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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八章:寻衅

    章节名:寻衅

    武备学堂的早餐丰厚无比,熬了一夜的汤,每人四个炊饼,外加管够的果,便是康之也比不上。

    餐堂距离校场不远,宽敞而朴素,八百余人按着自己的分队、营房编号落座,却都不敢发出声音,着身子等胥吏们上了早餐,才心翼翼地细嚼慢咽,时而发出几声咳嗽,在这针落可闻的环境下咳嗽之人便忍不住现出几许拘谨。

    沈傲与学正几个落座在一桌,慢吞吞地用过了早饭,对一旁的学正道:“你好好督促着,若是再有差错,莫怪本大人不讲情面。”嘱咐过之后,擦了擦嘴道:“我的伞儿找个人去修一修,本大人先去宣武堂xx个回笼觉,你们继续。”

    沈傲的无耻在于折腾别人的同时,自己却大言不惭地偷n耍滑;当然,若是有人不服,他也会振振有辞,本大人是司业,司业是什么那是副校,除了皇帝,是武备学堂里最大的官,身体力行别开笑,xx回笼觉是沈大人的天职,折腾你也是沈大人的天职,不服不服今个儿不用xx了,站一晚上再说。

    两柱香的时间之后,鼓声又起,好不容易歇了歇的武生又被驱去了校场,最让他们的是所谓的练既不是练枪也不是,仍旧是站着,这一趟站的是两个时辰,唯一的幸运便是坏天气已经过去,雨过天晴,终于不必饱受狂风暴雨的折磨。

    不过他们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清晨那一站,儿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直打哆嗦,又要站个一上午,其体力透支可想而知。

    能来这里的,身体素质未必有多好,毕竟大多数是一些读书人和纨绔子弟,哪里经受得了这个,早就哭爹叫娘了,好在有教官和教头督促,又时不时杀吓猴,让这些武生咬着牙,终于坚持下来。

    武备学堂的午餐仍旧丰盛无比,牛、汤,再加上芦菔、矮黄的蔬菜,武生们辛劳了大半天,人困马乏,食量也是大增,从前一顿吃不过半碗的穷秀才,竟是一口吃下了两饭碗,足足半斤牛和一碗汤。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牛不可多得,宰杀生牛是触犯宋律的,毕竟牛是重要的耕作工具,除非老死病死的黄牛,才能餐桌,正因为如此,牛的价格往往是、羊、猪的数倍,寻常人哪里容易吃到

    武生们最欢乐的时光便在餐桌上度过,只是吃完了饭,更多的煎熬仍在等着他们,下午是走步练,一列列人列队等待,接着是并排前行,一开始,武生们颇觉得新鲜,对他们来说,只要不站队,便是让他们提着枪去搏斗也好;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走步比之站队更加难熬,有时队里有一人动作不规范,全列就得抬着,既不能放下,还要举到一致的高度,辛苦可想而知。

    这一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只觉得晕晕沉沉,时间过得很快,却又慢极了,好不容易用过了晚饭回到营房歇息半个时辰,所有人忍不住靴子,才发现他们的脚底板已经生出老茧,的痛得厉害,有人挑了灯,不知从哪里寻了绣针来,心翼翼地挑着脚下的泡,有的口里埋怨教官和教头,当然,谩骂沈傲是必不可少的功课,一人着胆子骂出来,顿时便是骂声四起,得到所有人的共鸣。

    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是晚间的功课,所有人坐进课堂,由博士授课,授课的内容也圈定了,围绕着武备学堂的主旨来,即忠诚、勇敢、慎行、勋业。

    忠诚、勇敢自不必说,这慎行便是教人谨慎自己的言行,具体的授课内容是讲授身为天子生,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皇万威严,不可畏惧强暴,亦不能欺负弱,勋业自是传授他们的建功立业的观念。

    有了这个主旨,其余的就全靠博士们临场发挥了,引经据典必不可少,引用些史籍的人物榜样来旁证也不可或缺,反正就是不管怎么说,你得把这些东西编圆了,得让人接受。

    除此之外,一些兵法以及算数和测绘也是夜间的课程,尤其是算数和测绘,是夜间功课的重中之重,懂得算数,才知道一营官兵行军时许多少大灶,每日需要多少粮草供应,箭矢能够坚持几天。至于测绘,则是画图,不懂得测绘和看地图的人是没有前途的,知道了地形,才能将地利的优劣了然于,哪里有条河,哪里是个山谷,哪里有林莽,扎营时优先考虑哪里,看上去好像有点荒诞,有点儿乏味,却是武生们必不可少的素质。

    一天很快地过去,可是第二日仍旧如此,武生们每一天的时间都被填充得满满的,教官和教头只会告诉他们做什么,绝不能怎么做,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叫你站着,你就不能趴着;让你走步,你就不能跑。连日来的练,让所有的武生渐渐木,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自己所学习的是否值得,更没有时间去思考教官、教头的话是对是错,只是知道军令一下,自己必须本能地回一句:“遵命。”随后不折不扣地去将军令完。

    人从简单到复杂不容易,可是要从复杂到简单却轻巧得多,充足的营养和苛刻的练,武生的体力也渐渐起来,一切正轨,步和队列开始缩短到了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则是进行跑,跑仍旧是一件饱受折磨的事,绕着校场每日不知要跑多少个圈,每一次跑完,两就不听使唤了,好在经过期的练,武生的忍耐力已是今非昔比,虽然折腾得厉害,却还能勉励支撑。

    至于沈傲,偶尔也会过来一趟,身为武备学堂的实际祭酒,沈傲偶尔也会在晚间授几堂课,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广博的见识,竟是颇受武生们的喜,比起那些博士,沈傲授课显然更加生动,一些道理由浅入深,获得了不少武生的青睐。沈傲最提倡的是慎行,他所讲述的道理是对待敌人,应该残酷,而对待弱者,应当怜悯,之所以怜悯是因为武生是大宋的骄傲,他们理所应当用自己的言行去换取敌人的战栗和弱者的欢呼。

    平平常常的道理,到了沈傲,一下子变得神圣起来,而武生们则是听得热沸腾、津津有味,从前对沈傲的坏印象也悄然改变。

    时间渐渐消磨,边境无战事,咄咄人的西夏人在汴京闹了闹,也知道宋夏之间的和议变一纸空文,也就再没有纠缠的意思,鸿胪寺那边各主簿不需吩咐,四处收受番邦们的贿赂,一份留给自己,一份送到沈傲手里,鸿胪寺上下一心,一起发财,日子既惬意又闲雅,不必沈傲去心。

    至于宫里也风平静,两后之间都在积蓄力量,试图等待时机,赵佶最愿意做的就是太平皇帝,只要没人烦他,他求之不得,所以每日只是批阅奏疏,有时叫沈傲入宫去说说话,日子倒也悠哉悠哉。

    天气渐渐冷了,武生们已换上了棉甲,三个月的训练,那些平日只知知之乎者也的秀才转眼之间多了几分彪悍和健,至于入学的纨绔子弟,也一下子变得熟练多了,一开始,各听到沈傲竟如此折腾自个儿的宝贝儿子,男人倒不说什么,这年头信奉的本是棍底下出孝子,xx打你和沈大人打你一个样,不听话,打了也是活该。可是人们就不同了,一个个既是心疼又是腹诽,四处托人求情,请教头、博士照顾。不过她们的怨气也没有维持多久,等看到自的儿子仿佛换了一个样地自学堂里回来,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谦卑和锐健,便是吃饭,也是规规矩矩,腰板直细嚼慢咽,这样的儿子,当然让人,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反而念叨起学堂的好来。

    武备学堂的旬休,一个月只有一次,就是在十五这一日放风一天,所以前一夜开始,武生们便起来,各自约好了去街上闲逛或者回的,今日一清早,便急不可耐地从学堂中冲出去。

    周恒这三个月来熬的苦不少,他这个非但没有对他有一点宽容,反而待他更加苛刻,让他叫苦不迭,却也渐渐地变得健、沉稳起来,今日与十几个同窗约好,要带他们去汴京,他是汴京的老油条,哪个街坊最热闹,他能如数珍,所以许多住在外地的同窗便请他带路,让他们见识见识汴京的繁华,周恒打了包票,自然不肯冷了大的兴致,因此这十几个人仍旧穿戴着武生的甲冒,浩浩地上了街。

    先是带着他们到最热闹的迎坊逛了一圈,周恒显得越发洋洋得意,眼看到了中午,便带着大一起寻了个酒肆去吃饭,要了个厢房坐下,十几个人刚刚点了酒菜,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鼓噪,几十个禁军打扮的人破进来,其中一个都虞侯打扮的伙,口里破口大骂:“大胆,谁说这酒肆里没有厢房,这不就是哼,二,把这里的客人赶出去,这厢房,大爷包了。”

    二从里头挤进来,苦着脸道:“大人大人见谅,这里头已经有人了,要不大人等一等,待他们吃”

    啪,都虞侯一巴掌甩在二脸上:“xx来店里吃饭,是看得起你这厮鸟,把位置腾出来,否则拆了你的店。”

    一旁的几个禁军跟着起哄:“店可知道这位军爷是谁吓,说出来吓死你,这是马军司堂堂都虞侯,三衙里头,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你得罪了他,还想不想在汴京营生叫你们掌柜的来,赶人”

    那伙计挨了打,着脸吓得不敢吱声。周恒侧目过去,见对方是禁军,倒是卸下防备,好歹他从前也在殿前司行走,多少还认识些朋友,可是见到这都虞侯如此嚣张,便一时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道:“这是客店不是你们马军司的,耍横,大人似乎走错了地方。”

    几个武生倒是不愿惹是生非,有人拉了周恒的袖摆,低声道:“周校尉,算了吧,我们走便是,校规里明文规定,让我们不许惹是生非,大不了我们另寻一店去吃。”

    若是换了从前,周恒哪里还顾得这些,早就动手了,这个时候,终归少了几分胡闹,咬了咬c,瞪了都虞侯一眼,将一锭银子抛在桌上:“会账,诸位校尉,我们走。”

    校尉是学堂内的称呼,颇有些兄台的意思。

    今日第三章送到,大最近看的有一点点闷,毕竟这几章都是铺垫,不过老虎是不会让诸位闷很久滴,哈哈,故事马上展开,会比较,大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哈哈,试目以待吧。老虎不是一个拖沓的人。话说想剧情确实是很的事,哎,哥们的脑细胞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