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甘宁和赵大杏原本就认识,上日中时,两个人前后桌,关系比较好。后来宋甘宁考上高中,赵大杏回到桃花坪,两个人就失去了联系。村书记的媳妇赵柳青提醒他找个桃花坪的女人过夜,他想了好久才想起赵大杏来。
赵大杏见宋甘宁支支吾吾,以为他不愿意,低着头哭了起来。赵大杏一哭,宋甘宁慌了,把她抱在怀里。赵大杏第一次感觉到男人温暖的怀抱,真像那些烂婆娘说的一样,有奇妙的感觉。按理说桃花的风气那么野,赵大杏想保全完美不容易,只因有了个乡书记舅舅,别说桃花坪的野男人不敢碰她,连村书记都没对她动过坏心眼。
“你要是真喜欢我,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赵大杏说。她对宋甘宁一百个满意,人英俊,文化高,又不是桃花坪的男人。
“这怎么行在那个破房子里跟你住一宿,糟蹋了,糟蹋了。我得风风光光把你娶过去。”宋甘宁只好来个缓兵之计。
“不去那屋里也行,我们就在这里过夜。”赵大杏抱着宋甘宁躺下来,疯狂地亲着,唇与唇柔嫩的纠缠让她觉得自己融化了。
宋甘宁搂住赵大杏腰身的手往下探。赵大杏嗯了一声,像一座翻涌的火山等待着喷发。赵大杏的股蛋异常光滑,宋甘宁觉得摸的不是股蛋,而是脸蛋。赵大杏嗯嗯着翻身到了宋甘宁上面,突然停住亲吻,凝神望着宋甘宁。
“你就是我梦中的那个男人。”赵大杏说。
第二天,赵大杏陪着宋甘宁到村里转了一圈。有赵大杏出面,村子里的孩子都回来上学。整个祠堂挤得满满的,宋甘宁想桃花坪的女人真会生养,晚上黑灯瞎火的都弄那事。
桃花坪的孩子已经有一年没上学了,自从教他们的女老师回去以后,这些孩子一直在山野里疯玩。按照桃花坪的理解,只要勤快,守着这片热土肯定饿不死,上学更是扯淡。
宋甘宁这才发现低估了形势。他本来以为桃花坪是个小村,最多二几个孩子,自己一个人开复式班就行。等分好班级一看人数,足足一百个,办一所完小都够了。他一个老师怎么上课呀
“我来帮你吧。”赵大杏说。
宋甘宁把孩子们分成两个班级,年纪大一些的由他来教,课程从三年级到五年级。那时没有六年制年纪小一些的由赵大杏教,是一二年级的课程。
两个班级正好挤满祠堂的两个大教室,孩子们有学上了,格外高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祠堂吵翻了天。
宋甘宁吼了几声,都没有镇住,直叹山里孩子野。赵大杏拍拍手,把几个大的孩子拢过来,说了几句,孩子们很快安静下来。宋甘宁把一面国旗高高挂在柏树杈上,宣布开学了。
孩子们高兴得跳起来,叫嚷着要新书。
可是没有新书。村里不肯出钱,家长也不肯出钱。宋甘宁和赵大杏只好上了几天没有课本的课。他教孩子们认字,赵大杏教孩子们画画。画画没有纸,就拿了木炭在泥地里画。午休的时候,宋甘宁眼泪直往下掉。
宋甘宁只得去找村书记,村书记把宋甘宁上上下下一番,蹦出句话：“不是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桃花坪又不是没有人”
宋甘宁碰了个软钉子,寻思着村书记话里有话,回来跟赵大杏一说。赵大杏想起村书记有个侄子今年刚刚日中毕业,村里有安排他当民办老师的意向。
“你抢了人家的饭碗,村书记当然处处刁难你。”赵大杏说。
宋甘宁有苦难言,这个位置对他来说比吃药还苦了,竟然也有人暗中觊觎。
要想把学校办出个样子,课本的问题必须解决。如果没有课本,正好落了乡中学校长那句话：你到桃花坪放羊去吧。宋甘宁决定下山。
桃花坪所在的乡挺大的,管着二十几个村子,这些村子落在山沟沟里,不熟悉的外乡人很难找到。只在乡政府那时叫公社,村也叫大队,为了后面叙述方便就沿用村和乡所在地有一块比较大的平地,聚居了五六十户人家,算是当时最热闹的地方。
宋甘宁刚走进乡政府大院,赵大杏从老樟树下闪出来,笑嘻嘻地挡在他面前。
“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着学校的吗怎么跑下来了”宋甘宁有些生气。
“我想帮你嘛,乡书记是我舅舅。”赵大杏撅着嘴说。
赵大杏想拉着宋甘宁的手进去,被宋甘宁轻轻甩开。他不想跟赵大杏过分亲昵。赵大杏有些不快,还是笑呵呵地跟大院里几个干部打招呼,给他们介绍宋甘宁。这些干部听说宋甘宁是桃花坪的男老师,理也没理他,等宋甘宁一走,都拿他当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