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只擒拿此人,何劳您费如此周折。”
“乳毛才长齐,吾一只手也灭了,何劳我等困居此地数日。”
“是打是杀,殿下一句话,岳某全办了。”
“………………”
三皇子为抓许易,是超出了处心积虑的范畴的,可谓亦步亦趋,小心小心再小心。
但因生死蛊**还在许易掌中,若是让许易得到稍微的机会,取出此**捏碎,三皇子的小命也便玩完了。
几乎是自打回归神京,他便着手建造这间名为主厅,实为天罗地网的囚笼。
除此外,还耗费重金,网罗了所有能请到的江湖上的著名狠人,凶人,实力卓绝之辈,只为不出任何差错的留住许易。
自打被许易逼着灌下了生死蛊后,性命操于人手,三皇子几乎再没吃过一餐饭,睡过半晌觉。
精神始终处于极度的亢奋和焦躁之中,于他而言,贵为皇子,所求皆得,生命实在美妙得不像话,坠入死亡边缘,绝望之浓,远胜常人。
更有甚者,他生怕许易丧在虚空神殿,若果如此,这生死蛊不得其**,三年之后,蛊虫发疯,他依旧是死路一条。
尤其是,虚空神殿终极之战结果传来,三皇子的精神险些崩溃,那恶贼再强,能强得过感魂老祖?连姬冽都被逼退,那人裹挟在内,焉能有好
这数日之内,三皇子顶着巨大的精神重压,勉力支撑,水米难尽,到得后来,更是请来了浮屠,终日叩拜,请求保佑他念兹在兹的仇人,平安归来。
何其荒诞!
正因胸中积压了太多的负面情绪,他才有这般近乎疯狂的反应。
他请来的这帮高手、凶人们哪里知晓三皇子的一番肺腑,各自鼓噪不停,殊不知,三皇子不在许易面前,耀武扬威个足够,消解掉心中块垒,就是生死了许易也不会快活。
“都给本宫住嘴,此人于我来血海深仇,不亲手一丝一缕地消解他,怎泄本宫心头之恨?”
三皇子一指那阴阳脸,“苦大师,你先锁住这贼子的泥丸宫,本宫来亲自洞穿他的琵琶骨。”话罢,阴冷地盯着许易,怨毒地笑了,“狗贼,你也有今天,叫吧,讨饶吧,若是叫得本宫满意,赐你速死。”
阴阳脸桀桀怪笑,掌中布娃娃宛若活过来,亮着绿油油的眼睛,对着许易诡秘一笑,许易灵台之中,猛地刺痛,刺痛才起,灵魂小人头顶上的电弧悠然降落,夸嚓一下,刺痛立消。
那阴阳脸方要提了乌漆漆的尖针,朝布娃娃头顶乍起,那拼凑起的布娃娃忽的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啸,轰然炸开。
“啊!!”
阴阳脸惨嚎一声,阴阳脸面具随之炸碎,露出一张半人半骷髅的脸来,枯瘦的细指,死死指向许易,惨叫如嚎。
“还敢作怪!”
三皇子浑身巨颤,一对三叉尖锥攸地现在掌中,直冲许易奔来。
“老三,你还是不长进啊!”
许易冷笑一声,说道,“等了你半天,你就给老子弄出个这。”
话音方落,双足双掌红光一冒,铁锁,银网尽数炸开。
三皇子神色骇然,惊恐欲绝,急停暴退,“杀贼!”
岂料,他喝声方落,双目陡然暴缩,似乎见到了世上最恐怖的景象,霎那之间,面孔扭曲到了极点。
漫天气浪狂飙,十三点红光绽放,红光透过狂暴气海,十三具头颅,尽数爆开。
三皇子处心积虑收拢的十三位凶人,狠人,竟没扛过许易一击,已然尽死。
这十三位凶人,除了那阴阳脸,邪走鬼道,修为不精外,余众竟是凝液后期以上,更有四位凝液巅峰至强者。
可面对许易的暴起发难,十三人合力反击,却连一招也没抗住,便靠身死。
非是这三位凶人武力不足,而是许易的强横,已超出他们太多。
两方对敌,一方即便只有一人,只要修为完全碾压,另一方便是数量再多,也绝难取胜。
就好比,一个感魂老祖,能轻松覆灭数百人组成的凝液巅峰强者。
实力差距到了此等程度,其间的鸿沟,根本就不是靠人数堆积,能够填平的。
许易虽不到感魂之境,可他修行火之罡煞,乃是大越武史上,未载之其术。
两千年武史上,就不曾记录一位习得此奇术之人。
而罡煞本身就对其他煞气,具有碾压性的优势。
一者,罡煞更加凝稠,几如实质,聚成神兵,既快又猛。
二者,罡煞的凝稠,便意味着巨大的威力,昔日,姬冽一根冰锥便炸出天雷珠才有的威力,足见可怖。
适才,许易崩碎铁锁,银网,便是火之罡煞外放,猛烈的威力,根本就不是寻常神兵宝器所能承受的。
三者,因为罡煞的纯粹单一属性,意味着寻常煞气几乎不可能阻挡罡煞,换句话说,两方对敌,一方的防御根本不足防御另一方的攻击,结果几乎是注定的。
更何况,眼前这十三位强者,皆仓促无备,根本不知晓许易此等杀手,仓促应对,哪里有好果子。
许易指剑激发,如飞刀射西瓜,哪有不中的道理。
转瞬之间,三皇子布下的天罗地网,藏下的十面埋伏,便被许易摧枯拉朽,灭了个干净。
“老三,你是真不识相啊!”
许易抓住三皇子的大椎穴,微笑地凝视着他那张惊骇得已然变形的瘦脸,说道,“放心,我不要你的小命,因为你的小命还很有用,不过,你犯下如此罪过,若不稍稍惩戒,我看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话音落定,掌心暗吐,惊恐得三皇子陡然发出最凄厉的嚎叫,那叫声吓得窗外的飞鸟撞在树干上,昏死过去。
因着有三皇子的吩咐,此间不管发生何等变故,也不许府中下人前来。
此刻,他几乎叫哑了喉咙,疼得昏死过去,始终也不见有人前来。
许易伸脚将他左腿脚踝踏碎,昏死过去的三皇子又凄惨地转醒过来,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口中嘶嚎已然止住,却颤着声,挣扎着不停叩头告饶。