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这个太监有意思
余人尽皆散开,是眷,国公不在上,自然由沈傲来做主,迎着杨戬到前院正厅安坐,杨戬在沈傲面前却不摆任何架子,呵呵笑着喝了口茶,道:“杂这人除了给人端茶递,还有一样手段却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沈公子要听听”
沈傲心里直笑,杨这样说,不就是等自己顺杆子往上爬吗便故意疑道:“请示下。”
杨戬哈哈一笑,道:“杂会最擅的就是相面,说起这相面,说高深也不高深,不过嘛,杂相中的人,将来是一定会发迹的。沈公子要试试。”
你都开了口,我还敢能说个不吗
沈傲危襟正坐道:“杨只管来看,我的脸皮厚,就怕杨看不出。”
他心里却是想,这个杨比之上次遇到的曹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曹那点儿道行碰到了杨戬手上,那真是连提鞋都不配。
看看人,三言两语,就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对自己似有暗示,这样的本事,那个曹若是学会了,只怕也不会被发配到教坊司里公,至少也是在宫中行走的。
杨戬道:“沈公子真会说笑。”心里却是不由地嘀咕起来,这沈公子脸皮确实厚,比杂还厚,难怪能招人。
杨戬定定神,装模作样地看了沈傲几眼,才笑呵呵地道:“沈公子是大福大贵之相x,依杂看,将来入阁拜相亦是迟早的事。”
杨戬似乎是在向沈傲传递某种信息,沈傲心中了然,却是道:“入阁拜相我可担当不起,倒是想教看看,我这一辈子能娶几个。”
他说得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笑。杨戬一时无语,这是什么人x,堂堂监生,大大的才子,好好的不想着自己的前程,却去问,这这太不像话了,不过倒是很有意思,好,杂给他算一算。
他继续看了看沈傲的面相,咿呀一声,惊奇的道:“沈公子骨骼惊奇,必是丛高手,印堂泛红,只怕是命犯桃,将来必定妻妾群。”
哦本公子居然印象泛红还真是天生异象x,找机会照照镜子去,沈傲闻言大喜,喜滋滋地道:“可诳我,若是将来沈某人讨不到,将来卷了铺盖,可是要到上吃喝拉撒的。”
杨戬大笑,这子上道x,是个人才,牙尖嘴利,还是个自来熟,和杂倒是很像,这样的人有前途。
想着,杨戬随即拍着脯道:“只要沈公子看得起,就是现在卷铺盖到杂的上去,杂也负责你的吃喝如何”
沈傲反倒不好意思了,开笑而已,这杨还来真的了,表现得还这样的诚挚,好像自己不去他吃拿很不过意似的。
这一番话下来,更是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脸皮厚的碰到一个脸皮更厚的,自来熟得遇到一个自来的更熟的,三言两语之间,若是还有什么拘谨,那真是见鬼了。
二人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杨戬已起身坐到沈傲的身前了,那什出来的兰指儿搭在沈傲身上,呵呵笑道:“沈傲弟,实话和你说了吧,宫里头的那位嘿嘿,对你很看重呢,非但是官,就是三皇子也对你赞誉有加,有了圣眷,你还愁个什么你看那太尉高俅,从前是什么人不过是个书童,却因蹴鞠踢得好,得了圣眷,如今已获三公,实授开仪同三司,统管禁军,端的是威风八面,位极人臣。以沈傲弟的本事,依我看,只怕比之高太尉更加了得呢。”
咦,原来高俅也是书童出身居然是本公子的同行
不过什么开仪同三司,沈傲却不知道是什么官,听这口音,倒像是国防部级别的,看来这高俅倒是并没有后世那样不堪,倒了沈傲的楷模了。xx后推前,一代新人换旧人,莫非本公子就是给高太尉更新换代的替代品
沈傲心里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却是苦笑道:“杨老哥这话差了,方才官还特意宣了一道旨意来骂我呢,放不羁、蝶狂蜂还有德行浅薄,这些话真是令人振聋发聩,学生一听,很是惭愧,别说做官发迹,整日胆战心惊的,哪里还敢有这心思。”
杨戬道:“沈傲弟这就不懂了,官日理万机,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人有几个这世上能让官咬牙切齿痛骂的又有几人官这是在敦促你,是对你抱有期望,否则,发一道中旨来骂你做什么”
o,被皇帝骂还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敢情沈傲应当谢主隆骂了,这个逻辑真是太强大了,沈傲哭笑不得,只好讪讪然地道:“多谢杨老哥提点。”
杨戬昵地拍着沈傲的肩:“时候不早了,杂还要回去差呢,今日与沈傲弟一见如故,有空闲可去杂上坐坐,若是有人欺负了你”杨戬的脸上浮出一丝狞笑:“就和杂说,杂倒要看看,谁有这样的胆子。”
这年头还是太监横x,这种话就是国公都不敢说,可是杨戬却是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沈傲心里乐呵呵的,有不用,过期作废,往后是该找机会寻这个杨忙,比如上次遇到曹的事,若是现在遇到还哪需要这样烦,直接请杨摆平就是。
将杨戬送走,回来的路上便看到许多惊诧的目光,显然方才那道圣旨令里的一人等为这表少爷提心吊胆,几个平时和沈傲走得近的,都来相问,那刘文擦着额上的冷汗道:“表少爷,方才真真是吓死我了,我原先还以为,这官是要拿问表少爷呢,没事就好,往后往表少爷收收心,好好读书,遵照着官的话去做。”
沈傲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道:“怕什么,打是,骂是懂不懂”他神神秘秘地附在刘文的耳畔道:“官多半是上我了。”
“x”刘文惊叫,表少爷真是什么话都敢说x,连忙道:“表少爷去歇一歇,刘某还有事要做,告辞,告辞。”
过了两日,中试的榜单贴出来了,沈傲却没有去看,大有一副一切都是浮云的心态。
到了下午,便有许多同窗群来拜访,都是恭喜沈傲夺得头名的,这些伙闹哄哄的,搅得人不得安生,倒是脾气好,教沈傲和周恒好好接待,又是留饭,又是教人上好茶、做些新奇的糕点招待,同窗们也不客气,脸皮厚的让沈傲都自惭形秽,该吃的吃,该拿的拿,临走时还一个个热的挽着沈傲的手说:“过几日我们再来拜访,沈兄就不必送了,来日方嘛。”
沈傲无语,他哪里是想送他们,巴不得赶紧将他们赶走。
为了这圣旨的事,担心极了,四处向人打听宫中的消息,又督促沈傲往后不许胡闹,闹得都上达天听了,这还了得,因而隔三岔五叫他去佛堂,并不是想教沈傲去礼佛,而是怕他去惹是生非,教他收收心。
倒是国公对圣旨的事却是没说什么,有时带着沈傲去拜访几个京中的朋友,这些朋友大多都是喜好古的,早已盼着沈傲去赐教了。
了空,沈傲去了陈济那里几次,陈济对他的态度却是软了下来,教他做经义,将自己的心得倾囊相授,做文章时如何破题,如何承题,如何开讲,如何收尾,这些都需要许多技巧的,他拿了沈傲中试的那篇经义去看,随即指出了不少不足之处。
沈傲这时候才发现,陈济确有非凡之处,这个状元公行书尚可,诗词是他的弱项,可是唯有一样却是出类拔萃,便是这经义,其平别说是沈傲,就是国子监中的诸位博士都差之千里。
沈傲人聪明,又有基础,因此学起来也快,此后每天写一篇经义,第二日清早去向陈济请教,陈济看了他的经义之后,再指出缺点,举出他的不足,加以矫正。
如此过了几天,沈傲的平倒是见了,仿佛这几天所学的东西,比从前在学堂里所学的要多得多。
其实这也难怪,在国子监里,博士们授课,往往并不讲技巧,只要求学生死记背,在他们看来,要想下笔千言,只须背就是了,不但要背四书五经,更要背一些经典的范文,反复的背,一直要到倒背如流的地步。
偏偏沈傲将四书五经背了个滚瓜烂熟,一些经典的经义也记下了不少,这思维非但没有开阔,反而僵化了。每次写经义,脑海中便出现了经典的范文,不管如何下笔,却总是不开这些范文的影响。
可是陈济的办法却不同,陈济讲的是一个练字,不断的鼓励沈傲自己去写经义,写完了再让他指正,告诉他哪里出了错误,需要改正的地方在哪里,若是用另一种思维来破题是否会更好,这种一对一的教学方式,再加上陈济的高绝平,让沈傲一时茅塞顿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