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坏透了
沈傲笑呵呵地道:“请陛下示下。”
赵佶双目阖起,好整以暇地靠在御榻的后垫上,道:“南洋师,不若一分为二,由西夏王和越王共同掌管如何”
沈傲听了,心里想,人都还没落地,产就分净了,不好,不好,于是立即摇头,正道:“南洋师是西夏国的,陛下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赵佶淡淡一笑道:“朕当然不会言而无信,只是和你商量商量而已。”
沈傲在赵佶面前属于得寸进尺的那种,立即理直气起来,高声道:“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的说好的事岂能反悔,君无戏言x。”沈傲苦口婆心地道:“天子说的话岂能是儿戏若是连陛下都没有信誉,又何来人们的信服陛下还请三思。”
赵佶略带尴尬地道:“朕当然信守承诺,你不肯也就罢了,可是广南东路也是隔海,岂能没有师那便折中一下,将来越王设立西洋师如何不过这师的靡费,得要藩国自己提供。”
沈傲眨了眨眼,这好像不吃亏,赵佶是想一碗端平,却也无形中给藩国增加了编制,沈傲如今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拿钱砸出一两支舰队来还不是儿一样有了两支师,还怕没有收益
沈傲一摊,却是很无辜地道:“陛下太为难微臣了,再建一支西洋师,又不知要靡费多少钱。好吧,看在陛下的份上,微臣只好赶鸭子上架了。其实有一支师就好,为什么要建两支哎,微臣见了陛下总是要吃亏,罢罢罢陛下的亏,微臣只好nie着鼻子吃了。”
说罢,沈傲眨了眨眼睛,出很单纯的神。
赵佶却是摇头道:“沈一就坐拥两大师,我大宋也不过如此,朕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妥。”
沈傲生怕他反悔,道:“陛下这是什么话其中一个可是陛下的生外孙,难道陛下连自己的外孙也猜忌”
赵佶淡淡一笑道:“朕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即是藩国,征召军马也是常有的事,朕还能说什么”
赵佶不再犹豫,这二人算是一拍即合,大宋所图的是万里的江山,沈傲所图的却是无疆的海洋,沈更像是后世的东印度公司,被皇权授予了征收赋税、招募军队的权利,往后会变什么样子就是沈傲也不知道了。
二人坐着蘸着糖吃,接着一起去后宫中转了转,沈傲去看了安宁一眼,安宁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随时准备待产了,见到沈傲,安宁的眼眸不禁一亮,牵着他的手道:“我还当孩子出世时见不到他的爹爹呢”
安静的俏脸上焕出发自内心的欣喜,美眸中来一丝雀跃,可是的身子却尽量做出端庄的样子,隐隐透出熟的风韵。
沈傲陪着她说了会话,安宁问起祈国公的事,道:“我在宫里也听了些消息,原本想求太后说说话的,可是太后却说这事儿连她都做不得主,父皇那边也只是敷衍了事。她们都去大理寺了吗还有那么放肆的人,那一日我若是也在就好了。”她下巴微微抬起,出骄傲的神,道:“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有着天大的胆子,连我这个帝姬的驾也敢挡着。”
沈傲牵着她的手,笑地道:“和这种人计较什么宫里住得惯吗原本是要给你带礼物来的,不过”
安宁善解人意地道:“不过你心里有心事,祈国公一日冤,你就一日心如,是不是”
沈傲窘红着着脸很纯洁地道:“一下子就被你说中了。”
二人低声说着话,安宁x呀一声,道:“方才太后还叫我去呢,不如我们一起去问个安吧”
沈傲心翼翼地搀着她,一起到景泰宫,先让敬德通报了一声,便听到太后喜滋滋地在宫中唤他们进去,沈傲进了这香粉气的宫室里,先扶着安宁坐下,才向太后行了礼,道:“微臣见过太后。”
太后显得神极好,手里拿着一朵珠儿,朝他笑道:“总算是回来了,你这做丈夫的真不称职,把妻儿都在这儿,倒是让我们娘人来照看,自己却去会自己的情人了。”
沈傲心里说,我冤不冤x这情人是你儿子拿刀着我去的,不去就要亡国亡种,若不是靠我出卖姿,这天下有这么太平吗如今却说我会情人,你当我高兴不过想了想,觉得去西夏见淼儿还是乐意的,他苦笑一声道:“太后言重了。”
其实太后只是个没什么顾忌的人,刚刚还训了一句,接下来便喜滋滋地道:“沈傲,你近前来看这珠儿,真是好看极了。”
沈傲心里想,我哪里懂这个你叫我去鉴定真伪还差不多,让我去品评它的样式,还不如玷污了我算了心里腹诽着,却是不自觉地凑上去,这珠果然炫目极了,银的钗身,上面点缀着几颗珍珠,珍珠圆润无比,每一颗都一样大,组荷的图案,沈傲不禁道:“好东西,市面上至少能卖七百贯。”
太后一听沈傲说到市面,面上立即出不喜之,沉着脸道:“你也是个才子,怎的满口铜臭。”
沈傲不禁苦笑道:“太后这话当真委屈我了,太后想想看,若是我见了这珠不释手,还能出赏心悦目的样子来,那我岂不是变态娈童”
太后不禁哂然一笑,道:“好吧,你说的有理。这珠是郑妃送给哀的,也难为了她,总算还惦记着哀这老太婆,每隔三五日,总有些意儿孝敬,她每个月的月例只有这么多,哀真怕她的用度不够。”
沈傲听到郑妃两个字,整个人变得深沉起来,笑呵呵地道:“微臣在宫外,也常常听到郑妃娘娘的贤惠之名。”
说到郑妃,太后喜滋滋地道:“对,宫里的人就要这个样子。”
沈傲淡淡地道:“不过太后也不必怕郑妃娘娘的用度不够。”
“o”太后不禁道:“这是为什么”
沈傲很险地道:“微臣听说,怀州郑产亿贯,便是房的厮都是鲜衣怒马穿着绸缎衣衫的,据说怀州郑氏曾与人斗富,太后猜猜郑氏是如何赢的”
太后对郑氏颇有好感,便笑地道:“你说就是,整日卖关子做什么”
沈傲淡淡道:“郑氏寻来一头大猪,用珍珠粉去喂食。”
太后不禁道:“那大猪岂不是要被毒死”
沈傲摇头道:“毒死自然会毒死,不过猪的胃口极好,珍珠粉的毒不强,所以在毒死之前,这大猪至少能吃下数十斤的珍珠粉”
“数十斤”太后不禁咂舌,道:“便是宫里也靡费不到这个地步,哀用珍珠粉敷面,也都是心着用的。”
沈傲笑呵呵地道:“所以太后不必为郑妃娘娘担心,便是再多的珍贵,也穷不了郑妃娘娘。”
这斗富的事例,倒还真是怀州郑氏所为,只是这已是几十年前的事,那时候只怕郑妃还未生出来,却也足以说明郑氏富可敌国。
太后仔细地回味着这句话,突然失了兴致,连脸都绷直了,随手将珠在一边的几子上,道:“倒是哀自作多情,白替她担心了。”想到郑的才都是鲜衣怒马,又是拿珍珠粉去喂猪,如今回味过来,突然有些,他们郑去斗富都可以靡费万贯,却拿着个七百贯的珠来哄她这个老太婆,说得好听些,这是打发;说得难听,在郑氏眼里,她这太后真真是连那猪都不如了。
沈傲见太后把珠随手抛在一边,不禁道:“太后为什么不戴上看看,我看这珠很衬太后才是。”
太后抿了抿嘴,心里想,这个糊涂,几十斤的珍珠粉都衬了那大猪,这星点大的珠却衬我这太后吗可是沈傲的样子很真诚,太后自然不疑有他,只当他没有往深里想,便道:“哀这样的珠多的是,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宫外的东西,毕竟比不上宫里的御物,哀只瞧着新鲜了一下,这新鲜劲一过去就不了。”
沈傲顺势道:“这个倒是真的,别看宫外的东西多值钱,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却都在内库。太后可知道前唐宫廷的御物,或许只是一方砚台,价值其实也不过几十贯而已,可是到了如今能卖多少钱”
太后道:“哀怎么知道。”
沈傲什出三根手指,道:“三千贯。”
太后不禁咂舌道:“这么多”
沈傲呵呵笑道:“这还算是少的呢,若是遇到识货之人,便是五千贯也不是什么难事,太后可知道为什么吗”他自问自答地道:“因为这东西是宫里的贵人用过的,这就足够了,物品的价值不止是他本身,就比如这珠,在郑氏手里至多也不过七百贯而已,可若说太后戴上了它,拿出去外头至少就五千贯了。天下最珍贵的不是什么珍珠粉喂猪,也不是什么鲜衣怒马的仆,而是陛下和太后,所谓千金之躯便是这个意思。”
这句话把太后逗乐了,她掩嘴道:“你这么说,是不是见了哀,就像见了一尊金人一样”
沈傲笑嘻嘻地道:“太后比金子更金贵。”
太后道:“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她的心情又开朗起来,言语中带着一丝讥诮地道:“可笑的是有些人却以为自金满堂便去和人斗富,这种人最是让哀瞧不起,他再富,能比得过内廷就算他的才鲜衣怒马,可是内廷中一道旨意下去,就可以决定他阖的荣辱;他就是有万斗的珍珠粉儿,还不是要巴结哀这个道理,说出去谁都懂,可是有的人却总是要装模作样,却不知这财都是宫里给的,他们的荣辱生死,都掌握在宫里。”
沈傲忍不住拇指道:“太后这句话真是发人深省,微臣一定要记下来,每日清早起来诵读一遍,不让自己将来得意忘形。”他心里想,我太无耻了,简直他娘的是挑拨是非的高手,又忍不住叹气,在挑拨离间这条康庄大道上,自实在是曲高和寡、知音难觅x。
不过这郑氏沈傲想到郑氏,心里忍不住发出冷笑,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挑拨离间,若不是他们通真人,发的是国难财,甚至构陷周正也有他们一份,沈傲才没这闲工夫去做这种烂的事。既然要,沈傲不介意奉陪到底。
太后咯咯一笑,道:“你说的倒像是哀的话和陛下一样,是金口言了不过你既然从西夏回来,难道就没有给哀备礼物依哀看,你和某些人也没什么两样,就是嘴上会讨人欢心。”
沈傲淡淡笑道:“太后又冤枉我了,礼物已经送到了,太后难道没有收到”
太后愣了一下,道:“礼物在哪里哀什么时候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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