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红霞和山根群新婚快一个月了,但由于新婚夜出现了那种想不到的事情,小两口心里都一直笼罩着一层阴影,总是挥抹不去,夜里同床共枕却不能行事,不能不说是一种煎熬。两人对巫师的这种训导很不满,既然一个月内不能行房事,干嘛又非得夜里睡在一个床上为什么不能分开睡当然,这话只能小两口互相唠叨,若说出去是对巫师的亵渎,会遭到别人训骂的。
其实,山根群比列红霞心中的阴影更重,新婚夜太恐怖了。但是,两个激情漾荡的年轻人睡在一起却不能干事,煎熬难耐的心理可想而知了。况且山村里黑得早亮得晚,又有没有电,天一黑就得爬上炕睡觉,男女之事自然是最大的乐趣了。列红霞却不想管巫师的一个月不一个月的戒令,几次想让山根群再试一试,看看是否还能被扣住,她想赌一把。
然而,山根群却很不如愿,他当然也不是很在乎巫师的话,经不住列红霞的再三的柔情,也想享受本应该享受的男女之事,那东西本挺坚无比,可爬上新婚老婆的身子还不等入关就不行了,试了还几回都这样,一连几天都这样,心理也泄气了。因此两人都很沮丧,但也不能对别人说。
婆婆列妮娃曾悄悄问过列红霞和山根群怎么样,列红霞当然知道婆婆问的什么意思,也只能敷衍说没事了,一切都好好的,婆婆虽然从儿子儿媳的脸色或举止上看到疑惑,但也不好意思细问,也只能默不作声。这种事谁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当事人自己解决,别人帮不上忙。
这天吃过中午饭,列红霞睡了午觉后,起来洗了脸清醒清醒,没有和其他女人一起去地里锄草,而是一个人戴起草帽拿着镰刀到东山上割青草。
天气有些闷热,像要下雨的样子,但天空并没有什么云彩,阳光依然很明亮。列红霞想,即使下雨也下不大,沿着小道一直来到东山一个洼地。割青草不能在树林里,树林里不会长青草,只有树少的地方青草茂密青嫩。
山上的青草有的是,若勤快不耍懒,一个下午很轻松地可以割百十斤。列红霞专找青草茂密的地方割,割下的青草摊开晒着,这样回去时背着轻一些。
正割着青草,忽一阵风刮来,热闷的天气立即凉爽起来,起风了。列红霞抬头看看天,一大片黑云从西山洼迅速涌起,夏天的天气猴子脸说变就变,看来要下雨了。列红霞连忙把晒着的一摊一摊的青草收集起来,然后捆成两捆,试了试,有三四十斤,往肩上一搭准备回家,轰隆隆的雷声已经响起来了。
离村有二三里路,刚走不到五十米,稀稀疏疏豆大的雨滴飘落下来了。
列红霞山半腰有个山洞,将青草放在一棵大树下,向山洞跑去,但还是来不及了,一声炸雷响后,劈里啪啦的大雨随风卷下来。离山洞虽然只有一百多米,列红霞还是淋个落汤鸡。
只是一个天然山洞,深十来米的样子,宽有两米多,像一间大房子。山洞里乱石高低不平,但正中间有一块平地,因为村里的人在附近地里干活或打猎的男人们回来路过,常进来歇息或抽两锅烟再回村,连小孩上山时野喜欢进来玩一阵子,因此中间铺了一大推干草,想坐想睡都可以。
列红霞站在洞口,把草帽放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除了两肩是干的外,全身往下滴着税,脚下立即湿了一片。因为穿的是土布衣服,打湿了即硬又重,也不容易干,列红霞就索性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了拧干后搭在洞里的一根葛藤上凉着,光着身子站在洞口看下雨。
雷阵雨下不长,说不定一会就会放晴。列红霞站了十几分钟,身上的水早干了,摸摸衣服依然湿的,湿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干脆睡一觉再说。光着身子走到草堆上,抓一把干草缠成一团当枕头,躺在干草堆上睡下。
山洞里夏天凉爽,是一处休息的好地方,列红霞迷迷糊糊就进了梦中。
雷声渐渐远了,但雨依然紧一阵稀一阵下个不停,没有风,雨落下的轨迹直直的,从云里不时透出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这时,山下传来一声马鸣,一个披着白白色塑料布的中年人牵着马走来,马背了驼着两只大篮子,篮子里装满了东西,盖在上面的塑料布鼓鼓的;下着雨不好走,中年人便将马栓在一棵树上,往山洞走来,他可能是想等于停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