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岁安的脸舒缓了一些,原来如此,沈公子是陈相公的高徒,这就解释的通了。如果沈傲只是无名卒,曾岁安这一败一定很难堪,堂堂汴京公子,输在一个无名卒手里,传出去也是笑话。可是陈相公的高徒就不同,输在他手里总算还有个台阶下。
曾岁安紧紧沈傲的手:“沈公子原来是陈相公的高徒,失敬,失敬,方才若有得罪的地方,望沈兄见怪。”
沈傲同样紧握曾岁安的手,很真挚很动情的道:“曾兄诗词做的很好,以后我还向你多多讨教。”
这是一个团结的诗会,一个充满了友的诗会,最后沈傲和曾岁安把手言欢,众人一齐以茶代酒,庆祝沈公子与曾公子同归于好。茶是好茶,喝起来很口,先是一阵微涩,随即便到口齿之间残存着淡淡的清香,五六腑顿时都舒畅起来。
“好茶x。有空闲一定还来邃雅山房喝一喝这茶。”
唯一虎着脸的,只怕唯有陈济了,被人眼睁睁的摆了一道,心里很不,尤其是这个沈傲很不靠谱,怎么说呢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安全感,为人做事虽然圆滑,但是不谨慎,现在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他是自己的弟子,将来他闹出什么事来,自己的一世英名
陈济摇头苦叹,举起茶盏来吹着茶沫,茶还没有喝,口里就泛出了一丝苦涩。
吴三儿趁机走上台来,笑嘻嘻的朝众人拱手,道:“诸位才子,邃雅山房今日开张大吉,汴京城第一届诗会也圆满功,吴某先恭贺沈公子拔得头筹”他装作和沈傲不熟的样子朝沈傲行了个礼,眼前这个伙可是邃雅山房的托x,好在吴三儿跟沈傲久了,脸皮也厚了几分,演起来很自然,没有破绽。
接着又道:“从今日起,在座的诸位可以免试加入邃雅山房的会员,每月的会员费一贯钱”
“停”沈傲虎着叉腰道:“什么就这破茶楼也好意思收人一贯钱的会员费做了这里的会员有什么好处”
吴三儿笑嘻嘻的道:“沈公子不知,邃雅山房是高级茶楼,自然不比寻常的茶肆,为了甄别,邃雅山房只有会员才可,而要为会员,就不简单了。”
“哦莫非这也有蹊跷”沈傲满脸疑的样子。
吴三儿道:“这是当然,只有通过了山房的认定,才可为会员,寻常的凡夫俗子就是有万贯财也断断不能进的。”
“哦,原来如此。”沈傲脸缓和下来,又道:“不过若只是这样,也不必一贯钱的会费吧。”
吴三儿笑的道:“沈公子别急,听我慢慢道来。邃雅山房不单是饮茶,更可以享受到许多周到的服务。而且每月,我们都将在山房举办诗会,所有会员都可参加,我们会派专人抄录下各位公子、相公们的诗词,再雕刻印刷数千份,装订诗集卖出去。如此一来,诸位公子、相公的大作就可四处传诵。”
一些公子摇着纸扇子加快了节奏,雕刻印刷书哇,好,好的很,若能如此,别说一贯钱的会费,就是十贯钱也值当。
要知道这个时代要书可不简单,凭他们的平是绝不可能著书立传的。若是邃雅山房真能将他们的作品著书籍在汴京广为发售,对于相当一部分公子、相公来说很有力。
名垂千古的力x,就算只占一个的角落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才子们不差钱,就恨不得在自己脸上贴上自己的作品四处招摇,现在邃雅山房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谁愿意错过。
沈傲此时已经很感兴趣了,问:“若只是喝茶和著书,也不必一贯钱吧”
吴三儿理直气的道:“一贯钱算什么邃雅山房是提供才子们相互流的场所,能进来这里的人都是汴京楚,相互之间讨教诗书,谈论经典,这样,所有的会员都可以在讨教中相互进步,世间的污浊和这里无关,铜臭烦恼暂且都可以忘记。进了这里,不但可以施展才华,更可以增知识。试问,天下还找的到这样的地方吗”
沈傲顿时哑然,许久才道:“不错,很有力,本公子很。好吧,我入会。”
的托x,还说这里与铜臭、污浊无关,这两个伙一唱一和,还不就是为了骗钱xx,太xx了。陈济是最了解内情的,很无语。
这个时候,周恒窜出来道:“我也入会。”
“咦你不就是祈国公的世子吗”吴三儿不认得周恒,不过边上一个店里的伙计认出了他,口里说:“东,我听说祈国公世子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他怎么进来了”
“o,原来是周公子。”许多公子哥顿时笑嘻嘻的朝周恒打招呼,方才周公子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竟是没有看见他。
沈傲对吴三儿道:“这位周公子是我的好友,是我把他带进来的。”
吴三儿顿时虎起脸来,朗声道:“来,把他叉出去,周公子没有通过考验,别说入会,就是进这邃雅山房也是万万不许的。”
几个伙计如狼似虎,便冲过去要赶人。周恒高声道:“且慢,先听本公子说,这邃雅山房我很,若是让我入会,我愿出一百贯会费。喂,谁敢碰我我可是国公世子,瞎了你的眼吗”他恶的打掉一个伙计的手,随即又笑嘻嘻的朝吴三儿道:“掌柜,一百贯行若是不够,你开个价,本公子给你捧场,你断不会将客人赶走吧”
“是x,是x,周公子虽然才学差了一点点,但是看在他真挚的份上,就赶人嘛”才子、相公们开始装模作样的做好人,说一句好话能与国公世子结,获得他的感这有什么不好其实大的心理还是很暗的,纷纷在想:“这个草包也敢来邃雅山房和我们厮,赶走最好。”
吴三儿义愤填膺的叉着手,很悲愤很正义的朝周恒道:“今日若是为了一百贯让你国公世子进来,明日就有人出一千贯也要进来,邃雅山房只给饱学诗书的才子提供茶,至于周公子请吧。”
“哇没天理x,打开做生意就这样对待客人。”悲催的配角b被人叉出去,发出悲吼。
什么是档次这就是档次,国公爷世子都不能进的地方,我们能进。一百贯都买不到的茶我们能喝。有了周恒这一幕,在座之人的身价就出来了,太有面子了。而且这里的东连祈国公世子都敢得罪,可见这东的背景不一般。
大的心里乐滋滋的,x,痛快,尤其是周恒那个人渣那悲剧的嘶吼还在耳边缭绕。平时见了这个纨绔少爷,在座之人都不得不陪笑低头,可是在这里,他们就是大爷,周恒算个什么东西,呸
“入会”说话的是张一刀,张一刀热泪盈眶,虽说他每个月只有两三贯的月钱,可是为了这身价,他也得了会费,能在这里喝茶的,不是世公子就是秀才贡士,和他们呆在一起,将来也多个营生。
“本公子也要入。”温公子也急不可耐了,他是富公子,现在满脑子都想着那姐,只要入了会,以后还有邂逅的机会。钱不算什么,尤其是对他这种境殷实的公子来说。
“入会,入会”许多人叫嚷起来。著书很力,为会员之后那种独一无二的也很有力,姐很有力,切磋讨教经史典籍增学识也很有力,这里的大多数人,压根就不在乎一贯钱。
汴河边某个暗的角落,周恒捋了捋皱皱的稠衣,悲催的咒骂:“还说是重要的角,能够烘托整个山房的气氛,原来是让本公子做丑角。好吧,看在生意的份上,本公子忍”
他展开扇子,望着汴滔滔而过,很自在的摇了摇,忍不住又笑了:“本公子虽然没有才学,可是做戏的才华还真不是盖得,哈哈,很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