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飞鸽传情
童贯确实冤枉,造作局虽是他主持起来的,可是那时候,他还没有得到圣眷,全凭着蔡京的举荐才得以利用造作局一步步爬升,所以上下打点下来,蔡京那边反而拿的是大头,还有蔡攸、梁师以及户部、御史台、刑部、鸿胪寺,真正落到童贯自己手里的,总共也不过几百万贯。
其实这个道理是人都明白,一个州,真正能捞的最多的不一定是知,说不定只是个都头、押司都比知的多,因为不管是诉讼还是丈量田亩、收取赋税,都不是知自过问。
童贯就是这个冤大头,冤枉得很。
沈傲的信里,意思再明确不过,连一个造作局供奉都抄出了一千三百万贯,童自己思量,到底打算吐出多少来。
童贯颇有些哭笑不得,拿得少了,沈傲那边天知道会采取什么措施,皇帝就在沈傲的跟前,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依着沈傲整治蔡攸的步骤,童贯自知要倒大霉的;可是要给多,这钱又该从哪里来
童贯叹了口气,对童虎道:“虎儿,你去汴京,能变卖的东西就变卖,凑个一千二百万的数来,实在,就告贷一些,这钱,我们出,而且还不能耽搁,我立即给这沈傲回信,陛下那边的请罪疏还不够诚恳,再上一道。”
童贯的语气坚决,好不拖泥带,还觉得有些不保险,又道:“不如这样,你自把钱钞送过去,去见沈傲,要对他恭敬一些,该磕头的磕头,要真诚悔过。此外还要去寻杨戬,跟他叙叙我和他的旧谊,多备些礼物,请杨替我周旋,他与沈傲是最近的,有他出面,就好办了。”
童虎听了,很是不忿地道:“爹,咱们还怕他一个沈傲该退的我们退回去就是,何必要如此低声下气。”
“你不懂”童贯锥入囊中的眸子闪烁,一双刚正的脸上忽明忽暗,厉声道:“这个人,我们惹不起,你没看到蔡攸的下场吗这是前车之鉴,就好像这赌档里的赌斗,现在是他在坐庄,气势如虹,我们要避其锋芒。”
童虎怏怏不乐地颌首点头:“那我立即先去一趟汴京,再转道苏州去。爹还有什么吩咐吗”
童贯想了想,道:“虎儿,你爹这辈子只能在边镇了,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蔡京那边我越来越靠不住了,蔡京这个人太贪,虽然做事不漏,可是早晚要栽跟头的。所以这一趟叫你去不止是要抹平造作局的系,还要你和那沈傲照照面,该巴结的要巴结,沈傲这个人,前程不可限量,如今他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你耍什么心气,到了那里不比边镇,懂了吗”
童虎心知童贯是为他的前程,感涕零地道:“孩儿明白。”
“去吧。”童贯挥挥手,随即又道:“爹在这里为你搭桥,边军沉寂了太久,如今又是多事之秋,西夏人屡屡挑衅,是该给他们一个教训,等到捷报传过去,陛下和沈傲那边也好说话一些。联辽是沈傲提出来的国策,是他的立足之本,我们为他促此事,给西夏人一点教训,让他的联辽大策得以顺利,他应当会卖我们这个人情。”
“父已经有十全的把握了吗”
童贯冷笑了一声道:“把握哼,这件事我早就谋划好了,西夏人自从与金人缔结了盟约,屡屡分兵来扰,我严令各部不得出战,西夏人现在多半以为我们怕了他们,胆子越来越大了,几千人就敢深入腹地,明日我便严令各部堵截,斩个千人首级下来,就是大功。你安心去吧,这里有我。”
待童贯言辞恳切地回了信,沈傲大是振奋,所谓痛打落,造作局这边是完了,可是无数根通往汴京的丝线还没有断,沈傲如今一边练行书,一边四处给人写信,写给户部尚书的信里就是这样说,童已经翻然悔悟,愿折银一千二百万贯纳入国库,如今有造作局某某某,说大人也与造作局有关联,大人品行高洁,怎么会做这种事,鄙人是断然不信,非但如此,还打算上疏给大人辩护等等等等。
人看了这信,自然要吓一跳,连童都服了软,蔡大人都栽了跟头,你凭什么去跟人斗这还是轻的,人不是说了吗某某某已经攀咬到了你的身上,人证都是现的,还说要上疏到皇帝那里去辩护,这哪里是辩护x,本来什么事都没有,沈楞子上一道为你辩护的奏疏,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看上去这位沈楞子是给你方便,其实是把你往火坑里推x。
于是不敢耽搁,立即写回信,说多谢沈大人的好意,其实这钱哈哈说句实在话,当时一时糊涂,确实拿了一些,钱当然要退,钱正在筹措,容宽限几天。然后又说岗石之弊实在是对国有害,亏得沈大人身而出,还国一个安宁。信中的言辞,当然要恳切,最好还是以老朋友打哈哈的口气一口掩过自己和造作局的系,最后还一定要嘱咐一句:沈大人的仗义,鄙人早有耳闻,上疏辩护的事就不必了,实在感谢沈大人的好意。
当然,攀自不可少,若是能扯点,就一定要往大里说,比如说过几日周国公请喝酒,公务繁忙,本不想去,可是国公与鄙人是世谊,推不掉的。又或者说:周博士国子监的这几日老是提及了你,说有能教出你这般的弟子一生无憾,鄙人与周博士是儿,哈哈,周博士博学多闻,教出来的儿子我很
这些老狐狸,一个个比一个狡猾,一个风向不对,立即脚底抹油,所谓君子不立危墙,可见他们都是圣人的好弟子,圣人说的话,他们一句都没有忘记。
于是汴京城里掀起卖房卖地的风,还有各种奇珍古,原先都是搂在里连看都不许人看的传xx,如今都拿出来卖,一时不了手,x卖了也要换现钱。其实许多人早已忘了从造作局拿了多少钱,又该退回多少去,不过人人都怕变后进,报的数目比别人少了,一个不好,苏州那边不满意,那就赔了又折兵,官弃爵不说,命能不能留下还是个未知数。
这一边在卖地,翰林院里也不敢闲着,不管是什么大学士、学士、读、待诏、讲,人人都忙碌起来,一本本古籍翻出来,全是研究嫁妆的,比如汉时的嫁妆规格是多少,哪个公主出嫁的嫁妆最丰厚,算到现在,折银又该多少,这些糊涂账要清出来,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只怕连头绪都理不出。所以整个汴京,谁都在忙碌,平时见了面,昂头,带着些许气定神闲的样子打个招呼:吃了吗或者说今日都闲了些什么可是如今,照了面也只是一句,兄台多担待,鄙人还有些事儿要理。
如此一来,邃雅山房的生意明显少了一些,各大邸都在忙,公子哥们见父如此,当然也不能闲着。
那吴三儿见生意零落了几分,心里头有点儿不,却偏偏有人来了,来人是个绝美的子,穿着劲装,矫健,背后背负着一件布条的柄物,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凶器无疑。
这样的子,口守的人不敢拦,她径直走到帐台前,呼一声:“哪个是流星蝴蝶剑吴三儿吴前辈。”
吴三儿瞪大眼,上下在来人身上打量:“姑娘是”
的手在帐台上一拍:“说话利点儿,叫吴老前辈来。”
吴三儿打颤,朝店里几个伙计打眼,叫他们来自己解围,那几个伙计当作没有看见,来者不善x,别瞧人是个姑娘,可是满口都是黑话,一看就不是那种寻常的市井泼皮,冲过去不是找死吗
“姑姑娘,这里吴老前辈没有,掌柜吴三儿倒是有一个,我就是。”
侠上下打量吴三儿一眼,美眸儿恍惚了一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原来你就是流星蝴蝶剑久仰久仰,前辈大隐隐于市,能耐得过这份寂寞,实在让人钦佩。”
二话不说,侠一抖,手从后肩一拉,那着剑的布条落下,出剑柄,拉出剑,反握在手里,侠目光晶莹闪烁,如临大敌:“那么就请吴老前辈赐教,本姑娘要看看,这汴京第一剑手厉害,还是我们燕云的剑手更胜一筹,请赐教吧。”
吴三儿压在算盘珠子上,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嘴巴张得足以吞下一个蛋,一动不动:“”
“怎么前辈不屑和本姑娘动手吗”
“”
“前辈莫要欺人太甚,本姑娘虽然是后进,却也自认有与前辈过招的资格。”俏脸一紧,侠已是怒不可遏,手中的剑挽了一朵剑,剑尖直对吴三儿的咽喉。
吴三儿泪流满面,他双膝一软,大声嚎啕:“侠,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今天做了个手术,割掉了左手的一个粉瘤,刚刚回来,趁着的效果还没有过去,赶快码了第二章,汗,不知道过去知道码字会不会很痛,第三章一定会有,老虎已经说过,每天三更,永不断更,所以不会欠更。不过可能更新会晚一点当然,也可能会早一点。主要看老虎的状态吧。月票就不求了,不好意思,经常更的这么晚,就是这样,ok,吃我的饼汤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