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们呆了一下,议政王有事相求,倒是不知是什么事了,众人面面相觑,便听沈傲呵呵一笑道:“本王做一点生意,不知诸位可知道苏杭和泉州”
莫说是西夏人,便是远在万里之遥的大食人,就算不知道苏杭,至少也是知道泉州的,大纷纷点头。
沈傲道:“本王呢,在那里有几座工房”却是缺少巧匠,可有人愿意为本王效力吗”,沈傲的工房还真不少,都是专供应军队的,利润倒是足够,比如儒刀和火炮,一方面朝廷那边在生产和研究”沈傲的工房也会研究一下,沈傲的钱多,也不在乎这点销,西夏人的处也要学习,更何况这些匠人本就是汉人,也谈不上胡服。
工匠们听了,面面相觑,背井离乡,总是有些不愿,却又不敢反对,沈傲的凶名他们是知道的,拒绝了他,谁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沈傲漫不经心地道:“废话也不说什么,每个月五十贯钱,包食宿,愿意去的到时候随本王走”不愿意的也不勉强。”
五十贯这一年便是五百贯,在西夏这里,足够买下百亩的田地了,至少能买近千头羊,如此算一下,去那里做个十年八年,衣锦还乡是足够的。
这个价码足够让人心动。
沈傲淡淡一笑道:“还不肯,那就每个月六十贯,不过先说好”去了那里”你们便是师傅,每年要培养出二十个熟练的徒弟来,多培养出一个,再给一百贯的赏钱,到了那边,也不怕有人欺负你们,报了我名字上去”处处有你们的方便。你们若是愿意携带。”也由着你们。”
“我愿意。”到了这个份上”再不点头”就要错失良机了”这么大的价钱,一个月比现在一年赚的还多,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有人起了头,其余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只有几个估计有些不舍”苦笑着道:“王爷,我等只怕要再想想。”,沈傲喝了。茶”道:“慢慢地想”不急。”
安排人叫他们下去,愿意的先签个名,不愿意的也留个名刺给他们,什么时候肯了,再来拜见。
沈傲有些疲倦地坐下,眼看再过一个月便要年关,过了年就得返宋,这时候再忙,也得出身去陪一陪淼儿,淼儿心情也略略有些低落,新婚燕尔,分别在即,若不是肚子还有个孩子寄望,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子虽然有北人的飒,却终究还是个人。
沈傲别无它法”便转移她的注意,一本正经地教她胎教,淼儿开始只是胡说,笑地道:“胎儿还在肚子里”你在外头做什么”他又怎么知道”,沈傲正道:“虽是在肚子里,可是母子相连,休戚与共,若是母恬然”胎儿也就安份,可要是母烦躁,母体里心跳加速,增快,胎儿自然也就异常了。”,淼儿这时将信将疑了”但凡做母的”这时的心思和李乾顺一样”都是宁杀勿纵,这时候也不得不信沈傲的话”便问:“那如何胎教,”
沈傲道:“既是沈大才子的孩子”自然要懂行书作画,尤其是作画,要从娘胎里教起,不如我教你作画吧,你会作了,孩子在娘胎里也能学去几分。”
淼儿咯咯笑道:“看你样子就像是撤谎。”
沈傲呵呵一笑道:“夫妻要相互信任,为夫何苦骗你再者说了,作画最能陶冶心,心好,孩子在肚子里也恬然。
淼儿想了想,道:“作画我倒是会,父皇从前教过一些,就是画得不好。”
沈傲跃跃试:“不教”父之过也,你画得不好,是因为你父皇平不够”如今有天下第一画师在此,你还怕什么”
淼儿皱起鼻子道:“下一趟我进宫去”把你方才的话和父皇说。”
沈傲讪讪一笑道:“淼儿不会说的,夫妻一体,说些闲话也闹到外头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罢,沈傲叫人拿了笔墨”当真教淼儿作画,他作画的心得体会不少,这时候卖出来,倒是令淼儿心里佩服”忍不住好奇地道:“你这般年轻”为何懂得比国学院的老博士还多”,沈傲心里暗笑”自己的理论,是千百年无数名的心得体会的汇总,放在这一千年前,足以惊四座,只是这时候免不得卖关子:“这便是胎教的重要,想当年”,”他装作一副老于世故的样子回忆道:“为夫还在娘肚的时候,便受这胎教了,所以方能比别人知道得多一些。”,淼儿一脸不信的样子,咯咯笑道:,“你又说谎,还在娘胎的事”你也记得”
沈傲老脸一红,讪讪道:依稀有些印象。
淼儿当真学起画来,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作画上去,至少不会太过寂寞。
明武学堂的格募已经开始”第一期,只招募了五百人,却是马军、步军各一半,至于其他的科业”暂时没有开设的必要。
其他的琐事,沈傲撤手不管,到了年前的时候,天空又下起鹅大雪,沈傲呵着气,带着淼儿到窗台前吐着白雾朝外头的杂役道:“下雪了,大快收衣服。”
踩在雪地里的杂役惊愕,便看到沈傲和淼儿在窗台前笑”沈傲挥了挥手道:“不必你们忙活了”都回自己的房里歇了吧,每人到库房里领二十斤炭火,冻着了。”
淼儿披着厚重的大髦,头上带着一顶针织的帽儿,朝沈傲道:,“我现在不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沈傲了鼻子,看到外头纷扬的雪景”道:“我是个不太坏的坏人。
淼儿道:“你是个不太呆的呆子。”,沈傲愣了一下,道:“结果还是呆子对不对”,淼儿拥入沈傲的怀里,笑嘻嘻地道:“从前的时候总希望有个大英雄来做自己的丈夫,这时候巴不得是个呆子了。”说罢幽幽地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沈傲的心情与窗外被大雪压弯的树儿一样低落,道:“明年下雪之前,我会来看你和我们的孩子”那个时候我把你们母子都接到汴京去。”
淼儿摇头,一双眼眸雾腾腾地道:“我不能离了父皇,父皇身边,只有一个淼儿,可是夫君身边,却有六七个淼儿。”
沈傲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这是什么理论”
淼儿失笑道:“淼儿定律。”定律两个字”是和沈傲学的”淼儿没几下就记住了。
沈傲叹了口气,道:“不如我们出去堆雪人吧”,淼儿瞪大了眼睛道:“堆雪人原来我的夫君还是很呆的呆子。
沈傲笑呵呵地道:“呆子就呆子,你在这儿看,我去堆。”他取了个皮护手和手,一深一浅地走了出去,就在窗台外的阔地前,笑嘻嘻地滚了雪球,叫人拿了铲子来,只半个时辰,便堆出三个雪人来”两大一,最大的那个,胖乎乎的显得很是可,略的那个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淼儿倚在窗台前大叫道:“应该是荷叶一样的尖细下巴。”
沈傲大口地吐着白雾,身上已落了纷纷扬扬的积雪,笑呵呵地道六“削尖了,雪人就垮了。”
正中那个最的雪人,只有三个拳头高,臃肿可”两根树杈做的手恰好牵住了两旁的雪人,沈傲给它画了个大咧咧的嘴,像是在朝淼儿笑一样,淼儿托着下巴探出窗台道:,“难看,难看,快回来,要着凉了。”
沈傲回到房去,淼儿要去给沈傲搬炭盆来,沈傲道:“我自己来。”,搬了两个锦墩”叫淼儿也坐到炭盆前,淼儿道:“那雪人我不许别人坏了,要一直留着。”
沈傲心里说,它们终究会化的,可是口里没有说出来,笑地道:“那就让它们永远陪着你。”
淼儿幽幽笑道:“呆子,他们会化掉的。”
沈傲一本正经地道:“他们化了才好,身体相溶在一起,永远都分不开了。”
淼儿眨了眨眼,道:“看来你还不是很呆。”,转眼便过了年,大雪仍在纷扬,三个雪人却是日渐臃肿了,有一日淼儿从窗台望过去”大声叫道:“快看,孩儿大了。”
沈傲从榻上翻身跋鞋去看,原来一夜的积雪堆砌起来,恰好落在雪人身上,自然那雪人不知大了多少,只是面目和身体已经看不清了。他笑了笑”只穿了内内的身子缩一团:“好冷,我继续xx一会,下次一惊一乍的,会冻坏为夫的。”接着,快跑着缩回榻上的被窝去。
淼儿也回到榻上:“我们的孩儿将来也会这样,有山一样的体格,像淼儿一样的聪慧,永远平平安安,要做一个有为的君主。”
只是,沈傲打起子呼噜。
淼儿俏脸一板,手什到被窝里去,沈傲x呀一声,被她冰凉的手一探,立即大叫道:“我们的孩儿将来一定不会取一个刁蛮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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