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一本正经对山根群说:“要想破解和老婆行房事时不被扣住命根子的,一是要杀掉新媳妇娘家的那条老母狗,最好的方法是用火烧死它,二是你们小两口不能分床睡,也不能行房事,否则母狗精虽被烧死,但其魂精依然能兴风作浪;男人的那东西若再次被扣住就会丧命,神仙也帮不了忙。”
众人听得迷迷糊糊的:既然母狗精已经被巫师烧死了,又怎能再兴风作浪既然新婚小两口不能行房事,又如何不能分床而睡然而,山根群和他爹山森林包括头长都没敢提出了,只是心里这样想,否定巫师的占卜就是对神的亵渎,将会给全村带来灾难,更会成为全村人的公敌。
列羊点点头说:“两样事并不难,应该做得到。若连这事都做不到以后还有什么出息”
山森林看看儿子,不好意思劝说他一定要记住不要和媳妇再干那事,想回去让老婆对儿子儿媳讲,只说:“你列爷爷说的是,你到老丈人家帮忙把那只老狗精杀了就是。”
巫师听了摆摆手道:“平白无故地烧死了老母狗管屁用,你们烧死的只是母狗的肉身而不是母狗精,真正的母狗精早已经遁逃了。要连根除掉才好。”
山森林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简单了,太急躁了,忙改口说:“我说是巫师发了法符再烧死它。”
巫师蔑视地看看山森林,却对山根群说:“去把你老岳父叫来,我还有事同他讲。”头长对山根群摆摆手,山根群便快步去了。
五长老围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子后对头长道:“我们的意见是让巫师尽快作法将母狗精除掉,免得节外生枝,再让它起什么祸端。”头长当即表示赞同,长老中年纪最大的山东亮叫过巫师说:“你算算什么时辰处决那只母狗精最和适宜,最好先抢下先机,不要让它嗅出什么风声跑了,真的那样,两个年轻人就倒霉了。人的安全才是大事。”
巫师对长老们和头长点点头,便微闭两眼,伸出双手,十个指头来回伸直弯曲,在议事亭走了三四个来回猛地站住,说:“今天天气晴朗,狗耐寒却惧热,日中正是最佳时机,因为母狗精这个时辰要睡大觉,趁此机会可以一把火将母狗精化为乌有,永除后患。”
头长也说:“巫师你是师傅,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全听你的。”
众人正商量着,山根群和岳父列小牛匆匆来了。头长便对列小牛说:“老列,红霞的事想必你也听到了,几位长老叫你来也是商量此事。巫师刚才精心占卜过,因为是你家的那只老掉牙的母狗已成精,附在红霞的身体上才出现那种事。现在正请巫师怎么处理杀死那作恶的母狗精,有些事得你拿主意。”
列小牛一大早也听说女婿儿女夜里房事被扣住之事,和老婆山春花急急赶到亲家家里,但山森林和儿子已经出门了,只有亲家母列妮娃和女儿列红霞在院子里清理东西;列小牛和列妮娃是同一个爷爷的自家兄妹,问了几句话后,两个女人就说起孩子夜里的事,她们还不知道巫师占卜结果是因为列小牛家在那只老母狗惹的祸;而列小牛不好意思插嘴,站住土院墙下吸烟,闲看院墙外一棵大杨树上两只斑鸠啼叫。吸罢一支烟在院前院后转了几圈正准备到村头看看,山根群来叫他了,才一起来到议事亭。
听头长说新郎新娘扣住的事全是自家养的那只老母狗老成精了附身引起的,也是吃惊不小,有点不相信反驳两句,却被老子列羊骂了一顿,说:“你脑袋就像那只狗的脑袋一样笨。我昨年冬天就对你说过,那只母狗老掉牙了,整天吃了卧卧了吃,已经没有一点用处了,干脆杀掉算了,冬天里毛皮还有一点用处,若是夏天老死了,毛皮分文不值。你就是不听,看看怎么样,出事了吧”
既然巫师占卜出是自家老母狗成精惹的祸害,列小牛不敢强辩,只好默不做声,任由老子痛骂,巫师也斜几眼他说:“什么事总有前因后果的,你家老母狗的成精只要的不是养的时间太长,更是人孽的原因。”原来列小牛平时大大咧咧,有时对巫师也喜欢开玩笑,虽然巫师是他的堂姑奶奶。
长老山东亮对列小牛道:“巫师说得对,得烧死你家的那只成了精的老母狗才能破解小两口的灾难,因此叫你来就是说这个的。”
列小牛说:“烧死它就烧死它,还孩子的事是头等大事。”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不同意也得同意,巫师占卜出来的五长老同意的事头长也扭转不了。
“巫师能知身前事后,就按巫师说的办吧。”头长对巫师道:“有什么吩咐的巫师请只管吩咐,我们照办就是了。”
头长这样说了,巫师也不客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符放在石条上,走着似舞非舞似醉非醉的步子在四周挥舞一番桃木剑后,右手高举桃木剑,左手食指和中指并齐指着纸符,口中念念有词,别人自然听不懂她念的什么,最后食指和中指一下子按在纸符上,叫道:“神灵在此,一切妖魔鬼怪快快遁形。”收起桃木剑拿起纸符吹了吹,交给列小牛再三吩咐道:“到正午时辰贴在母狗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