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一天终于落下了帷幕。
三口人简单的吃了几口晚饭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照得室内一片银白之色。海风轻轻的吹着,海浪悠闲的拍打着沙滩,给沉重寂静的夜增添了一丝轻松的色彩。
张宽和衣躺在床上,出神的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着跟杨子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有争吵,也有欢笑。
有分歧,更有同心。
两个人从光腚娃娃一直长到了而立之年,这中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不愉快的事情可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决裂的这么彻底
张宽也没想到自己跟杨子竟会喜欢上同一个人。这中间的林林总总实在让人难以说清楚谁对谁错
不过,他张宽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他是在杨子跟蕊儿分手以后才正式追求蕊儿的。所以,他不应该有内疚感。
可是,自己的心里怎么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辞其咎的感觉呢。
张宽就这么在纠结中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突然,有一个肉呼呼的小东西悉悉索索的爬进了张宽的被窝里,一个胖乎乎的小脑袋还一个劲的往他的怀里拱。两只小手也毫不犹豫的搂上了张宽的脖子。张宽从朦朦胧胧中睁开眼睛,轻轻的将小东西朝自己的胸前揽了揽,下巴爱抚的抵在小东西的黑色发丝中,爱意浓浓的安慰道,“宝贝,不怕,有叔叔在,谁也不敢欺负我的宝贝杨杨。”
半夜里,杨杨半裸着小身子钻进张宽的被窝时,张宽其实已经醒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睡踏实。
心里有事怎么可能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呢。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杨杨光着小脚丫,半裸着小身子,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他的房间,见张宽叔叔好像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就小心翼翼的撩开张宽叔叔的被窝爬了进去。
张宽抚摸着微微发抖的小身子,慈爱的继续问,“宝贝,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没有,是有小老鼠耶,偶怕小老鼠呢。”杨杨窝在张宽叔叔的怀抱里,闷声闷气的说。
张宽一听,立刻扳起杨杨的小脸,低头看着杨杨,认真的问,“怎么会有小老鼠呢,我们的卫生打扫的很干净呀,还有小欢欢守着房门,小老鼠怎么可能跑进来呢”小欢欢是家里最近才养的一只雪白色的波斯猫,长得肥肥胖胖的,很可爱。
小杨杨赶紧把小手指头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见张宽叔叔噤了声才小小声的说,“张宽叔叔,是妈咪房间有小老鼠在闹耶,那小老鼠一直在呱唧呱唧的来回跑个不停呢,不知道妈咪害怕不”
张宽听完,一下子把杨杨搂得紧紧的,眸子里一股热流顺着脸颊不知不觉淌了下来,“宝贝,那不是小老鼠,那是”张宽哑言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跟杨杨才解释得清楚。看着这个一向坚强如大人般的小杨杨,此时却因为跟妈咪吵翻了而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的孩子,在孤独无靠的情况下,是这么可怜的被迫躲到自己的怀里来以求保护,张宽的心里就难过的想哭。
“张宽叔叔,你说呀,那不是小老鼠是什么呀,呱唧呱唧的声音好吓人呢,吓得我一点点都不敢睡觉呢。”杨杨把趴在张宽胸前的小脑袋瓜高高翘了起来,仰视着张宽很是认真的在刨根问底。
“杨杨不怕,现在跟张宽叔叔在一起了你可以安静的睡觉了,张宽叔叔给我们的小杨杨站岗放哨,什么样的小老鼠都不会伤害到宝贝的。”
“哦,那我睡觉了。”杨杨笑了,很安心的笑了。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安全的港湾
有张宽叔叔的保护,那只小老鼠就不敢来咬杨杨了,所以杨杨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张宽轻轻嘘了口气,杨杨枕着张宽的一只胳膊,张宽腾出另一只胳膊替杨杨掖了掖背部的被角。已是夏末秋初的季节,又是住在离海洋最近的海边上,夜里的风到底有些凉了,因为自己体力壮,之前张宽并没有关窗户。可是,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杨杨年小体质弱,禁不起凉风的侵袭,所以,张宽很细心的为杨杨盖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被角刚刚掖好,杨杨却又一次张开了眼睛,不放心的抬头看着张宽那张忧郁的脸庞问,“张宽叔叔,小老鼠不会跑到床上来咬我们吧”
“呵呵,不会的不会的,什么样的小老鼠都打不过张宽叔叔的,宝贝好好睡觉吧哈”张宽一遍一遍的把杨杨的小脑袋瓜按进自己温暖的怀里,杨杨却像个飘在湖面上的葫芦娃一样按下去又漂上来,漂了上来又被张宽爱抚的给按了下去~~~
好不容易把杨杨哄睡着了,张宽也感到疲倦不堪了,就这么搂着杨杨爷俩真正进入了梦乡。
直到太阳那刺眼的光亮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照进了温暖如春的房间,张宽才被一阵阵叫声给吵醒了。
“懒猪啦,起来起来起来,都几点了还赖在床上不动弹,日上三竿了知不知道,想偷懒吗,想的美,老娘可没有这么仁慈,还不赶快起来收拾新房,明天可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呢”丁蕊一脚踹开了房门,大刺刺的走进张宽的房间,来到床边,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张宽和杨杨,二话不说,伸手就把被子给撩到了一边,床上立刻现出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汉的半裸的身体来。
看着儿子跑到张宽的床上来睡了,丁蕊仿佛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似乎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她推了推张宽的肩膀,又朝着杨杨只穿了一件小内裤的屁股上轻轻的扇了两巴掌,嘴里一直都没闲着的吵吵着
张宽伸了个拦腰,舒舒服服的做了两下扩胸运动以后,才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
杨杨则赖唧唧的哼了两声,揉了两下眼睛上的眼屎,根本就没有想要睁开眼睛的意思,就又睡过去了。
丁蕊叉腰,做悍妇状
张宽坐在床上,很是无语的看着这个完全不认识了的彪悍女人,心曰:杨杨宝贝,叔叔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