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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未枳,并不知道妈妈为了她正在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回来。
她此时此刻正在一个恐怖的梦里挣扎着!
快三年了。
又是那个完全漆黑的空间,耳边充斥着缓慢的“滴”声。
她光着脚踩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跑,而前方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永远没有尽头……她只能跑啊跑,试图摆脱身后那种危险的感觉!
可是无论她跑得多快,在这个没有方向没有时间也没有光的空间里,都像在原地踏步!
而那种危险的感觉不再仅限于她身后,而是从四面八方一起涌来,最后化成一双双有形的手,禁锢她的身体蒙住她的口鼻,将她囚禁让她窒息!
她仿佛因为缺氧和恐惧而产生了幻觉,耳边出现了哒、哒、哒的缓慢而又空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不等她看清是不是真的有人来了,梦境就忽然一转,她被钉在了一个冷冰冰的椅子上,好几副手铐锁住了胳膊、手腕、脚腕和腿!
她企图失声大喊,可喉咙就像完全哑掉了一样完全发不出声音,然后她亲眼看着尖锐的针头刺破了她的手肘窝,她身体里的血液顺着一根又粗又透明的管子不断外流!
冷……
身体好冷。
好像整个人慢慢地被冰冻住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她努力地保持清醒,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用牙齿狠狠地咬住舌头刺激自己。
在意识短暂回笼的一瞬间,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诡异而又浑浊的冒着血一样颜色的眼睛!
她吓得失声惊叫!
并且真的叫出了声!
旁边一直守着的厉泽白听到未枳的惊叫声,立刻就知道她做噩梦了,俯身试图去叫醒她,不过在他的俯身的一瞬间,未枳自己就睁开了眼。
眼中残余着浓浓的惊恐,身体忍不住跟着抖动,好一会儿未枳的意识才有一丝丝回笼,认出爸爸后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直接“哇”地哭出了声来!
厉泽白的心脏一天之内不断反复地被撕裂,此时此刻听着女儿充满害怕的嚎哭声,那种撕裂感已经到达了极限,紧紧抱着女儿的同时眼睛也红了。
他努力咽下喉咙的阻滞感,一边轻轻拍着未枳的后背,一边用让人无比安静且温柔地的语气顺:“爸爸在,宝宝别怕……爸爸在呢……”
未枳一连哭了十多分钟,将恐惧全部用眼泪发泄出来之后,她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然后想起了那个久未梦到这一次却升级了的梦境。
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不单单是个梦!
因为这个梦每一次出现,都会发生或者让她发现一些事情!
所以她冷静下来后,立刻把自己做噩梦的事说了,一点一滴无比详细!
厉泽白听完,也终于记起了这个熟悉的梦,并且迅速将重点就落在了抽取血液上!
从三年前到现在,不管梦境的前半部分有没有变化,后面抽血那段是一直不变的!
而且每一次都是以抽干血液为结尾!
抽血……
血。
这个听起来荒诞无解的梦境,其实一直都在很明显地提示他们答案……血!
女儿脚背上的伤口,正好就在那条微微突起的血管上!
那些人能够悄无声息取走的,就是女儿身上的血!
一切好像都解释得通了!
这个梦境曾经暗示过费黎明还活着,那么……这群突然出现伤害女儿的人,会不会也和费黎明有关?
费黎明很有可能就是偷走他的儿子的人,现在跑来动她女儿,不论动机和目的,概率都是存在的!
而且如果这一切猜测都成立,那他儿子……可能对费黎明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女儿!
所以他的一双女儿现在都很危险!
厉泽白想清楚这些,完全坐不住了,抱着未枳的同时立刻拿出手机,再次给未濯缨打电话——
“女儿又做噩梦了,还是以前那个噩梦,我现在怀疑那些人就是偷走儿子的人,女儿多次梦到被人抽干血液,今天那些人很可能就是取走了女儿的血,我在她脚背上发现了一个不明原因的伤口,正好在血管上。”
未濯缨绝顶聪明,厉泽白一说完,她就听懂了他的暗示,并且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关联。
她和厉泽白一样相信女儿的梦是有示警作用的,基于这个前提,所有的猜测都是顺理成章!
“你的意思是……女儿有危险,而且这是找到儿子唯一和最后的机会了!”
厉泽白无声地点头,然后问:“你家……你哥哥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欧洲所有的城市、乡村……能够查的地方都查过了,没有符合费黎明特征的人存在,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私人岛屿。”
厉泽白拧紧可眉头:“不好查吗?”
“……不是不好查,而是很难查,能买下私人岛屿的,都是世界各地的顶级富豪,这边正在帮我想办法。”
厉泽白觉得越难查就越有可能,而且私人岛屿隐私性高,岛屿里藏着什么,岛外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未濯缨的亲生父亲是世界著名的飞机制造商,势力遍布全球而且从商到z从黑到白……他们花了快三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费黎明,可见费黎明藏的有多深背后牵扯的势力又有多大,勾结权贵藏在私人岛屿上,完全有可能!
这背后……会不会藏着一个大阴谋?
而他的儿女甚至是未濯缨,都可能是他们的目标?
厉泽白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寒而栗!
而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厉泽白压下无力感问。
未濯缨这回直接给了她答案:“有你刚才那番推测,应该很快了,是他们自己答应帮我找儿子的,现在那群人可能出现在了晋城,直接从晋城那边入手是最有效的途径,而且他们可能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不只是我坐不住,那两只舅舅也可能要坐不住了,你现在唯一的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女儿的安全。”
厉泽白知道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了:“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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