道:“若是有诈,本王杀了你祭旗”
说罢将刘文静如死一般抛在地上,朝左右道:“去,叫几个南人书生来。”
过不多时,便有金人押了不少读书人过来,这辽国读书人不少,完颜阿骨打要的人,自然能轻易找到,其中就有几个,曾是辽国专掌司库的官员,对书画鉴定颇为通。完颜阿骨打取出书信,朝他们道:“给本王看看这印章对不对”
这几个人默然无语,纷纷凑过去,乍看之下,却是东宫宝印的刻章,明显是大宋宫中御用之物。大宋与大辽曾有过不少流,刻有宋室宫廷印章的书画也是不少,要分辨倒也容易,只需仔细看这印鉴中有没有刀刻的痕迹即可。因为但凡是赝品,就不可能做到浑然天,为了以假真,在细微处必须仔细磨擦,以求达到以假真的地步。偏偏就是这细微的磨痕,反而了鉴定真伪的准则。此外,还可以从印泥的泽来进行判断,宋室宫中的印泥与坊间的印泥有区别,在辩、辩味之后,大致就能得出结果。
最后,几个人纷纷点头,道:“大王,确实是宋室宫中御用之物,应当不是赝品。”有一个书画名摇头晃脑的道:“学生曾听人说过,大宋xx赵恒曾在书上师从薛曜、褚遂良二人,这二人的笔一刚一柔,一个如竹节,一个似溪,笔可谓千差万别,赵桓学无所,此后又曾学过蔡京的行书,现在看这封书信,虽然行书平庸,可是字里行间,仍然可以看到薛曜、褚遂良二人的笔,也略有几分蔡京的风韵,只不过这赵恒资质平庸,所学甚杂,最后却是邯郸学步,可惜了”
完颜阿骨打哪里有心情听他们探讨金石书,冷冷笑道:“这么说,这封书信当是宋国xx送来的无疑了”
几个人不敢怠慢,胆战心惊的道:“学生们不敢妄言,不过这印鉴确实是出自宋室宫廷,东宫宝印也绝不似作伪。至于这行书,也应当是赵恒的手迹,本文字由贴吧友情提供,首发,文字仅供学习流使用,请勿用于商业用途,如有需要,请于购买正版。”
完颜阿骨打这才放宽了心,不耐烦的道:“滚出去”
几个读书人吓得逃之夭夭,完颜阿骨打看了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刘文静一眼,淡淡的道:“你回去歇了吧,好好治伤,本王还有用你的地方。”
刘文静慌忙拜谢,给完颜阿骨打重重磕头道:“谢陛下。”
他旋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完颜阿骨打重哼一声:“刘文静,且慢”
刘文静身躯,连忙回过头,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完颜阿骨打的脸上闪出如狐狸一般的笑容,眼眸闪烁几下,才道:“出去吧。”
刘文静谄笑道:“是,学生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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