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娇妻如云 > 第六百九十八章:盟友
    第七百零二章:对峙赐坐这两个字实在有点怪异,以平西王的身份,讲武殿,赐坐倒也没什么。只是沈傲现在是罪臣是犯官,在这天下的中枢之地,给一名待罪之臣赐坐,实在让人费解。

    李邦彦的脸不由地略显苍白,他固然袖善舞,可是赵佶的心意,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xx赵恒这时候也显出了一些异样,自己这嫡子都只能站着,大宋的储君都不能歇一歇,反倒是平西王先坐了,他的脸面实在有点搁不下。若说沈傲已经七老八十,倒也没什么,年纪老迈,体恤一下也没什么不可,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地方赵佶这么说,实在有点儿看不透。

    内搬来了个锦墩,沈傲欠身坐下,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其实这殿中真真能猜出赵佶心意的,只怕也唯有沈傲了,他这时候反倒不愿意坐在这锦墩上,因为赵佶之所以如此,只是心怀着愧疚,而之所以愧疚,多半就是当着众多臣子的面,当着全天下的面,不得不秉公办理这一件案子,所以赵佶的心里有愧,才给予沈傲这殊荣由贴吧提供。

    这就着,只要沈傲一旦被认定有罪,就绝无侥幸,罢官、黜爵、甚至流放、刺配都有可能。

    沈傲深吸了口气,居然忘了说一句谢陛下,他坐在这锦墩上,两班大臣在大殿的两侧,他的视野,恰好与金殿上的赵佶相对。

    赵佶淡淡地道:“李卿。”

    李邦彦出班,作偮道:“老臣在。”

    赵佶又看了沈傲一眼,心中有些不忍,随即深吸了口气,正道:“李下来问吧。”

    李邦彦抖擞神,既然问罪的事落到了自己头上,自己又多了一分胜算;于是侧过身,伫立在殿上,看了一眼坐在锦墩上的沈傲,朗声道:“平西王,老夫要问,太原知可是你杀的”

    沈傲坐在椅上慢悠悠地道:“是。”

    李邦彦继续道:“敢问平西王,太原知有何罪”

    沈傲居然还在笑,口而出道:“死罪”

    这一句话问了等于白问,就像是在文字游戏一样,让沈傲钻了个空子,殿中已经有人忍俊不禁了。连金殿上的赵佶,也不禁莞尔,心里想,到了这时候,他居然还有闲心斗嘴皮子。

    李邦彦恼羞怒,只好继续问:“请平西王明示。”

    沈傲淡淡地道:“一州治,不思救灾,反而阻拦灾民入城。”

    李邦彦冷冷一笑,就不说话了。

    这时候,已经有一名言官在这恰到好处的时候站出来,道:“平西王的话,下官倒是不懂了,不思救灾,是平西王说的,阻拦灾民进城,什么时候了死罪我大宋律法中,可有这一条吗再者说,太原知阻拦灾民入城,也是情有可原,据下官所知,太原城中无粮,不能赈济,灾民一旦入城,没有了饭吃,闹将起来,太原怎么办太原不是寻常的州,是边镇重地,那里若是出了差错就是天大的事,殿下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太原知是否尽职暂且不说,就算他犯了错,那也是朝廷的事,与平西王何平西王擅杀知,又到底是什么居心据下官所知,便是陛下,寻常也从不惩处官员,自太祖以降,便有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之人,平西王又是何人,莫非连我大宋的祖制平西王都敢不遵守”他冷冷地继续道:“平西王自恃陛下圣眷,一而再、再而三,不知收敛,陛下宽厚,也不以为杵,以专横为能事,天下百姓,皆以为恶,满朝文武,敢怒而不能言,时至今日,平西王还要狡辩,还要得意忘形,这又是什么缘故”

    这一连串的话,显然早就做足了功课,可谓险到了极点,先是大声呼吁太原知无辜,再反问沈傲为什么越庖代厨,更是搬出了太祖,用太祖和沈傲比较,最后得出沈傲专横,这里的专横和其他地方的专横不同,这个专横,是董卓之专,司马昭之横,诛心到了极点。

    这言官仿佛还没有说够,继续道:“据下官所知,殿下在大理寺时,谈笑自若,语出风趣,平西王格一向如此,倒也没什么。”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轻松,也不禁笑起来,可是笑过之后,脸又骤然一变,厉声道:“试问,哪个待罪之人还能自若如此这又是为何下官斗胆揣测,莫非是平西王自以为普天之下,已经无人可以制你无人可以将你绳之于法因而你虽被锁拿,虽被看押,却仍然怡然自得,将这天下人,都当做了呆子、聋子”

    言官的口舌,一向是犀利无比,这位御史久经考验,平居然深不可测,一言一行,都可以拿出来做文章,都可以拿来做罪名,而且每一条罪名,都打中了沈傲的七寸,专横、无视律法,只这两条,就足以取了任何一个人的脑袋。

    专横往往是谋逆的前奏,无视律法就是知法犯法,这是态度问题,历来态度问题往往比举止问题更加严重,因为态度代表着人心,代表着德行,沈傲杀一个知,算不上什么罪,因为他有尚方宝剑。可是德行出了问题,就不容忽视了,德行有缺,就着沈傲将来可能谋逆、可能无视君王,着无限的可能。

    沈傲心里都不由地为这言官叫好,果然是大宋的言官,这番言辞,连他都想不到。

    言官慨然拜在殿上,朝赵佶三叩首之后,道:“陛下,微臣今日之言,发于内心,请陛下裁处。”

    赵佶的脸上很平静,既没有动,也没有袒护之,他只是淡淡地点头道:“卿之言,发人深省。”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今日是御审,不是弹劾,你且回到班中去,先让李卿问完了话再做计较。”

    再做计较和再说两个词完全不一样,再说就是推诿,再作计较,就是说等会儿论罪的时候再一并处置。李邦彦听了,眼中放光,心里暗道,原来还以为陛下要袒护平西王,今日看来,倒是事有可为。

    李邦彦冷冷地看了沈傲一眼,继续问道:“平西王,老夫再问你,你杀了太原知倒也罢了,又为何带兵杀太原大都督文仙芝”

    沈傲坐在锦墩上,倒是回答得很是磊落:“救人。”

    “救谁”

    “太原百姓。”

    李邦彦大笑道:“原来全太原的官员都在害民,唯独平西王悬壶济世,救民于火是吗”

    这句话略带讽刺之意,李邦彦此时心中已经大定,不管天大的理由,杀人的事已经是事实,只要将沈傲入墙角,便算大功告。

    讲武殿中,便有人哄笑起来,这笑声,自然是嘲沈傲的,今日索已经摊牌,怀州党这边,也没有什么顾忌。

    沈傲脸如一泓秋,平静地道:“李下倒是说对了。”

    李邦彦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散去,不禁道:“这么说,太原知害民,太原大都督文仙芝也是害民殿下救民火,所以擅杀都督、知,以此来救护百姓”

    沈傲大剌剌地道:“正是。”

    李邦彦偷偷朝金殿看了一眼,笑道:“那郑国公又是怎么回事据老夫所知,郑国公只是去太原暂住,并非太原父母官员,莫非郑国公也害民”

    沈傲继续点头道:“正是。”

    李邦彦这时候厉声道:“沈傲,你太放肆了,你心中认定谁害民,便可以杀人吗官员的好坏也是你平西王能够定夺的吗那么要这朝廷做什么要吏部功考做什么要大理寺提刑做什么要”他冷冷一笑,图穷匕见,继续道:“要陛下做什么”

    沈傲深吸了口气,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这句话对不对”

    李邦彦冷哼道:“什么是非常之时”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沈傲正道:“太原知紧闭城,宁愿让城外数万灾民饿死、冻死,这是不是非常之时太原大都督纵兵杀戮灾民,枉死者数以千计这是不是非常之时郑在太原,囤货居奇,无视朝廷律法,这又是不是非常之时”

    李邦彦淡淡一笑道:“太原知的事已经说清楚了,职责所在,不得已而为之,与太原城相比,只能委屈了灾民。至于太原大都督派兵弹压民变,怎么又变了杀戮灾民老夫得到的消息,却是说变民围了钦差行辕,围了你平西王的地方,文仙芝心中大急,是以调兵弹压,解救钦差行辕危厄,怎么到头来,平西王却恩将仇报,反而将刀落到了文仙芝的头上”他顿了一下,脸上的淡笑显得更加的讽刺,继续道:“郑国公囤货居奇,这更是天方夜谭,郑国公是什么人真真是愈加之罪何患无词。再者说郑国公的业这么大,就算是下头的人横行不法,借着郑的名号囤货居奇,倒也并不稀奇,郑国公至多只是律下不严,平西王却杀了他,难道不知道本朝杀国公是什么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