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鸡刚叫,二流子醒来了。
仰面躺在席子上,睁开眼睛看看,天空朦朦胧胧地有无数星星在闪眨,山村天亮得迟,若是平原地带,东面的天空早已经透出晨曦了,而整个窝窝村依然还在睡梦中。偶尔也可以听到鸟雀的叫声,二流子当然知道是杜鹃鸟的叫声,杜鹃最爱在天亮前鸣叫,有人说杜鹃的叫声是“光棍好苦”,有的却说是“快点播谷”,都有点像。
二流子看看身边的列小春,她还睡得正香,享受过男人的女人梦叶一定做得美好,本想伸手去摸她那丰满腻滑的身子,却怕搅了她的好梦挨骂,二流子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打扰女人什么时候不便打扰女人,便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把伸出的手缩回来;既然醒了,没有了睡意,二流子一上一下晃了晃两臂,光着屁股爬起来到墙角撒了一泡尿,原地转着身子用手抖动他的那挂粗大的东西,然后回来坐在席子的另一头,拉过自己的衣服摸出烟袋锅和火柴点着灰麻杆,慢悠悠地吸起烟来。
一连吸了两锅烟,猛地一吹,烟火吹出一二尺远落在地上,溅出几点星火,随即慢慢地熄灭。
放下烟袋锅,二流子再次侧身看看列小春,她仍在熟睡中,轻微的鼾声很是均匀,也依然是光着身子,只有被单的一角搭在腹部。其实二流子很想再上一次列小春,窝窝村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绝对没有什么娱乐可言,因,此男男女女的业余时间就花在男女那种事上,男人个个都是充满野性,上女人的瘾大不但男人的瘾大,女人的瘾也一样大,但二流子还是又忍住了,斜着身子拉过衣服漫不经心地穿上,系好腰带,趿拉着鞋悄悄地走开了院门,回身轻轻将门关上,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二流子看看黑洞洞的小屋,竟懒得开门进去的,二流子知道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不能像傻子一样坐到天亮,摸着走到窗下的架子床,躺在上面。所谓的架子床,形状和马扎一模一样,就是比马扎大得多,长河每家的床差不多,高近三尺,撑开宽二尺半左右,中间用结实耐用的苎麻绳连接的,挪动很方便。二流子侧身躺在架子床上。
窝窝村里的人睡得早,睡眠的时间很充足,自然也就醒的早,大多数人是躺在床上睁着两眼胡思乱想。既然睡在床上无事,当然少不了干干男女之间的那事,有点是“重播昨晚”的故事,有点是补习男女妙事。
实在无聊,二流子便伸手去摸腰间的烟袋锅,不想却没有摸到,才想起烟袋锅丢在列小春的席子上了。窝窝村的男人没有烟可不行,二流子抹一把嘴巴骂了自己一句,下床套上鞋去列小春家拿自己的烟袋锅。
拐过列小春家院墙的墙角,猛地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二流子张口骂道:“天还没亮,你游魂呀”
这人人原来是山狗子。
山狗子听出是二流子,逐骂道:“狗日的二流子,走路没一声动静,野鬼一般,难道去投胎不成”骂完匆匆地走了。随即人影消失在黑暗里。
二流子站住愣了片刻,狠狠哼一下小声道:“山狗子个狗东西起来这么早,不是偷东西就是打那个女人的主意。”
黎明前的天说亮就亮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麻麻亮了。二流子来到列小春院门前,见门开着,明明自己走时把门给关了,现在这么开着心里疑惑列小春起来了,便一步跨了进门,不想一个黑影蓦地立在自己眼前,差一点把魂吓掉。正要喝问是谁,就听列小春骂道:“狗日的山狗子,你再不滚,老娘劈死你”
二流子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山狗子一定来过。
不错,原来这一段时间,山狗子没在女人身上捞到便宜,心里的欲火有点憋不住了,腾腾的压抑不住,总想找个女人泄发一下,今天不亮醒来后,越发睡不着了,更难受的是,两腿间的那东西也来加劲,直挺挺的就是不软,正无计可施时,忽然想到山石这几天去镇上了,他老婆列小春瘾大,自己以前当然也享受过,三摸两揉,列小春那女人就躺下不动了,再说现在是热天,说不定列小春一个人光着屁股睡在院子里呢,那样更有把握了,逐穿了衣服起来,偷偷来到列小春家,翻墙进了院。窝窝村各家的院墙都是一人来高,不是防贼防盗的,也不可能有小偷来窝窝村,主要是防止野兽了。
但是,山狗子有心眼,怕列小春万一不答应自己的好事和自己打骂起来可不好,浪女人壮实,自己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就摸到门口想把院门打开,给自己留一个逃跑的后路。谁知一摸院门竟没有插,心里大疑:难道有男人抢在自己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