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梁老已经为他切过脉了,他的脉象想必是滑而缓,您也看过他的口腔了,他舌质应该偏红,舌苔根部白腻,而且牙龈伴有出血。”墨小生思量片刻,神色平静的说道。
梁明徽满脸震惊,这墨小生看都没看过病人,竟然就能说的如此准确。
“这种症状是上实下虚之症,也称为上热下寒症,但是现在的很多医生只知其表不知其里,能把这个病看透的人,少之又少。”墨小生微微一笑,带着些谦虚的神色。
“不错。”
梁明徽用力的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之色,“那你说说,这个病该怎么治?”
“梁老既然已经将这个病看透,那开的方子应该是黄苓6g、黄连6g、大黄3g、炮附子12g,其中大黄宜沸水浸泡十分钟去渣,炮附子需文火煎四十分钟,然后兑前面的三黄药汤,加温后合服。”
墨小生侃侃而谈,梁明徽眼中的兴奋之情更盛,他的内心已是震惊万分,真的是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站在一旁的龙灵看着爷爷开的药方,也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墨小生所言,竟然丝毫不差!
“据我所知,这个病只有此方能解,小墨,你说的能快速见效的法子是什么?”梁明徽好奇的询问道。
“针灸,效果立竿见影,不知可否借梁老这里的毫针一用。”
“当然可以!”
说着梁明徽赶紧吩咐其他人把针袋取来。
等到针盒取来之后,墨小生让那男子脱掉外衣,在病床上趴好,接着他的两只手掐起三根毫针,分别对准男子的后背和后腰等穴位,极速的扎入。
“六合神针?”
梁明徽见此,不由一声惊呼。这种针法据说对施针人要求很高,风险极大,几乎已经失传,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墨小生竟然能施展的这么好。
围观的众人也不由啧啧称奇,虽然他们看不懂墨小生的针法,但是两手公用六针,已经极具观赏性。
针法施完后,过了有十几分钟,男子后背的痛感和下身的寒意已是极大的减少,而且面色也渐渐的红润了起来。
“神医啊,济世堂果真都是神医!”
男子被这个病折磨许久,如今病痛骤消,竟有种病症全好了的感觉。
听到这话梁明徽不由叹了口气,面带羞愧的摇了摇头,今日的争斗,显然胜负已分。
等到男子起来后,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不舒服,感觉浑身好像充满了能量,活力十足,精神面貌也已完全不同,宛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噗通一声,男子妻子突然跪在了墨小生面前,哽咽道:“神医,多谢你救了我丈夫的命!”
说着用力拉着自己的丈夫给墨小生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
墨小生见此,连忙将他们两口子拉了起来,接着取过梁老的药方递给他们,嘱咐道:“这位大哥的病并未痊愈,还需要按照梁老写的药方回去煎服一剂,便可痊愈。”
梁明徽有些苦涩的笑了下,他知道这个病人已经好了,根本不需要再喝药,墨小生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照顾他这张老脸而已。
他心中对墨小生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围观的众人也被墨小生的手段彻底震撼到了,纷纷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以备后用。
等把众人打发走之后,梁明徽拉着墨小生的手说道:“小墨啊,我老头子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我对你真是五体投地啊,今晚我做东,你必须给我这个面子。”
“梁老过奖了,梁老的医术也已经出神入化,我还需要多跟您学习。”墨小生谦卑道。
魏旭着急回去给老婆煎药,抓了药便先走了。
晚宴上,喝酒的时候梁明徽一直在夸墨小生,旁边的梁罗脸色十分难看,跟吃了一大口苍蝇一样。
他感觉墨小生与梁明徽俩人才像是爷爷的孙子,而他则是个外人。
酒过三巡之后,梁明徽终于开口道:“小墨啊,不瞒你说,我有一事相求。”
“梁老请讲。”墨小生微微一惊,心思道,这梁老能求他何事。
“我是想请你帮我外孙女看病,也就是我大闺女的女儿。”梁明徽说着,摇头叹了口气。
墨小生闻言,心中颇为惊讶,这梁明徽的医术已是如此高超,竟然还要邀请他看病?
“梁老说笑了,您老看不好的病,我恐怕也没办法啊。”墨小生苦笑一声。
“我姐有病?爷爷,你开什么玩笑,我姐好好的,哪有什么病?”坐在一旁的梁罗惊道,他老姐他还不知道吗,除了性子冷淡点,根本没有任何病。
“小墨,这个忙你无论如何要帮我。”梁明徽压根没理会梁罗。
“那,那梁老可否说下她的病症。”墨小生看着梁明徽,沉思片刻问道。
“唉,一言难尽,还是等你们俩见了面,你亲自瞧瞧吧。”梁明徽愁云满面,丝毫不像在说笑。
“好,既然梁老开口了,那我便不再推辞,不知道您外孙女什么时候方便?”墨小生见梁明徽对她外孙女的病症欲言又止,不由来了兴趣。
“她现在不在河阳,过阵子等她空了些,我就把她叫过来,我这外孙女要强,跟她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自己开了家公司。”梁明徽呵呵笑道,颇有些自豪,“她最近正打算来河阳开家分公司呢。”
“好,那到时候您通知我就行。”墨小生点点说道。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墨小生碰到梁老这种令自己敬佩的医道高手,不由多喝了几杯,回到家之后乔依依已经睡了,但床头的台灯仍旧为他留着。
墨小生瞥了眼地上的地铺,又是看看床上的乔依依,接着一下躺到了床上。
好香啊,墨小生不由哼笑了声,这张双人床,他躺在上面的次数并不多。
“你回来了,怎么喝这么多酒?”床上的乔依依被他惊醒了,起身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悦。
“是啊,金戈开心,所以多喝了点!”
墨小生笑了笑,他很少喝酒,除非有什么特殊事情,才会抿上一两口,像今天喝成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
“你。”乔依依温怒,但还是起身去客厅给他接了杯水放在床头,“给你,先喝点水醒醒酒”。
墨小生突然看向她,神色带着些迷茫,“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生活呢。”
乔依依没有回答他,一时间被他的话问愣在那里。
“既然你觉得我这么窝囊,废物一个,又何苦要这么跟着我呢,让彼此都忍受着折磨。你离开了我,岂不是生活的更好,你的家人也趁了心意,不是么。”
墨小生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借着酒劲平日里压抑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如果他没有和乔依依结婚,那他自己现在肯定要自由的多,虽然挂着一个单身狗的屌丝名,但他也是个男人,他也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可是他不能,他有了家室,有了乔依依,她即使恨他,他也只能默默承受。
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感情。
恨?
可她是自己的“妻子”。
爱?
可自己这么晚才回来,她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似乎自己与她毫无瓜葛。
乔依依默不作声,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她有她的心思,只是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你笑起来一定很美,可惜我几乎没有见你笑过。”
墨小生最后只是轻笑一声,替她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起身回到了地铺躺下,两眼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我,我是你的妻子。”乔依依坐在床边,低下头安静的看着墨小生,“如果你。”
“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个有个他,在你放下他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甚至你提出离婚我都愿意。”
墨小生没有看她,直接打断她的话说道,满不在乎的笑着,心里却莫名有些刺痛。
他爱这个女人,同样也恨这个女人。他不知道他与乔依依之间到底算什么,夫妻么,有名无实,家人么,整的跟仇人似的。倒是有一个称谓挺适合他,那个不好听而且十分刺耳的名讳----奴隶。
听到这话,乔依依心头猛地一颤,一脸惊讶的望向躺在地铺上的墨小生,心中诧异不已,她从没告诉过他自己心里装着别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很想问墨小生是如何得知的,但是墨小生已是闭上眼,睡了去。她想喊他,但看到墨小生的脸,又是停下,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她不知道的是,一个人心里倘若住着一个人,任由她藏得再好也是瞒不住的。
过了两天,墨小生不顾在乔依依和乔德的反对,直接吧那副明且帖捐给了素有文物界“半壁江山”之称的河阳博物馆。
经国内顶级专家鉴定,这副明且帖极有可能就是王羲之真迹,纵然不是,也至少是隋以前的临摹本,还原度之高、保存之好,绝无仅有。
一时间整个华夏都为之震动,无数人都想来见一见这副绝世珍品。
河阳博物馆迫于巨大的压力,以单独为明且帖修建展厅为名,声称三个月之内不对外展示,以平息热度。
而身为捐献者的墨小生,却是获得了特权,河阳市博物馆为他颁发了奖章,并送予他三张博物馆通票,即日起,他可随时携亲朋好友过来观赏明且帖在内的一众藏品,而且终身免费。
墨小生没有要这个殊荣,他把它送给了乔依依的父亲,乔德。
因此,乔德一时间成为了河阳市古玩圈的名人,风头之盛,甚至都压过了唐黎,每日登门的客人不计其数,开始之时,乔德满心欢喜,但每天都会来很多的人,渐渐地不胜其烦,只好闭门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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