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小时没翻一页的动作上看,她根本没看进去。
江鹏放下遥控器,已经十点多了,女儿江韩早就睡觉了,江鹏脱去睡衣,光
着膀子走到韩屏身边,想抱她去睡觉,手刚碰到韩屏,她就猛地一惊,好像被从
梦里吓醒了一样惊慌地看着江鹏。
江鹏尽量温柔地说:“宝贝,咱该睡觉去了。”
韩屏这两天就很怕和老公单独在一起,那份尴尬无法形容,她觉得自己不敢
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和他说话,只有他不在的时候,韩屏才能恢复到原来的开朗
和天真。
刚才,眼睛里看着书,脑海里却乱七八糟的,连江鹏过来都不知道。
现在看到江鹏温柔的眼神,不由得眼圈一红,心里又是柔软又是纷乱。
江鹏轻轻地把老婆放到床上,俯上身去吻上了老婆的唇,韩屏机械地回应着
身子僵硬,全没有了以往的热情。
这是参加聚会回来这几天里两个人第一次亲热,江鹏耐下心来,努力刺激着
老婆的欲望。
这个以前热情如火,水一样的女人,现在让他那么陌生,身子是冰冷的,吻
是机械的,感觉韩屏的手都不敢放自己的身上了。
江鹏非常的懊恼,但又不能发作。
韩屏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公那么深情,那么熟悉的吻,会让自己这么紧张,
她也想努力的放松下来,但越是这样想,脑海里越是出现那个酒店的房间,越是
出现那个长发温柔的欧阳。
她知道自己不是爱上了他,但他的影子就象魔咒一样出现在脑海里。
江鹏在尽量地温柔,这点韩屏能感觉得出来,她也试着尽量地回应,伸出柔
软是小舌头和老公缠绕着,手也搂在了江鹏的脖子上,脑海里尽量不去想别的,
努力感受着江鹏那四处游走的手带来的温存和刺激。
当江鹏的手在自己大腿上轻柔抚摩的时候,韩屏的身体终于慢慢热了起来。
终于感觉到了韩屏的湿润,江鹏轻松了一下紧张的心境,他知道这时候不能着急
于是一双手尽量地温柔游动,同时吻的稍稍粗暴了一点,从嘴唇吻到了耳朵、
脖子,用热气吹到了韩屏的耳朵里,这是以往韩屏最喜欢的,每次一吹韩屏都会
痒得受不了,下身也都会被这一吹而潮水氾滥。
今天当江鹏对着韩屏元宝一般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气的时候,果然韩屏双腿一
紧,鼻息里传出了细密的呻吟。江鹏知道是火候了,翻身上去,分开老婆夹紧的
双腿,把身子压了上去。
江鹏进入韩屏的身体里,这身体还是那么的熟悉,江鹏激情的抽动着,两手
抓着她的乳房粗暴地揉搓着,韩屏也被江鹏带进了忘我的境界,魂儿已经飘上了
半空,云里雾里的不知去向,挺动着身子迎合着江鹏那有节奏的抽动,闭着眼睛
大声地呻吟着,嘴里老公,大哥,叔叔大爷胡乱地叫着。
看着韩屏那激越的表情,听着她钩魂的呻吟,江鹏的脑海里幻化出了徐闽的
影子。
那是另一种女人,另一种疯狂,是占有欲的疯狂,是征服男人欲望的一种疯
狂。
想到徐闽,江鹏抽动的更有力了,突然,韩屏抓紧了江鹏的肩膀,整个上半
身都挺了起来,腿紧紧的夹住江鹏的腰,嘴里急促的催促着江鹏使劲,再快,再
使劲。
江鹏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夜晚,想到了那个房间,想到了还是这样疯狂的韩屏
可是那个晚上,在她身上抽动的男人不是自己,会是谁呢?
那时候的韩屏也这么消魂吗?
也这么疯狂吗?心里想着,屁股还是努力地挺动着,但是,江鹏的跨下之物
已经软了,其实他只是在机械地挺动着,命根早已经溜出了韩屏的桃源洞。
正在云里飘着的韩屏,突然失去了动力,仿佛从云端摔到了地面,没有得到
满足的心在焦渴着,怨恨地掐了江鹏一下,睁开了眼睛,刚要埋怨老公的不争气
就看到了江鹏那阴霾的脸色和那嫉恨失神的目光,猛地一惊,伸手到自己的跨
下摸了一把,江鹏并没有射。
韩屏立刻猜到了原因,辛酸和委屈顷刻间涌上了心头,一把推开傻跪在自己
两腿间的江鹏,抓起睡衣堵住嘴,逃也似地跑出了卧室,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江鹏木然地看着凌乱的床单和枕头,眼睛圆睁,双拳紧握,满腔的怨恨却无
从发泄,猛地一拳打在自己头上,身子挺直地摔在了床上,喉咙里的低吼,犹如
陷阱里的野猪在悲嚎。
窗外,冷雨靡靡,这淒苦的冷雨,潮湿了两颗原本火热的心。女人悲淒低吟
声和男人嘶哑的哀鸣交织在一处,撕碎了本该温馨的夜。
-----------------------------------
四八 喝着
当太阳把自己的光芒毫不吝惜地撒到温暖的床上,赵蓉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头晕忽忽的难受,渴得厉害。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点陌生,绝不是自己的家,把头埋在枕头里想了一会
想起来了,这肯定是王卉的家,自己昨天喝多了,肯定是她把自己弄到这里来
了。
走出卧室,客厅没人,赵蓉向卫生间走去,突然看到书房里,王卉坐在电脑
前,于是走过去,王卉什么都没看,就那么呆坐着,一晚上没见,她好像憔悴了
很多。
赵蓉惊讶地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呀,于是蹲下来关切的问:“怎么了,
你昨天也喝多了?”
王卉失神的眼睛看了看赵蓉,把身子坐直,怏怏地说:“我没什么,就是不
爱动,卫生间里给你预备好了牙刷,还有我的睡衣,你去冲个凉吧!”
赵蓉进了卫生间,王卉站起来走到客厅,转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么六神无主的站了一会,去赵蓉的房间把床收拾好,回到客厅才坐下,赵蓉头
发湿辘辘,光着身子就出来了。
王卉笑着骂她:“你疯了?不怕对面楼里的人看到呀,那睡衣不是给你放卫
生间里了吗?快去穿上。”
赵蓉故意挺了挺胸,满不在乎地走过来:“谁愿意看谁看,不就这么一堆肉
吗,我还真不在乎,谁不怕闹眼睛就看好了。”
王卉气得在赵蓉屁股上打了一下,站起来把窗纱拉上。
赵蓉在王卉身边坐下,边擦着头边问:“我昨天是不是出洋相了?”
王卉撇了一下嘴:“还说呢,你那洋相出的?在饭店那么大嗓门骂你家老王
你都不记得了?”
赵蓉楞了一下,看了看王卉,鼻子里哼了一声:“骂他也是活该,也就是在
你面前吧,我才能这么放肆,想想有时候活的真没意思,整天装得人五人六的,
有什么委屈都得咽到肚子里,有意思吗?累,心累。”
王卉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可以不累的呀,你也可以为自己活呀,谁又没拦
你。”
赵蓉眯起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日渐臃肿的小腹,摸着有些下坠松懈的乳房
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是该为自己活几年了,好时光也没几年了,
该享受了。”又抬头看了看王卉,把手搭在她肩上,盯着王卉的眼睛,一字一字
地问她:“你家凯歌昨天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恍惚有点记忆。”
王卉的肩头颤动了一下,低下了头,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夜,她真的非常渴
望和一个人倾诉出来,她觉得都要憋闷死了。
可是王卉也明白,这个问题是不能和别人说的,但现在赵蓉问了自己,王卉
就觉得,要是再不说出来,不和赵蓉讨论一下,自己会疯掉的。
于是就把昨天的情景和赵蓉详细说了一下,包括自己的怀疑和感受,说完了
长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呆呆盯着赵蓉,好像在等她宣判自己一
样。
赵蓉盯着王卉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急剧地变化着。
这么多年以来,王卉已经很瞭解赵蓉,她是那种心里存不住秘密的女人,王
卉敏锐地感觉到,赵蓉一定有什么话急于对自己说,可能这话是关于凯歌的隐私
的,但她不着急催促赵蓉去说,她知道自己越是催促,她可能反倒不会说出来,
于是耐下心来,看着赵蓉那阴晴不定的脸,等着她说出她要说的话。
赵蓉看了王卉一会,王卉表面的镇静让她有点失望,叹息了一声,起身,扭
动着肥硕的大屁股走向冰箱:“我饿了,弄点吃的,我说王卉,求你给我弄个酸
辣汤好吗,耶,你们两口子不喝酒,怎么这冰箱里这么多啤酒呢?”
王卉懒洋洋地走进厨房,动手做汤,又拿出点香肠切好装盘里,又拿起电话
给下面的外卖打电话叫了两个菜,随手摆放了桌子,赵蓉就跟在她的身后转着
也不说话,倒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跟在大人身后讨饶一样。
外卖送来了,汤也做好了,王卉启开两罐啤酒,倒了两个满杯:“这啤酒还
是春节时候单位分的呢,在家里一直都没人喝,来吧,今天咱俩把她消灭掉。”
赵蓉端起杯子,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和那升腾的气泡,苦笑了一声:“我不信
佛,但我信命,很多的事都是命里注定的。就说这酒吧,我喜欢喝,但却喝不了
多少,这就是命里没有酒,所以强求也没用,强要自己多贪点,最后还是吐出去
这其实就是命。”一仰脖咕咚一声吞下了一杯冰凉的啤酒,随即打了个冷战,
起来去卫生间,终于穿上了睡衣。
酒的冰凉显然刺激了赵蓉的情绪,她的话也滔滔不绝起来:“你再说我吧,
放弃了原来的家庭,孩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外人看我好像很幸福,得到了我想
要得到的一切,可我失去的呢?和我得到的相比,那个更值得?谁难受谁知道,
人这一辈子,就他妈这么回事了,前生欠下的,今生就得还,我是前辈子欠了老
王的债,今生来给他还债来了,就陪他混吧。”
王卉听了赵蓉的话,也喝下了手里的啤酒,冷笑了一声:“你说你欠了你家
老王前生的债?那你家老王前生是什么?你怎么欠的债?”
赵蓉低头喝着汤,半天才抬头,笑得淫荡的说:“前生我家那老王一定是个
妓女,是个非常漂亮的妓女,被人千骑万人蹂躏,今生他是来报复前生来了,所
以他就拼命的找女人,去享受女人,呵呵,我可能前生就是逼他为娼的人吧,所
以我也就得忍受他去风流。”
王卉听了笑的一口酒喷到了地板上,半天才喘过气来:“你真行,亏你想得
出来,你这一天都胡思乱想的什么呀,你笑死我了,你也真的就这么忍了,说真
的,你不怕他得脏病呀?”
“怕,怎么不怕呀,不瞒你说,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要求他都戴安全套
的,他在外面怎么风流我管不了,但别把我沾染了脏病,那我多冤枉呀,没办法
我还是法定的妻子,义务还是得尽。话说回来,他在外面怎么风流,这丈夫的
义务他也得尽到吧,所以呀,彼此还都得装一装,但我们也很少在一起了,我是
人老珠黄了,人家也不稀罕了。”
王卉转了下眼珠,边给赵蓉倒酒边说:“你还这么年轻,我就不相信你能独
耐寂寞。”
赵蓉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人老珠黄不一定就没市场,在别
的男人眼里,这还叫成熟呢。现在满世界都是有贼心有贼胆的男人,当然也有那
些有贼心没色胆的虚伪男人。你没看网路里,一夜情比感冒流行的都快,所以只
要你想的开,生活里是不缺少雨露滋润的,嘎嘎嘎嘎。”
这放肆的笑声让王卉有点发冷,刚要说什么,赵蓉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好像
下定了决心一样,把椅子搬过来,靠在王卉身边,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个事你
可别生气,不和你说我觉得对不起咱俩的交情,我在宾馆里,看到过你家书呆子
和一个女人开房间。”
-----------------------------------
四九 真假
王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觉一忽悠,眼前黑了一下,不过她的表情还
算是很镇静,起码没有惊讶得跳起来。
这一点完全出乎赵蓉的意料,在她想像里,王卉这种爱家如命的女人,听到
这个消息一定应该跳起来,然后就是号啕大哭的,可看王卉,起码表面上看不出
有什么伤心和痛苦。
王卉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心里说,该来的终于来了,但不能给赵蓉看到自己
的痛苦,那样的话赵蓉也许会在心里找到点平衡。
现在王卉看着赵蓉那张扁平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么阴险,感觉就像这
赵蓉是在有意破坏自己的家庭,是在造谣,于是装的漫不经心的问她:“你看清
楚了吗?真的是我家那位?那女人什么样?”说完这句话王卉就有点后悔,她知
道自己是在替凯歌找理由,其实更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挣扎的理由。
“当然是你家的书呆子了,”赵蓉有点急了,急促的声音高了八度:“那女
人个子中等,身条蛮好的,挺丰满,是现在男人喜欢的那种,至于脸吗,我没看
清楚,我看的是那女人的背影,不过我可是目睹着他们进了房间的,我还在楼下
偷着盯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他们俩出来。”
王卉举起杯子,在赵蓉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随手拿起一片香肠,
并没有吃,就在手里摆弄着,想着什么,一会,抬起头来笑着问赵蓉:“你告诉
我实话,你去宾馆干什么去了?”
赵蓉被王卉的镇定弄得没了脾气,往椅子背上一靠,没好气的回答:“我去
宾馆能干什么?当然是会朋友开房去了。我说,你怎么还有心思问我去干什么了
你可真行,自己都让蚊子咬了,还有心情替别人抓痒。”
王卉斜眼看了看赵蓉:“你都可以去和男人开房,那他去开房也就没什么好
惊讶的了,你不是说过吗?现在的男人没有能靠的住的,哪有不偷腥的猫呀。”
赵蓉瞪大眼睛看了王卉好一会,摇了摇头,抓起桌上的啤酒自己闷头喝了下
去:“我怎么感觉不认识你了王卉,你不应该是这样无动于衷的女人呀。”
王卉淒凉一笑,内心的酸楚再也掩饰不住了,眼圈一红,哽咽着道:“那你
让我怎么办?你希望我怎么办?去哭?去闹?去上吊?还是去求他?我是那样的
人吗?要是发泄就能管用,我现在就把这房子点着,可是.....”说到这,王卉扭
过了头,她是真的不愿意让赵蓉看到自己的眼泪,毕竟自己在骨子里还是看不起
这个女人的。
赵蓉拍了拍王卉的肩膀:“是呀,有什么办法呢,我这不也是吗?自己的祖
坟都哭不过来,还有心思帮你哭呢。算了姐们想开点吧,他能玩,咱也是人,也
能玩,等过两天,我带你去我们的俱乐部玩去。”
王卉本来没在意听赵蓉的唠叨,但她这最后的一句话到让她猛地一惊,急忙
回头抓着她的手问她:“你们的俱乐部?什么俱乐部,难道你参加了时尚家园俱
乐部?”
赵蓉楞楞地看着激动的王卉问:“什么时尚家园俱乐部?是房地产的俱乐部
吗?”
“不是,就是网上那个换,换,那什么.....”王卉突然意识到,赵蓉说的俱
乐部不是这个,这话不应该说出来,赶紧刹住了话头。
“换什么?你快说呀,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呢?”赵蓉也意识到了这话里有
话,所以着急地问着王卉。
一时间两个人都急切的想知道对方说的俱乐部到底是什么,于是都拼命地掩
饰自己的话而想追问对方的话语后面的潜台词,气氛有点紧张。
到底还是在王卉的家里,于是她就妥协地说:“好,我先说吧,不过你也要
告诉先告诉我,你的那个俱乐部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性质的。”
赵蓉连连点头,王卉才叹了口气,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赵蓉的表情随着
她的敍述变化着,惊讶,兴奋,好奇,最后是不屑,等王卉说完了,赵蓉的嘴里
只蹦出了两个字:“无聊!”
喝了一大口啤酒,赵蓉的脸已经是紫红色了,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嚷着要
开空调,等王卉开了空调坐回来,赵蓉已经又把睡衣脱下来扔到了一边。
闷头又喝了几口汤,赵蓉才抬头看着王卉傻笑,王卉知道她在卖关子,就故
意不理她,只顾自己品着杯里的啤酒。
果然,赵蓉清了清嗓子,讪讪地说:“王卉,你说的那个俱乐部真的挺无聊
的,换什么呀,男人女人多的是,等哪天我带你去我们的俱乐部玩,我们是一个
纯朋友在一起的小聚会,都是家庭不太如意的人,女性居多,在一起喝酒聊天,
开心了就骂男人,哈哈。”
哦,王卉嘴里应着,脑海里浮现了一副画面,几个怨妇,醉醺醺的,叼着烟
端着酒,唾沫横飞地鞭挞着男人,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冷战,这还不如时尚家园
呢。
赵蓉打着酒嗝走进了卫生间,王卉机械地收拾着桌子,脑海里乱得很。
这两天对她来说,乱糟糟的象有团麻堵在心口,她觉得自己都不可能理出头
绪,一度憋闷地想好好哭一场,甚至想痛快地摔点东西才能舒服一点。
看着水池里油腻腻的盘子,她也不再想刷洗,她觉得,以前把这个家弄得那
么乾净,那么舒服都不值得,因为他的凯歌没有珍惜这温暖的家,所以今天她不
想把家再收拾得那么乾净那么温馨了,她想尝试着让自己改变,最好能让凯歌感
觉出来自己的变化。
-----------------------------------
五零 别墅
心里正想得难受,赵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经过化妆,气色看着好了一
些。边穿衣服边看着忧郁的王卉,嘴里说着乾巴巴的安慰话。
这些话让王卉听得更心烦,巴望着赵蓉赶紧穿上衣服快走,自己好把烦乱的
心情整理一下。
偏这时候,赵蓉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看了看号码,赵容的脸色有点神秘,
走到厨房里接起了电话。
本来王卉是没心情听她电话内容的,可是赵蓉最后的几句话还是钻到了王卉
的耳朵里,因为她分明听到赵蓉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赵蓉接完电话走了过来,一把拉起王卉,神秘笑着道:“穿上衣服,收拾一
下和我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王卉懒洋洋地又坐到了沙发上:“什么地方呀!你自己去吧!我哪也不想去
”
“别在家里闷着了,我带你去我说的那个俱乐部玩一会,介绍你认识几个朋
友,都是女的,快走吧,保管你去了不后悔。”
王卉疑惑地看者赵蓉,一脸的将信将疑,凭感觉赵蓉也带她去不了什么高雅
的地方。可是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想想自己在家也是郁闷委屈,索性和她去看
看到底什么样的地方能让赵蓉这么上心。
两个人打车出了市区,在市郊的一个别墅小区停了下来,王卉跟着赵蓉来到
了一个小的别墅楼里。
别墅的主人是一个离异的中年妇女。
王卉她们到的时候,别墅里还有除主人以外的三个女人,大家坐到一起,无
非是喝点洋酒咖啡聊聊天。
王卉留心地观察了一下这几个女人,倒是没有想像里怨妇的样子,一个个精
神和气质还都不错,也没有自己想像的对男人的讨伐和骂骂咧咧,大家就是很温
和地说着一些女人间感兴趣的话题。
只是王卉敏锐地感觉到,她们有时候的话语里带着隐讳的暗语或者暗示,而
且王卉也觉得,既然叫个俱乐部,就不会是这样平静的聊天那么简单。别墅的主
人过来和王卉聊了会儿。
这女人身体微胖,但保养得很好,脸上看不出有皱纹,只是笑的时候,眼角
有细细的鱼尾纹会出现。身上的穿戴也很得体,绝没有富婆常有夸耀身份的首饰
面上一团和气,只是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尤其在她开心大笑的时候
眉梢一下子吊了上去,王卉恍惚感觉到了一丝的淫荡浮现在她的眉宇之间。
聊了一小会,女主人到楼上去了一下,一会就下来招呼客厅里的人到楼上去
王卉跟在赵蓉的身后,拉了一下赵蓉的衣服,小声问道:“楼上是什么地方
呀?要是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可不去!”
“你想哪去了?楼上就是聊天说话喝酒的地方,你就放心好了,绝对没有你
想像的东西,我看呀,还是你自己心肮脏!”白了王卉一眼,赵蓉又放肆的哈哈
大笑起来,气的王卉在她身后狠狠的给了她一拳。
进了二楼的客厅,眼前的布置让王卉眼前一亮,客厅不大,但布置的典雅整
洁,粉红色的墙体,实木本色的地板,几付单人沙发错落有致的摆放在客厅的周
围,墙角处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酒吧台,微风吹过,落地窗上的乳白色窗纱随风飘
起,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的动感。
客厅里已经有几个人早到了,正三三两两的闲说着话,和赵蓉找了一对沙发
坐下来,王卉还是忍不住四下的观望,赵蓉说了声我去拿酒,就起身朝那边的吧
台走了过去。
王卉收回了好奇的目光,双手习惯的交叉着端在胸前,望着远处赵蓉和吧台
边上两个男人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王卉不禁暗笑了一下,看来赵蓉这几年学的
更圆滑了,更会和男人打交道了。
正想着,黑影一闪,一个男人端着两杯红酒站到了王卉的面前,礼貌的对王
卉问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
五一 眼光
王卉抬头看了一下,就有点慌乱的点了一下头,等那男人坐了下来,她才开
始后悔,又不认识,怎么就让他坐下了。
那男人把一杯酒送到了王卉的面前,王卉欠身说了声谢谢,就还是原来的姿
势端坐着,同时打量着对方。
这男人紫红色的体恤,白色的休闲裤,不长的头发修剪的很整齐,五官也还
算端正,只是那双不大的眼睛透着精明干练,从他白皙的皮肤和整齐的手指甲看
这人一定有一个很好的职业和比较宽裕的家庭。
这男人也一直观察着王卉,眼光和王卉对视了一会,他笑了,端起酒杯和王
卉示意了一下,自己抿了一小口,笑吟吟的开口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
是个教师。”
王卉眼眉微微一挑,也微笑着问,“为什么我应该是教师呢,我身上有粉笔
灰吗?”
“那到不是,首先,我和你直视,你没有躲避我的目光,这说明你平时就经
常和许多的人对视,你双臂端肩,这个姿态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还有你的表情
很严谨,有点不苟言笑,你经常和人对视,你的气质不像是演员,也不像是员警
所以你可能就是教师,因为教师每天都要和好多的学生去对视,你这个端肩的
姿势也是老师和学生谈话常用的姿势,而你的严谨,本身就带着教师常有的那种
职业习惯,我说的对吗”男人微笑着说完,放下了酒杯。
王卉不好意思的放下双手,又感觉这手好象不知道该放到哪,就顺手捋了一
下耳边的头发,掩饰的咳嗽了一下,低下了头笑呵呵的说:“你眼光很独到,你
猜对了,我是个老师。”
说完拿起酒杯也抿了一下,眼睛的余光在偷偷的寻找着赵蓉,在陌生男人面
前,王卉还是很局促。
-----------------------------------
五二 茶水
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也朝着吧台那边走去,和赵蓉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赵
蓉转头看了看这边,笑着和王卉挥了挥手,王卉赌气的白了她一眼,看这架势,
赵蓉一时半会是不会过来的,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王卉在心里骂了她一句。
那个男人又走了回来,手里端了一杯毛尖茶,淡淡的绿水中,一根根的茶叶
直立着漂浮在水上,王卉很喜欢毛尖,她到不是有多喜欢喝,其实她是喜欢看那
茶叶上下漂浮的感觉,不过这会她却是没心思欣赏那漂浮的茶叶。
“看你刚才喝酒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不大习惯喝红酒的,所以给你换了杯茶
”对面的男人边说边夹起了一块晶莹的冰块放到了自己的红酒中,看了看王卉
又夹起一块冰征求王卉的意见,“怎么样,给你的茶里也加块冰?”
“茶水加冰?那怎么喝呀?”王卉好奇的看着这个男人那不大的眼睛问。
“现代人不是都喜欢快节奏,什么都喜欢速食吗,这开水加冰也是速食的一
种吗,不尝试一下,你怎么知道喝不了?”边说边把冰块放到了王卉的杯子里,
那冰块在杯子里上下翻腾了一下,就迅速被融化,跟着那些漂浮的茶叶也都陆续
的沈入了杯底。
王卉有一点恍惚的看着这一切,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温吞吞的,少了热
茶的那份清香,但是由于温度适合,喝起来倒是有很畅快的感觉,王卉不由的又
喝了一大口。
“怎么样,也还不错吧,其实人生也象这茶水一样,需要不断的去尝试,有
时候换一种方式去思维,去生活,你会有一种新的感觉。”男人靠在沙发上,眼
睛盯着桌面,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
五三 激情
“你是做什么的?看你说话怎么有条理,你该不会是大学老师或者什么心理
医生吧!”王卉对这个男人有了好奇心。
“我只是个律师,还是那种很小的律师,不做刑事案件,只代理离婚诉讼的
小律师。”
“哦,那你一定接触了很多的离婚案例了,你对现在的家庭怎么看,是不是
都很不牢固,在离婚的人群里,是不是都由于一方有了外遇才导致家庭解体的?
”王卉的语速有点快,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直到对面的律师看着她笑了一下
王卉才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不由脸一红,低下了头。
“我倒觉得,外遇不是主因,其实,家庭生活里的沈闷和固有的形态才是婚
姻的最大杀手,就像一日三餐老吃饺子一样,没有了变化,也就没有了激情,没
有了激情,也就没有了吸引力,那样才会被外遇摧毁一个本来牢固的家。”
“激情?吸引力?难道婚姻就是靠激情和吸引力来维持的吗?那么爱情呢?
责任呢?甚至廉耻呢,这些难道男人都可以不顾及了吗?”王卉气愤的责问起了
对面的男人。
“呵呵,你别太激动,其实我也不是说婚姻就一定要靠激情和吸引力,只不
过,婚姻的维系,仅靠爱情和责任还是远远不够的吧!”
听着他沈稳的回答,看着他镇定的表情,王卉猛然意识到了刚才的失态,忙
说了声对不起。
对面的男人温和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其实我和你一样,生活里也有很多
的不如意,也有很多的烦恼,只要能倾诉出来,就好受多了,你不用这样惊讶的
看着我,没有苦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