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菊和二流子来到村头的谷场上,太阳垂下最后一丝眼逢,半个西天的晚霞通红似火,一群一群鸟雀在夕辉里旋飞噪鸣,这是山村入夜前最热闹的时候。
打谷场上的青草晒了大半个场子,晒干了的已经捆好垛在旁边,有两三只小羊羔干草垛旁慢慢悠悠地吃着;二流子一屁股坐在半干的草上叫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山菊,哥哥帮你背这么重的两捆青草,你给哥哥我一个什么奖赏呀”山菊将手中的镰刀、弓箭、套子丢在地上笑道:“赏你一个热屁吃怎么样。”
二流子腾地一下跳起来一把抱住山菊,让她的后背对着自己,脸贴在山菊的屁股上;山菊叫道:“你鳖孙二流子又要干什么”二流子嘻嘻笑道:“你不是说奖赏哥哥热屁吃吗”山菊扭过身推开二流子忍不住地笑道:“真有你鳖孙的。像个无赖又像个宝。”把青草捆解了双手抖开。
十六岁的山菊已经长得很丰满了,因为只穿一件女式背心,里面又没有戴罩子,双手一抖动,胸峰颤悠悠地很是荡撩魂魄。馋得二流子直咽口水,忍不住凑近山菊身边盯住她是胸峰看。山菊看看二流子再低头望望自己的胸峰,脸微微地红了,对二流子道:“滚回家看你姥姥去。”
二流子淫淫地笑道:“我姥姥的这地方早瘪啦,哪有妹妹你这地方像山一样馋人能和妹妹你睡上一夜,哥哥我这辈子就不想别的女人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他妈的嚼什么牙。”山菊弯腰抓起地上的镰刀要砍二流子,二流子赶忙跑开了。跑出十几步远站在说:“我的弓箭套子给我。”山菊拿起地上的弓箭和套子甩给二流子。二流子往肩上一背,顺口唱着自己胡编的歌:
妹妹妹妹哎长的俏,
高高的胸哎雪白腰;
扭扭屁股哎一浪笑,
太监见了哎枪也翘。
二流子摇头晃脑地走了。
抖开了草回到家里,山菊的妈妈列娟娟已经把饭做好了,她爸山雁正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对她说:“趁天海没黑快吃饭,省得点灯。”一边吃一边走出大门。男人吃饭也喜欢端着碗窜门。
村里每家若没有什么事,晚饭都吃得早,这样就不用点灯的可以节省灯油。夜里一般没有什么事干,村里人真正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方式。晴天男人女人们去村头打谷场凉快一两个小时再回家睡觉,阴雨天更简单,男人们抽足烟瘾后才睡,女人们吃罢晚饭就睡了。
山菊拿起瓷盆到厨房在缸里舀了两瓢水端出来放在院子地上,洗了脸后正要进厨房盛饭,听她妈妈说:“饭放在石条上了。”问妈妈做的啥饭,她妈说是面条,就走过去端起碗站在她妈身边吃。
吃着饭,她妈问她:“这两天见着山松林没有这小子总是一个人出去打猎,山高林深的,也没有一个照应,像长了个贼胆一样。”
山菊说:“我见他做什么再说,他手里有猎枪,怕什么”
“都说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她妈问。
“我喜欢他干什么再说,我们都姓山,我平时都叫他哥哥,哪有哥哥和妹妹结婚的”
“废话。”她妈道:“什么哥哥妹妹的,上溯三代你们才是同一个奶奶的哥妹,怎么不能结婚”
山菊笑道:“也就是说我曾祖父和他曾祖父是堂兄弟。”
她妈说:“那还有假若是亲的,你们愿意我和你爹也不愿意呢。一妈妈看,山松林是全村里最好的小伙子。”
山菊笑道:“别说我和山松林之间没有那回事,就是有还早呢,结婚那么早做什么人家列红霞不是十八岁才结婚吗我也等到十八岁再结婚。再说,人家有没有那个意思谁知道”
她妈嘟噜一句说:“早结婚早了事。村里大多都是十六七岁结婚的。”
山雁回来盛了一碗饭又出去了,山菊对他说:“爸,吃罢饭把碗拿回来再出去,别等我把锅碗洗罢了你还不拿回来,让我又得洗二茬碗筷。”原来山雁有个习惯,脱了一只鞋坐着,边吃饭边和邻居闲谈,吃罢饭酒将碗放在脚旁,一直到玩好后才把碗筷拿回来往灶台上一搁,自己也不洗,山菊或她妈还得重新洗。
他爸却没理山菊,又走出院门去。山菊妈嗔怪道:“也就是,吃个晚饭也窜门,哪有那么多的闲话说”
吃罢饭,天完全黑下来,但议论明月却从东山升起来,今晚是圆月十五了。
山菊洗罢锅碗,依然不见爸爸把碗筷拿回来,对妈妈道:“以后我爸的碗筷让他自己洗。”
列娟娟笑道:“打死他他也不会洗的。你见过你爸什么时候洗过锅碗”
院外一阵女人们的嬉闹声,山菊忽听到寡妇列云朵叫道:“山菊,洗澡去呀。”
山菊应了,对她妈说了一声“我出去洗澡啦”,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