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斩草要除根
李乾顺脸变幻不定,他突然坐下去,又站起来,时而盯住沈傲,时而又沉默了一下,眼睛落在紧闭的窗处。
良久,他慢吞吞的道:“只是怀疑罢了,没有实据,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他毕竟不是赵佶,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存留一分理智。
沈傲不疾不徐的道:“要查证,其实也简单的很,不管是谁指使,宫里一定会有内应,陛下查一查xx殿下死之前三天有谁靠近过马棚便知道。”
李乾顺皱眉:“出来”
沈傲愣了一下,随即,耳房中,那个带着沈傲入殿的面无表情的出来,他只是朝沈傲淡淡一笑,随即蹑手蹑脚过来,慢吞吞的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乾顺道:“方才的话,你听见了”
这淡淡道:“才听到了。”
李乾顺道:“去查”
点了点头,快步出去。
沈傲微微一笑:“想不到原来隔墙有耳,这些话,王本想和陛下一个人说。”
李乾顺道:“怀德是朕最信任的人,他曾经伺候过xx,这些话,让他听见也无妨。”
沈傲也不再说什么。李乾顺这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从不远处的书架子里拿出一本书看,只是他这时候到底有没有心思去看书,还是根本就是拿书去掩饰他的失态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要查也容易,马棚那边,单马夫就有五十多名,各的贵人要马,都是派太监去取的,而要取,就会有记录,宫里的贵人马的并不多,三天时间也不算,立即便能锁定住几个人。
赵远远的暖阁里逗留,暖阁外头,武士和内都是远远的卫戍等候,赵负着手慢悠悠的走过去,朝一个太监摇摇手。
那太监立即快步到赵身边,低声道:“赵”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一抖,袖子里突然钻出一样东西,塞到这太监手里,微微笑道:“前几日和几个主事太监聚赌,恰好赢了淑芳阁老杨的一方佩过来。杂知道你收藏这个东西,拿去吧。”
这太监接过佩,了,顿时大喜,忙不迭的藏好,道:“这可是好货,说不准是杨顺手牵羊从淑芳阁里偷来的。”
赵呵呵一笑:“和咱们没系,他偷他的,咱们赢咱们的,问罪起来也落到咱们头上。”
太监喜滋滋的道:“这倒也是,那就多谢赵了。”
赵四顾了一眼,骤起眉:“怎么你就一直站在外头那沈傲和陛下还没有说完话都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什么话要说这么久。”
太监笑呵呵的道:“谁知道呢,不过中途陛下叫了武士一趟,武士们方才还在议论呢,说什么xx,越王的,教人一头雾。”
赵眉宇闪了一下,目光立即变得严厉起来,却又是一笑:“这倒真是奇了,xx和越王与那沈傲有什么系这姓沈的据说犯了滔天大罪,怎么还想罪不”
太监谄媚一笑:“赵,方才陛下说了,谁也不许靠近暖阁,方才那些话,可说,吃罪不起的。”
赵颌首点头,拍了拍他的肩:“杂随便走走,这些事,和杂也没什么系,随口一问而已,自然知道宫里的规矩。你在这当值吧,杂走了。”
说罢,转身要走。
这时候一个人道:“且慢”
远处,李乾顺称作怀德的负着手,冷的走过来,在他的身后,两个金甲武士尾随其后。怀德刚刚从马房那边过来,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住赵,一步步走过来:“赵这是要往哪里去”
赵在宫里地位崇高,可是见了怀德,却没有怠慢,立即躬身道:“回大的话,杂刚刚卸了差事,随意走一走,这就回去歇息。”
怀德淡淡笑道:“赵不必去歇息了,来人,带他去一个好去处。”
金甲武士听令,立即出刀来,两柄森然刀,顶住了赵,赵面如死灰,口里不甘的道:“这你们这是做什么”
怀德冷冽一笑:“待会儿赵就知道了。”
暖阁里的红烛已经燃尽,亮堂的屋子里,渐渐昏暗下来,窗都已关闭,光线暗淡。李乾顺和沈傲在灰暗之中都没有说话,沈傲大致有十二个时辰没有xx,坐在这锦墩上,竟是不知什么时候xx了,微微打起了呼噜。
李乾顺听到动静,抬眸起来,看到沈傲坐在锦墩上的不雅xx态,微微摇头,随即吁了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暖阁的张开,怀德蹑手蹑脚的进来,木然的走到李乾顺身边:“陛下,查出来了。”
李乾顺看着书道:“说。”
怀德道:“那三日,马房出入的只有一个,是渝淑宫的赵钱。才立即把赵钱收押起来,严刑拷问。”
李乾顺淡淡道:“这么快就招供了”
怀德点头:“涉及到xx,自然不能视,才略有些手段,那赵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开始还咬着牙关不说,后来才说了一句话,他便招供了。”
李乾顺仿佛不急于知道xx一样,淡淡道:“说了什么话”
怀德道:“才对赵钱说,他在龙兴还有两个侄子。”
李乾顺放下书,深吸口气:“指使的是谁”
怀德行了个礼,抬起眸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越王”
李乾顺站起来,虽是尽量平静,终究还是出狰狞,恨恨的一掌拍在御案上,啪的一声,将御案敲的砰砰作响。
沈傲这时候惊醒过来,双眼一张,摆正了坐姿,眼眸还有一分茫然,立即道:“陛下,我们说到哪里了”
李乾顺恶的道:“说到有人弑杀储君”他的眼眸通红,一字一句的道:“这个畜生,猪不如的蠢物,一母同胞,亏得朕还信任他。”
沈傲立即反应过来,此事已经查实了,他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沈傲道:“陛下是否可以赦免王无罪陛下应当知道,神武军是越王的军马,李旦更是越王的走卒。击溃神武军,对陛下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乾顺冷笑摇头:“杀我国族,罪无可赦”
沈傲目光一冷,棋差一着,千算万算,想不到李乾顺最后仍然不甘休。
李乾顺恻恻的道:“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除掉越王,赦你无罪”
沈傲深吸口气,这才明白李乾顺手段的高明之处。这件事揭出来,自己本可以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李乾顺想必也早已预料到自己的心思,却来个戴罪立功,等于是自己站到李乾顺一边,为他充当手足。
沈楞子一辈子没有吃过亏,最大的便宜,也被赵佶占了,今日刚从虎逃出来,又进了狼窝,心里不免悲催,只是这个时候,他立即拍着脯道:“身为西夏国的准驸马,诛除,王难辞其咎,陛下但且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婿绝不皱眉。”
这就是沈傲的险之处,既然木已舟,反正要一不做二不休的,与其扭扭nienie,还不如做出一个愿意效劳的姿态,顺便把这个西夏驸马,翁婿之的坐实了,省得李乾顺耍赖。
李乾顺吸了口气,霎时变得无比冷静起来,慢吞吞的道:“那逆贼收买人心,在国族中有的威望,要诛除,也不容易。”
沈傲颌首点头:“婿也知道,越王手底下,还有个龙穰卫,其他禁军,也有不少藩将是向着他的,所以要动手,就必须从容布置。”
李乾顺道:“你有什么办法”
说到杀人,沈傲很有心得的道:“说难也难,现在要做的,就是痹住他,让他起疑,陛下,那赵既然是他的心腹,或许可以用一用。”沈傲顿了顿,苦笑道:“除此之外,越王这一次拿婿来做文章,我们便将计就计,不如”
之后的声音,越来越低,李乾顺犹豫了一下:“除去越王之后,他的羽翼和死党该如何处置”
沈傲淡淡笑道:“换作是婿,办法只有一个,他有多少死党,我便杀多少,野火烧不尽,风吹又生,陛下莫要人之仁。”
李乾顺恻恻的颌首:“怀德,你听清楚了吗”
怀德躬身道:“才听清楚了,这就去办。”
今天头有点痛,调了闹钟,却没有按时起来,更新晚了,大见谅。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