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靳闫容来说这种死后的都是小事,确实也是靳亦瑜背叛在先,不忠之人求个死后的安宁,又是顾妗姒亲自相求,靳闫容没有不准的道理。
“不可能!”这大约是靳亦瑜走上殿堂之后,第一次辩驳。
“本王的王妃忠贞不二,岂会提出此等要求!不可能!”靳亦瑜挣扎怒道。
“不可能?”顾妗姒侧头,眸色有些悲凉的看着靳亦瑜,迈步朝着靳亦瑜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信纸丢在了靳亦瑜面前道:“方清音亲笔书信,怀王当比本宫更认得她的字迹。”
“你对清音的辜负……”
“下辈子都偿还不清。”顾妗姒说着站起身来笑道:“还好,她根本不愿与你再有来生。”
“宁愿自刎在院前,也不愿同你共赴死生。”
“也好。”顾妗姒眸中带着些许轻叹想着,方清音那样一个温柔似水满目柔情的女子,最后竟是被靳亦瑜逼到这步境地,她死的刚烈令人唏嘘感叹。
靳亦瑜双手颤抖的捧着那轻飘飘的信纸,在此刻那信纸却仿佛重若千斤。
那印入眼帘的字迹,曾无数次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抿唇望着自己浅笑女子,站在灯下温柔淑倦的望着自己,轻声唤着:“王爷。”
靳亦瑜胸腔之中似有什么东西轰然破碎,眼前的字迹分崩离析,他想着方清音那窈窕端庄的身姿,仿佛在这纸上跳跃,他忆起与方清音所相处的所有。
他的王妃,几乎有所有女子该有的端庄温柔,时有笑意略带娇羞满目的柔情。
他的王妃……
眼里只有他的王妃,到底是怎么,怎么叫他弄丢了。
死不同穴,死不同穴……
靳亦瑜心口骤然绞痛,他本不该去计较生死,既是死了又计较什么呢?
可此时此刻,他竟是如此如此难以忍受,发了疯的想去改变,想去争抢什么,手中信纸滑落在地,靳亦瑜被架起往外拖走,靳亦瑜忽而剧烈挣扎了起来,
“放开本王!本王要见本王的王妃!放开!”
“本王的王妃……”
“方清音!”
靳亦瑜双目腥红,嘶吼出方清音的名字那一刻,他的眼中终于是流露出了悔恨之色,那种无法抓住的绝望,叫他近乎癫狂,却再无能为力。
顾妗姒目送着靳亦瑜被带下去,不知为何忽而有些想哭。
为方清音觉得不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二妹妹,你当真以为怀王所爱的,是你吗?”顾妗姒转说身,侧头看着那趴在地上的顾妤柔道:“从头至尾,你都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怀王言说的爱,不过是欺骗了你,又欺骗了自己的戏码。”
“二妹妹,黄泉路远,珍重。”
顾妗姒转身重新坐去了靳闫容的身侧,对顾妤柔无半点同情,自然更加不会为顾妤柔求半句情谊。
顾妤柔惊慌摇头:“不,不要,大姐姐我是你的妹妹啊!你怎能坐视不理!父亲……父亲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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