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娇妻如云 > 第三百八十五章:谁栽谁的赃
    初三颁发中旨,初四弹劾,到了初七,这一日大风扬起,恰恰是会审之期。

    沈傲手捧中旨,头戴翅帽,身穿紫公服,带着钦差仪仗,到了刑部前下马。

    上一次不知哪个账弹劾他马,沈傲听了,偏偏再不去坐轿了,哼,就是要天天马给他看,死他。

    以刑部郎为首,刑部上下人等纷纷出来迎接,大气都不敢出;谁曾想到,就在几日之前,沈傲还是刑部在审的重犯,如今摇身一变,了钦差,而刑部尚书王之臣却是顷刻之间身败名裂

    眼前这个伙,还真是得罪不起x刑部上下人等,心里都惴惴不安,有几个差役,更是曾在刑部里与沈傲撕扯过,反剪住了沈傲的手,差点要对他动刑。如今想起来,当真是庆幸,若是那一日动了这位睚眦必报的伙的一根指头,自己还有命在吗

    沈傲只朝他们颌首点了点头,并不理会他们,倒是走到礼部郎身前时,朝他微微一笑,道:“不知大人是”

    这郎连忙道:“下官周朗。”

    按道理,郎和寺卿都是三品大员,这位周朗倒也脆,直接自称下官了,由此可见他对沈傲的畏惧,其实他这郎,在京城之中左右不靠,又没有大树乘凉,更没有皇帝赏识,这辈子到了郎这一级也算是到头了,沈傲就不同了,既有陛下青睐,又是旧党将,年便已是寺卿,受封侯爵,前途不可限量。

    沈傲朝他微笑道:“周郎,沈某在此先恭喜你了,将来高升,可一定要记得请我喝酒了。”

    周朗又惊又喜,心里想,莫不是这个高阳侯已经从陛下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若是真能高升一步,那可真是好极了。

    尚书和郎,虽是只差一步,可是在部堂之中却是千差万别,周朗若是对尚书没有觊觎,那是假话,只是刑部尚书一职毕竟系不,没有一点背景,哪里轮得到他

    周朗的心里七上八下,领着沈傲进了衙堂,沈傲对这里早已轻车熟路,当先坐在主审官的案后,姜敏已先来了,坐在沈傲的右侧,这几日他没有xx过好觉,为了整理王之臣的案子,忙得疲惫不堪,今日会审,反倒有些懒洋洋的。

    等了片刻,晋王赵宗才昂首阔步地过来,见了沈傲,笑嘻嘻地道:“沈傲x,近来你不甘寂寞x。”

    沈傲站起来朝他拱手,笑道:“王爷这一句,说得好像王爷最近很消停似的。今日审理王之臣一案,王爷有什么见教吗”

    赵宗打起了哈哈:“这可不关本王的事,你们愿意怎么审就怎么审,本王只是代表母后一旁监督。”

    沈傲本就没有让晋王xx手的打算,颌首点头:“好说,好说,王爷请坐。”

    说罢,沈傲也随即坐下,肃容皱眉,手中惊堂木一拍:“带王之臣”

    三班衙役便一起用火棍,有节奏地敲击地面,低唱道:“威武”

    随即,面惨然的王之臣被带了上来,几日的羁押,虽然仍旧享受士人待遇,可是他还是明显地消瘦了不少,外头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太师那边已经偃旗息鼓,不见动静,王之臣心中更是惨然,心里明白,这一劫是躲不过了。

    既然是必死,王之臣终究还是有几分气概,他穿着人送来的簇新衣帽,在皂吏的押解下,勉强地打起ng神进来。

    进了熟悉的衙堂,看到许多曾经的同僚、署吏,心里生出万千感慨,就在几日前,他还坐在沈傲现在所坐的位置,俯瞰着阶下,判断许多人的生死,而今日,落地的凤凰不如,他先看了郎周朗一眼,周朗立即将脸别到一边去,不忍去看他。他又去看一边的差役,这些从前总是围着他转的人有的垂头,有的朝他冷笑。

    还是从前的刑部大堂,只是这里的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见过晋王,沈大人,姜大人。”王之臣朝三人拱手行礼,只是脸上还保持着些许矜持,在从前的同僚面前,他实在无力去哭喊,更何况到了如今的境地,就算是又有什么用

    赵宗突然拿起手中的惊堂木一拍,高呼道:“大胆,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沈傲原本也想去拍惊堂木,被赵宗一搅和,nie着惊堂木的手高悬在半空,一时无力放下,实在无语,这伙还说不管事的,人犯刚刚进来,他就忍不住要xx手办案了,这算怎么回事大哥,你是副审x。

    王之臣不疾不徐地道:“未定案之前,下官还是士人,到了这衙堂,不必下跪,这是太祖皇帝时流传下来的铁律。”

    王之臣对刑名之事很是ng通,赵宗哪里有他熟稔,一时无话可说,可是又觉得很失颜面,怒道:“你犯下的是滔天大罪,难道还想坐着说话哼哼,本王在此,还有你在这儿耀武扬威的份吗仔细自己的脑袋。”

    沈傲忽然道:“来人,给王大人赐坐吧。”

    沈傲的这一句贸然出来,让赵宗忍不住回头看了上座的沈傲一眼,见沈傲朝他摇头,便觉得有些丧气,只好借坡下驴,再不说话了。

    有人搬了凳子过来,王之臣欠身坐下,沈傲才开始发问道:“堂下何人”

    “刑部尚书王之臣。”

    “王之臣你可知罪吗”

    “下官知罪。”

    沈傲愕然,想不到王之臣答得倒是痛快,便慢悠悠地道:“那你来,你犯的是什么罪。”

    王之臣道:“谋逆反诗,下官是断没有的,可是贪渎、排挤大臣、侵占田产之事,下官认罪。”

    这个时候,王之臣倒是聪明,谋逆是绝对不能认的,一旦担下这个系,那就是抄灭族的后果,自己的几个妻子、儿子,还有父母、眷,无一人能幸免,所以只能避重就轻,打死不能认了反诗,至于其他的,他这些年随着蔡京,也确实有许多污点,就是全部承担下来也无妨,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到了这个时候,他一个人的死反倒不可怕了,至少可以保住他的那么多至的命。

    王之臣抬起眼眸,眼眸异常的清澈:“大人明察,反诗一案,下官确实是冤枉的,那一日我虽去了蔡赴宴,可是并没有喝醉,况且以下官的才学,更不可能作出那首诗来,就请大人放官全一条生路吧,要流,下官一人的还不够吗”

    王之臣和沈傲都知道,这些话,自然是讲给沈傲听的,眼眸之中满是渴求。

    沈傲叹了口气,道:“你先将贪渎、侵占田产这些罪状供认出来,到底有谁参与,侵占了谁的田产,是什么时候这些零零总总的事,你一件不许。来人,快记录。”

    王之臣点点头,如数珍地将以往的劣迹统统倒出来,如何栽赃陷害忠良,又如何侵占人的田产,一桩桩触目惊心,可是他说起来却很是平静,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说了个清楚。

    沈傲点点头,这里头许多罪状,有些姜敏也收集了,有一些还是王之臣自行代的,单这些罪状,就足以让他完蛋了。

    等王之臣代清楚后,沈傲朝那记录的押司使了个眼,押司立即拿着王之臣的自供卷,让王之臣画押,王之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手指蘸了红泥,按了下去。

    沈傲松了口气道:“来,王之臣罪孽深重,剥去他的官服,待我禀明陛下,再做惩处吧。”

    赵宗忍不住道:“沈大人,反诗一案为什么不问”

    听到反诗两个字,王之臣眼眸中现出一丝慌,无助地向沈傲那边看过去。

    沈傲咳嗽一声,慢吞吞地道:“反诗一案,我已经暗中查实,其中疑点颇多,应当只是流言蜚语,既然没有实据,自然也不能冤枉了王之臣。”

    赵宗咕哝道:“说人念反诗的是你,现在说人冤枉的也是你,坏人好人,你都做了,却叫我来这人现眼”说着,扭回头去,继续充着木桩子。

    王之臣感地看了沈傲一眼,一曲,跪下道:“王某永远铭记沈大人的恩德,沈大人,从前若有得罪的地方,王某只能来生报效了。”

    接着王之臣被人剥去了外衫,被押了下去。

    沈傲宣布结案,会同两个副审写了一份奏疏连同王之臣的画押供状一道呈上,这才松了口气,从为阶下囚到完美反击,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当日仍免不了请赵宗吃一顿酒菜,今日教这王爷有点下不来台,该赔罪的还是要赔罪,只是虽然脸上欢笑,心里却仍想着心事,免不了想:“这个时候,蔡京会采取什么手段呢这个老狐狸已经脚底抹油,不知下一步会如何身出来。”和赵宗喝了个淋漓大醉,被人扶回中去,晕乎乎地躺下,边上也不知哪个在说:“真是的,就算要喝也不必这么拼命x喝坏了身子,我们靠谁去对了,方才有个什么王之臣的眷来过一趟,说感你救了他全,还说咱们沈公侯万代呢,喂,你在没有在听呀,你醉醺醺的抱我做什么刘胜马上要给你端来了,让人看见了,还教人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