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强大的对手
气氛高昂起来,厅堂中的比试气氛转淡,不少人藏着讨教的心思。
厢房里的看客也看得过瘾极了,沈傲先是连败三个太学生,随即又揭开一块旧的来历、质地,不但将工部郎的谋戳破,还让他也为之折服,接着又连败几个太学中的老油条,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尤其是鉴定那块旧的时候,许多新奇的鉴定法展出来,大都看得如痴如醉。他们现在才明白,原来旧并不是完全不能鉴定的,只要有实力,再难的鉴定也可以实践,实力到了沈傲这个地步,就是一块顽石,他也能分出个子丑寅卯来。
最动的当然是周正、唐严二人,这二人一个是沈傲的姨父,一个是沈傲的师,对他都寄予着厚望;沈傲出这几手,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尤其是周正,他亦是好古之人,那法他是闻所未闻的,想不到一两,也可用来鉴定古,实在太出人意表了
赵佶和三皇子二人也都看得痴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赵佶微微一笑,不由地呢喃道:“这个沈傲是妖怪所化吗年纪,竟有这样的学识。”
不管是行书还是鉴宝,没有丰富的经验和满腹的学识是不可能为高手的,行书讲的是勤学苦练,而鉴宝则需要极为丰富的历史知识。
在这个时代,书籍是很难获取的,尤其是古籍,因此,就算是在达官贵人之中,也有相互借书、手抄传阅的传统。
不过沈傲却是不同,在他的那个时代,由于印刷术的突破和网络的发展,只要肯静下心来,任何书籍都可以看到。
知识大爆炸,当然不是个简单做到的名词,沈傲能懂各种典故,能通晓各种古董的工艺、质地,来源于后世的印刷书籍,其掌握的知识量,自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拥有的。
天渐渐黯淡,仆役点上了许多灯火,摇曳的火光中,许多人已经显出疲惫之;今日的鉴宝会虽然不合常规,从一开始就被人搅局,可是作为看客,却也这场鉴宝会彩极了。
此时无人再敢向沈傲挑衅,眼看着鉴宝会已到了尾声,已经有几个人先行告辞出场。
沈傲悄悄地拉了拉周恒,对周恒道:“今夜我们就不回国子监里去了,既然告了假,明早再想办法回去。”
周恒顿时来了兴致,笑嘻嘻地道:“表哥,那你说我们夜里往哪里去”
周恒的眼眸流出些许暧昧的光泽,很是期待沈傲的xx,大半夜的,两个公子哥夜不归宿,嘿嘿,以周恒的为人,自然能猜测些什么。
如果表哥说出一个生为监生不该去的地方,身为表弟,是不是该拒绝一下好,就拒绝一下,如果表哥再坚持,本公子就舍命陪表哥了。
只不过等沈傲说话时,周恒顿感失望,沈傲道:“当然是去邃雅山房,周董,我们总要去看看生意,不能完全做甩手掌柜吧”
周恒很失望很尴尬地点头道:“好,就去邃雅山房,许久没看吴三儿了,不知他近来怎么样。”
一些准备离去的人走到沈傲面前来拱手告辞,沈傲连忙回礼,笑地请大到邃雅山房切磋鉴宝,说是切磋,可是这些人都明白,他们只有向沈傲讨教的份。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发出冷笑,那声音不大不,却恰好又能让所有人听见。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可笑可叹”
说话之人是个戴着纶巾的青年,穿着件朴素的儒衫,负着手,那面如冠的脸上似笑非笑,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沈傲,挑衅极浓。
沈傲已经够狂了,这个人却更显狂妄,一句话,就将沈傲比作了猴子,至于其他人,自然连猴子都不如了。
顿时有人羞怒道:“的胆子,你是谁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这人萧瑟一笑,瞥了叫骂的人一眼,随即冷笑道:“你不配和我说话。”
青年说罢,走到沈傲身前,打量了沈傲一眼,道:“方才沈兄鉴宝的功夫令人大开眼界,只不过在下却不以为然,今日既恰逢盛会,少不得要和沈兄较技了。”
咦,又有人向沈傲挑战了,许多原本要走的看客脚步挪不动了,纷纷驻足围观。
沈傲微微一笑,道:“敢问兄台是谁”
这人道:“鄙人姓郑,单名一个诗字。”
终于来了,他就是郑诗
沈傲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郑诗,他隐隐觉得,这个人此刻出现,一定是有备而来的。
看来真正的好戏,这才开场。
沈傲怡然一笑,道:“你就是太学生郑诗”
郑诗脸上浮出些许的诧异之,随即又消失不见,笑道:“沈兄又怎么知道我是太学生”
众人一听郑诗是太学生,更是,尤其是那些太学出来的生员,虽然觉得此人面生,可他既自称是太学生,那也好极了,看此人笃定的模样,或许是有把握与沈傲平分秋的。
沈傲高深莫测地微笑着,道:“我就是知道,不过”他故意顿了顿,笑容变得有些冷了,道:“恰好我也认识一个叫郑诗的太学生,可惜这个人不是兄台。”
郑诗倒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张,反而更显镇定,从容不迫地道:“天下人同名同姓的不知凡几,这是常有的事,在下有一样宝物想要沈兄验一验,不知沈兄敢应战吗”
沈傲心里想:“这人的脸皮太厚了,心理素质倒是不错。”
在沈傲心里,脸皮厚也算是个特,一个人的脸皮能厚到某种地步,那更是不容觑了。
沈傲更加打起神,道:“那就请郑兄赐教了。”
郑诗点点头,取下背后的包袱,将包袱打开,一个瓷瓶儿顿时落入众人眼帘。
竟只是一个普通的瓷瓶,许多人不由得出失望之,心里不禁想:“看来此人并不见得高明,以沈公子的手段,要鉴定它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沈傲却是淡淡一笑,这个郑诗,是个真正懂行的人。
在后世的鉴宝界,有人认为鉴定陶瓷最易,也有人认为鉴定陶瓷最难,这种争议确实不少;可是沈傲却明白,瓷瓶是最难鉴定的。
许多人往往刚入行时认为鉴定陶瓷最简单,鉴定字画、印章、雕刻最难,因为鉴定字画需记住许多画的名头和各个时代的艺术风格后才能入,而陶瓷却似乎有捷径。
但若是真正为了鉴宝界的名,这种观念就会变了,渐渐会明白鉴定陶瓷是最难的。
因为,字画虽然名众多,但每个人的风格还是比较单一,而陶瓷窑口众多,每个时代特征也不统一,并且真假难辨,所以真是应了那句“雾里看”。
而且仿造陶瓷,比之仿造书画要容易得多,鉴宝人很容易会看走眼。
郑诗朗声一笑,道:“沈兄若是能断出这瓷瓶的真伪,在下任由沈公子处置。只不过嘛”他顿了顿,脸上浮出嘲笑之意:“若是沈公子断不出,又当如何”
沈傲道:“郑公子的意思是要沈某人任由你处置吗”
郑诗摇头,目光却落在周恒身上:“这倒不必,只需让沈公子的表弟周公子任由在下处置便是。”
周恒好憋屈,自己怎么一下子竟了别人的赌注,他自信根本就没有见过这郑诗,姓郑的找自己烦做什么
沈傲望了周恒一眼,满是期望周恒能为艺术牺牲,周恒连忙道:“表哥,你有没有把握”
沈傲凝望着那瓷瓶,苦笑道:“有那么一点点。”
“才只有一点点x”周恒大感不妙,连忙道:“,这姓郑的有古怪,我们还是理他了;我看他的模样,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哇,你要是输给了他,他要折辱本公子怎么办”
折辱这个词用得好x沈傲突然,表弟还是很有学问的。
郑诗看沈傲迟迟未答应下来,在旁道:“怎么沈公子怕了吗若是沈公子不敢来比,那么不妨认输即是。至于周公子,哈哈,周公子也太有自信了吧,郑某就是真有这样的嗜好,也绝看不上周公子这样的死胖子的。”
周恒最恨别人叫他胖子,更何况前面还加了个死字,大怒道:“子,你张狂个什么”
见郑诗没有再理他,周恒便又改变了主意,对沈傲道:“表哥,你和他去赌吧,若是输了,大不了我任他处置就是。”
周恒紧紧地握了握表哥的手,生出破釜沉舟的决心,道:“表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心应战,让表弟我落入虎口知道吗”
沈傲很动情地反握周恒的手,道:“放心,表哥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不过事先说好,如果输了,你也怨恨表哥。”
周恒要哭了,看沈傲的模样,把握不是x,若不是被郑诗将,他也不至于拿自己去做赌注,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只能拼了
定下了赌注,许多人却生出疑问,这个郑诗,似乎对周恒恨得咬牙切齿,这又是怎么回事
真是奇怪,众人却一时寻不出xx,只能抖擞起神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